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麽知道十年前的那件事情?這些年可從來沒聽過一點風聲?”惜風側著腦袋,一臉的疑惑,
當年孔太傅巡視水災的事情她們自然有印象,可像下水救人這麽隱晦的,可真沒一點記錄了,不然,這事跡早就在城中傳誦了。
更何況,十年前的殿下還在南征北討的路上呢,從哪得知這麽件事,還在今日派上了用場。
不過也還好有這麽一檔子緣由,才沒有令孔家人生疑,剛剛傳來消息,她們總算是安穩下來了。
“呵呵,哪來的真的什麽柳先生啊?”柳逸陽哈哈一笑,搖著頭道,
“啊?怎麽會?那柳氏可沒有否認啊?”惜風有些不相信。
柳逸陽頓時坐直了身子,手上夾著一顆葡萄,咽了下去,潤了潤嗓子道:
“人自然是有的,不過根本就不是什麽做生意的商人。
當時父王身體不適,告假在家養病,又正值江南水災,才有孔老奉旨巡視,
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父王哪裡是有病在身,而是便衣出行,下江南查訪貪墨賑災款一案,好巧不巧,倆人正好碰上了,便心照不宣的半路相逢。
很多人不知道父王偷偷離開了京城,自此孔老到江南之後就巧合的遇到了一位姓柳的商人……”
“原來是這樣啊……”
惜風聽著公子的徐徐道來,才明白一切,
“那落水是怎麽回事?”
“落水啊…”柳逸陽沉吟片刻,才道:“當時父王第一次下江南,難免有些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場,後來雖然恢復,但身子虛弱,卻又堅持要和孔老去探視災情,
一個不慎,從堤旁滑落,萬幸的是,孔老和其大郎都深諳水性,再加上當時岸邊水位不深,這才幸免於難…這些也是我在整理父王留下的手劄中才了解到的。”
“真沒想到,太子和老太傅之間竟還有這麽一番故事,如此說來,報答救命之恩倒也不算是空穴來風嘍。”惜風手指點著晶瑩的下巴,嫣然一笑。
“自然,不然光靠編故事又如何能瞞過孔家一行人呢,真真假假,才不容易看破啊。”柳逸陽笑了笑,
“不過那個玥姑娘,確實不一般,她的身份似乎沒什麽問題,可據阿雪所描述的反應似乎……”惜風蹙著眉頭,想著清雪拆人送回來的消息,心有困惑,
想到自己公子調取此人的消息,此言也帶有一絲試探的詢問。
“她麽…”柳逸陽眼神深邃了一些,眼底閃過一絲回憶,隱隱間夾雜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尷尬,迷蒙的回應了一句:
“是有些和常人不一樣的吧……”
當年,那個女孩的膽量就可見一斑了,畢竟,不是誰都敢隨隨便便的親……
“噠噠噠”
一聲輕微的幾乎不可聞的腳步聲傳來,雖然實力被封印,但本能的感知還是超乎尋常,
反應過來的柳逸陽定睛望去,之間銀六快步上前,朝著惜風微微點頭示意後,行禮道:
“銀六見過尊主。”
“起來吧,是薛神醫找到了?”柳逸陽抬了抬眸子,語氣冷清的道,
銀六聞言,神情一緊,乾巴巴的回復道:
“額…薛神醫的線索屬下已經找到了,相信很快就能將其帶到京城。”
“恩…嗯?”柳逸陽見此情形,心中思緒飛轉,語氣一轉,
“是有別的事?”
他了解自己的屬下,沒有別的事,銀六定然會先把薛神醫的事解決再出現在他面前。
雖然是疑問,但肯定的含義令銀六慌忙的點頭,令惜風也不由得側目關注,只見其抱拳回復道:
“回尊主,樓中接到一道懸賞,不知該如何處置,殿主讓…讓我詢問您的意見。”
他口中的殿主自然就是覆雨殿的領袖,也是他的直屬上司,尊主的左膀右臂,江湖中有覆雨劍之稱的顧風棠,
此次連殿主都拿不定主意,才把他派了過來。
“哦?是什麽懸賞,竟連風棠也沒把握?”這倒是引起了柳逸陽的好奇,顧風棠他是再了解不過的,不然也不會將覆雨樓交給他,
一向是殺伐果斷,裁決無私,什麽事,才會令他都束手無策?
銀六古怪的撓了撓頭,從身上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柳逸陽,
柳逸陽拆開一看,上面的字跡清晰可見:
靖國皇公子目前的真實境況,尤其是其修為戰力!
重要的是,懸賞竟然高達二十萬金!
財大氣粗,恐怖如斯!
不過當柳逸陽看到旁邊的留下的烙印,竟然是離國皇室的專屬族徽!心裡倒是不那麽驚訝了。
原來是他們,竟然突然打聽起他的消息來了,倒是閑的很啊……
想著,柳逸陽將紙條遞給了一旁的惜風,惜風定睛看完之後,眼神古怪,瞥了一眼柳逸陽,笑道:
“公子,這倒真是一樁好買賣啊……”
柳逸陽見狀,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衝他開玩笑的惜風,手指敲打著椅子,眼神陷入沉思,
銀六見轉也不敢打擾,靜靜的候在一旁,連呼吸都屏住了不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銀六這才聽到一聲指示,
“銀六。”
“屬下在!”
“你告訴風棠,有便宜不賺是王八蛋,這錢,我們賺了!”
“這……”銀六第一次有些遲疑了,賺錢倒沒什麽,可收下這筆懸賞,可就以為要給出等價的信息,若是胡編亂造,那聽雨樓在江湖的信譽可就……
見銀六不敢回應,柳逸陽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知道他的擔心,道:
“無妨,你就如實稟報吧,風棠知曉如何處理。”
如果這點默契也沒有的話,那家夥也就不是顧風棠了。
至此,銀六這才放下心來,領命退下,
“是!”
見銀六消失的身影,惜風走近後,倒是沒有問柳逸陽適才的決定,拉著一條毯子,輕輕地蓋在柳逸陽身上,
柳逸陽也沒有拒絕,看著夜晚的月光,還是那麽皎潔,總是烏雲聚散,也遮掩不住它應有的光華,
這還只是月華,而在真正的光芒面前,它卻又顯得不值一提!
要起風了,容易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