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該要抱拳,然後說一聲,請賜教!”我人模狗樣地照著電視劇裡模仿著。
“現在不用這麽繁文縟節,你先去把那邊的防具穿上。”他指向了武術社裡掛在角落的幾個護具,有點像影視劇裡日本武士比武所穿戴的。
“學校的經費什麽時候給這麽足了?摸這材質,雖然不懂關於這個的內情,但能感覺出來價格不低啊。”我過去邊穿邊讚歎道。
“都是社員們自己湊錢的。”他說道。
“唉,一言難盡。”我感同身受地回答。
“哦對了。”他補充道,“旁邊有一次性繃帶,你昨天許多關節都受過傷,用繃帶纏住你的關節吧,作為球員你應該用過,應該不用我指導吧?”
“我知道怎麽用,也只是知道,我其實在球場不怎麽容易受傷,所以沒用過。”我回答。
我穿戴好了護具,拿了一根武術棍走到他的面前。
“繁文縟節就免了,反正你也不是社團的人,也不會常駐社團裡,我話先說在前面,萬一打疼了,千萬別記仇。”他又插進來了一句話。
“誒!等等。我先說好啊,我可完全不會什麽功夫啊,這打不過你也很正常,你下手輕點。”我趕緊插話,給了自己一個台階,雖然我能想象到過程會是什麽樣,但心裡會好受一些。
我是以佛系躺平的樣子在生活,但不代表我內心裡沒有變強的渴望。
“來!”鍾勝龍說道,簡短的一個字,鏗鏘有力,說罷便擺好接招架勢。
看著他的動作,莫名其妙能夠從心裡由生出一種安全感,一種不可戰勝之勢,一時間,我氣勢如泄洪般流走,不知不覺竟然覺得他擺出的架勢好美,竟然想多欣賞幾分。
呸!這小子,我都快要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我雙手緊握長棍,三步並做兩步跨到攻擊范圍之內,用盡全力,兩腿稍微離地,猛的向他的頭部橫揮過去。
護具其實沒我想的那麽重,對靈活性和發力沒什麽阻礙。
我明明想打他的身體,但不知道為什麽,條件反射般,發力的方向便到了他的頭。我看見他愣在原地,電光火石之間,我懷疑他是不是沒有反應過來,嚇得我趕緊收力。
這小子在幹嘛,又不是那些騙子水貨,教我功夫又不展示全力?
完了,前面被我自己給激將了一下。額,相當於也是被他激將的吧,我的裡收不回來了,眼看就要被打到頭部,突然我的胸口被重擊,不過好在有護具擋著,但這力道還是將我推出去好遠,倒不是他的力氣有多大,我的腿部為了保持平衡瘋狂往後退,但是還是沒有撐住,一屁股落到了地面,好在地面有護墊。
我看到了他的動作,就簡單地用手裡的棍子往前一捅,那速度雖然肉眼能看見,但,好快。
甚至還能感覺出他沒有發全力,直接使我手臂的進攻動作變招。
一直坐在地上沒有起來,我看著他,似乎明白了什麽,又感覺似乎什麽都不明白,想說點什麽,又說不出口。
鍾勝龍應該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笑著對我說道:“昨天我和你說了什麽你完全忘了?還在想著你的少林寺棍法呢,你以為跳到天上再轉上幾圈就能蓄力?你當那是投石車上弦呢。”
我不語,即是被他說中了,也是他這一連串的比喻我沒法回話。
他繼續說道:“現實生活中的比武——額算了,打架,現實生活中的打架也不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挨了一重擊基本上就沒有還手之力了,用通俗的話來說,要麽你就把自己的防禦點滿,別人打你十下你不倒,你打別人一下就倒了。要麽就把閃避拉滿,別人怎麽打都打不到你。”
“你這是教我打遊戲呢。”我更無語了,甚至想給他白眼。
“也是哦,這個扯得有點遠了,現在還沒到聊這個的時候。昨天我是不是和你說過,簡單實用的攻擊最有效。”
我想了想,衝他點了點頭。
“我就和你說說棍子,你剛才向我打來,就如同拿著刀一樣朝我頭部批來,這可不是棍子的最有效用法,但我不是說不能這麽用, 得看情況。你那樣子一揮,棍子本身的力矩就長,況且棍子又是屬於鈍器而不是利器,就算擊中對手攻擊力大打折扣。我也不用什麽專業術語來和你說了,你就當做‘捅’吧,我剛剛用的那一招捅,我的攻擊距離不只是棍子的距離,還得加上我手臂的距離,首先在距離上,你就處於劣勢。況且捅出去,攻擊力不會弱的和揮擊一樣。”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我朝他點了點頭,心裡所想不通的被他說出來大半。
他繼續和我說道:“我看著莫兄像是那種見義勇為拔刀相助之人,只是嘴上說著不愛管閑事罷了。”
嘖嘖,我被人說中心坎的滋味會難受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留下來的後遺症。
“現實生活中,遇到窮凶極惡之徒,還是能跑就跑吧。哈哈,話題扯遠了,其實現實生活中,往往一招就能定勝負,像影視裡面打十幾分鍾有來有回,除了比武喂招,幾乎不可能。以命相搏十幾分鍾不受體力影響招招能夠格擋怎麽可能。”說完他便向我招了招手。
我便起身,他說道:“緩過神來了吧,我們繼續。”
他把手對我勾了勾,然後握緊棍子繼續擺出剛才的架勢。
我調整好呼吸,小碎步向前,先對著他頭部一刺佯攻,他抬手格擋身體閃避,眼見騙招成功,趕忙把手收回,知道他很強,為了打到他,手沒收回多少就直接捅向了他的胸口。
這次是全力且不會再收手了,我知道哪怕真打到了他,他也屁事沒有。
不出我所料,他成功防住了我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