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我們打個賭怎麽樣?我賭黑衣弟子贏。”朱子明看著廣場中央的兩人,轉過頭來對著沈淵壞笑道。
沈淵一聽這話,一邊小心地瞥了一眼灰袍老者,一邊說:“還請師兄教我。”
朱子明卻不接話,繼續壞笑道:“嘿嘿,黑衣弟子叫孫通,煉氣三層。那個麻衣青年估摸著應該有煉氣五層修為,怎麽樣賭不賭?”
“賭什麽?”沈淵心中哀歎,不賭不行啊!
“我身上可是什麽都沒有了,朱師兄。”沈淵心中哀歎,面上卻還是一副呆呆的表情。
“就賭下個月的靈石。”朱子明看了一眼灰袍老者,見其沒有阻止,心下大定。說道。
“好,就聽師兄的。”沈淵點點頭。
“哈哈,師弟,那你可輸定了。”朱子明臉上泛出喜色,“孫通可是一位下品製符師,師弟你可就瞧好了。”說罷,就轉頭朝著場中看去。
就在兩人說話的間隙,場中的情形又出現了變化。不知是法術的問題還是修為的問題,黑衣弟子腿上的微光漸漸散去,速度逐漸慢了下來。見此情形的方臉大漢大喝一聲,速度又快一分,揮舞著鐵如意向著黑衣弟子砸去。
就在鐵如意快要砸中的時候,黑衣弟子卻是一副“你上當了”的表情,朝著方臉青年壞笑。
方臉青年把黑衣弟子的壞笑看的是一清二楚,頓時頭皮一麻,但是鐵如意已經快要砸中,只能把心一橫,繼續使力。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鐵如意即將砸中,黑衣弟子將一張黃符拍在了自己胸口。只見一道耀眼至極的金光從黃符處發出,迅速的將黑衣弟子包裹在內,晃得在場眾人看不清情況。周圍的眾人也叫嚷起來,複又被值守的黑衣弟子的呵斥聲壓下去。
方臉青年也是什麽都看不見,但還來不及反應。在場的眾人就聽見“咚”地一聲,有如銅柱撞鍾般的聲響。
待到能看清情況的時候,方臉青年手上的鐵如意已經不翼而飛,不知到哪裡去了。
方臉青年心中大駭,趁著自己的法術時間還在,噔噔噔的向後退了幾丈遠,才停下腳步,面色難看的盯著被金光包裹的黑衣弟子。
只見在離他數丈遠的地方,黑衣弟子毫發無損,紋絲未動,渾身上下流淌著透明的金光,這金光形似一隻銅鍾,把黑衣青年罩在其中,保護的風雨不透。
方臉青年剛剛那勢大力沉的一擊,只是敲在了金鍾之上,並沒有真正的打在黑衣弟子身上。帶來的影響也只是讓黑衣弟子耳朵轟鳴,僅此而已。
黑衣弟子的黃符也真是神奇,竟然能化金光為實物,堅硬如鐵,致使方臉青年徒勞無功。
“看,金鍾符。”朱子明的眼中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
沈淵見此情形,雖然面上毫無表情,心底卻在大叫沃日,恨不得現在就坐下吐納,進入煉氣一層成為一個真正的修仙者。
朱子明臉上的得意之情迅速退去,對著沈淵壞笑道:“孫通使用金鍾符後雖然不能移動,但是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師弟,不好意思了,下月發放的靈石師兄就卻之不恭了,哈哈。”
“那可不一定。”沈淵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場中對峙的兩人,賭氣似的說道。
聽到這話的朱子明趕忙轉頭向廣場中央看去。
廣場中央的黑衣弟子全身在金光的包裹下,整好以睱的朝著方臉青年怪笑:“這位道友,我看你還是認輸吧,要知道我這金鍾符可是煉氣期上品符籙,輸在它身上不丟人。”
聽到這話,鐵如意法器脫手的方臉青年難看的臉色卻漸漸散去,面色古怪的朝黑衣弟子看去。
“煉氣上品符籙?你一個煉氣三層又能撐到幾時?”
聽到這話的黑衣弟子面色不變,靈洞的雙眼中卻閃過一絲慌亂,發狠道:“收拾你是足夠了。”說罷,又從左手袖袍中拿出三張符籙,面帶肉痛的往金光外一甩。
“既然你不肯認輸,那就接招吧。”黑衣弟子的聲音中氣十足,任誰也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滴血。
“他奶奶的,符籙可全是靈石啊,這下虧大了。”
“三張煉氣下品火彈符,孫通這回可是虧大發了。”朱子明眼見黑衣弟子騎虎難下,迫不得已甩出三張火彈符,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沈淵對此毫無感覺,自從魂穿過來,滿打滿算也才一天一夜,他能對靈石有什麽概念。
沈淵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黑衣弟子甩出的三張黃符,只見黃符剛剛離開金光的籠罩范圍,就“蓬”的一聲,在空間扭曲中無端的變成了核桃般大小的紅色火球,這火球雖然不大,但一股炎熱的高溫,緊隨著小火球的出現,而彌漫到廣場四周。就連因為春雨而有些潮濕的廣場石板也因為火球的出現變得乾燥起來。
沈淵頓時有點口乾舌燥,在場的凡人也有的驚呼起來,黑衣弟子也沒有去管,因為廣場中央的情形變得險象環生。
只見三枚核桃大小的火彈符在黑衣弟子的操縱下呈品字形向著方臉青年飛去。
方臉青年如臨大敵,飛速的捏了一個奇異的手印,其身上快要消散的清風,又是聚集起來,甚至比之前還要更強,方臉青年身影一閃,就飛速的遠離了火球。
原本坐在椅子上還不是很在意比試的各位長老突然來了興趣,都認真看起來。之前入門大典中帶藝投師的修仙者大多都是窮困潦倒的散修,哪有什麽能真正拿的出手的法術,是以丹陽宗的長老們都不是很在意。帶藝投師的修仙者想要加入丹陽宗所進行的比試也只是走過場而已。而現在,方臉青年所展現出的法術真正吸引到了長老們的興趣。
場中的方臉青年拚了老命的跑,繞著金光燦燦的黑衣弟子轉圈,只等黑衣弟子法力不支,就撲上去終結比試。
而被金光包圍的黑衣弟子此時的臉色卻蒼白起來,他兩眼死死的盯著在廣場上飛行的小火球,一滴滴冷汗從腦門上流淌而下。從額頭到脖頸上裸露出的皮膚,也滲出了許多的小汗珠,仿佛剛剛做完什麽劇烈運動相仿,渾身上下都弄得熱氣騰騰的。
又過了大約半刻鍾,黑衣弟子的身體在眾人的注視下肉眼可見的顫抖起來,廣場上空飛行的三枚火球也在黑衣弟子全身劇烈的抖動中開始搖晃起來,上面的火焰開始一會兒變大,一會兒變小,無法繼續保持平穩的飛行,沒有多久終於變小起來,重新化為了火星,“噗”的一聲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不僅僅是黑衣弟子操縱的火球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其身上如流水般覆蓋的金色光芒也開始不穩起來。
方臉青年終於停止了奔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種被人追著攆的滋味是真不好受,只見其厲笑一聲,站在原地,左手掐訣,嘴裡飛快的嘟囔了幾句口訣,右手一揮,一道青色的風刃“呼”的飛出砸在黑衣弟子的護體金光上,砸的金色光芒一陣波動,發出“當”的一聲哀鳴。
眼看著金鍾符的光芒即將破碎,黑衣弟子的臉色更加蒼白,不甘的舉起左手,道:“我認輸!”
“哼,比試到此結束。散修馬空勝出。”一位坐在右手邊椅子上鶴發童顏的老者站了起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黑衣弟子,宣布道。
見此情形的朱子明一臉不可置信,暈暈乎乎的道:“我沒聽錯吧,孫通輸了?”
站在一旁的沈淵內心高興不已,但是臉上又做不出生動的表情,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朱師兄,你沒聽錯,孫通輸了,而且你還欠我一塊靈石。”
朱子明一臉的不情願,只見他眼睛骨碌碌一轉,又笑眯眯地對沈淵說道:“師兄欠你一塊靈石,身上還替你保管著兩塊靈石,這就是師兄欠你三塊靈石對不對?”
“對。 ”沈淵心裡咯噔一下,這貨不會要賴帳吧。
“你看啊,”朱子明掰著手指頭繼續忽悠沈淵,“只有修為到了煉氣一層才能借助靈石的靈力修行,師兄現在把靈石給你你也用不到,說不定還會被人搶走,不如先放在師兄這裡,等到你晉級煉氣一層,師兄再一起給你,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沈淵心裡一陣惱火,面上卻絲毫不顯:“都聽師兄的。”
“對嘍,這才是我的好師弟。”朱子明親熱的摟住沈淵的肩膀,又小心的看一眼灰袍老者。
廣場的另一頭,方臉青年將一支成人兩指長寬的玉簡恭敬地捧給坐在正中主位上的紅袍年輕人。
“前輩,這就是我要獻於丹陽宗的法術。”說罷便恭敬的站在一旁。
坐在主位的紅袍年輕人接過玉簡神識一掃,便說道:“法術尚可。”
又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方臉青年,接著說道:“你資質丙等,五行偽靈根,煉氣五層,雖然年紀偏大,但若是分你做雜役弟子的話,你心中定生怨氣,便準你做丹陽宗記名弟子。若是日後有機緣突破煉氣九層,可成入門弟子。你可願意?”
聽完紅袍年輕人說完之後,恭恭敬敬站立在一旁的方臉青年不禁激動起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多謝前輩,多謝前輩,弟子願意,弟子願意。”
“嗯,下去吧。”紅袍年輕人把玩著手中的玉簡,對著方臉青年揮揮手。立時就有黑衣弟子上前來帶著方臉青年上山領取弟子裝束與令牌、靈石、法器等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