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之前一直在練習的肌肉記憶,目前來說,在長棍與雙持棍形態之間來回轉換,閉眼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左手將棍尾迅速撞到右手拳眼處,因為連接處帶有磁吸,這相當於一個輔助瞄準了。
沒發生什麽意外,我迅速地將兩根棍子反向一扭,“嘀哢”一聲,是兩根棍子完全嵌合的聲音。
我右手緊握棍子的中部,並用力往前推,使其成為一個杠杆,同時左手拚命地向後拉。
對於我將兩根棍子合二為一,佝僂老人也愣住了。
我猜他是沒有想到,或者說是從來就沒有見過這種武器,使得他猝不及防。
左右手的合力將猝不及防的佝僂老人推到牆壁上,這次輪到我禁錮住了他。
又一次和佝僂老人進行力量的對峙。
此時右手傳來一陣火辣的感覺,我用眼角余光撇去,是一道淺長的傷口,已經滲出了些許鮮血。
“這老頭的指甲又長又髒,指甲頭凹凸不平的,不知道有多少細菌,別過幾天搞得我傷口感染截肢去了。”我心裡擔心道。
眼下沒有繩子,不然現在我就將這老頭捆住了,現如今,就只能帶著學姐逃離這棟樓。
至少我們安全出去了,才能將實驗樓裡的秘密讓更多學生知道。
我頂住剛剛吸入的這口氣,猛的一壓,然後迅速後撤到學姐身前,緊握長棍,控制距離。
若是這佝僂老人敢繼續上來進攻,優先以掃棍,刺擊的方式逼退。
“撤!慢慢往後退!”我沒回頭向學姐說道。
學姐的手電筒沒有轉動,我們兩個慢慢向後退。
這佝僂老人就像是打架打上癮的小孩,見我們要溜走,便直接撲了上來。
從他的攻擊姿勢,能看出他就沒有保留多少防守。若是我和他硬碰硬,必然是兩敗俱傷的場面。
眼看著佝僂老人要撲到我面前,我急忙用棍來回橫掃。
“住手!”
“停下!”
“別打了!”
兩道手電筒的光芒先打了過來,緊接著是三道完全不同的聲音。
“住手”和“停下”我能辨別出是之前安保人員的聲音,最後的“別打了”聽著像是一位老奶奶的聲音。
我停下來,對於他們的出現,我第一時間大概能猜到什麽,心裡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那佝僂老人他沒停下來了,就仿佛聽不見聲音一樣。
一把擊開我的棍子,因為我雙手握棍,且停止了防守,頓時中門打開。
眼看著這老頭像清朝僵屍一樣,用尖銳的指甲攻擊我。
避無可避,我心一橫,軀乾核心發力,用力向後一仰,整個人直接向後躺下。
最後脖子處肌肉以最大程度的力量發力,將頭前傾。
雖如此,小腦上方,後腦最凸起的那一塊地方還是磕到了地面。
頓時我的頭一陣眩暈,感覺大腦在晃蕩。
我下意識的反應在支撐著我進行接下來的防禦。
想要用雙腳抵禦住佝僂老人的軀乾,然後本能向前蹬。
佝僂老人也只是被我延緩了一下,這已經是我最後的反擊了。
頭腦已經清醒不少,但近在眼前的危險,我卻無力反抗,甚至在這短短幾秒,我來不及轉身。
“啊金——住手!”
與之前不同,這是一道中氣十足的老奶奶的聲音。
聲音從我身邊發出,並伴隨著急促的拐杖聲與腳步聲,與剛才一模一樣的聲音,但卻如同兩個不同的人說的一樣。
因為頭部的疼痛感,眼睛被迫緊閉著,我這段時間勉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以注視著佝僂老人。
佝僂老人聽到這個聲音,愣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沒有要停下進攻的樣子。
“夠了!你還要打多久,從以前打到現在,還不夠嗎!”
在我的眼前,也是一道彎腰的身體,撐著拐杖步履蹣跚卻急促地擋在了我的前面,直面要向我進攻的佝僂老人。
聽聲音,是一位老奶奶,好像她和這位一直在對我發動攻擊的佝僂老人認識。
我想提醒老奶奶,這佝僂老人的精神好像有些問題,會對人造成威脅,好讓她離開。
但我剛想把話說出口,我就見前面的佝僂老人已經完全被這位老奶奶的聲音給鎮住了。
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我眩暈的大腦反而是瞬間清醒了不少。
佝僂老人在聽到老奶奶的話之後,嘴裡又是發出了“嗚哇呀呀~”的聲音。
但相比之前對我如同猛獸獵食前嘶吼的叫聲,這次的叫聲就仿佛寵物一樣,叫聲中充滿了,額——“溫順”。目前也就只能想到用這個詞來表達了。
看到佝僂老人面對前面那位老奶奶的樣子,我大概也能猜出他們的關系是什麽樣了。
不過此時,我的關注點反而在另一個地方。
我坐起,用右手輕輕搖了搖頭,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清醒後第一件事,我便回頭望向那幾個保安,第一眼只看到幾道刺眼的手電筒光芒。
待眼睛適應了強光之後,通過手電筒的余光,那幾個保安就以稍微半蹲的姿態站在那裡,手裡握著防爆盾、防爆插、警棍、手電筒在那裡站著。
順帶說一下,學校保安隊的標配是5人一小組,一盾一插三警棍。
我算是看明白了,合著剛剛在佝僂老人最後一次向我發動襲擊的時候,這幾個保安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幾招的時間裡,連和他們並排的一個老太太都走到了我的身旁,別說和老太太比了,恐怕校園保安的支援速度還不如蝸牛。
什麽俗話叫:保安保安,保衛一方平安,扛起槍來就是兵。
保安,保護不了任何人。這才是社會的真理。
在看到學姐安然無恙後,我將頭轉回這邊。
佝僂老人面對著老奶奶一動不動。老奶奶拄著拐杖緩步向前,將他兩隻手拉到一起,四隻手緊緊相握。
佝僂老人如同提線木偶般,沒有絲毫反抗。
“阿金,走,我們回家。”老奶奶開口道。
“維~掐~”佝僂老人嘴裡終於發出了不一樣的聲音。
這聲音聽著不像方言,聽著像這佝僂老人有說話困難,說出的“回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