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白離來到了一家甜品鋪子,買了一盒桃花酥就走了,夜色雖美,但不屬於他,他還得回家把事情告訴母親。歌白離悠哉的穿過大街小巷,不一會兒就看見家在不遠處,百安城雖然在天子腳下,治安還算可以,但是,戰爭時期,不公平的也不在少數。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打死你這老乞丐,竟然敢來我們酒樓吃霸王餐,不要命了”只見一個滿臉橫肉,扎著一個小胡子的人正指揮兩個身材魁梧的人對一個衣衫襤褸,散頭披發的老人拳打腳踢。老人只是蜷縮著身子,也不說話。這些人也注意到了歌白離,但並沒有在意,在這百安城,敢管他們的人可不多,更何況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確實,現實就是這樣,這世界有權有勢的人才是人上人,所以歌白離不打算管,就這樣從乞丐旁邊走了過去。當路過這個老乞丐的時候,歌白離撇了一眼,雖然穿著破爛,且身上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但是眼睛裡好像有神,並不在意這群人的打罵。
剛走了沒幾步,一個聲音讓他陷入的危機。“劉爺,要不弄死算了,不然這老家夥天天來咱們酒樓,到時候影響了東家的生意,東家責怪下來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一旁的打手道。劉爺看了一眼老乞丐並沒有發話,就見一個打手正招呼另一個打手準備下死手。
歌白離想著當真是生命如草芥,不值一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回家。“不行,人多眼雜,到時候官府查下來雖然沒什麽大事,但敗壞了東家的名聲可不好”這時,一旁的劉爺發話道。打手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其他人。劉爺下巴往歌白離這邊揚了一下。打手笑道:大人放心,沒有人會知道的,並對旁邊的同夥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說完,一個便朝著歌白離走了過去。“小子,只能怪你運氣不好,碰上了今晚”說著一隻手揪著歌白離的衣服,就要扭斷他的脖子,歌白離雖然害怕,但面對危及生命的時候,人總會爆發一些奇怪的力量。
歌白離,一腳踢向了這人的襠部,頓時一個殺豬的聲音便想了起來,旁邊的同夥還樂呵呵的說道:阿三,你是把力氣都放在女人肚子上了嗎,一個小孩也對付不過來。阿三沒有搭話,凶狠狠的看了歌白離一眼,“老子今天必須把你折磨致死才解氣。”說著,一拳朝歌白離呼了過來,歌白離雙手往前面擋了一下,但力氣不足,被一拳乾翻在地,桃花酥也掉落在一旁。“小子,我這就送你上路,下輩子記得不要走夜路。”阿三一步步靠近歌白離,抓起歌白離就要往地面砸去,這一下要是砸實了,恐怕他的小命就沒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阿三看見歌白離懷裡的一張銀票,瞬間起了貪心,伸手去拿,歌白離被他隨便丟在地上,“沒想到還是一個小肥羊,劉爺,這是小的孝敬你的”阿三終究也沒貪了這些銀票,要知道劉爺隨便一句話就能要他們的性命。劉爺接過銀票看了一下,還不錯,明天的樂子錢有了。“阿三,搜一下,看還有沒有其他東西,趕緊處理完爺還得回去休息”劉爺道了一句。阿三對歌白離就是胡亂翻,幾番折騰下,除了一張契約書,什麽都沒有,真是晦氣。“劉爺,就一張契約書,我這就送他上路”阿三並沒有在意契約書。劉爺可跟他們不一樣,打狗還得看主人。“拿來我看一下”。
阿三把契約書遞給劉爺,劉爺看了一下,上面寫著陳記棺材鋪,心裡嚇了一跳,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走過去阻止了阿三,對歌白離說“小子,看在陳二爺的面上,饒你一條小命,但是要是你敢把今晚的事說出去,沒人保得了你。”說罷,便帶著兩個打手消失在巷子裡。
看著這三個人消失在視野裡,歌白離頓時松了一口氣,撿回了一條小命,雖然丟了一些錢財。呼了一口氣,慢慢站了起來,手上還傳來陣陣刺痛。整理了一下衣服,可不能讓母親看出來,隨著撿起掉落一旁的桃花酥。就準備離開這裡,這時突然聽見一個咳嗽聲,轉頭看去,老乞丐竟然沒死,只是一個勁的咳嗽,歌白離經過剛才事件也明白了一些生命可貴的道理,走到老乞丐旁邊拍了一下他的背“你還好吧,要不去我家裡,雖然吃的不好,但是糊個嘴還是沒有問題的”,老人也沒說話,只是看著歌白離,好像要把他刻進眼裡一樣。歌白離以為老人是啞巴,也沒在意這些,扶著老人就往家去了。
推開門,看見母親和小妹都在院子裡,歌白離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娘,小妹,我回來了,帶了你們最喜歡吃的桃花酥。”看見自家孩子帶著一個老乞丐回了家裡,不禁問道“白離,這是怎麽回事,這老人家是誰”。
“娘,這是剛才回家路上看見了他倒在咱們家門口,我想著給他帶家裡來吃一點東西”歌白離對母親道。母親並沒有說些什麽,畢竟,如今這世道不太平,救人一命,也算為自己家人積福了。“小雅,你去燒點水,另外,把你父親留下的衣服找一件給這個老人。”
“兒啊,今天出去辦的事怎麽樣了,你也不要太著急,找得到找不到都無所謂,主要還得好好讀書,考取一個好功名,這樣為娘也就放心了。”歌母道
“娘,放心,我已經找了一份好差事,掌櫃的允許我放學後去,天黑就可以回來了,不耽誤我的學業。”說著便把契書拿給母親看。歌母看到兒子是在棺材鋪乾活,心裡一陣觸動,好像有什麽秘密被發現了一樣,但是並沒有說些什麽。接著對歌白離說:“嗯,棺材鋪也還可以,不要在意其他人的眼光,說什麽不吉利,晦氣之類的,見棺當官,這可寓意這你這次大考一定能考上。”
“好了,去拿一些吃的給那老人送去,既然帶回來了,就別餓著人家,咱家雖然不是富貴人家了,但多一個人的碗筷還是可以的。對了,明天我要帶你小妹去山上的道觀祈福,你給小雅先生說一聲。”歌母對歌白離交待道。
“好的,娘,那我去看一下老人,你早些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