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立仙 第2回：虛友

不過大哥並不喜歡像王善人那樣“文鬥”，大哥更喜歡“武鬥”，他希望他以後能像武俠話本裡的俠客一樣，整日行俠仗義，提劍殺敵，劍鋒所指就是心之所向，自在逍遙就是俠客人生。

雖然我更喜歡安穩平淡的生活，但也理解大哥自然有大志向。

我與大哥相識是在大哥獨自舉辦的“武林小會”中。

當時我正在村裡送信，是母親讓我送的，她說是鍛煉我的，讓我親手將這東西交給一個叫“小魚俠”的人。路上，我注意到目的地附近擺了一個大的台子，雖然沒在路上，但台子上一大堆的東西還是非常吸引眼球的。

我看見台子前有一堆人站在那，便想著先過去問問收信人。過去後一大喊:“小魚俠，在嗎?”那群人轉過身來，他們大多怪怪地看著我這個小孩，但其中一個人卻笑著轉過身來，然後站得筆直，抬頭挺胸，大聲道:“在，本小魚俠大俠，在！”接著他就衝了過來，像看到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就差把我給直接抱起大笑了。

“給，小魚俠，這是你的信”我說，他聽了後問都沒問我什麽，直接接過打開，然後在看了幾眼後便哈哈大笑，激動說道:“哼！小草俠！我，魚大俠！接受你的挑戰！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拔草劍吧！哈哈！”

我呆愣在原地，一臉茫然地看著面前這位正在上躥下跳的“武林高手”?母親給我說的“鍛煉”是這個嗎?我也拿起他遞回來的這封“挑戰信”，看到上面的一些話:“哈！小魚俠，聽說你正準備舉辦武林小會，我，小草俠，頗有興趣，也想來試試我的拔草劍法！”

我一臉平靜，母親說過，遇事不能慌，不能慌，但有這麽坑親孩子的嗎！我之前還跟著母親認字寫字，能認識這幾個字完全就是運氣好，剛好學過，要不然自己就只能“不恥下問”和“不恥多問”了，唉，有這麽……不對，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剛學完那些字就剛好用上了，這是蓄謀已久，還有字跡，我原本就是學著母親那麽寫的。看來只能“隨機應變”了，考驗真本事的時候了，台下十年功台上真功夫，看我的。

“這位魚大俠！我，小草俠，以拔草劍法成名，以除蟲衛稻為己任！”我恭敬抱拳，真誠道。小魚俠已經快激動得飛起來了，他急忙抱拳道:“好，草大俠！我，魚大俠，以飛魚抓成名，也是以除蟲衛道為己任，更是志願守護武林！”“等等，除蟲?”小魚俠停了一下。我則擺出一臉真誠，高興笑道:“對，除蟲，保護水稻，我拔草的技術已經練到爐火純青！哈哈！”

這時，幾個原本在後面默不作聲的大人突然過來了，而小魚俠卻直道:“哼！你草大俠居然如此強悍，將拔草劍練到如此地步，已經達到返璞歸真境……將拔草劍融入到平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厲害！不過，雖然我的飛魚抓單個有些不足，但是！加上我前些時日所學的抓魚眼，能讓我的飛魚抓更上一層樓，這就不單單是拔草劍法能比的！”

小魚俠後面幾個大人徹底呆住了，有三四個忍不住的直接拿起手捂住嘴，更甚者直接笑出了聲。我趕緊說道:“哈哈哈！哈，我小草俠終於能遇到能懂我的人了，魚大俠你太完美了！你簡直就是我們的大俠！”小魚俠也激動道:“小草俠，我，小魚俠，我們兩個真是相見恨晚啊！”“你我既然如此投緣，不如你我結拜如何！”小魚俠直接抱住了我。

我依舊有點反應不過來，停頓些許，表現出一臉真誠，朗聲道:“我，小草俠，真名禾二，四歲，願與大俠結拜！”小魚俠笑著聽著我的回應，當聽到我報出真名時表情明顯一滯，迅速變化表情，然後又笑又拍著我的背道:“好，好，好，我六歲，應該自稱一聲大哥！”“來，禾兄弟咱們來這邊結拜！”小魚俠邊說著邊帶我去台子後面。

到了台子後面，的確有跪拜的地方，只是前面除了有插三根香外就放了兩柄劍，我也只能跟著他做。我笑道:“不知大哥尊姓大名！”“王尚樂！”他盯著我的眼說道。我則哈哈大笑，真誠道:“王大哥，大哥！請受我禾老弟一拜”說著我便要拜下去。

“禾老弟這是做甚，我們俠客都是頂天立地的大俠，跪天跪地跪父母，我們豈可跪啊！”王尚樂笑得更大聲了，一把拉起我笑道。

然後我跟著他向前面的兩柄劍跪了，也向天跪了，口號是: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之後我們隨便聊了幾句，便有緣相見了，結束了這場演出。

回到家後，我向母親說明全部，面無表情。而母親則對我非常滿意，滿口誇讚，我則微笑著回應，笑得很假。母突然拿出一碗稀飯，舉著杓子，我則忽然開心極了，享受著母親的溫柔，笑道:“媽媽對我最好了！”

之後武林小會依舊舉行著，幾十個小孩一個接著一個挑戰，無一勝過王三子，王尚樂順利奪得“武林小會”第一，成為“小盟主”。

之後，王尚樂他們直接來到我家，與我介紹其他六人，想讓我加入他們“門派”，好像是叫“自在門”，確實是自在。然後看著那六個比我高大多的人叫我“師叔”，我則呆愣片刻，然後自豪地扶起這些“師侄”。再和小天下第一的“掌門師兄”敘完舊後，只看到眉開眼笑的母親。

再次看向這次的劇本，就是這個武俠活本。好像是講一個孤獨的人，他是如何從失去一切再到從低谷一步一步站起，從孤獨中領悟絕世武功，再在一路冒險中結識各路豪傑，最後功成名就，滿心歡喜。

大哥不愧是大哥，大哥只能是大哥，虛友，連信任的人都沒有，注定孤獨。

在將妹妹哄睡著，又等回了父親後，便朝著自在門去了，自由自在，微笑常掛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