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咕隆地從瓷瓶裡倒出幾顆強身丹,場面一度靜止。
周沫犯了一個白眼,拿走了這瓶丹藥,“我都聞到了,下不為例!”
就這樣祁東送走了大金主,稀裡糊塗的。
“這買賣劃算啊。”祁東掂量著剩下的幾百塊靈石。
不過不能經常做,有點敗壞人品。
“啷裡格啷。”心情大好的祁東哼起調調來。
一柄飛劍橫置祁東面前,附帶一封信,原來是張與回來了,還帶回了好消息。
他得到了鐵頭鷹的消息,速來通知他。
雪中送炭啊,正愁著找不著心儀的靈獸契約。
見了張與,祁東好生感謝了一番。
“祁師弟,先別急,咱們結算一下上次的靈石。”
張與豪爽大笑,顯然沒少賺。
“一千零七十二塊。”
法衣四百八十塊靈石,那豈不是靈魚賣了五百九十二塊靈石?接近六百塊了!
徐侃誠不負我啊,我決定把樊樓之行免了,怎麽能讓兄弟破費呢?是吧。
“還剩三百四十一塊。”
張與又繼續說。
好吧,白高興了。
“扣除你贖回抵押物。”張與提醒道。
祁東自然不會忘記去普渡山之前把祁元甲的夜壺給抵押出去了。
沒有記錯的話,當時是抵押了六百塊靈石不到,贖回卻要七百三十一塊靈石。
暴利啊,這簡直就是修仙界的高利貸,這才多久?
收好金色夜壺,祁東要在齊元甲閉關出來之前將其物歸原位。
也沒有忘記正事,向張與打聽鐵頭鷹的消息。
“我也是回來的時候在坊市聽幾個采藥客說的,不保真,但十有**確有其事。”
張與先給祁東打了一劑預防針,怕他走空後怪罪自己。
“青山崖,你聽說過沒有?就宗門南邊哪個!”
張與怕祁東不明白,還從口袋裡拿出了元央宮附近疆域的地圖。
上面詳細標注了地形,所駐扎的勢力,以及主要產出的資源。
還沒等張與開始介紹,祁東就開口要份一樣的地圖。
青山崖,距離宗門幾百裡地的距離,不是很遠。
山勢不高,但是很陡峭,采藥客聽到鐵頭鷹叫的那面崖更是險峻,幾乎九十度垂直向下。
因為常常有紅羅菇,老山參被發現,青山崖常常是采藥客的聚集地。
得到消息的祁東連連感謝,畢竟是免費的消息,總要去試一試是吧?
鐵頭鷹這種猛禽,空中霸主,最厲害的就是那一張鐵嘴,不管你有多厚的皮甲,多油滑的防護,他那一啄都不容小覷,破皮入骨輕輕松松。
雖然名為鐵頭鷹但叫鐵嘴鷹也不為過。
而且飛行速度也是非常快的,經常有人聞其聲音,見其尾羽,而不見全貌。
為了能夠順利地捕捉到鐵頭鷹,祁東準備了它最喜歡的雀鳥,還有一些“小料”。
沒錯,這是一種會吃鳥的鳥,而且食譜裡最愛吃的就是鳥。
幫手嘛,有張與還有周沫。
張與是練氣十一重的大修士,此行第一高手,周沫也能打打下手,怎麽說也是練氣七重的“高手”了。
為了請動周沫“出山”,祁東也是花了大價錢的,“答應回來之後,每月最少兩瓶“糖丸”。”。
不論成敗,只要她答應下山幫忙。
待張與休整好了之後,三人劍指青山崖,出發!
還是上次在普渡山花石鎮買的半靈獸小馬駒,上次回來之後一直寄養在山下。
祁東揮鞭加速,趕上前頭的張與。
張與常年在外行走,坐騎自然不是凡品。
青蹄獸,似馬非馬,卻是貨真價實的靈獸,耐力,腳力超出靈駒馬許多。
在最前頭一騎絕塵的卻不是張與,他也在追趕。
周沫騎著追風獸,遙遙領先,越騎越興奮,越興奮越快。
她也是自從上山以來一直沒有下過山,現在難免如脫韁野馬,祁東懂的,也理解。
但你們能不能慢點?我這個正主還在後面呢。
數日兼程,終於看到了青山崖的尖嘴,光禿禿的,稀疏插出幾顆老松。
周沫和張與將靈獸收入馭獸袋,祁東將靈駒馬放開韁繩,任其覓食。
一個馭獸袋大幾千靈石呢,祁東暫時欠缺資金實力。
將靈駒馬栓在一個地方也不現實,“打鳥行動”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結束的,等下山的時候連骨頭架子都不一定見得著。
放生的話說不定小馬兒念及舊情在周圍等他呢?
三人徒步上山,來到采藥客給張與提及的山頭,越往上越陡,漸漸的都不見鳥屎。
逛了好幾天也不見鐵頭鷹的蹤跡,幾人有些氣餒,甚至有些懷疑。
“看!”
張與眼尖,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石頭。
上面有一抹白色。
應該是鳥類糞便。
張與卻絲毫不在意,把鼻子湊了上去,聞了又聞,翻來覆去。
最後還刮下一丟丟嘗了嘗。
又很快丟向遠方。
應該不是祁東他們要找的鐵頭鷹的糞便。
張與揮了揮手繼續帶隊出發。
祁周兩人相視,掩嘴而笑。
果然專業的人乾專業的事,請張與出山這步棋果然沒有走錯。
但祁東卻更仔細了,一隻鳥的糞便已經出現了,其他的鳥還遠嗎,要找的鐵頭鷹還遠嗎?
慢慢的穿過灌木林,碎石堆,草木逐漸稀疏,眼睛看得見的荒涼。
卻依舊有人出沒的痕跡,張與猜測最近有人來過。
一兩采藥客風塵仆仆地下山,看著張與一行人還很是驚詫,不知道是不是把他們當作藥霸了。
采藥客大多背著籮筐,裡面都是他們辛苦幾天甚至幾個月的收獲。
祁東用神識掃過,大都是些世俗的藥材,也有少量基礎靈藥。
他們趕著下山,在靈藥靈力散去之前賣個好價錢。
不是儲物袋用不起,而是竹製籮筐更有性價比。
祁東很是明白他們的心酸,畢竟他也經歷過。
辛辛苦苦從崖壁采來的靈藥,藥霸要收手續費,藥鋪還要壓價。
日子提心吊膽,像是在走鋼絲。
“這位老人家,不知在這附近可聽到尖銳的鳥鳴?”
祁東攔住一個蒼老的采藥客,塞了幾粒靈砂,打聽到。
他們幾個人的能力終究是有限的,借助外力能夠更好更快地找到線索。
老人家顫顫巍巍,還是不忍拒絕。
“我從西邊來,沒有你說的那種鳥鳴。”
祁東抱拳感謝。
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也是一種結果。
采藥客匆匆離去,不知為何他對上山的年輕人有莫名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