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故淵托著下巴,肯定了老漁夫的話。
“所以小夥子,不管你是什麽原因要去神都,都別去了,最近不太平啊。”
“前邊的官老爺們要打仗,神都又鬧吃人,我有些親家在別的城市,近些日子也聯系不上了。寫信過去從沒回過,突然就沒了聯系,我打算過些時日去找他們。”
聽完老漁夫的話,鶴故淵面容一怔。
老漁夫可能不知道,這是因為百姓都被瞞住了,短時間內察覺不到。
現在天安教在做什麽?在屠城,在活祭!
也就一些較為特殊的城市,如神都、姑蘇城等幸免於難,其他的大多數城市要麽是鳶飛城那種慢刀割肉的方式,要麽就是直接屠城。
所以想來,老漁夫這些突然之間沒了聯系的親家大概率就是喪生在了天安教的屠城行動中了。
“老人家,你也聽我一句勸,找你那些親家還是晚一些吧,現在最好別離開神都附近。”
“為什麽?”老漁夫反問道。
鶴故淵沒作解釋,只是拿出一枚鎮祟司的令牌,亮在老漁夫眼前。
“我是官家的人,有些事我比你知道的多,想活著就聽勸,最近別離開神都。”
即使鎮祟司已經被新王封殺,但鎮祟司在民間常年以來積累的聲望和公信力哪那麽容易消除。
在外談起神都,人們往往都會想到神都第一人,前綴詞被冠以神都的神都大司命。
鎮祟司在民間的聲望是很高的,至少在神都是這個樣子。
沈天星與大司命是個為民說話的主。
見到鶴故淵手中的鎮祟司令牌,老漁夫剛要開口說話,立馬憋了回去。
“行,我這老頭子一把年紀了也不好折騰,正好最近不捕魚了,就依小夥子你的話,休息一段時間再說吧。”
辭別了老漁夫,鶴故淵按照老漁夫的指引向東走去,很快就見到了熟悉的神都城牆。
神都看上去依然是那麽雄偉,巨大的石牆透出一股子力量感與史詩感,高大無比。
唯一不同的就是,神都的城門下沒有了往日的熙熙攘攘,人群如市,反而蕭條稀疏,沒有幾個人影。
這要放到別的城市還好說,但這可是都城神都!,神朝中心!整個1.0版本最熱鬧的地方。
從這一點,鶴故淵就能看出現在的神朝被天安教摧殘成了什麽樣子,許多座城池被屠,人口急劇減少。
即使有新王官方的有意鎮壓,現在情況和局勢還算可控,畢竟百姓們不知道真實情況,還被蒙在鼓裡。
但假以時日,這些被掩蓋的消息終究會被百姓知道,到時候就是這世道徹底亂起來的時候,真就是人命貴賤不如狗,整個神朝還得再死上許多人。
現在神朝與一字盟的戰鬥還不算火熱,也沒有全線開戰,天安教高端戰力也沒有入場。
等到這些因素徹底湊齊,就是大司命所預言的亂世了。
鶴故淵走到神都城牆的腳下,他可不打算走城門進去。
高大的城牆可攔不住一個氣宗,鶴故淵利用氣力吸附在城牆上,倒掛著直接走到城牆甬道。
城牆甬道此時沒有巡查的守軍,烽火台處也空無一人,和鳶飛城的景象很是相似。
“先去找大司命還是先把定光珠的隱藏任務給做了呢?”
思來想去,鶴故淵決定先去完成定光珠的隱藏任務,前往神都一座道觀內觸發。
剛到神都就忙著找大司命容易出事,以大司命的身份和特殊性,天安教肯定對鎮祟司看管的十分嚴密。
貿然去接觸大司命並不安全,也不符合鶴故淵的行事準則。
剛來到一座城市最重要的就是情報,對於神都局勢什麽都不了解就著急忙慌搞事的就是找死。
不如一邊完成定光珠的隱藏任務,一邊打聽打聽神都情報。
如果有必要,鶴故淵甚至不打算去接觸大司命,直接繼續一路往南,拿回戮仙劍並趕往鍾南山。
大司命現在沒被天安教下毒手的原因鶴故淵也摸不準,可能與大司命三屍之一的身份有關。
鶴故淵還有一個可怕的猜想,就是天安教可能已經對大司命動手了。
只不過相關情報沒有被天安教紕漏。而大司命還活著的消息是天安教的幌子,用來勾引鶴故淵過去的。
但這個猜想可能性較低,大司命有把握留在神都肯定是有其手段的。
對於這個神秘的老頭子,鶴故淵還是比較敬畏的,一直到現在,天下的局勢還在大司命的預言中。
這種掌握星象之力的預言者,沒理由就這麽簡單的死去。
偷偷摸摸跳下神都城牆。鶴故淵悄無聲息的潛入了神都。
“定光珠任務觸發地是一座道觀,沒記錯的話是在神都城南,青雲觀的青雲真人。”
鶴故淵是從東門城牆翻進來的,得往西南方向走。
但鶴故淵現在可沒做掩飾,大大方方走在神都街道上絕對會被發現。
“得找個辦法搞到一個身份啊。”
鶴故淵低著頭,慢慢悠悠順進附近一座酒樓內, 想著在酒樓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碰碰運氣。
神都的異常貌似並沒有影響到賭坊、煙塵之地與酒樓這種地方,花天酒地紙醉金迷依然在神都中顯現。
酒樓裡分外熱鬧,與酒樓外稀疏蕭條的環境產生了鮮明對比。
這座酒樓有三層,第一層中間有一座舞台,上面有五名舞姬在跳舞。
台下人群喝酒,賞舞,現場的氣氛熱鬧而又混亂。
一些達官顯貴自然不會呆在一樓,而是坐在二樓的雅座上。
一片混亂中,鶴故淵注意到了兩個人。
之所以注意到這兩個人是因為他們倆腰胯大刀,身穿輕甲,是大理寺的持刀衛。
“去你的,大爺我要看花魁,別拿這些三瓜兩棗打發我。”
“快點的,給我上三樓!”
他們倆像個地痞流氓一樣,圍著酒樓的管事嚷嚷道。
酒樓管事陪著笑道:
“兩位大爺,花魁是藝伎,不接客,二位官人別急,今日二位大爺在這不用掏一兩銀子,酒水隨便喝,要是有需要,我也能帶二位上三樓玩。”
酒樓管事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十分肉疼,倒是平息了兩個持刀衛的脾氣。
“那還成,給小爺我上最好的酒,先讓我喝個夠,再上三樓找小娘子玩玩。”
兩個持刀衛相視一笑,笑的很是猥瑣。
隨後二人被酒樓管事領著上二樓吃酒。
“機會這不就來了嘛,為非作歹算不得什麽好種,剛好拿你們兩個開刀。”
鶴故淵眯著雙眼,垂下頭顱裝模作樣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