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
“留爪爪……吃肉肉……”
祁東將以及契約好了的血絕蟲喂飽之後,又將剩下的一隻血吸蟲拉入契約空間。
還是對付第一隻血絕蟲哪一套,連哄帶騙。
可是它好像不買帳,任憑祁東怎麽引誘就是不帶挪動一下身軀的。
高手,這是高手!
祁東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未能如願,喊得嗓子都疼了,如果有痛覺的話。
“乖……”
“爪……”
“留爪爪……吃肉肉……”
……
第二隻血絕蟲像我們看二哈一樣看著祁東,“你是在拉屎嗎?”
“?”
祁·好脾氣·東忍不住了,反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事後就後悔了。
“完了,要結束了,這算強製行為嗎?”
卻沒有想象中的,契約簽訂失敗被傳送出去。
那隻血絕蟲雄心勃勃,左搖右晃,像是在打詠春拳。
“好家夥?你小子是有受虐癖嗎?怎麽越打越興奮呢?”
祁東不明所以,猜測是否算強製行為要看當事人意願。
這隻不安分的血絕蟲是戰鬥狂人,只要我打服了它,它就會簽訂契約?
“啊打。”
祁東試探性地又揮了一拳,但還是沒有將他送出去。
倒是血絕蟲還在張牙舞爪,好像在說:“你過來啊。”
祁東自然不能讓它失望,左勾拳,上勾拳,右勾拳,下勾拳。
一套連環拳法打下來,松筋骨,活血液。
血絕蟲也是如願被打得人仰馬翻,就差舉小白旗投降了。
最終祁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終於“說服”戰鬥狂蟲留爪了。
“肉肉”
“逗逗”
這是祁東給倆個小家夥起的名字。
愛吃肉的就叫“肉肉”,愛打架的就叫“逗逗”。
就這樣肉蟲賣身記結束了,戰鬥狂人征服日記也到頭了。
為了能夠適應這樣的重壓,祁東現在不僅需要解決血癮之症,還需要緩解精神重壓。
“奶爸不容易當啊。”
第一天當奶爸的祁東感慨萬分。
日子又回到了最初的練練月圓經,養養花,逗逗蟲的幸福生活。
但生活的安逸卻並沒有泯滅祁東的鬥志,月圓經雷打不動地練,修為穩步上升,還有月痕也逐漸找著了一點感覺,在契約兩條肉蟲的精神重壓之下。
月痕無痕,卻不是真正的無痕,否則如何對敵人造成傷害?
想要有傷害,又要無痕,就只能從內部出手了,內部瓦解比外部攻擊更有效。
祁東將月痕看作是一股風,人的外衣就是肉身,風透過外衣,總能感覺到諒意吧?
(你不要杠,不穿外衣的變態,對,說的就是你!)
這股涼意看作就是你對敵人的傷害,雖然很不起眼,但他潛移默化,破壞了你的內部平衡。
內部失衡不就是最大的傷害嗎?
你使用月痕神通就要像打到棉花一樣,透心涼的感覺就是你要達到的目的。
祁東按部就班繼續體悟著月痕。
……
突然外部的風風雨雨打破了祁東的靜修。
“什麽?”
“徐家與薑家要聯姻?”
“還是徐侃和薑蠶?”
祁東聽著張與訴說,感覺天都要塌了,吃瓜吃到自己家了。
雖然萬萬不敢相信,但祁東還是毅然下山。
這種事,總要問個究竟,否則祁東放心不下。
徐侃,薑蠶祁東都是把他們當作朋友的,徐家和薑家要聯手結盟卻要兩人淪為犧牲品,這是祁東不願意看見的。
祁東下山後先去找了徐侃,向它們家門房遞了拜帖之後,要求其傳話:“祁東在樊樓宴請徐侃吃全魚宴。”
祁東說完,轉身就走。
在樊樓開了一間廂房之後,祁東就坐在哪裡靜靜等候。
他需要知道徐,薑二人的想法。
如果兩人真心且願意,祁東自然是不能插手其中的;如果不願意,祁東還是希望能夠給予一些幫助。
距離祁東讓徐家門房傳話已經過去幾個時辰了,徐侃卻一直沒有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徐家長輩給禁足了。
祁東正準備去徐家問虛實之時,徐侃來了。
祁東揮一揮手示意小二可以上菜了。
見頭一道菜還沒有上,祁東先給徐侃倒好了酒並示意讓他坐近聊聊天。
徐侃沒有像平時哪有大大咧咧,也是自己拉出一張椅子坐在了祁東的對頭。
“老哥,平日請你下山你都不來,怎麽今天有興致請我上樊樓吃全魚宴?我得到這個消息可是不敢相信阿。”
徐侃自己給自己倒酒,還裝作不知情。
“我不下山,你不會上山嗎?我可不比你難請,你看看都過去多少時辰了?”
祁東裝作埋怨徐侃的姍姍來遲。
“我自罰三杯!”
徐侃很是爽快的咕隆喝下了罰酒。
這時魚也來了。
卻沒有人動筷子。
小二退卻之後,祁東直入主題。
“徐家和薑家要聯姻,這事你知道吧?”
“剛剛有所耳聞。”
“你是什麽想法?”
“父母命,不敢違。”
“我說你對薑蠶什麽想法啊?”
“也就那樣!”
“你喜歡她嗎?”
“談不上吧,但也行。”
“你知道她什麽想法嗎?”
“我們都是家族子弟,我知道她也和我一樣。”
說著徐侃盯著祁東的眼睛。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身不由己啊。”
“我喜歡的女人還在等我,可我家裡不答應,我能怎麽辦?”
“啊?我該怎麽辦?”
情緒失控的徐侃歇斯底裡一口氣說完了憋在心裡許久的話。
“我羨慕你,羨慕你的自由,羨慕你的出生,羨慕你有一個不會左右你的行為的師祖。”
徐侃喃喃道。
祁東手裡提著的筷子也放下來了。
“是我一廂情願了。”
徐侃今日的情緒大爆發是祁東沒有料想道的。
平常多麽放得開的一個人,撕開面具也是那麽的不堪。
“作為朋友,還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嗎?”
祁東還是希望徐侃能夠慎重,不要迷失了自己。
“幫我去瀾滄河畔找一個叫沈雲的人,告訴她我不愛她了。”
徐侃將一塊木牌摁到祁東手心裡。
“我盡力。”
祁東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樊樓。
留下徐侃一個人默默地躲在角落抽噎。
徐侃這頭是無可奈何了。
但祁東還是想要去另一頭看看。
雍州。
山邊塘。
薑家。
祁東也是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這個地方。
山邊塘算是薑家的龍興之地吧。
薑家祖祖輩輩打拚出來的。
山植樹,塘養魚,桑魚共生。
薑家不止在法衣方面有一定建樹,漁業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你……”
“祁道友,初來乍到,嘗嘗我們家的紅心桑葚吧。”
沒等祁東說完,薑蠶的父母就很是熱情地招待祁東。
恰巧這個季節也是桑葚成熟的時候。
不過這個不是祁東給怎麽煉製“大桑葚丹”時候使用的桑葚,祁東用的都是果乾。
各種靈果拚盤應有盡有,任君采擷,任君索取。
各種靈果堵住了祁東的嘴根本開不了口。
祁東奮力掙扎,才拒絕了好意。
待薑蠶的父母離去,祁東薑蠶二人繞著他們家附近的水庫走了一圈。
“你知道你們家……”
“我知道。”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
“我也不想爹爹為難。”
“好吧,我知道了。”
祁東再次跑空。
好人難做,活了五百年的祁東也沒活明白。
“前面已經是瀾滄河了。”
一個老農指了指前面。
瀾滄河是附近比較大的知名湖泊,挺漂亮的。
遠遠看去湖面寬闊,湖面湖面波光粼粼,湖水清澈見底。
湖邊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湖面上飄蕩著幾隻小舟,小州上還有一個老翁。
老翁見祁東走了過來,開口問:“道友,過河嗎?”
祁東自然走上小舟。
“一次兩塊靈石,童叟無欺。”
祁東從袖子中取出兩塊靈石交給老翁。
“道友常年在此,和你打聽個人怎麽樣?”
“你說吧,我知道一定告訴你。”
老翁拿起撐杆將小舟離岸。
“瀾滄河畔沈雲知道嗎?”
老翁收起撐杆,又搖起了船槳。
“沒聽說過。”
“這瀾滄河養育了太多人,我還真不知道。”
祁東聽了,也沒太注意。
遠處風波襲來,有人要從這頭到那頭,有人要從那頭到這頭。
風波裡來,風波裡去。
“那道友知道要是找人該怎麽找嗎?”
祁東站在船頭,看向對岸。
“這得分情況了,要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你不用找,他回來找你;要是無名無姓之人,你也不用找,因為你找不到。”
老翁不知是老年癡呆了還是怎地,說著一些無厘頭的話。
“道友,你在這劃了多久了。”
祁東也不再問怎麽找人的事。
“得有五十來年了吧。”
“就一直從這裡劃到那裡,從那裡劃到這裡?”
“對啊。”
老翁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小時候,他爹在這裡擺渡,他爹的爹在這裡擺渡,他這一輩子也在這裡擺渡,唯一變的就是從一塊靈石一趟到現在的兩塊靈石一趟。
祁東想問那你兒子還在這擺渡嗎?
老翁繼續講,瀾滄河水匪與幫派火拚,他的兒子被拉壯丁拉走了。
不過他還有個孫子,他孫子在家等著他掙了靈石回家。
老翁是練氣二重的修為。
但說起他的孫子,他仿佛更有了力量,腰杆都更直了。
原來他的孫子有靈根,可以修煉,雖然是個四靈根,但也比老翁的五靈根強,是不是。
老翁的生活有希望,他希望多掙一些靈石供他孫子修煉。
老翁甚至想過他的孫兒通過三宗選拔成為宗門弟子。
很快船到岸了,老翁的故事也講完了。
祁東走時還多留了一塊靈石給老翁。
世人皆不易。
下了船的祁東漫無目的地走著,該上那找人呢?
祁東不知道。
他只是走著,總能找到的。
一片片茂密的蘆葦在河畔生長,它們如同一群神秘的侍女,靜靜地屹立在地上,飽含生命的力量。
明亮的陽光下和暗淡的雨水裡,它們的色彩都是深淺不一的綠色,如此的美麗,令人不忍離去。
還有打魚佬,冒著風雨撒網收網。
看見祁東在岸邊冒雨走著,便有人邀請去做客,喝碗魚湯暖暖身子。
祁東也跟了過去。
雖然不是靈魚湯,但同樣暖人心扉。
瀾滄河裡也有靈魚,只是比較少。
像七星斑,霧魚都是瀾滄河的特產靈魚。
有人高價收的。
打魚佬們風裡來雨裡去也正是希望能夠捕到靈魚不負自己的辛勤勞作。
但依舊感動不了上天,只能勉強糊口。
龍王爺賞口飯吃罷了。
“道友從哪裡來?”
“山邊塘。”
“那挺遠的,來這裡是走親還是訪友?”
飽含滄桑的打魚佬繼續問。
“都有吧。”
祁東喝完乳白色魚湯,又將碗還給了漁家。
打魚佬卻笑呵呵地轉身繼續給他盛魚湯,提開土灶台上的鍋蓋,用湯杓盛滿,端到祁東身前放下。
“我看你也不是一般人。”
打魚佬準備出門收網去了。
祁東也和著笑。
等天晴了,他也該離開了。
魚湯還冒著熱氣,打魚佬穿好蓑衣,對著手哈了口氣就出門了。
祁東的走親又訪友也不是糊弄打魚佬。
盧浪這個打魚佬應該也在這附近活動,祁東想了起來。
祁東決定先找到盧浪,再讓盧浪幫他找找人。
雨一直下,滴答滴,滴答滴……
祁東沒有等來天晴。
打魚佬也一直沒有回來。
祁東隻得繼續坐著修行。
月圓經是一門好功法,陰雨天看不到月亮,卻依舊有月靈之氣。
又是一月難得的月圓之日,祁東自然不會錯過機會。
吸氣呼氣,吐納之間,不止有天地靈氣,還有月靈之氣,過肺腑,遊經脈。
祁東氣海丹田中的月靈之氣也逐漸由絲成繩,盡管還是那麽細如蠶絲,但也是可見的成果。
“吱呀……”
門開了,應該是打魚佬回來了。
卻見他慌慌張張,提著漁獲,急著找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