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他連忙說道,“是有被狗咬傷的危險,不是咬死。”
“你大爺的,咬傷還不嚴重?但凡你學過點生物你就不會不明白打了狂犬疫苗就沒有狂犬病的風險了?我說嘛,為什麽沒有人願意來幫你,合著是這樣。”說罷我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了,丟下了一句你另請高明吧。
“別啊,這位同學!”他追上了我,一把揪住了我的衣服,聽他的語氣,似乎見我這個唯一的委托人要走,他都快要哭出來了,“求求你了,幫幫我,你如果不幫我我就真的不知道要找誰去了。”
“你能保證你一定能及時帶我去打狂犬疫苗嗎?並且能保證那狂犬疫苗一定管用嗎?”我大聲質問。
他被我的聲音給怔住了。
“我——我不能保證。”他低下頭,扯著我衣服的手緩緩放下,他似乎是要說一些善意的謊言勸我放心,但我至少能感覺出來,他幾乎沒怎麽說過慌,糾結了一番之後,還是如是說道。
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你知道,那就行了,只是我個人覺得,有的時候助人為樂,至少是建立在能保證自己人生安全的時候。再見”說完,我再次和他告別,堅定地往回走,我可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
不過話說起來,這不是宿舍的後面嗎?旁邊也不是沒有別的宿舍樓,為什麽我和他呆在這裡十幾分鍾了,四周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不見,要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危險,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正加快腳步,她腳下的貓“喵”了一聲,接著就聽到那男生結結巴巴地喊到:“喂!你——你剛才不是說就是趕個夠而已,小菜一碟嗎?現在知道有危險就怕了?慫了?你難道只會空口無憑說大話過來嘲諷我的?”
我轉過頭看著他,對他笑了笑,這笑容我自己都無法描述出來,仿佛一種居高臨下,先輩訓誡後輩的語氣說道:“呵呵,激將法嘛,不好意思,我遊戲玩的挺多小說看的挺多,我不吃這一套,你說我慫,我認慫,我就是慫了,你說我只會空口無憑說大話,那你說得對,反正我覺得沒什麽是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了。”
不過我又好奇了起來,是那隻貓,那隻貓對我叫了一聲後,那男生才對我說出那番話,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教他用那種言語來激我,難道真的如他所說的一樣?他能完全地和那隻貓去交流?
不管他是什麽,反正渾渾噩噩了這麽些年,生活早就把我磨滅成無欲無求的了,別人愛說啥就是啥,都沒有我自己的命,自己想做的事情重要。
說起來,接下這委托,也只是因為新奇和感興趣,還有武俠小說與遊戲所帶給我俠義心。
於是我這次轉頭之後,順便背對著他,右手臂往天伸,五指張開,在我頭邊晃了晃,向他示意再見。
可嘴裡的“再”字剛說了一半,我的左耳就聽見了一道可以用爆裂來形容的狗叫聲。
“你大爺的,應該早點跑的,這下真的狗帶了。”我後悔地罵到,這小子,我感覺他分明就是在拖延我的時間。
其中一隻棕狗跑到了離我左邊大約5米的位置,並用凶惡的眼神看著我,衝著我狂吼不止。
“嘖,看來已經被牽連進他們的事情裡來了,現在想不插手都難,眼下先想辦法自保吧。”
說實話現在的我是很慌的,哪怕我有一顆當大俠的心,那也僅限於在遊戲裡面,遊戲裡面拿新手期野狗來練級的並不少見,但是就算死了也有存檔,能回檔吃藥重來,現在我啥也沒有,稍有不慎就會有狂犬病毒危險。
我的心已經麻了,一時間突然就有了那種感覺,像是在玩遊戲一樣,以第一人稱視角操控者我的身體,我握了握緊拳頭,我還是能控制我的身體,可是我的身體卻給我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開始流了冷汗,短短的幾秒鍾轉瞬即逝,但這幾秒鍾我卻蹦出了無數想法。
那條狗向我逼近,我一步一步地後退,雙腿已經打顫,嘴裡因驚慌失措而發不出聲來。
我知道, 現在是僵持時刻,任何一個意外都會影響我們兩個接下來的動作,我得想辦法找到點什麽東西來進行自保,現在赤手空拳地不好弄啊。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小問題不慌,大問題慌了也沒用,這雖然是我的處事之道,但真到了巨大問題比如現在,我的心還是在猛烈地顫抖。
“你後面——掃把!”那個喂貓男孩大喊了一聲,我轉頭一眼迅速搖頭,為防止那條狗偷襲,我看了一秒不到,模糊的畫面讓我大概確定掃把的位置,在我左後方大約兩米處,和一個簸箕放在一起的。
我用余光瞟了一眼他們的方向,他們被大黑狗和灰狗一人一頭圍著,情況好像比我糟糕。
趁我分心,那隻棕狗向我撲了過來。
你大爺的,現在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我垮了一步,外加一個飛撲的動作夠到了掃把,但是來不及揮舞過去,狗就逼近到我的腳邊,我沒轍只能用腳一踢,用我在足球場上開長球的方法擊打目標。
但是那狗的反應很快,直接像旁邊一閃。我趁機收腳,掃把撐地,以最快的速度站立起來,調整好重心。
剛才是用了全力去踢的,踢到目標還好,提不到那就危險了。可偏巧不巧,那條狗閃避過去了,我當時就感到右腿大腿內側有輕微痛感。
“你大爺的!腹股溝拉傷,雪上加霜了屬於是。”我暗罵到,怎麽今天就這麽倒霉了,委托未捷身先殘。
但是那條狗可不管這麽多,甚至趁著我重心還沒有調整好的時候,繼續向我發動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