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裡怎麽會有暗影教的人!”看到好容易犧牲了四名同伴才布置好的九星連珠陣,還沒阻擋那些萬法門的人一會兒,眼瞅著卻要被這些半路殺出的暗影教的人給破壞了,九名布陣黑衣修士中,一名似乎是領頭的人此時不由得有些心態崩潰。
“難道他們是早就聯合好的?先前他們不就和自然之盟銀色黎明的人聯合了嗎?鬼老咱們怎麽辦?”這時另外一名黑衣修士知道照此情形,他們怕是再沒法依靠這個陣法攔住裡邊的人了,就算繼續維持這個陣法,也是徒費靈力甚至馬上也維持不了了...而如果不依靠法陣的話憑他們這麽多虛境意境或許可以壓製人家,但若想妨礙人家逃跑那肯定是辦不到了,因此便開口請示道,畢竟對方和他們的少主司馬曜的關系很近,是少主的心腹,這裡出了差池說不得還得靠對方扛下來。
“早就聯合好的?怎麽可能!你覺得暗影教和銀色黎明的人能在一個鍋裡吃飯!?八成是這些人本就在附近,然後被血祭的動靜吸引來的,如今還能怎麽辦?法陣撤了在一旁結陣自保等少主他們過來吧!”這名領頭聞言沒好氣地白了對方一眼,接著吩咐道。此刻他的心情也很是不好,前些時候他辦事不力反被一個萬法門棄徒給打成了重傷,最近才恢復過來,不成想今天領命帶人阻截萬法門的人,損失了四個人手不說還再次出了么蛾子,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跟萬法門的人犯衝,只要遇上了準沒好事?雖說即便今天攔不住這些人,以他在司馬曜那裡的地位,司馬曜也不會責怪他,但這接二連三的讓自家少主在天元宗的人面前丟面子,他怕是自己心裡都過不去這個坎...
“嗯!?是暗影教的殷鶴他們?”此時沈賓等人卻是認出了這十名紫黑長袍修士,正是前些天因為有蕭逸風在,不敢再跟著他們然後分開了的殷鶴顧雲燕等人,不成想今天竟是出現在了這裡,而他們似乎竟是要被昔日的敵人所救?
“甭管是誰了!司馬家的人把法陣撤了,咱們趕緊走!估計銀色黎明那些正義盟友已經沒了,再多耽擱一秒怕是余萬清他們就要過來了!”賀明此時見到黑衣修士撤去九星連珠陣後,想也沒想便直接朝沈賓等人喊了一句,然後率先以比剛才擊殺黑衣修士還要快得多的速度朝城外遁去,似是上一秒那般的絕境,真是把他嚇著了一刻都不敢多呆了。也虧得那麽胖的身子且向來身法速度一般的他,這會兒開溜起來居然能達到這種迅似流光轉瞬即逝的地步...
“呃...雲燕...你說咱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看著賀明以一閃即逝,他們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掠過他們,並遁向城外的遁光,暗影教那名叫陳志廣的青年男子,有些微微發愣地問了問一旁妝容豔麗的顧雲燕。
“唔...看他們各個都傷勢很重,顯然是和持有魔器的人狠鬥了一場,但既然能逃出來想必敵人也不會強太多,甚至或許還消耗不小...而且你們仔細感應,那邊好像仍有巨大的靈力震蕩,想來應該是銀色黎明和自然之盟那幾個還在和人家爭鬥,我們如今過來應該剛好正是時候,不會有什麽問題才對...”顧雲燕看著此時一個個遍體鱗傷斷手崴腳的沈賓等人,也在著急忙慌地往城外逃竄,沉吟了一下分析道,只是言語間不知為何卻有些遲疑的樣子。
“是不是魔器被他們搶跑了!?銀色黎明的人正在給他們斷後!?”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的七名沒名字虛境修士中,一人有些緊張的開口問道。
“搶跑個鬼!你名字沒有,難道腦子也沒有嗎?即便腦子也沒有,眼睛總有吧!看到那光柱沒?血祭法陣還在搶跑什麽!?”顧雲燕沒好氣地瞥了一眼這個不甘當背景板角色的手下,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先前他們到手的魔器線索得而複失,就是因為這幫背景板家夥裡出了個內鬼,如今她心情正有些不爽,這幫家夥居然還敢跳出來討罵,如果不是自己人,她怕自己都要直接下手把這家夥的靈魂也給抽了!
“呃...好吧!是屬下沒腦子了...主要是屬下見燕姐您好像有些擔憂的樣子,所以這才無腦瞎猜的...嘿嘿!”這名無名氏此時被顧雲燕罵得有些狗血噴頭,隻好悻悻地笑著解釋道,隨後一臉尷尬的恢復成了背景板道具,與其他無名氏融為一體再不敢多言。
“呵呵...其實雲燕你是有什麽不好的預感吧...像咱們實力到了一定層次,對於致命威脅時常都會隱隱有些感應的!”這時五官陰鷙的殷鶴也是面色微苦的笑笑道。
“什麽!?難道殷師兄你也有這樣的感覺!?”聽完殷鶴的話,顧雲燕心中卻是乍然一驚。因為如果單是她有這種感覺,或許可以說是她胡思亂想了,可如果兩個人同時都有這種感覺,胡思亂想的可能性就趨近於零了,如此她又怎麽可能不心驚!
“哈哈...此番卻是多謝殷兄出手搭救了!大恩不言謝...司馬家,天元宗和魔界聯手了!言盡於此...還望殷兄小心!咱們有緣再會!”就在此時堪堪掠過他們的沈賓,卻是大笑著留下了一句看似警告的話,隨即也揚長而去...其實沈賓大可不必提醒對方,這樣暗影教的人貿然衝過去和余萬清等人打起來的話,說不定還能幫他們再拖一些時間。只是沈賓這個人不願欠別人的,雖說暗影教的人對司馬家修士出手,本意肯定不是為了救他們,但他覺著自己到底是承了人家的人情,因此即便多擔一分風險也要出言稍微提醒一下對方,也算是還了剛才對方的援手之恩了,不過也僅限於此,至於接下來這些人是死是活他就管不著了。
“什麽!?天元宗!?...魔界!?...呃...殷鶴...咱們怎麽辦?真要過去嗎?看他們落荒而逃的樣子多半不會有假...”聽完沈賓的話,又看了看光柱衝天的城主府方向,顧雲燕臉上花容失色的朝殷鶴問道。萬法門這幾人的實力,交過手的他們可是很清楚的,所以即便對方現在各個傷勢不輕,他們也沒有多做什麽隨人家離開,可就是這樣絕對不弱於他們的幾人,這會兒竟都頭不敢回的玩命逃竄,那他們還有過去的必要嗎?
“過去個鬼!撤!快!!!我們也撤!”聞言殷鶴也看了一眼城裡遠處的那道血紅光柱,陰鷙的臉上閃過些許掙扎,不過很快也是目光一凝朝其他人大聲喊道,接著竟和沈賓等人一樣,頭也不回的率先朝城外遠處遁去,大有即便其他人不聽命不撤他也不管了的樣子...
...
也不知過了多久,血龍城裡及城外四周的五道血紅光柱已然消失,城主府修士爭鬥引發的靈力震蕩也已然停止了,原先爭鬥的這塊空地上,此時只剩劍袍青年和余萬清等人站在此處。他們看著半跪在地上的,堵截沈賓等人的九名黑衣虛境,似乎在聽這些人稟報什麽的樣子。而與余萬清等人爭鬥的自然之盟厲萬鈞和姚茜,此刻卻分別躺在某處角落的地上一動不動...從二人血肉模糊的身軀以及余萬清等人對其熟視無睹上看,顯然這二人已經隕落了。至於銀色黎明的秦小力和迪雅羅達如今卻是沒了蹤影,不過每一個對銀色黎明有所了解的修士都會知道,銀色黎明修士在施展了“化光滌塵”後的結果,都將如同藍眼男子一般最終化為光點消散不複存在...
“哦!?竟是暗影教的人突然冒出來把人救走的?我還以為是那姓林的派人接應的...當初這幫南疆人可有好些個呢,竟是沒派人接應?而且這萬法門的人什麽時候和暗影教混到一塊去了?”劍袍青年聽完九名虛境的匯報,並沒有因為對方沒能截住敵人而生氣,似乎是本也沒有指望他們能截住人家的樣子,反而是對一些其他細節比較在意。
“少主,看這兩幫人的舉止似乎不像是一路的,應該是暗影教的人本在這一帶,然後被血祭的動靜給吸引過來了...至於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一帶屬下就不清楚了,照說事先咱們有對血龍城周邊排查過的,這些外來虛境一定是這兩天咱們布置的空余闖進來的...而且...”此時九人中為首的那名叫鬼老的黑衣修士,一邊解釋一邊分析道,只是說到最後卻是有些猶豫地看了余萬清等人一眼,似乎是不知道要不要往下說的樣子。
“呵呵鬼老...余兄等人如今和咱是一條船上的,有什麽話但說無妨!”劍袍青年見狀看了一眼對方笑笑道,雖然他不知道對方要說什麽,但對方跟他時候不短,什麽場合能說什麽話肯定是知道的,如今這般作態左不過是此事可說不可說而非不能說,因此他也就不在意的讓其直言不諱,偶爾表現得坦陳一點,露出點什麽也能增益一下盟友彼此間的關系。
“好吧...屬下看到咱們司馬家那個叛徒司馬晨風,和萬法門那幾人在一起且跟著他們走了...這叛徒原先在族中地位不低,血祭的事情他也是知曉不少的...屬下猜測是這叛徒將咱們的事情告訴對方,然後這些人才會混進來的!”得到劍袍青年的許可,比較了解自家少主秉性的鬼老,當即不再遲疑的將他在城門口看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哦?就是炎叔的那個親傳弟子司馬晨風?早先不是派人去追殺了嗎?”劍袍青年似乎也認識這個司馬晨風的樣子,不過聽到對方還活著卻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問道。
“是的,屬下知道執法堂那邊是派兩名虛境帶十個意境高手追殺的...可追殺的隊伍回來卻說人跑了,而且是一個人跑的並非外人出手相助...此人不過是六階修為居然能在兩名虛境手下逃得性命,這般天賦卻是可惜了!”黑衣鬼老見自家少主疑惑,也是微微歎息著解釋道,只是不知是歎息追殺隊伍沒得手還是歎息司馬晨風的叛變。
“哼哼...司馬曜,你們司馬家的人叛逃泄露消息給外人,引得萬法門的人知道了咱們的事情!我可有話在先,如果因為消息走漏給你們司馬家帶來什麽麻煩,我們可不管的哦!並且約定裡我們雖然會給你們提供助力,但如果有一天你們被修煉界集體聲討了,我們可是不會站出來的...我希望你心裡要有點數才行!”此時聽到鬼老解釋的李子歡卻是嘴裡輕哼著,毫不客氣的朝劍袍青年嚷嚷道。
“呵呵...這點在下心中自然有數,就不勞李兄操心了...只是如今這萬法門的人留下了影像這物證,加上司馬晨風這個人證的話,若是讓他們將事情公布出去,咱們接下來會麻煩太多不利於行事...必須派人去追殺他們才行,不求滅口只求拖著他們,在咱們事情搞定之前沒法把證據公布即可!不過這幫人實力不容小覷,僅憑我們司馬家這些歪瓜裂棗的話怕是難堪重任啊...唉!”劍袍青年司馬曜聽到李子歡那似譏諷又似警告的話語,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不過說到最後笑容卻是變得有些苦澀,輕歎一聲看向余萬清等人。
“...哈哈哈,司馬賢弟說笑了,貴族一個六階意境都能從兩位虛境十名意境手下逃得性命,真可謂是人才濟濟,又怎麽會沒有擔此重任的人手呢...不過眼下事情也快告一段落了,左右閑待著也是無聊得很,賢弟既有意讓我們跑一趟那我們便跑一趟吧!而且這幾隻小老鼠也挺有意思,蠻經玩的嘿嘿...”余萬清也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大多都是要司馬家做的了,對方人手或許還真有些緊,便也不在意司馬曜故作矯情的惺惺作態,當即大笑著接了這趟活...
“嘁...又要打白工了嗎!?”一旁的李子歡卻是有些不爽地嘀咕一聲,不過他再不爽也沒轍,誰讓余萬清才是帶頭大哥呢...同時他也清楚,這麽多年來,難得他們天元宗如今才有機會在西荒搭上一些盟友,這也是天元宗插足西荒至關重要的一環了,若是司馬家出了什麽問題,怕是要影響他們天元宗染指西荒的百年大計或者說千年大計的,因此即便此刻換他是帶頭大哥,在行動上也同樣不會有所懈怠。
“哦!?余兄願意走這一趟?那可真是太好了,有余兄出馬想來此番必定......”
——
就在余萬清司馬曜等人商議如何對付沈賓一行的同時,後者幾人卻也沒有因為逃出血龍城便生出什麽輕松之意,而是仍在距離血龍城不知多遠的路上繼續玩命奔逃著。一邊奔逃的同時也在神情緊張地互相交流著什麽,似乎半點也沒有放松下來的樣子。就連斷臂的沈賓此刻左臂依然在斷著,因為修士和凡人不同,不存在什麽傷筋動骨一百天的說法,所以也不知道他是沒法恢復還是沒時間恢復,總之他此時竟是對自己的斷臂毫不在意,而是正眉頭緊蹙地聽著身旁一邊趕路,一邊給他們介紹什麽的司馬晨風的話語。
“這麽說,你認為我們眼下要去奈州最好的路線,應該是熊星奈三州邊界的洛克爾方向,而不是我們來時的大林城方向嘍?可這事你能想得到司馬曜余萬清他們自然也想得到,所以我們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的從大林城那邊離開星州會不會更好?至於隱覓行蹤麽,只要我等小心一點,被沿途司馬家耳目發現的幾率還是不大的!”聽完司馬晨風的介紹,沈賓雖說對星州對司馬家的勢力情況不如對方了解,但他仍是有不同的意見。不是信不過對方,而是他認為如今他們最好的做法是盡快能和他們的援兵匯合,既然如此那就應該從最短的直線距離朝奈州去,而不是從較遠的路線繞回去,至於被發現的風險麽?無論他們走哪邊都是有的,出其不意的話說不定效果還更佳。
“您說的確實不錯,只是不知一旦被他們料中追上之後,諸位是否還有把握脫身?若是有那從最短距離確實不錯,但若是沒有那便是死路一條了!而洛克爾方向雖然路遠,但卻途經矮人的地盤,和完全沒有任何能借助力量的大林城路線有著天壤之別!我們如果運氣好能在他們追上之前趕到洛克爾,那即便他們追上了咱們也可以窩在城裡等到你們的援手到來了。畢竟以聖錘堡矮人的勢力地位,在西荒可是鮮有人敢在他們地盤上撒野的!”建議被沈賓質疑,司馬晨風卻也並不在意,只是仔細地解釋了他提議這條路線的另一個考量。不過看其言語間的態度,似乎對對方決定從哪條路線脫逃都並不在意的樣子,也不知是覺得兩條路線都很安全不需在意,還是覺得兩條路線都好不到哪兒去在意也沒用...
“唔...雖說洛克爾方向上有矮人可以借助這麽點希望...可我們一旦被他們料中,在被追上之前趕到洛克爾根本不現實,唉...”若是被追上之後他們還有把握脫身,他沈賓也至於這麽頭疼了,恰恰是因為他們被追上之後必然死路一條,所以才會向司馬晨風了解一下星州的情況,企圖從中找到一絲破局的希望...不過眼下看來這些希望似乎都顯得遙遠和不切實際,“昱哥,你怎麽看!?”既然此時作為領導的他難以抉擇,於是他便照舊輕車熟路地找上了隊伍裡的智囊...
“...額...”見沈賓又把眾人最後的希望放在自己身上,殷昱也是不由得一陣無語。他不過是比其他人多看了幾本書,但那也只是他早先為了能在劍術堂三班混下去的手段罷了。畢竟以他這樣的平民出身,若是不多讀些書,在見識眼界上又如何能及得上沈賓賀明他們這樣的家族子弟呢?若是見識眼界不能及得上乃至超越他們,自己又有什麽能夠讓人家瞧得上眼的呢?天賦?他那雙靈根以及絕佳的近戰天賦,在一般修士眼中或許已屬妖孽,甚至即便是在大型勢力裡也是妥妥的核心天才一列了...但很可惜,他是在萬法門,甚至是在萬法門劍術堂三班,或許在萬法門其他普通班級他可能也是排名較前列的,但在這個沒幾人是劍修的劍術堂三班,他這讓無數大中型勢力眼熱的天才,天賦竟是墊底的...實力?在這大多數天賦都超過他,修煉資源還是他的無數倍的同學面前,若不是他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汗水,他如今實力怕也是墊底的了。好在就因為他足夠努力,所以無論是實力還是眼界都在三班的平均水平線上,故而大多數人都還記得他的名字,知道有他這麽個實力眼界都算不錯的同學...有些存在感本也是他的期望,畢竟若不是大家覺得他實力眼界還不錯,他如今也沒法被分到監察部這樣優渥清貴的部門,也沒法得償所願的出人頭地...可世間萬物萬事往往都具有兩面性,利弊共存,存在感也不例外...就比如現在,就因為他眼界比其他人高上那麽一些,如今又要擔起他這小肩膀怕是擔不起的重任,這就很讓他苦惱...“唔...我個人認為啊,純屬粗淺的個人看法,往洛克爾方向比較好一點,理由跟司馬晨風說的一樣...還有一點就是,洛克爾方向是熊州來往星州的主要路線之一,先前在熊州聖火堡那邊各大勢力的修士可不少,如今他們和五行宗的扯皮不知結束了沒有,若是結束了說不定會有來星州這邊的,畢竟雖然沒證據但大家都知道司馬家手裡有魔器;若是沒有扯皮完,應該也會有修士途經星州去熊州,就如先前那群修羅宮的人一般...所以我們往這條路線去,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也能碰上別派的修士...嘿嘿...”殷昱無奈地沉吟了一會兒,然後仔細分析提議道,說到最後還看向沈賓不明意味的笑了笑。
“欸!?這倒是有較大的可能性!最起碼那幫賊心不死,但覺得在司馬家這裡奪得魔器無望的暗影教賊子,就很可能會去熊州...如此一來的話,以我們和他們的情況倒是大有可能再度相遇...嘿嘿...”聽完殷昱的分析,沈賓頓時眼前一亮,很是開心的說道,同時心中也不由感歎,智囊不愧是智囊,一瞬間就看到了其他人意識不到的可能性...他自己果然沒當狗頭軍師這份天資,並且他也似看懂了殷昱那不明意味的笑容,說完也報以同樣不明意味的微笑,這讓同行的其他人看得是一陣心底惡寒,毛骨悚然...
......
“嗯!?昱哥!還真讓你說中了!”在幾人商議好逃命方向之後,他們便立刻以比先前還要快上許多的速度,朝熊奈星三州交界的洛克爾郡玩命奔逃。而就在第三天早上剛啟程不久,正逃命的他們卻是遇上了處在他們前方緩慢前進的另外一夥人,在感應到這夥人時,沈賓臉上不由得一陣驚喜的朝殷昱說道。然而在沈賓感應清楚這夥兒人之後,臉色卻是變得有些複雜起來,因為這夥人不是別人,正是早先和他們做過一場的修羅宮的那夥人。
“見雨!咱們後邊有人過來了!”就在沈賓等人看到修羅宮一眾時,修羅宮的人也是感應到了他們,此時修羅宮一行十一人中,一名外表看著和沈賓他們差不多年紀,穿著一件白色劍袍,神色間帶著些許倨傲,眉心同樣有著第三隻眼的青年男子,朝一旁先前和沈賓交過手的那名修羅女子說道,“...是先前借故和咱們鬥過一場的那些萬法門的人!”
“...不必理會...”這名叫見雨的修羅女子雖然沒有朝後看,但她從後方這些人那熟悉的靈力波動中,也能知道對方確實是前些天那幾個人。此時聽到倨傲男子的話,她卻是沒有什麽多余的反應,只是神色平淡地吩咐了一句。
“額...見雨...你看那幾個人跟著咱們半天了,既沒有離開的意思,也沒有湊過來...就這麽遠遠地吊著,你說他們是想幹嘛?”原本聽到修羅女子的吩咐後,包括倨傲男子在內的修羅宮一行也便沒有再多事...可就在他們走了好一陣後,卻是發現有些不對勁起來,這會兒倨傲男子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於是再次朝身旁的修羅女子問道。
“不必理會...他們愛幹嘛幹嘛!”若是這般情況發生在尋常修士身上,或許人家恐怕早按耐不住找後邊的尾隨者理論了,然而修羅女子卻不知是出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還是出自對修羅宮實力的自信,在她看到沈賓等人這般表現後,卻是依然沒有任何表示或改變,依然如先前一般對沈賓等人及其行為熟視無睹。
“沈賓...咱們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大好...就這麽跟著會不會被人當成變態,過來揍一頓啊!”就在修羅宮倨傲男子覺得沈賓等人行為詭異,心機叵測的時候,走在沈賓一旁的沈麟也覺著他們不大正常,“咱們是不是可以換個比較正經的方式跟著...”
“正經的方式!?麟兄,難道你要過去跟人家說,咱們能不能一起待一待,因為我們想把你們拖下水,拉你們墊背!?你可以去試試...看人家是不是把你打得比打變態還慘!”沈賓聞言白了他這個遠房族兄一眼,毫不客氣地出聲懟道。
“...好吧,是我想多了,對了你這手怎麽辦?”沈麟也就是隨口說說,他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主動去討打,在被沈賓懟清醒之後便一臉悻悻的打消了念頭,接著有些擔憂地看著沈賓斷掉的左臂問道。先前他們其他人的傷勢,已經在潘佩這個三手治療的幫助下有些恢復了,只是以潘佩的治療水平顯然拿沈賓斷掉的左臂沒轍,這得要真正治愈系專精的人出手才有恢復的可能,他們此行的六人中並沒有這樣的人。林小山那邊倒是有,而且不止一個,比如看沈賓不爽的林小山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其右臂憑空複原,畢竟人家是生命系皇階大能的唯一弟子,這點能耐不算什麽,不說林小山就是那個沈賓一直暗戀或者說明戀的文雅,及其三位師妹也有同樣的能耐...可問題是這五人肯不肯幫他卻是一個未知數了。雖然他們此行是一個隊伍,但林小山就不說了,壓根就不是萬法門的人而且還看沈賓不順眼憑什麽出手?而文雅及其三位師妹同樣不屬於萬法門的編制,人家是百花派的人,可以幫也可以不幫...但就目前沈賓和這五人的關系來看,似乎人家袖手旁觀的可能性倒更大一些,而如果沈賓就這麽讓其左臂拖到回萬法門,途中戰力下降不說,拖太久了還很可能往後對其左臂產生不好的影響...
“...呵呵,瞎擔心啥,他林某人會幫我的,只要我願意...人正義人士的品格你還不知道嗎?面對敵人都可能伸出援手,更何況我只是與他不對付的昔日同窗,他怎麽可能不幫?不過說實話,若是有得選我還真不想讓他出手,不是怕欠他人情...而是此人品性堪憂,天知道他在幫你治療的同時還會在你身上做什麽...想想就覺得膈應!”看到沈麟一臉擔憂的樣子,沈賓卻是笑著反向寬慰道,仿佛對林小山的為人行事很是了解的樣子。不過也是,人們常說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林小山雖然或許並不把沈賓當敵人,但後者卻是把對方當作自己追求文雅道路上的敵人,所以有這般了解也屬正常。
“沈賓,你到底有什麽打算?就算跟著人家,等余萬清他們追來後人家就會出手幫我一同抵擋嗎?這修羅宮的人和先前銀色黎明那些人不同,可不是什麽急公好義的家夥,何況咱們先前還和人家...呃?有人過來了!!!是余萬清他們!”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雖然這個世界並沒有曹操,但就在潘佩對沈賓的打算有些不解,開口詢問的時候,話沒說完便感應到他們後方有不少虛境修士的靈力波動出現。這些修士對自身的靈力波動並未加以隱藏,因此她一瞬間便從這些熟悉的靈力波動中知道了,這些人就是他們如今逃避的對象,把他們打得抱頭鼠竄狼奔豕突的余萬清等人,故而一時間忍不住驚叫出聲,小臉嚇得煞白。
“快!咱們趕緊湊上前去!”此時沈賓也同樣感應到了後方的追兵,當即立刻朝其他人大喊道,而他自己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朝前方不遠的修羅宮隊伍閃去。
“你們想幹什麽!?”看到沈賓等人湊過來,原本緩緩前進的修羅宮隊伍卻是停了下來,隊伍中為首的那名修羅女子,這時正眉頭微蹙地看著不遠處的沈賓沉聲問道。
“沒什麽嘿嘿...就是有個東西想請諸位道友一同看看!”沈賓對修羅女子面色不善的質問也不以為意,只是輕笑兩聲似是早有預謀般地從兜裡掏出一個圓球說道。
“不感興趣!嗯?...”修羅女子看到沈賓手上的圓球,自然知道那是個錄影球,雖然不知道其中錄製的是什麽內容,也不知道對方想搞什麽鬼,但這些她也不想知道,因此就立刻一口回絕了對方。然而話音剛落,她卻也注意到了遠處朝他們這裡急速掠來的一夥修士,雖然她同樣不清楚那些又是什麽人,但看那來勢洶洶的樣子,顯然是來者不善,故而有些疑惑的輕咦出聲。
“感不感興趣在下如今都是要讓諸位觀摩一番的...嘿嘿!”這時沈賓卻並不理會修羅女子說什麽,只是自顧自地立刻催動靈力將錄影球啟動。只見那圓形球體立時朝前方虛空中射出一道扇形光幕,接著便有一副清晰的影像在光幕上出現,正是先前沈賓等人在血龍城城主府見到的,魔族布置血祭法陣以及余萬清等人的影像。
“唔?血祭法陣!?魔族?這是怎麽回事!?”雖然修羅女子拒絕了,但他們隊伍中的其他人包括那名倨傲男子,還是下意識地朝錄影球放出的影像看了看,甚至那名倨傲男子看完之後還不禁一陣嘀咕。
“...”見到同伴盡皆輕易中招,修羅女子也是不由一陣無語,不過她卻也沒有心思再去管這些同伴了,因為遠處飛來的那夥修士這會兒已然到了近前。
“哈哈,余兄,在下途經此地趕巧碰到了修羅宮的一行道友,出於對修煉界負責的態度, 在下便將這異界魔族勾結本界修士的一些信息告知了他們!還望余兄莫要介意才是哈哈哈...”看到余萬清等人到跟前了,沈賓也果斷收起錄影球,別有意味地看著對方大笑道。
“我說你們這幾條萬法門雜魚往這個方向來做什麽呢?原來是找人墊背來了!呵呵也好,左右我也好長時間沒和修羅宮的人動手了,那便一起打發了讓你們在黃泉路上做個伴吧!”雖然此時要對付的目標從7個變成了十八個,而余萬清帶來的人手也沒有在血龍城時多,除他和一旁的李子歡外也就只剩十名虛境了,然而余萬清卻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甚至不加思慮就將在場的修羅宮一行也判了死刑!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對自身實力的自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如今身後的這十名身著黑鬥篷或者黑勁裝的虛境修士,並非出自司馬世家...
“你們是什麽人?閣下這話是什麽意思!?”聽到眼前這名披著黑鬥篷,給他濃濃甚至致命威脅感的人類修士的話語,修羅宮隊伍中的倨傲男子忍不住大聲問道。因為聽對方的意思竟是也要對他們出手的樣子,這不由得讓他一陣慍怒,他們是什麽人?劍聖門下!天下第二大超級勢力修羅宮的修士,什麽時候淪落到三天兩頭就有人找上來對他們喊打喊殺的了?
“什麽意思?嘿嘿...自然是殺人滅口的意思!要怪就怪那幾個萬法門的雜碎吧,是他們把你們拖下水的,等到了下面你們有的是時間掰扯!動手!”余萬清此時輕笑著回了一句,同時朝身後的十名虛境修士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