他在四個月前拿到了[滌塵水],然後調整了一個月也順利突破到了煉氣三層,但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極限,自己總是有一股飽腹感,越是往上修煉這種感覺就越明顯。
他是真的有點慌了,他想起了他見過的上師都跟他說過類似的話語,偽靈根終生突破不到煉氣中期,而他私下打聽也印證了這個說法。
在惶恐與不安中,李青瓷抱有僥幸,我明明有著如此特別的靈根,可以激發出白色的雷電,有著遠超一般弟子的靈石供應,這個詛咒對我無效。
是的,李青瓷的“靈礦”在源源不斷地供應著他,經過這幾個月的觀察他已經心安理得了。
此時因為他自己的修為更進一步,他可以遊刃有余地製作雷靈石,一些修行計劃和時間也調整了一下。
晚上在青宮宿舍,他不需要耗費大半個夜晚來注能,同時還可以有雷靈石儲備,這樣就算以後有幾天沒有製作雷靈石,他也可以調用儲備來完成每三天一輪雷電激活任務,這使得他的時間上變得更自由了一些。
他靈膳進食的修行方式一直在保持著,同時他還不斷地向莫林進購[增氣丹],過去沒用丹藥修煉是因為性價比低,根本原因是沒多余靈石。
現在不一樣了,就算是維持這樣的修行,他的靈石每個月都富余一半以上,還有另外一個事實就是,他不得不承認他想更快地晉升。
至於從莫林那裡購買丹藥,能夠從產商直接進貨誰去店鋪買東西啊,減少中間商差價,一來可以幫助下窮哥們,二來相對隱蔽一點。
畢竟莫林也沒有覬覦他的靈石,他又把全部功勞推到了宛師身上,說成是宛師的資助,一切都很合理。
一如往常,李青瓷到達玉泊府時卻發現周圍的氣氛有點不一樣,空氣中多了一些嚴肅與凝重。
他心生疑惑,看著三三二二來往的人但也沒有上前打聽的意思,徑自回自己的工位。
一進門就看到了郭容卉在跟兩位煉氣後期的修士交流討論,他心裡‘咯噔’了一下,不會是他的事東窗事發了吧,那就完蛋了。
當他心神不寧地坐在位置上時,發現不遠處的龔邃也同樣是心不在焉,再環視一圈,原來同組的工友們都是差不多的一副吃了狗屎的表情,這他明白了肯定不是他想的那樣。
果然,一旁的郭容卉交談完,來到了李青瓷的工位,表情認真的詢問:
“李師弟,魚場的靈石申報有沒有完整,浮標台的部件更換有沒有遺漏...”
郭容卉除了問靈石的問題,還問了其他一系列的問題等等,李青瓷聞弦歌而知雅意,她在暗指靈石黑扣的問題,他一臉淡定地回答:
“師姐請放心,該有的信息都是全的。”
他心裡還有另外一句話,不該有的都沒有記錄。
郭容卉滿意地頭道,
“好。”
這些年李青瓷辦事還是挺讓她放心的。
李青瓷叫住了郭容卉疑惑道,
“師姐,這是怎麽回事。”
“嗯?你忘了嗎,這幾天是’年終盤點’啊。”她略有疑惑但是沒有再理會李青瓷便離開了。
哦。他想起來了,每年滄浪宗都會盤點自己的資產,固定的和非固定的。簡單來說就是清玄殿會派人來審查一遍,旗下各個產業的帳本等情況,這是一種常規化的反腐行為。
其實李青瓷經歷過幾次了,頭一次郭師叔因為黑扣的事還找專門他交代妥當,後來就沒有了。也不怪他忘記了,畢竟他剛剛開拓出了一座“靈礦”,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情不自禁地往這方面去想。
想清楚了其中關節的李青瓷恢復了風輕雲淡的舉止,他盤坐在位置上心想,一到這個關節眼啊,整個玉泊府就會動起來藏汙納垢,應付清玄殿農牧漁司部派來的審查隊,後面不用想了,肯定會有各種宴會。
事情的發展正如李青瓷想的那樣,但是又有點不一樣,那就是放工前,郭師姐親自找上門讓他晚上準時去一趟預訂的仙家酒樓,跟郭師姐一塊去應酬。
晚上他去到指定的酒樓,心裡盡是些心煩的事,重活一世了又要乾這種東西了。
找到了包間,進門前整理一下自己的服飾,不能太招搖會喧賓奪主,也不能太寒磣拉低了宴會的品格,他換了一套米色長袍,其實跟宗門款式煉氣衣物差不多,但總不能這個時間點穿宗門道袍吧。
推門而入,包間裡的桌邊已經坐人,是同組的幾位師兄師姐,跟李青瓷不一樣,他們都或多或少裝扮,表現得俊美或秀麗。
不是李青瓷不想打扮的花枝招展,而是不用想都知道他必然是這裡修為最低的,大家都是煉氣中期以上,出現他這個煉氣初期是什麽原因他很清楚,就是個醜角,或者說高級小囉囉。
就在李青瓷心裡擺爛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香風,原來是郭師姐過來了,但在李青瓷眼裡平時的郭師姐變了個人似的。
她青絲盤髻,妝容精致,宮廷服露肩搭著粉色蟬薄的飄帶,氣質雍容華貴。這完全與李青瓷印象中幹練的女強人不一樣,短暫失神,他作揖行禮:
“見過郭師姐。”
郭容卉頷首點頭,徑直去往圓桌,其他人也退到一邊行禮等候。
沒有過一會兒包間就來了一位放誕不羈,風度翩翩的中年修士,未見其人便聞其聲,
“哈哈,一年裡了也就這一次能見到郭師妹如此動人模樣。”
“建師兄過譽了。”郭容卉起身行半膝禮。
“怎麽會呢,要我說師妹就當入選宗門十秀才對。”
李青瓷看見郭師姐與中年人交談起來了,審時度勢退到外面叫喚酒樓小廝上菜。接著一道道仙家靈膳被送到包間桌面,一壺壺靈酒也被安排上去,同組的工友們也陪襯飲酒作樂,但主要是郭師姐與中年男人的閑談。
至於李青瓷,他忙前忙後地招呼裡面的人,等差不多的時候在房間外欄杆偷懶,手裡拿著一壺靈酒,什麽名字忘了反正挺貴的,裡面很多不會有人注意。
老實說,如果他想擴展人脈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但可惜啊他只有煉氣初期連上桌人家都嫌棄他礙眼,這就沒有必要熱臉貼冷屁股了,還不如數數這個月他又賺到多少靈石。
當李青瓷回到包間時,首位的兩人已經不見了,他有點猜疑不定問起旁邊的一位同組師姐,
“師姐是跟審查隊的人走了?”
那位女修白了他一眼,
“想什麽呢,師姐是郭家子弟又是郭師叔的孫女,普通宗門煉氣期弟子根本為難不了她,只有她想不想的問題。”
他表情有點尷尬,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次日李青瓷的工位上,恢復幹練清秀的郭容卉找上他,
“師叔傳你去辦事處。”
“我?”李青瓷一臉懵圈,剛想再問她幾句,但是她已經轉身。
果然還是高冷的模樣更習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