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巧巧據說也是個奇女子,不僅面容精致,號稱那可抵半座星月城,而且還是出身名門望族,只因她自己偷偷離家,便被逐出了家門!
在大街上得罪了某位京城來星河城遊玩的王爺,便被貶為了紅塵女,至於張巧巧為什麽而得罪那王爺,據說是那張巧巧犯了癲症,在王爺面前胡言亂語,引得王爺大怒,不顧那張家的臉面,硬是讓其入了那醉紅樓,這是星月城的百姓們津津樂道的談資,至於真假,沒人知道也沒人在乎,人們所知道的便只有張巧巧極美且是醉紅樓的頭牌,至於是否真的是那張家人,張家人也從來沒有承認卻也沒否認;
此時,醉紅樓的一座閨閣裡面,粉色的帷幔勾引著似那春日的桃紅,而在帷幔裡,則是正處碧玉年華的少女,少女容顏精致秀美,穿著華麗,若是要如何形容此時她得美,大概便只有,“春風拂面妝,雲水畫淺眉。百花塗口脂,萬物著彩衫。”此般美麗的女子,便是星河城所有詩人才子寫的詩詞美句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吧,曾經有位浪子曾經見到這女子便為其癡迷了,回到家便作了一詩:
“青絲纏指繞柔腸,
夢回千秋載相思。
大醒大醉蕭條客,
愁殤難解藕絲連。”
卻也不知真假,但可見此女真是一見便也誤了終生!
可這正是這般芳華美麗的女子此時卻在這醉紅樓倒也可悲可歎,此女正是星河城今日盛況的主角,張巧巧了!
此時的張巧巧,其實心中是忐忑的,“她”或者其實是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六年了,若是成功,馬上便能脫離苦海了
她,其實也叫張巧巧,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或者正準確來說她是前世自己看的小說或是電視劇裡面講的穿越者,嗯,應該算是前世吧,可穿越者是穿越者但與她心中預想的劇本不對呀,或者說,她的經歷並沒有小說或是電視劇上寫的或演的這般美好,唉!
事情還要從六年前說起,那是她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年也是她惡夢的開始
六年前,張府
張府此時並不安寧,只因自家的三小姐落水了,三小姐自然是張巧巧,作為張府的家主張天涯最寵愛的小女兒,平時都恨不得捧在掌心裡生怕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卻落水了,不知多少下人人心惶惶,特別是張巧巧的丫鬟更是臉色蒼白恨不得落水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家小姐,至少這樣不會受到家主的責罰;
張巧巧閨房中,張天涯看著眼前正為自家女兒診脈得李夫子,關切的問道:“夫子,小女如何了?”
李夫子此時心中為難,此時的張府三小姐脈象實在微薄,怕是熬不過今夜了,作為醫者他本該告訴病人的家眷實情的,可若是實話告訴眼前的這位張家家主,自己只怕比這張三小姐更早去見閻王了,只因眼前的這位可是號稱活閻王的張天涯!
李夫子微微思索:
“張家主,若是平常,小姐落水只需要一些治風寒的藥就行了,可今年乃是百年都難得一見的大雪時節,小姐落入湖中,此時尚且還有生息,乃是吉人自有天相!”
說著李夫子微微打量起隨便的張天涯,果然見這位張家主的臉色微微沉了下去,似一頭即將將他吞噬的惡蛟,當然,得看他接下來怎麽說
張天涯此時又聽那李夫子說道:
“但貴府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既然當時老天爺沒有收走小姐的性命,那小姐必定生還,老夫也將全力為之!”
當李夫子說罷,再瞥一眼張家家主,果見那家主臉色微微好轉,面帶笑意:“那就有勞夫子了,若小女能醒,老夫必有重謝!”
李夫子聽後,其實很想問一句,“若是不醒呢?”但卻是不敢
夜已經深了,但李夫子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只因此時他還在張巧巧身邊侯著,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少有紅潤的張三小姐,心中一直默默祈禱“我的祖宗欸!快點醒吧,張小姐,你再不醒我就要被你老爹拉去給你作伴嘞!”
李夫子此時心中已是碎碎念念,唯寄希望於奇跡的降臨;
可當他再次把手搭向長巧巧的脈搏時,還是那般微弱!
突然,脈斷了!
李夫子瞬間嚇得臉色蒼白,但這種情況隻維持了三秒,很快,李夫子又感受到了脈搏的跳動,這次的脈象似那健康之人才有的,但李夫子的臉色卻沒因這脈像二感到高興,他害怕了,這種情況有兩種解釋,一是上蒼垂憐,不忍看這張府小姐香消玉殞,所以幫她續了命,二是那原本的張府三小姐早就跟著那斷去的脈搏一起斷去了,現在躺在床上的不是張小姐,只是一個披著張府三小姐的其他人,卻不知是人是鬼,比起第一種可能李夫子寧願相信第二種,他的人生觀點是永遠做好最壞的打算,這樣才能活著長,這是他已故的師傅教給他的道理,而他認為很有道理,所以,一直都沒忘記!
“冷靜!冷靜!不慌!不慌!”李夫子在心中默默念叨,“現在最關鍵的是穩住局勢,對,先去叫那張家家主過來看自己的“女兒”已經“恢復”了,然後趁他高興,無暇顧及我,趕快跑!
城裡的住處不能回了,還好我只是孤身一人,還沒有娶妻生子,不然也是麻煩!
現在最重要的是速度,一定要快,不然等床上的“張小姐”醒了就真的玩完了!”
李夫子心中想了許多卻在現實中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這是他多年練就的求生本能!
想著李夫子還不放心,又在那床中人的一處穴位上用銀針扎了一下,卻沒流出血來,這是一處穴位,能使人昏睡三天!
“足夠了!”李夫子心道
做完一切布置,便跑到麽門外故作激動大喊:
“張府三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已經無事了!哈!哈!哈!哈!哈!”
這道聲音立馬吸引來了府中所有人的目光,而張天涯最先出現,衝到自己小女兒的床邊,親自為其診脈,果然見脈象平穩,這自然也是李夫子的手段,而張天涯自是不知;
李夫子在門外看見張府家主的舉動後,卻是不怕“也不看看誰是夫子!”
張巧巧醒來果真如李夫子的預料,已是三天了,而李夫子,早已經在那天診完,連夜跑路了,畢竟那是最好的時刻,那時全府全部注意力都在他們小姐身上,自然便把他這個不是很重要的人忽視了;
當張巧巧醒來候,發現不是熟悉的教室,沒有熟悉的同學老師,心中泛起嘀咕:“奇怪,我不是應該在上課嗎?”
突然一道陌生的記憶傳入自己的腦海中,張巧巧著才明白前因後果,也明白了自己穿越的事實,不過幸運的事,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叫張巧巧,還是一大戶人家最寵愛的小姐,這開局,嘖嘖嘖;
張巧巧不由內心唏噓,不由四處大量起來,看到了守在床邊的自己的“父親”應該叫“爹”了,看到了立在四周的仆人丫鬟都微微低著頭,不敢看主人家,“這便是封建社會了呀”張巧巧不由內心又是一陣唏噓
而這時守在一旁的張天涯卻愣住了,自己女兒的眼神好陌生,看自己如此,看四周也是如此,但卻沒多想,以為只是自己女兒才好,還沒有適應
確實,張巧巧還沒有適應!
畢竟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又充滿正能量的美少女哪裡忍受的了這封建社會的風俗觀念與道德觀!
還有,這裡也沒有空調電視,手機,又不能打遊戲,QQ,微博,微信,牙膏什麽都沒有!
所以張巧巧快瘋了,無聊死了!
而那些下人丫鬟一直跟著自己,自己強調了多少次人人平等!
但這好像沒什麽用,沒什麽用也罷了,自己洗澡還有人伺候,作為一個保守的黃花大閨女這怎麽行!!!
而張天涯也發現了自家閨女的不對勁,便派出下人去請那李夫子來看看自己女兒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有時候還說些聽不懂的詞匯?可當自己派出的下人回來稟報他時,張天涯瞬間怒了!手中的茶杯也被捏的粉碎,可見他還是一位修道者!
“好!好!好!好個李夫子!老夫算是見識到了!看來你早就猜到了小女的不對勁了對吧?!什麽時候發現的呢?!應該是那晚吧!!!!哼!等著!你就躲吧!!!”
那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只因他從來沒見過這樣憤怒的家主
這時他的耳邊傳來自家家主的聲音,聲音中不夾雜著絲毫感情
“找!掘地三尺也得把那李夫子找出來!若是找不到,那便出城去追!”
那下人瑟瑟發抖,顫抖的回道:
“是…是…時,奴才這便去辦;”
說完,便準備告辭自家家主,去辦自家家主吩咐的事了
剛準備站起來,卻聽自家家主又道,聲音中卻多了絲疲憊
“哦,忘記了,還有去搜搜那李夫子的住處,看看有留下什麽線索,他能果斷逃離,定是發現了什麽,所以絕對是個聰明人,也了解我,聰明人不會做蠢事的,所以絕對會給我一些小女發生異常的線索;
行了,就是這般,退下吧,我累了;”
那奴仆停後,這才退下了,卻是不敢停歇,忙不蹄的去交代家主的事了;
果然第二天,張天涯猜的沒錯,李夫子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絕對不會乾蠢事!
看著手中的書信,張天涯看完內容後那信化作了齏粉
張天涯笑了,笑得眼角飆出了淚花,哈!哈!哈!賊老天!賊老天!
信寫的很短,類容是:
“張家主節哀,令千金可能已經亡故了,就在那晚,那晚我感受到了脈象斷了,那顯然表示令千金的亡故,但卻不知為何脈象又好了而且完全不像那大病中的人該有的脈象,有可能是老天垂憐不願意令千金就這樣消亡了,但若是令千金醒來後,性格相反,行為舉止相反,則便是最壞的那一種了,那便是現在的令千金有可能不是令千金了,那便請家主節哀吧!”
張天涯想著這幾天自己女兒的行為舉止與性格,心中不願意的猜想經過那李夫子信中的內容,即使再不願意相信,但那也是事實了;
但終歸是披著自己女兒的身體,所以即使自己再冷血也做不到無情!
既然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那李夫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自己何須要找他麻煩,況且,找不找得到也說不好;
想著,張天涯招來下人,頒布了兩道指令,一是不去尋那李夫子了,二便是取消三小姐的監控,她愛去哪去哪,出了門便不再是張府三小姐了,而那些丫鬟都殺了吧;
那下人疑惑,為何這般寵愛三小姐的家主會頒布這般命令,但疑惑歸疑惑,還是去執行了,至於那些丫鬟,誰去管她們的死活,畢竟身為三小姐的丫鬟,從成為的那一刻,就該想到這樣的結局,畢竟家主寵愛的自始至終就只是三小姐罷了!
張府內正發生著血腥,府外的張巧巧卻是輕松自在,沒想到自己能逃出來,自己著實厲害!張巧巧這般想著,走在大街上,感覺“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越想越覺得前世的這句話很有道理!
但在大街上沒走多遠,便看見一翩翩公子哥在跳戲一姑娘,而那姑娘卻是跪在地上反都不敢反抗!
“這裡的人怎麽都這樣啊!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美少女,自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邊,我要去好好教育那年輕公子!”
想著張巧巧便衝了上去,可張巧巧似乎忘了,她現在不僅比那女子好看不知多少倍,而且還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現在更不是那張府最寵愛的三小姐,所以後果可想而知!
那男子見了張巧巧便忘了那女子,那女子見狀馬上便走了,絲毫沒有要管那衝過來要幫自己的張巧巧“畢竟,誰讓她要多管閑事的呢?要怪也怪她自己本就是弱女子卻不知自己還是紅顏禍水,衝過來,不是明顯的送菜嗎?”
而那年輕公子哥也沒管那女子是否逃走,現在他的眼底全都是送上門的羔羊
待張巧巧跑到自己身邊時,那年輕公子卻不著急動手了,落入漁網的魚還能翻騰起什麽浪花來,便笑著望向張巧巧:
“小娘子,哪戶的人家生的如此好看?”
張巧巧聞言以為是個好說話的公子,便也笑著回道:
“張府的三小姐;”
那年輕公子心中嗤笑:
“呵!張府今日才宣布把那三小姐張巧巧逐出府外,你就來找本公子了,緣分啊!”
但那公子臉上卻無任何嗤笑,反倒真誠衝張巧巧笑道:
“哈!哈!原來時巧巧姑娘啊!不知巧巧姑娘此時來此找本公子所為何事?”
那張巧巧差點忘記自己的目的了,便大聲呵斥:
“你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強搶民女,天理何在!”
那公子無奈的攤攤手,往四周指了指,衝張巧巧道:
“巧巧姑娘,你說的民女呢?”
那張巧巧聽後也是一愣,是呀,人呢?發現人不見了張巧巧就有些尷尬了,忙對那公子道:
“本小姐明明看到了的!”
那公子笑了,衝張巧巧眨了眨眼,笑容“和煦”道:
“民女,不就在這嗎!”
說著還指了指張巧巧:
“巧巧姑娘,你現在,可不是張府三小姐了,嘿嘿,被逐出府了,不就是民女嗎?”
說著示意一旁的手下,那手下立即心領神會,朝張巧巧靠近
張巧巧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害怕的大聲喊道:
“你們!你們!你們不能這樣!這樣是犯法的!是犯罪!”
說完,還看向周圍的百姓群眾,只可惜的是,那些百姓群眾好像對此事習以為常了;
這時張巧巧又聽那年輕公子道:
“哼,告訴你吧!本王爺在這邊便是天!便是法!誰敢管我!況且為了你一個剛剛被逐出府的三小姐,誰敢管!”
“哼!你!你!你!你!這是犯罪, 我要報官!”
張巧巧此時害怕了,哪知道這個封建社會是這樣的?早知道就不出頭了!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好!早就聽聞你是得了臆症,癲症才被逐出張府的!聽說你好似是落入冰湖中才得了此疾,醒來之後還一直說什麽人人平等!呵!果真沒錯!行啊!你既然喜歡人人平等,那等本王享受完之後便也人人平等!你被逐出府了應該沒地方住吧?!行啊!住醉紅樓怎麽樣?!當醉紅樓裡的頭牌怎麽樣?!呵!放心,這些對你來說很好了!這是多少風塵女子的夢想哇?!你說,對吧?巧巧姑娘!”
那公子說完便紛紛手下麻利點,那手下好似也已經迫不及待了!
直接出手!把張巧巧打暈了,扛在了肩頭,跟著自家的小王爺離開了,而周圍的百姓,只是把這場衝突當成了一場鬧劇一樣觀看,而之前被張巧巧“救”下的那個女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再出現,似是已經遠遠的逃離了這裡,而從始至終沒出現的不止那女子,還有張府;
似乎,正如張府發出的消息來說,張巧巧已經被逐出了張家!
而張巧巧最後聽到的則是一道不含絲毫情感與前世機械音相似的聲音
“滴!系統已激活!已綁定宿主,張巧巧”
而在那一年,張府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白事,葬的是那張巧巧,但棺中卻無張巧巧,只因為現在的“張巧巧”不是孫府的那個三小姐!
現在的張巧巧,只是一個來自異域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