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擰眉瞪眼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爭執不停。一個柳眉細目的中年人重重地拍了拍桌子道:
“徐瞎子,把小孩交出來,要不然這個事就大了。”
那個叫徐瞎子的人不急不躁地說道:
“青葉,人是你截的,贖金你收的,怎麽?現在人丟了事大了就想起我們來了?”
邊上一個黃臉大漢也附和著。
“你他媽也太不夠意思了,一個肉票賣五百萬兩,要不是人丟了五百萬兩就被你獨吞了,媽的。見者有份,我要一百萬兩。”
“你他媽現在把小孩找出來,老子分你兩百萬,你們他媽的一個個是不是沒腦子,沒有幾天了,現在還他媽談錢?你們以為把孩子從我這偷走就能再要一份嗎?你們面對的可是呂家和董家。”
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說道:“青葉,這是你的事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青葉柳眉一豎,指了指自己的半截黃衫:
“我死了,孩子沒找著,你們跑得了嗎?”
此言一出,剛剛還鬧鬧哄哄的全場都安靜了下來。也不知誰說了一句。
“要是會長在就好了。”
同一時間,北城呂府。
“呂老爺子,我今次來有件事要通知你,你孫子讓我手下人弄丟了,十天之約辦不到了,我還不想交出這個手下,你說這個事怎麽辦呢?”
說話的是一個劍眉虎目的彪形大漢,渾身肌肉盤根錯節,穿著半截無袖黃衫站在呂老爺子面前。
呂老爺子兩眼一眯,突然右手刺出五指成錐直摘對方眼球,彪形大漢仿佛早料到會有此招,左手上擊打在呂老爺子右手小臂上,但也只是稍稍改變了一下方向?
呂老爺子一擊不中,回手抓住對方頭髮就向後拽。那人也是反應迅速,瞬間抽出匕首割斷了被薅住的頭髮閃身滑步退了開去,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橫在了胸前。
呂老爺子飛起一腳直擊下陰,那人側身躲過還了一刀。兩人在廳裡就打了開來。
呂老爺子招招要害,每一招每一式完全沒有多余的動作,完全是為了殺人而殺人的武功。黃衣大漢仗著手裡有把匕首開始還可以拆解格擋,偶爾還能還上一刀,但十招後就只能仗著匕首鋒利來阻擋呂老爺子的進攻。
呂老爺子一手抓住了拿著匕首的手腕向下一按,一個膝踢,踢在匕首的刀柄上,匕首脫手而出。一閃身把那人胳膊擰到背後一腳踢在膝蓋彎上,那人就跪了下來,另一隻手瞬間從後面掐在了他的咽喉處。
“你不敢殺我!”
黃衣大漢大聲叫道。他很明顯沒料到數十招之內就敗在了呂老爺子手上。
“對,我是不敢殺你,殺了你南城一氣會就亂了,那還怎麽找我孫子。”
話音剛落,手一抖,一個眼球被摘了下來。
“回去叫人挨家挨戶地找,直到找到為止,幾天后我也會派人進入南城,滾。”
呂子木“啪”的一聲,捏爆了手裡的眼球。
南城一氣會總舵。
一個戴著一隻眼罩的彪形大漢坐在了上首位。冷冷地看著下面依次而坐的十幾個人。
“十日之約已經解除,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孩,我再問一遍,你們誰偷了小孩現在就交出來,我既往不咎。”
下面鴉雀無聲。彪形大漢歎了一口氣朗聲說道:
“一氣會十六堂聽令,南城范圍內抓捕相似男孩由青葉賈貴進行一一辨認,直到找到為止。”
說完手一推,身前一摞半人多厚的紙片飛了下去。
“這是呂家給的畫影圖形,給我貼滿南城。記住,我要活的不能傷到一絲一毫。南城一氣會的存亡就看這一次了。”
“是!”
彪形大漢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支撐著頭,等下面人都走光了輕輕地說了一句,
“你出來吧。”
一個美貌妖豔的女子從後邊走了出來,輕輕地坐在大漢身邊。大漢一把把她摟在懷裡問道:
“開始準備了嗎?”
“已經開始準備了,會長真的要這麽乾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同一時間南城沸騰了起來。畫影圖形貼滿了南城的各個角落。一氣會的數萬會眾在南城的各個角落裡開始抓捕小孩。
一時間南城的哭喊聲、打殺聲不絕於耳,南城百姓人心惶惶謠言四起,有的說一氣會要拿小男孩做長生不老藥,有的說一氣會要壯大實力抓小男孩從小進行培養。但這一切都和這裡無關。
在一個遠離人群的河灘邊聳立著一棵高大的古樹,古樹旁有一顆巨大的岩石,岩石下面的荒草中,一個天然的地洞直通地下,洞口很窄隻容一個小孩通過,被上面的荒草一蓋什麽都看不出來。
地洞的下面是一個寬大的房間,一堆堆的稻草鋪在地上溫暖而又舒適。三個年紀相仿的小孩正坐在裡面嬉戲玩耍著。
“呂韓,你家真的有那麽大嗎?”
一個小孩雙手一張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有吧。”
另一個小女孩也插口問道。“那你家應該很有意思吧,每天都能喝到粥嗎?”
“嗯,不能,我爺爺每天都讓我喝一種很苦的湯,還有老是讓我把院子裡的石頭搬來搬去的。”
呂韓皺著眉仿佛不願意回想起這些?
“原來你和你爺爺是給有錢人家做苦工的啊,我以前也是,喝的菜根湯也是很苦的。”
這時一個十一二歲的瘦弱少年從洞口探頭進來。“天黑了,都出來吧。”
三個小家夥歡天喜地地爬著梯子來到了洞口外面,這幾天真把他們憋壞了?此時天色已暗周圍一戶人家都沒有。
“石頭,你去昨天下網的地方看看有沒有魚。”
“好的大哥。”
那個叫石頭的小男孩爽快地答應著。
“葉子,你去樹林裡檢點柴火回來,呂韓你和葉子一起去,看看有沒有野果采點回來。”
叫葉子的女孩子回答道:
“是的大哥。”
“大哥,我不敢去樹林裡面好黑。”
呂韓看了一眼河邊的樹林,回頭又看向大哥。少年走到呂韓身邊,一彎腰撫摸著他的頭說道,
“你害怕什麽呀?怕林子裡的野獸嗎?林子裡黑,你看不見野獸,野獸一樣看不見你。別害怕,你要記住從今往後黑暗是你最好的夥伴?”
一轉頭看向葉子?
“讓葉子帶著你,不走遠就沒事。”
“那我要是走丟了找不回來怎麽辦?”
呂韓還是有點兒擔心。
“那樣的話你就找一條河,順著河找到最高的一棵樹,而樹下的大石頭下面就是你的家。”
“走吧走吧,我帶著你不會丟的。”
葉子看著石頭走出了好遠了,拉著呂韓的手走進了樹林。
夜晚河灘邊,篝火旁幾個小孩子吃著烤魚,喝著粥。
“大哥,呂韓是被綁來的,你是怎麽來到這兒的?”
“我也是被綁來的,好多年前的事了。只是我後來逃出來了,卻再也記不得家在哪兒了,隻記得我會寫字、會畫畫。你們其實都是被綁來的也都是被我救出來的。”
說完少年拿著烤魚衝四下一指,顯得很是自豪。呂韓說道:“他們只是要錢而已啊,交了錢就會放我們走的。”
大哥放下烤魚,低聲說道:
“不會的,這裡是南城,他們是一氣會,他們會一遍一遍地要贖金,等最後一點錢都要不出來了之後就會殺掉你。他們都是一幫殺人不眨眼的人,所有的被綁來的小孩最後都會被殺掉,我親眼看見好幾個了卻救不了。”
“那怎麽辦,爺爺會很著急的。”
“那就別回去了,你也不記得你家在哪兒?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大哥就是大哥,我就是二哥,葉子是老三,你是老四?”
石頭大聲地喊道?
“我還當老四啊,我不想當老四,以前在家的時候我前面三個哥哥都死了,家裡只有我一個孩子,我不想當老四。”
大哥哥溫柔地摸著呂韓的頭說道。
“以前是以前,我們是不會死的。還有石頭你說錯了,就算是我們要有家也絕不會是在南城。這裡是一個沒有希望的地方,我想幾年之後等你們再長大一點我就帶著你們三個去東城,去西城,去更遠的地方看看,看看這個除了南城以外的世界。”
“北城嗎?”葉子有些激動地問道。在葉子的認識裡,北城就是樂園一般的存在。
“北城也要去但不是終點,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歸城以外的世界。”
少年有些惆悵,這個夢想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去實現。
“要實現理想就要先有錢,我想先到東城找一家大戶先當個下人,等攢夠了足夠的錢就能到更遠的地方了。我會寫字,應該會有很多人要我的。”
“大哥,寫字很重要嗎?”
“當然很重要了,會寫字就是有了一技之長,有了別人沒有的優勢,石頭葉子,你倆是不是偷懶了,呂韓,明天你和他們倆一起學寫字。”
從那時起,在呂韓的小小心靈當中,牢牢刻印了寫字很重要的思想和一個要出去看看世界的夢。
就這樣,白天三個小孩在地洞裡學習寫字,而大哥哥就在貧民區裡繼續偷雞摸狗,偶爾還真能順回來一隻雞。
晚上三個小孩在河邊殺雞吃魚,聽著大哥哥講著一天天發生的事兒。自己如何如何欺軟怕硬,如何如何委曲求全,偷雞摸狗佔小便宜,背後偷襲的英雄事跡。你不狠別人就會欺負你,同時也要圓滑處世,萬事不可硬來,這也是南城的生存之道。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呂韓在這個河灘邊還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殘忍。這也是大哥哥教的?這都是為了生存。呂韓從最開始的不敢殺魚,到後來殺雞殺兔子眼都不帶眨一下也只是用了十來天而已。
後來石頭和葉子都不敢看呂韓殺兔子的樣子,一刀一刀捅死、崩得一臉血以後還可以轉頭衝他們笑一笑。這一切都是為了生存,在這個南城裡生存不易,殘忍也是很重要的技能。
四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足可以改變一個四歲小孩的價值觀。他把大哥哥的一切當成自己學習的目標。大哥哥,石頭和葉子就是呂韓的兄弟姐妹。
呂韓是獨生子,這使得他獲得了更多的關心和愛護。他不缺父母的關愛之情。即使他做錯事也不用受罰,爺爺的溺愛之情更是沒邊了。
不缺朋友間的友情,嬉笑打鬧間甚至還萌生了其他的情感。但他唯一缺少的是兄弟之情。看著平日裡的小夥伴們被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簇擁著回家吃飯的呂韓總是覺得很失落?
剛才還在的幾個小夥伴一轉眼就剩他自己,他也希望有一個人可以摸著他的頭跟他說媽喊咱們吃飯了,但這只是奢望?
現在呂韓有了名叫兄弟,永遠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可以玩鬧,可以說教,可以懲罰,可以嬉笑。雖然生活艱苦但依然快樂?
終於有人可以摸著他的頭跟他說吃飯了。這是不可替代的。
四個月過去了,南城裡所有三歲,四歲,五歲左右的男童女童都被抓了個乾淨,呂老爺子也都是挨個親自看過。幾千個小孩被關在一起,雖然擁擠,但每天可以吃到飽飯,比他們在外面吃苦討生活安逸得多。
呂老爺子,身前跪著八個分堂主,身後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董天生,一個一身青色道袍仙風道骨的中年人,正是禦物宗宗主,依山。
四個月前,呂老爺子和董天生,依山等數百人來到南城一氣會總堂,瞬間就被數萬人圍了個水泄不通。為首的正是獨眼會長。
依山道人也沒客氣,足踏飛劍騰空而起,大袖一擺,數十口小型飛劍從袖口飛出,在身前轉了幾圈,就向四周擊射而去,下面的人都看得呆,誰見過會飛的人。飛劍所到之處猶如砍瓜切菜一般。
其他跟來的數百人,也都是高手,愣是把數萬烏合之眾打得四散奔逃。
混亂中,獨眼會長和八個堂主全部殞命,堂主們至死都沒想明白為何數萬人都打不過這幾百人?
但這場混戰的主力卻不是這幾百人,而是依山一人,足下飛劍,霞光萬丈,所過之地,屍橫遍野。一人之力擊殺數千人震懾全場,這也為後來禦物宗壯大埋下了伏筆。
“呂爺,又找著一個。”
一個年輕人,走上堂來躬身一禮說道。呂子木目一閉眼,一聲長歎說道:
“走,看看去”
呂老爺子現在最害怕,和最希望聽到的都是這個消息。
佔領南城一氣會總舵後,開始大肆抓捕四歲男童女童。老爺子每天都要過目數百人,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月的時間裡,已經從每天過目數百人,到了幾天也看不到一個人。
老爺子的心裡越來越涼,後來加大了搜索面積,湖泊,樹林,沼澤,這些以前沒有人煙的地方,現在都不會放過,就算如此,每天也只是能找到一,兩人,每一次都是一個希望,而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一個失望。
一個小男孩坐在那裡,披散的頭髮擋著臉,呂老爺子蹲了下去,親手撥開了他的頭髮,一聲歎息,又是一個失望。
回首一指,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堂主著走了過來。呂老爺子頭也不回,反手一拳轟在臉上。臉上有刀疤的舵主頭直接被打飛了,身子轉了幾個圈兒,栽倒在地。其他幾個堂一見急忙跪在地上磕起頭來。董天生上前一步說道
“呂兄,我們再找就是了。下一次一定……”
“你也姓呂嗎?”
董天生的話被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也”這個字表示了,這個小孩見過另外一個姓呂的。
呂子木,顫抖地蹲了下去。剛要說話,只聽那個小孩兒說道:
“我認識呂韓。”
呂子木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我是呂韓的……”
“爺爺嗎?呂韓說過他爺爺一定會找他的。”
這個小孩正是石頭。
石頭剛才看見頭被打飛的人,身穿半截黃衫,明顯是一氣會的壞人,而這個身材高大的老者身穿青布長衫,明顯不是一夥的,能打死壞人的就是好人,又是姓呂,莫非是呂韓的爺爺。
石頭的小腦瓜子飛快地轉動著,決定賭上一把。他賭贏了。
半日前,河邊的洞中?
“我出去撒個尿,你倆別動啊?”
呂韓用手上的木棍一指邊上的破瓦罐。
“大哥說了,現在查得緊,白天不讓出去,你就在那尿唄。”
石頭道:
“葉子在,不方便。我很快就回來。你倆把今天的字練了別偷懶。”
呂韓也不知道有什麽不方便的,反正他都是在洞裡方便的。
說著,石頭就鑽出了地洞。走出不遠,方便完了,突然被一隻手攔腰抱住。
“哥幾個,過來,我找到一個?”
石頭大喊大叫,奮力掙扎著,葉子和呂韓在地洞裡聽得清清楚楚。知道石頭被捉住了。
但他們只是蜷縮在那裡,一動不動,因為他們知道石頭並不是在求救,而是在示警,他們已經約好了,任何一個人被捉到,其他人一定不能去救。
因為救不了,只因弱小。
聲音逐漸遠去呂韓輕輕地問。
“石頭被抓走了嗎?”
葉子,蜷縮著身體低著頭。
“嗯。大哥說了,只要在這個洞裡不出聲就沒有人能找得到。這個笨蛋石頭。”
貧民區的街道上一陣喧鬧,
“賈爺快過來看啊,我抓到一個。”
幾個人捆著一個小孩大步地走了過來。
“來,我看看,又不是,送到總舵去,快點。”
說話的正是賈貴。
“賈爺,您都說不是了還送去總舵幹什麽?”
“我說了不算,必須得讓呂子木那老家夥親自看了才算?”
賈貴綹著兩撇狗油胡,眼珠一轉問道:
“這一片都翻了好幾天了,這小子是從哪兒被你們找著的。”
“那邊河邊”
那人抬手一指。
“就他一個嗎?”
“就他一個,我那邊都找了,沒有別人?”
賈貴是個聰明人,別看他在青葉面前又蠢又笨,那是因為他知道,每一個老大都不希望有一個太過聰明的手下。但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一定要顯現出自己的才智。
“那個地方已經很偏了,這麽小的小孩,不可能一個人在那裡活著,一定還有其他人。帶我去再找一遍。”
古樹邊,巨石上,賈貴大模大樣地坐在上面指揮著。
“你們幾個去樹林裡那邊。草裡面去幾個人,看見那堆黑石頭沒有,有人在那裡烤過東西。”
但誰也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就在腳下?
“大哥,我找你半天了!”
一聲叫喊從遠處傳來。
“這不是會畫畫的小子嗎?過來坐。”
賈貴挺高興。好像心情不錯。
“我就不過去了,青葉大哥讓我過來告訴你,讓你過去一趟?”
“誒,讓你上來就上來,我正好有話跟你說。”
無奈之下,只能爬上巨石。石頭很大,並排坐下三四個多個人也是有余。兩人並排坐在一起,賈貴一手搭在那人肩頭,很是親熱的樣子,突然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那人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樣一個問題,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我在青葉手底下裝傻充愣很多年了,今天看到你,我很高興,我突然就覺得翻身的機會到了。”
話音未落,只見賈貴瞬間翻出一把匕首,一刀扎穿了那人的手掌把他牢牢地釘在了石頭上。反手又是一刀扎穿了另外一隻手掌,也釘在了石頭裡。
隨即慘叫聲響起,周圍的手下快速地聚攏了回來。只見一個人雙手被釘在巨石上,鮮血順著石壁流出了一條紅線。
賈貴還是大模大樣地坐在那裡喊道:
“你們回來幹什麽繼續找,繼續找。”
眾人散去?賈貴又一刀扎在了胸口上,這一刀並不深,但鮮血還是不停地往外冒。
“第一,青葉現在正在總舵給別人當孫子呢,沒時間過來管我。”
說完又是一刀扎在了,肚子上。
“第二,剛抓了一個小子,你就過來想把我調走,可見,還有其他人在這附近。”
“第三,仔細一想,當初你也是見過那個小崽子的,之後沒幾天就丟了,說吧,把他藏哪兒了。”
說完又是一刀扎在了肋下。鮮血鼓鼓地冒出,染紅了衣衫,順著石壁,流到了洞口的荒草上,又順著草的莖葉,繼續往下,最後滴在了呂韓的臉上。
呂韓十分想現在就衝出去拚命,但他清楚地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不但救不了大哥,而且還會連累葉子,他就愣愣地站在那裡,回想著大哥哥的話,
“以前是以前,我們是不會死的。”
葉子,此時就坐在呂韓的腳邊雙手抱著頭,估計和呂韓的想法是一樣的,弱就是罪。
“別出來,別出來,就這樣…就這樣…就好……”
這是大哥哥最後的聲音, uukanshu 夾雜著賈貴的吼聲。
“別死啊,我是不是捅太深了,靠,死了,你以為你到死都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能聽見你最後聲音的地方,只有這塊石頭底下和這棵樹裡,樹裡藏不了人,所以他就在這石頭底下。”
說完,只聽啪的一聲,大哥哥的屍體從石頭上被踢了下來,在呂韓的眼睛裡,世間萬物都已不再,只剩下那鮮紅鮮紅的破舊衣衫。
“啪”的一聲,呂韓的體內好像有什麽東西被崩斷了?一股強大的氣破體而出。
身邊的葉子,瞬間就暈過去了,樹林裡的飛鳥呼啦啦飛得滿天都是。三十多個手下從四周聚攏回來,巨石上的賈貴感覺背後一陣惡寒,並伴隨著強烈的殺意,仿佛有什麽怪物要從自己腳底下鑽出來。
賈貴跳下巨石和眾人站到一起,抽刀在手,心下稍安,盯著巨石的下方一動不動。
呂韓從巨石下鑽了出來?跪在大哥哥的身體一側,雙手抓著,浸滿了鮮血的衣衫,一股無形的波動從他的身體裡向外擴散著,使得周圍的荒草有規律地擺幅著。呂韓紅著雙眼,向著對面的一群人大喊著。
“早晚有一天,我要用你們的血,再次染紅這身衣裳,我要殺光你們,一個不留,說到做到。”
“說得好!”
一個是身材高大的長發老者從天而降,砸在了呂韓的身邊?
“記住你的今天的誓言,當你有能力的時候,就實現它吧。”
說完,他轉頭看了賈貴等人一眼說道:
“今天爺爺我來給你打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