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劉染通過金色長鏡將香鱗姑娘送回了不歸城的中城。留守在中城的劉染分身親自接待,帶著香鱗姑娘一起遊覽繁華的中城。這一次,香鱗沒有任務,脫下陵魚一族的束縛,穿上精心挑選的中城名品華美禮服,中城第一公子劉染陪同,在這最後的人生裡面盡享世間的繁華。
至於董辛文,戴著靈器千面,化成香鱗姑娘的模樣,躲進了白魚公主的房間,不時地在走廊裡面露個臉,走上兩圈,讓其他人以為,白魚公主還在房間裡面。
墨凌的屍甲蟲分身穿透魚王城中的各個房間,尋找孫富貴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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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問開啟水澤國度的時間,這個太簡單了,博士的黑子化成陵魚一族的模樣進行打探,只要稍微有些資歷的陵魚族人都知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呂韓,二十年前,魚王城開啟了水澤國度,並且移動到了這裡。”
“我知道了博士,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魚王城中的博物館,裡面陳列著的魚王城各個不同時期的歷史文物,呂韓沒心情關心魚王城的歷史,他來這裡是因為聽說這裡有一幅無邊海中各族城市的分布圖。
地圖是雕刻在一面巨大的牆壁上,地圖以魚王城為中心,周圍有六個小城以不規則的分布環繞在四周,更遠處還有幾個城市,看風格應該就是其他妖族的城池。
“群山環抱的峽谷,有了,但是有兩座,“臨雲”和“江重”都在群山之中。博士。”
司徒仙身邊,黑子的虛擬博士將呂韓的發現告知了司徒仙。
“二十年前,前往臨雲和江重執行任務未歸的白魚公主禁衛,范圍縮小到這裡,應該就很好找了。”
司徒仙起身前往魚王城暗水閣。這裡存放著陵魚一族的全部檔案,陵魚一族如果有人出去執行任務,那麽在這裡一定會找到相關的記載。
暗水閣是一個單獨的石質建築,遠離魚王城的主城,位置偏僻,司徒仙當初為了調查白魚公主的記憶曾經來過幾次,和這裡的管事秋老見過幾面,還算比較熟。
大門打開,一名須發皆白的陵魚族老者迎了出來。
“司徒姑娘,幾個月也沒見你來,我們白魚公主恢復得如何了?”
“秋老,你放心,白魚公主的神魂正在逐漸恢復中,相信再過幾年就可以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陵魚一族的王室就剩下她這一根獨苗了,這要是斷了香火,可怎麽對得起陵魚一族的歷代先祖啊。”
博士看這老者修為也有元嬰中期,不過這年歲卻是不小,潔白的鱗甲上已經出現了黃色的鱗片,想來壽元已經不多。親眼目睹過陵魚一族的輝煌,也一步一步地見證了輝煌過後的沒落,難免會有些失落。
“秋老,我這次來是想查找一個人。”
“司徒姑娘,不是我老秋自吹,只要你能說得出名字,我就能在這暗水閣裡找到他全部的生平。”
“要是知道名字,我也就不用來這暗水閣了,秋老,你是否還記得,二十年前,水澤國度開啟之後,臨雲和江重這兩座城池的事情?”
“臨雲?江重?嗯。司徒姑娘,為何要問這兩座廢城的事情。”
“秋老,這是為了幫助白魚公主重新塑造神魂,所以還請秋老找出這兩座城池的石板,讓我們查看一下。”
“為了白魚公主?好吧,你們跟我來。”
博士的分身和司徒仙跟著秋老,步入暗水閣。
秋老一邊走,一邊介紹,“暗水閣中收藏著無數的石板,這些石板中記載的都是無邊海中發生過的大事,本來也沒有這麽多,千年前開始,無邊海裡面發生的事情就多了起來,最近四十年來,一個個的妖族城池被上古石魚攻破,記錄的事情就更多了,也就是我,換成其他人,根本就找不到。”
秋老取出兩塊一人高的石板懸浮在兩人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地刻印著許多文字,記載著兩座城池萬年來發生的大事。
兩塊石板上記錄的最後一件事完全相同,這兩座城池沒有接到三大祭司下達的撤離命令,周圍的上古石魚太多,僅憑他們自己已經無法抵禦,派人到魚王城求援之後,等待魚王城的救兵。
博士道:“秋老,聽說當年這些上古石魚並不是十分的厲害,陵魚一族有壓倒性的優勢!”
秋老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歎了一口氣,“壓倒性的優勢?胡扯,只有那些強者坐鎮的城池才有壓倒性的優勢,那些偏遠的小城,沒有陵魚大軍的守護,沒有防禦法陣,怎麽抵得過那無數的上古石魚?”
“秋老,這兩座城池最後的結果如何?裡面的陵魚族人進入魚王城了嗎?”
秋老又取下一塊石板,指著上面的一條,道:“那幾年魚王城要進攻石魚巢穴,正在集結兵力,根本就沒有閑暇去管那兩座小城的死活,這裡記載著當年陵魚大軍的出城記錄,沒有一隊陵魚戰士是派往這兩座小城的。”
“沒有?”
原來如此,博士立刻就想到了其中原委。白魚公主的權力被三個祭司架空,所以這三名祭司為了保全戰力,放棄了這兩座城池,白魚公主也只能派遣自己的禁衛前去救援。自然不會記錄在這些石板上。天空祭司還說什麽是白魚公主一意孤行要攻打石魚巢穴,看來當年真正想要攻打石魚巢穴的是三位祭司。攻打石魚巢穴失敗之後,將責任都推給了失去神志的白魚公主。
“秋老,我想看一下當年白魚公主身邊的禁衛名單。”
司徒仙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只是不知道當年白魚公主派出禁衛有沒有記錄在冊。
“禁衛的名單?我這裡當然有。當年白魚公主的禁衛都是優中選優,只可惜活到現在的沒有幾人了。”
兩人跟著秋老來到另外一個巨大的房間,一塊石板出現在兩人的面前,上面記錄著許多的名字和他們的生平,足有百人之多,但更多的名字都已經被劃掉了,無法辨識。
秋老指著這塊石板上面那些被劃掉的名字,道:“在二十年前那個時間段,一共有兩個小隊共二十名公主禁衛被派了出去,具體執行什麽任務?上面並沒有記載,只是記載著兩個小隊任務成功完成,但其中一個小隊全員陣亡。而另外一個小隊雖然任務成功但依舊有幾名戰士陣亡。”
司徒仙和博士眼前一亮,也就是說,當年這二十名出去執行任務的公主禁衛中,一定有當年的香鱗,只要找到那幾名活著的公主禁衛,就能問出那個手握藍色海螺而死的香鱗真正的名字。
“秋老,請問這幾人現在還是公主禁衛嗎?”司徒仙指著剩余幾人的名字問道。
“她們幾個?我查一下。”
片刻之後,幾塊石板從昏暗的角落裡面被秋老取了出來,石板翻轉,一字排開。石老指著這一排的石板道:“不用找了,這些白魚公主的禁衛在後面的戰鬥中都已經死了,只有這個叫木蟬的還活著,現在還在公主的禁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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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博士。”博士將他和司徒仙的發現告訴了董辛文,想要找到那個叫木蟬的公主禁衛,偽裝成白魚公主的董辛文就是第一人選。
“白魚公主平時都穿這麽羞恥的衣服嗎?”董辛文對著鏡子看著已經變成了白魚公主的自己,自言自語道。一個人待在房間裡面還行,要是穿著這種衣服出去,太羞恥了。
白魚公主的服飾不但輕薄而且透亮,仿佛一層輕紗穿在了身上,董辛文的凹凸的曲線,暴露無遺。要是穿這種衣服出去,被呂韓他們看見,那不得被他們笑死。
“有,有人嗎?”董辛文穿著公主的傳統服飾,裹著一層被子來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公主殿下!”門外的兩名禁衛見白魚公主走出了房間,急忙躬身施禮。
董辛文急忙又縮了回去,華麗的木門半掩著,對著外面兩名禁怯生生的道:“嗯,我想見一個叫木蟬的人,你們認識嗎?”
地面上的兩名禁衛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道:“公主殿下,你要見木蟬隊長?”
這兩名禁衛有些疑惑,公主渾渾噩噩已經很多年了,自從上賓司徒仙來了之後確實有些好轉,雖然可以行走,但依然還是沒有開口說過話,這一次不但開口說話了,而且還指明要見木蟬隊長,這……,兩名禁衛不敢做主,一名繼續看守白魚公主,另外一名轉身離去。
沒過多久,白魚公主蘇醒了這件事就在魚王城傳開,房間裡面擠滿了人,為首的自然就是陵魚一族的空祭司,身材健碩的粉色大漢,身材高挑的黑臉女子也都到了,紛紛跪倒在了白魚公主的床前。此時的董辛文跪坐在床上,身上還披著被子,將自己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頭臉,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下面跪拜的這群強者。
這些人董辛文在大殿上見過一回,一個個都有元嬰後期的實力,現在都跪在自己的床前,這讓董辛文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們都起來了吧!”
“是!”
眾人紛紛站起,粉色的大漢面帶喜色,“公主殿下,你終於醒了,陵魚一族沒有王族統領還真是不行啊。”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空祭司。
“是,是吧。”董辛文面對這麽多的陌生人,一緊張就結巴的毛病又犯了,她也不知道真正的白魚公主是不是也有這個毛病,想來一族的公主應該是沒有的,為了演好白魚公主這個角色,她還是少說話的好。
粉色大漢就是一怔,感覺這個白魚公主醒來之後,和以前的公主完全不同,毫無儀表地躲在床上還披著被子。
“公主殿下,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象,魷?”
董辛文在司徒仙的記憶裡面見過這個象魷,就是他帶走了孫富貴,但是其他人叫什麽名字都是什麽族群,她就不知道了。
象魷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還記得我老魷。空祭司,如何啊?”
一旁的空祭司看著披著被子的白魚公主,卻搖了搖頭:“白魚公主既然已經蘇醒,我理應交還王權,但我看公主還是沒有完全複原,神志尚不清醒,交接王權的事情還得再等等。”
“我看你就是舍不得。 ”一旁的黑臉女子也出言諷刺。
空祭司沒有回話,而是將這十年來魚王城的狀況做了一個簡單的匯報,董辛文開始還耐心的聽著空祭司的匯報,但是後來實在是沒這個耐心了,她本來是想見那個叫木蟬的公主禁衛,木蟬沒見到,卻叫來了這麽一群人,香鱗那邊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
“木蟬呢?”
董辛文打斷了空祭司的匯報。
“木蟬?”空祭司明顯不知道這木蟬到底是誰,為何這白魚公主醒來的第一件事是要找這個叫木蟬的人。空祭司看向身後的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
老者低頭垂目道:“木蟬隊長已經在屋外候著了。”
“叫她進來,我,我有話要問她,你們,你們都出去吧。”
空祭司疑惑地看向床上的白魚公主,但也沒有說什麽。帶著一眾強者離開了公主的房間。
外面一個身穿白色鱗甲的公主禁衛走了進來,這名禁衛三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十分的精乾。
“你,就是木蟬?”
“禁衛隊長木蟬,參見公主殿下。”
董辛文見房間裡面已經沒有其他人了,急忙直奔主題。“你還記不記得,二十年前,你們出去執行的任務?”
“二十年前。”隊長木蟬略微尋思了一下道:“公主是想問當年接應江重族民的事情嗎?”
“對,就是那件事!你是被派往江重的那支隊伍的啊,快跟我講講。”
如果當年的香鱗就在木蟬的隊伍中,那麽她一定知道留在那個塔樓裡面的禁衛名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