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錦衣的主意。
大晉流行一種錦鯉形狀的金色糕點,就叫做鎏鯉酥,吃起來美味可口,老少皆宜。
這個名字更是諧音了三個人的姓氏。
李錦衣解釋說鎏是金子,諧音劉,劉可樂的劉。雖然他現在還是石頭一塊,但只要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劉可樂一頭黑線,還是接受了這個說法,不過他說就算是金子,總會被他花光而不是發光。
至於“鯉”字更好解釋了,李錦衣說自己運氣比較好,與錦鯉寓意的好運契合。
還有“酥”字,劉可樂就代為解釋了。
說蘇睿兒就像是金色的鎏鯉酥,吃起來酥香可口,回味無窮,不僅諧音了蘇的姓氏,更是契合了蘇睿兒的傾城容貌。
所謂秀色可餐,也不過如此!
蘇睿兒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她是有些清高,不代表不喜歡聽好話。
女為悅己者榮,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
新弟子在薪火堂的歷練期限為一個月。
在李錦衣看來,新人歷練跟大學的軍訓生活沒什麽兩樣,只是更加辛苦而已。
除了睡覺,就是聽課、參觀和修習基本的功法。
比如他早已掌握的如火純青的正陽山特色鐵布衫和禦劍訣。
趁著空閑,他也不忘撕下來一些藍色或者紅色的標簽,好用於煉化真氣。
他發現一些負面標簽較為容易產生附加陰寒之氣的真氣,對於銷魂劍法大有裨益。
於是,有些弟子的性格在歷練期間忽然就發生了變化。
比如花心的公子哥忽然變得對女人沒太大興趣,發誓要終生戒色;暴躁的大漢忽然變得溫柔起來、貪婪小氣的富家子弟忽然變得無比大方,揚言要散盡家財做善事。
薪火堂主蘇定方敏感地察覺到了這一情況,即刻判定是歷練的科目產生了積極效果,很快就寫了洋洋灑灑萬字簡報,報到了宗主王玄通那裡。
請功!
司律堂聞風而動。
派人專門調查這些人為何性格上發生了根本轉變,到底是人性的光輝還是道德的力量影響,都需要收集足夠多的素材論證,以便編撰成宣傳書籍,在整個山門傳閱。
這些人可都是榜樣呀!
那些性格發生變化的弟子們也摸不到頭腦,反正就是覺得心神忽然就變了。
大道之玄,玄之又玄!
司律堂把這種莫名其妙的變化硬生生歸結到正陽山絕佳風水上,用了十個字形容:
造化鍾神秀,地靈育人傑。
李錦衣就當誇的是自己,並沒有停下改造山門弟子的腳步。
每天雷打不動地撕下兩枚標簽,跟在自稱劉師兄、蘇師姐的後面默默發育。
隨著真氣進一步充盈,身體似乎發生了質變,全身的血肉似乎已到了金剛不壞的程度。
就算是普通的劍氣打在身上,除了能感受到了衝擊力之外,絲毫不會受傷。
真.鐵布衫!
山中日月長……漫長的入門歷練總有個尾聲。
薪火堂在最後的七天,安排了小隊試煉。
任務隨機抽取,內容多種多樣。
有尋天材地寶,也有斬妖除魔,還有查勘上古遺跡等等。
鎏鯉酥小隊派出了劉可樂去抓鬮。
他上去之前,笑稱一定會抓到一個活輕、事兒少、離山門近的任務。
蘇睿兒對此不屑一顧,說不入門的簡單任務,在她的眼裡就是小菜一碟,閉著眼就能完成。
李錦衣還是有點緊張。
他的修為還沒突破至第四境,雖說第三境巔峰能對抗三百年的妖魔,但自己的經驗和招式太少,除了禦劍訣和銷魂劍法之外,就剩下一個防禦性的鐵布衫。
劉可樂抽完任務簽,回到兩人中間,慢慢展開紙條,清了清嗓子,仔細觀看,看得非常認真。
李錦衣也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劉師兄,你拿倒了!”
劉可樂一把將任務簽甩給李錦衣,嘿嘿一笑:“我他姥姥的也不識字啊!”
李錦衣也不生氣,展開讀了題目:
黑鵲山除鼠妖!
旁邊的蘇睿兒臉色變了變,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嬌軀還是略有顫抖。
李錦衣故意淡然一笑:“咱們沒人怕老鼠吧?”
劉可樂拍拍他肩膀:“怕他姥姥的老鼠。當年我睡在破廟的時候,天天與老鼠為伴,若不是我實在餓得慌,估計那些老鼠差不多能十世同堂。”
蘇睿兒眉頭皺了皺,離著劉可樂遠了幾步,心裡很不理解:天下竟然還有人吃這麽惡心的東西!
李錦衣又把詳細的信息讀完,很關心地問了一句。“蘇師姐怕了?”
“小小的鼠妖,本郡主動一動手指就能滅了它。”蘇睿兒說話的時候,略有風景的胸口不規律的起伏,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厭惡神色。
“蘇仙子,可不是一隻,上面說是一窩吃人的鼠妖啊。咱們滅了這一大家子老鼠,再剝皮煮點湯喝。”
劉可樂又補充了一句:“肉就不吃了,沒嚼勁。”
蘇睿兒捂著嘴巴,差那麽一點就吐了。
劉可樂還要說,被李錦衣止住。
李錦衣又仔細讀了任務簽上的信息,眉頭一皺:“上面有寫鼠妖一家的惡行,不僅吃人,還搶了民女作為奴,給它們洗衣做飯。而且,這些鼠妖修為不低,任務簽提醒建議智取。”
劉可樂嘿嘿一笑:“智取他姥姥!就這點修為還不夠我塞牙縫的。我沒上山之前就是第四境明心巔峰,當然上山一個月還是這個境界,可是對付修為不過幾百年的鼠妖,簡直就是探囊取物。”
“你確定看仔細了?”李錦衣指著紙條上面‘一千年’的字眼問道。
“咱們是新入門的弟子,難不成‘一’字的後面是個‘千’字?我他姥姥的根本就認不到幾個字啊!”
劉可樂覺得一個千年鼠妖還能對付,可是一窩的話,那就有點懸了。
他看向了秀色可餐的蘇睿兒,笑道:“要不,蘇仙子使個美人計,迷死那幫千年妖鼠?”
“滾!”
……
黑鵲山,位於大晉南域,距離正陽山九千裡。
對於尋常百姓來講,是一個遙遙不可及的地方。
但在能夠禦風踏劍飛行的修士看來,不過是半天功夫的事情。
如果有仙禽坐騎輔助,還能再節約一半時間。
畢竟修士的真氣並非一直充裕,耗用之後,還需要一段時間恢復。
當然,恢復的快慢跟修為有很大關系。
鎏鯉酥小隊凌空而行。
蘇睿兒踏著一枚白色蠶絲煉製的白雲狀法器疾馳,遠遠看去,就像是踏雲而行的仙子。
她其實有很多不錯的仙禽坐騎,只是遠在大梁,解不了近渴。
不過,作為正陽山的新人弟子,是不能帶家裡東西上山的,以免形成不良的攀比之風。
劉可樂則是雙手抱頭,懶洋洋地躺在一張破舊紅毯上禦風而行,看起來很是舒適。
他一會兒比蘇睿兒高一些,一會兒比她低一些。
良久,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麽破法器, 就算是白雲,好歹透明一些才是吧。”
蘇睿兒還是聽到了,不由得緊了緊青色長衫,遠遠把劉可樂甩在後面。
李錦衣則帶著腦袋上依然纏著繃帶的黑狗妖,尾隨在兩個修為都在中三境的師兄師姐身後,禦劍而行。
黑狗妖在青霜峰憋壞了,蹲在已化為三丈長一丈寬的桃木劍上嗷嗷直叫。
自從它被白雲鳳帶回正陽山,就沒再出來過。
加上白雲鳳和林鳳棲對它的虐待,它那枚【非常有種】的標簽稍微有些暗淡了。
如今出來透氣,心情確實不錯。
李錦衣則是盤腿而坐,以大小周天的功法消化標簽轉化而來的真氣。
一時間。
桃木劍周圍雲蒸霞蔚,頗為壯觀。
要是有老百姓正好抬頭看,就能看到一道長長的白色弧線劃過天空。
蘇睿兒察覺了異常,回頭觀看,臉色略有震驚:他這是達到了大小周天運轉的完美境界。自己曾經偶然達到過這種境界,但是周身出現的雲霧很是稀薄。
這小子竟然搞得煙霧繚繞!
劉可樂也回頭看了看,笑道:“蘇仙子,不驚訝,這點小手段我也會!”
他手指一撚,十個指頭縫隙裡各有一支一尺長的檀香。
轉眼間點燃,劉可樂的周圍也是煙霧繚繞一片,隨著烈風飄搖,但就是聚而不散,跟麵團似的。
他嬉皮笑臉道:“蘇仙子,咳咳……感覺怎麽樣?咳咳……是不是跟那小子的效果差不多?”
蘇睿兒秀眉緊皺:“你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