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骨傲雪 大俠

樓中藏書不知幾何，樓有四層，一層為古，是為古史;二層為今，是當今天下著作集;三層為雜書趣聞，乃是那民間流傳的志怪雜談與鬼神傳說;四層卻不知為何，應是這芝蘭玉樓的主人的居所，前三層都可隨意來往，裡面的玉書都可隨意翻看，倒是第四層則是嚴令禁止去往的;

書樓裡的書倒也奇特，都是玉簡製成，上面不止有那聖賢經典，還有那趣圖，姑蘇翻看，倒也覺新奇，一整樓的藏書都是那玉書，記載更是世間聖典雜文，果然不愧芝蘭玉樓之名;

姑蘇正隨意翻看著一部玉典，突感被一道視線注視，但很快便又消失了;

而一旁的蘇清墨卻是心中好笑“倒是敏感”

在這芝蘭玉樓的第四層的一間書房，此書房裡的書與下三層的書卻是不同，是用那紙張編成的，雖是紙張，但其上蘊含的聖人道韻與書裡面那充盈的文氣，才氣卻是那玉書不可比的！

一位似尋常老者一般的老者坐在書桌後的太師椅上品著茶，看著手中的書籍，心中卻是疑惑:“奇怪，為何我感覺之前明明仙人到這芝蘭玉樓，但為何看遍整樓卻不見仙人，怪哉怪哉?難道實力強於我或是因為最近京城來的書信使我敏感了些，唉！我一老骨頭，那陛下還要這般折騰我，唉！”

蘇清墨聽了那老者的心中的所想不由輕笑了一聲

姑蘇聞聲疑惑的望向自己的師尊，蘇清墨看向徒兒望向自己便給自己徒兒傳音道:

“徒兒，最近京城熱鬧，連聖人都入了局，成為了棋子！不過那聖人居然參與俗世紛爭，倒也膽子大，也不怕被天道惦記;”

姑蘇疑惑，以心聲向自己師尊問道:“師尊，那為何會有仙人參加這俗世紛爭呢?”

姑蘇想知道的自然是既然聖人參與俗世紛爭會被天道算計，那為何仙人卻要乾出屠城的這種事情來?

蘇清墨自是知道自己徒兒心中所想，便以心聲為自己徒兒解釋道:

“徒兒，境界不同罷了，聖人代表著是當今天上天下站在高峰的那幾撮人，而著就好比皓月與螢火之輝，天道當然要盯著那幾撮人，而那些剛成仙或是實力不夠的仙人，只要不做出太大的事情，天道一般是不會去管的，比如若是做出那滅族滅天下生靈之事，天道自然會管，而若是只是參與人間紛爭戰爭的話，天道便不會去管;”

姑蘇聽後沉默了，他不知天道是對是錯，在心中便問自己師尊

“師尊，徒兒想不明白”

蘇清墨想了一會對自己徒兒傳音道:

“這便要看徒兒怎樣想了，天道的其實本質其實是大道，是規則，它不會站在世間生靈的角度去想，去如何如何，它存在的目的其實是一種平衡，維持世間的平衡，天地不仁卻也有情，此情不是世間一切的感情，卻也包括世間一切的感情，因為那是以蒼天的角度去看這世間的，所以，看待天道，徒兒你不能以自己的角度去看去判斷天道的對錯，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天道不是以對錯判對錯，而是以因果判對錯”

姑蘇聽了自己師尊的解釋其實心中還是不懂的卻也懂了

蘇清墨看著自己徒兒心中也是歎息，或許這對自己徒兒很殘忍，但他必須明白！可這明白卻不知要等多久，可自己真能等到徒兒想明白嗎，所以徒兒啊，你快點想明白吧，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幫你熬過去;

“徒兒;”

蘇清墨看著還在沉默的姑蘇，柔聲喚道

姑蘇聞言望向自己的師尊，擠出笑容道:

“師尊不必擔憂了，徒兒明白的，只是，徒兒只是覺得若真的最後只看因果，可徒兒我自己也得做些什麽，不然那也太對不起他們了，也對不起我身上的因果了！”

說罷，姑蘇笑著繼續說道:

“畢竟，是他們給了我美好，我總得報答他們吧！”

蘇清墨聞言笑了，便問自己徒兒:

“徒兒以後也會這樣對待每一個人嗎?”

姑蘇聞言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師尊道:

“師尊，徒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人，因為徒兒覺得自己當不了那除暴安良得大俠，也做不了為國為民的俠客，不然那對徒兒來說太累了，您知道嗎，師尊，徒兒想的只是守護心中的那份美好就夠了，而若是那份美好破碎了，不管對方是誰，也不管是那江湖人口中人人稱讚的大俠也好，還是那飛天遁地的仙人聖人也罷，都得血債血償！”

蘇清墨聞言笑了，笑得很暢快，這是姑蘇第一次見自己師尊的眼淚，卻沒想到是這般

“多像啊，可終究不是他呀，姑蘇永遠也便是姑蘇，不然的話那便太不公平了些，自己永遠也只是姑蘇的師尊，自己可以護他一輩子只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師尊，也許那一天，自己的心便隨著師兄的死而永遠冰封了吧”

蘇清墨這般想著，望向自己得徒兒道:

“若是有一天徒兒對這個江湖重新有了希望會當如何呢?”

姑蘇搖頭衝自己師尊道:

“徒兒不知道;”

那萬一徒兒對這個江湖失望又該如何呢?

蘇清墨再問

姑蘇便答道:“那就依師尊所言，就一直陪著師尊吧！”

蘇清墨聽了自己徒弟的回答便笑了，望向自己的徒兒也越發柔和;

而那芝蘭玉樓的聖人從始至終卻都未曾聽見兩人的對話，只因蘇清墨不想讓那聖人聽見，那聖人便聽不見！

與自己師尊的對話，姑蘇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許年少時自己想當那大俠，只是覺得，行俠仗義，為國為民，那樣很厲害，但長大後，走的遠了，看的多了，才明白那些大俠只不過是自己給自己套的枷鎖，如果非要當大俠的話我希望是我我自己心中的大俠，可若是被世人知曉了我這樣的想法我一定會被口誅筆伐吧，但這有什麽關系呢?我只是姑蘇罷了，並不是你們口中的那些大俠！若是世人連這點都接受不了的話，那麽那世人口中的大俠不當也罷！

想到此，姑蘇便笑了，笑的很開心，很暢快！似是心中的結解開了一部分

姑蘇對一旁的蘇清墨道:

“師尊，我想明白了，也許我不一定非要當世人口中的大俠，但我可以當我自己的大俠呀！行俠仗義或許不行，為國為民也太虛偽了，但我可以為了我心中的一些美好而去實現我的俠骨啊！”

蘇清墨笑問道:

“那徒兒心中的美好有哪些呢?”

姑蘇聞言便笑著望向自己的師尊道:

“徒兒心中的美好有那山巔日落月升彩霞漫天點紅妝！也有那紅霞漫天金不換！有與師尊相處但點點滴滴也有那天真的無憂無慮！”

說著姑蘇也看了眼蹲在一旁的天真，那天真聽見姑蘇喊了自己，明顯有些疑惑的睜著清澈的大眼睛與姑蘇對望，那眼神好似在說“你喊我幹啥?到飯點了?”顯然那吞金已然適應了天真這個名字;

姑蘇收回目光笑著望向自己的師尊，繼續道:

“當然還有夢河城的慢，與那鏡湖邊上的倩影！所以，我得報仇，為了他們，也為了她！”

蘇清墨聽了自己徒兒說言，笑了

“不愧是自己選的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