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立仙 第3回：家鳥

接著就是安撫，講故事，哄睡一套三連招。對了她很聰明，那麽小就能聽懂我的話，還能簡單回應，果然，我妹妹最聰明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乏善可陳了，除了日複一日學習新東西與教導妹妹，就剩下生活所必需的活動和需要去不斷實踐的任務。讀萬卷書，行萬裡路，雖說隻取江河水一滴，但可望見未來繁花中一朵。母親說的對，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學習，特別是有用的知識，優先當前需求。

說起來，要行“萬裡路”的大哥真是浪費了這“萬卷書”啊，以前只知道王善人有錢，沒想到這麽有錢，附近幾村裡都有王家的產業，城裡那幾家書店居然都是王家的，而王尚樂每次路過書店時卻隻進去轉那麽幾圈，感受下“書氣”就走，不負一個“樂”字。

家裡，妹妹越來越“真實”了，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真的很像媽媽，好學，伶俐，對我是越來越喜歡，但對外人就冷淡多了，就連跟父親交談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不過，在我言傳身教後，她也輕松學會在外人面前變得“受歡迎”。

對了！妹妹的名字確定了，雖然我隻想叫“妹妹”，但總得讓妹妹成為像媽媽一樣好的人，而媽媽叫“趙寧”，父親叫“禾苗”，而我的名字叫“禾二”，真不知道母親是如何答應父親的想法的，“孩子只是第二，我們才是永遠第一”。一目了然，名字好是好的開始，所以妹妹的名字至少要……不，要比媽媽更好。

所以我想學人“書中取字”，就帶著將滿一歲的妹妹跟著大哥去城裡。第一次帶妹妹進城，還是難得的“假期”，緊緊將妹妹護在懷裡，開始找人問東問西，結果讓我大開眼界！

我知道了我們屬於齊國，在“蘭郡”，下轄十三縣城和二百多個村落，我們現在在“豐縣”。還有一些重要事件，比如十四年前在南方發生的“雲郡叛亂”，叛軍攻入王府，西南王被殺，而後都城方面出兵迅速掃平賊人，為西南王報仇，但從此四方無王，唯有都城一帝。面對赤國和梁國等國，齊國開始變法圖強，謀取天下。父母他們應該來自最近的雲郡。

之後我又知道了那天頭上白白的東西是什麽，是“雪”。“禾雪”，挺好聽的，我妹妹就叫禾雪，我妹妹她也很喜歡，不是我懶，是剛好遇見最好的！

而父親禾苗也變得輕松些了，或許是大哥的緣故，父親的“幫工工作”開始變得“高質量”了，就是去做一些用時短但重要的工作，田租也減了許多。父親也就有了許多時間回來陪我和妹妹，我也能不時走遠一些，妹妹有父親保護。

王善人家，劉夫人，在母親走後她居然來看望了我和妹妹，說了些表面話，送了很多東西，我也是真心感謝劉夫人。

王尚樂，大哥，他也變了許多，最先他只是帶著那“自在門”自在，到處“行俠仗義”，但大多只是好心辦壞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都覺得這樣沒意思了，在聽到我說:“大哥，你覺不覺得在比武時吟詩作對非常帥氣?”他就開始變得奇奇怪怪，說什麽要給敵人在身體和精神上進行雙重攻擊，要成為一詞一句滅一人的“詩俠客”，但他依舊染不上半點“書香氣”。

時間過得很快，妹妹一歲了，給母親拜完年，我早早地躺在床上，妹妹她陪著我胡鬧，半夜都沒睡。妹妹二歲了，給母親掃完墓，才發現母親二十八歲就走了，根本不是“好人長命九十歲”，我更覺得那樣教妹妹一點錯都沒有，外人死活與我們何關，與妹妹一起入睡。妹妹三歲了，我看著我們一家一起吃飯，母親也在吃，挺幸福的，但我更渴望一些“不存在”了，媽媽快消失了。妹妹忽然睜開眼睛盯著我，她已經不像媽媽了，但我依然喜歡她，妹妹是親人，是親妹妹。醒來的妹妹拉我一起睡下。

我六歲時，我了解了一些王家小生意上的事情。生意是金錢流通的方式，而買賣兩家成了錢流通的兩個點，為了錢，他們可以去做錯事，甚至吃掉對方，因為他們得到的錢可以解決一切問題。雖然我早已習慣了少一個人說話，但在面對外人的這些問題時還是會習慣想起那些說教，有些是對的，但有些……我無法理解，為什麽要真心去對待他們，除了父母，誰還會無條件對我好?大哥?他只是籠子裡的鳥。

七歲時，我更加渴望一些“不存在”的東西，奇人怪士，那是在一些殘書裡記載的，他們的能力各有不同，有力大無窮的，有迅敏如風的，更有能治療百病纏身的。如果我有這些能力，我還需要如此擔心外人如何嗎?我還需要如何討好外人來尋求幫助嗎?

八歲後，我開始時常跟在王尚樂身旁，隨著王尚樂在一年前徹底“棄武從文”，王伯志便有意鍛煉他，王伯志就是王善人。可惜王尚樂雖然在生意發展上有勇有謀，但依舊因為“武德”充沛而進展不大。至於為什麽王伯志現在才如此重視王尚樂，除了王尚樂的“十歲二節”快到了，還因為他的兩個哥哥太不爭氣了。

先說二哥王尚昌，原本是個較有名的“文人”，舞文弄墨，書畫有成，在生意上也有些想法。但後來遇到了一個“莫姑娘”，詩詞上略有成就，那二哥先是讀到了莫姑娘的詩，感到其中感情憂鬱，頗為上心，接著又“偶然”遇到。之後，不知這王尚昌是不是真情已經給了對方，向這姑娘各種獻殷勤，到最後，王伯志都找上門來了，王尚昌還癡癡地望著那情詩，人已經半瘋了。

而大哥王尚文則更慘了，他先是倒霉投錯了生意，想著補救就去和對方談，結果沒談攏，又不知道是不是對方說話“太欠揍”了，就主動先出手，結果在對方地盤上，被打個半死，王伯志衝來時，人就剩半條命了。

就這樣不到兩年，浪子回頭的王尚樂就成了王伯志的“獨苗”。至於其中有什麽，我只是幫劉夫人看著王尚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