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卻斯斯艾艾說不出來。
李俠微微一笑:“我周遊天下,經過交州,那裡的人善養巨蟒,那巨蟒性格溫順,從小巨蟒長大後看家護院,倒也忠誠得很。”
盧飛在一旁奇道:“這麽好玩?那是不是就和看門狗差不多?”
李俠點了點頭:“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他們豢養巨蟒,就和我們養狗也差不多,這點道理卻是相通。”
盧飛興奮道:“這我以後有機會可一定要去看看。”
李俠微微一笑:“大丈夫,就應該雲遊四海。”見皮陀一副著急的樣子,李俠接著道:“有一戶人家從小養了隻巨蟒,但是卻有一天卻開始那巨蟒去再不進食,而且每晚在主人睡覺的時候,都要盤睡在主人身上,看著那巨蟒多日不曾進食,主人著急,便找來通莽語著前來醫治,你們猜是怎麽了?”
盧飛想了一想,望著李俠疑惑的搖了搖頭。李俠用眼神示意盧飛望向蒙盛炎,盧飛大駭,直接跳了起來:“莫不是那巨蟒想吃掉自己主人?”
李俠悠然道:“不錯,那巨蟒不吃不喝,就是為了排空肚子裡的東西,而盤在主人身上,就是為了測算主人的大小。”
盧飛喃喃道:“這玩意,還是不養為好。”
皮陀臉如死灰一般,但心下還是不大相信:“可我們豢養的蠱蟲,是我們的本命蠱呀,而且和那些活物大不一樣,是沒有神智的——”
剛一說到神智兩字,突然臉色大變。
李俠含笑看著皮陀,一歎:“蒙道友天縱奇才,卻已將蠱道發揮到了極致,別的蠱到還罷了,只是偏偏蒙道友煉的是屍神蠱,這屍神蠱,可本身就是通靈之物。”
皮陀還沒等李俠說完,直接撲通一聲跪到李俠身邊:“李莊主,求你一定要救我父親呀。”
李俠一把攙住皮陀,淡淡道:“皮道友放心,我這才前來,確就是為救蒙道友而來。”
皮陀此時已經深信無疑,但心中還有一個疑問:“李莊主,家父這些年確實長作小女兒之態,而且近期更甚,這又是為何?”
盧飛也是有此疑問:“就是,這蒙前輩還非要嫁給雲宥呢。”
李俠一歎,悠然道:“有因必有果,令尊當年修習自己的本命蠱,乃是將一位殉情之女子的屍身作為蠱皿,那女子為情而死,本來就又怨念,這樣修的得屍神蠱才更厲害,更易通靈,但這,也害了他。我說得對嗎,蒙道友?”
後面的話,卻是對著蒙盛炎說的。
蒙盛炎口不能言,但臉上卻一片猙獰,眼中更是憤怒至極。
皮陀跪在李俠腳下,連連磕頭:“李莊主,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父親。”
李俠點了點頭,憂慮道:“蒙道兄一身毒功,如若讓這蠱蟲吃掉他的腦髓,讓蒙道兄變成蠱人,到那是,不但倒是你們南詔要遭受禍害,恐怕整個天下都將受其所害。”
皮陀心裡打了個寒顫,回頭看著蒙盛炎,著急道:“李莊主,那本命蠱此刻已經到了我父親腦大腦,您在不出手的話,我父親可就——”
李俠一邊攙扶起皮陀,一邊一歎道:“我這次前來本就是想救你父親,只是——”
這只是說完之後,便思索起來。
皮陀此時已然明了,現在那蠱蟲已然到了蒙盛炎腦髓之處,如若讓那蠱蟲啃食盡蒙盛炎的腦髓,到那是,那蒙盛炎將變成一個什麽樣的怪物,皮陀打了個冷戰,根本想都不敢去想。
見李俠說了聲“只是——”,皮陀突然身起,人已經朝著萬蠱沼而去,在回來的時候,背上已經伏著一人,卻正是雲宥。
皮陀將雲宥橫抱胸前:“李莊主,雲道長只是被我師父用蠱蟲封住了穴道,人卻並無大礙,請李莊主放心。”
他見李俠一直猶豫不定,還以為是因為雲宥的緣故。皮陀和蒙蟲子相比,人卻是更加通情,此間利弊他最是清楚,如果真的蒙盛炎變成怪物,恐怕第一個遭殃的便是他們毒宗。
他無法相信,如果蠱毒全開的蒙盛炎這麽出去,這毒宗上下,誰又能存活得了。
李俠搖了搖頭:“這倒還真不是關鍵,只是這蒙盛炎,我還真一時救不了他。”
皮陀顫抖著嘴唇道:“李莊主,這——這是為何——”
李俠歎道:“我萬沒有想到,這十多年蒙道友利用這萬蠱沼,將蠱毒修習的如此之高,他現在已經將內力和蠱毒融為一體,蠱毒都已達到無形化有形之境,那毒,我也無法長時間近身,特別是還要用內力驅蠱,時間稍長,我也是無能為力。”
皮陀臉色蒼白:“那剛才——”
李俠微微一笑:“不瞞皮道友,我剛才用破風點穴手封住令尊,全是倚仗指力而為,身體也不敢靠得太近,我和令尊對招之時,也要封住全身氣息,而且還要暗自用內力排出蠱毒,但這樣一來,我的內力就會削弱不少,而且還不能堅持太久。”
皮陀急問道:“那怎麽辦?”
李俠微微一笑:“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令尊散去身子的蠱毒,我在用內力逼出蠱蟲,不過,蒙道兄神智已經被蠱蟲控制,焉能讓我們如願?”
盧飛在旁忍不住道:“這個還不簡單,皮道友不是在這嗎?你現在總該相信李莊主是來救你們的了吧,乾脆你自己去逼出蠱蟲不就行了?”
李俠笑道:“你小子看起來憨厚老實,其實還蠻機靈”
他轉過頭看著皮陀:“這倒也是個主意,你過去驅出蠱蟲如何?”
皮陀苦笑一聲:“實不相瞞,父親始終沒有把萬蠱沼毒的修煉辦法告我,我克制萬蠱沼和父親的蠱毒,也是用的自配解藥,那解藥,也最多可支撐半個時辰而已,況且——”
皮陀看著李俠,突然一歎,再次跪下:“剛才要不是李莊主,我可能就已經死了。”
盧飛還在奇怪,正想問剛才皮陀靠近蒙盛炎是什麽個情況,直接人如同著魔了一般一動不動。卻一抬頭,卻見李俠正含笑的看著自己,盧飛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