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幾人換上了捕快衣服,幾人一路而出,打開地牢通道的大門,此時的外面卻已經是星空點點。
無名用力的呼吸著外面的空氣,他們幾人雖然不說,但都知道,他們剛出確實是從鬼門關上走了一圈,恍然之間,有種隔世重生的感覺。
——先是金成峰,即便後面來的趙擁天,還不是一樣想要了他們的命?
門口守著的幾人轉過頭來看著無名幾個,呂不出和無名幾個換上衣服後,簡單的讓無名幾個易了個容,那幾個守衛皺著眉頭問道:“你們怎麽出來了?”
無名眼睛斜了一眼,說話的人無名見過,卻正是鹽幫的劉南暉。
呂不出也依然認出,看來這次李巒確實是下了決心,六扇門、鹽幫和天下鏢局的人看來可都在這邊了。
劉南暉乃是鹽幫四大長老之一,無名獨闖鹽幫許州總舵之時,曾和他教過手,血手這些年一直鑽研天下會十大家,對這些高手們,早就耳熟能詳。
連劉南暉都僅僅是在看守地牢大門,可見李巒對血手多麽的重視。
無名心下也頓時覺得僥幸至極,他們這次能逃出來,一來有趙擁天這個內應,還有個原因,便是李俠突然現身,李巒和金成峰一大幫人都著急的跑去迎接李俠去了。
幾人不緊不慢朝前走著,呂不出低著頭,慢慢靠近劉南暉:“回劉長老,是趙總鏢頭讓我們——”
劉南暉正聽呂不出要說下文,但覺眼前刀光一閃,他瞬間便心下也覺不妙,還沒發聲,那白光卻已經從眼前閃過。
——這一刀無名是突然而發,他本就刀法快極,劉南暉又關心在呂不出身上,這一刀而過,劉南暉連發出聲音的機會都沒。
無名出手之際,雷應雄和邵飛霞同時出手,那旁邊的幾個守衛,還沒反應過來,都慢慢倒下。
幾人結果了劉南暉後,急忙將劉南暉幾人的屍身重新扔進地牢門後,接著便若無其事的朝院中走去,這神候別院規模倒是不小,所幸趙擁天給他們大概講了一下大致位置,他們幾個還能找的見出口。
這雖然已到子夜,但外面巡邏的小隊卻是不少,無名幾人剛往前走了幾步,又有幾隊夜巡的走了過來,但卻都只是凡凡的打點頭而過。
四人剛舒了口氣,便聽身後傳來異響,便聽有人用盡力量,瘋狂的嘶吼道:“快抓住他們。”
四人回頭一看,那人滿身是血,卻正是已經身負重傷的趙擁天。
呂不出苦笑一下,這趙擁天這麽一喊,也算是能將自己的嫌疑抵銷個差不多吧。
那些巡夜的守衛不由一呆,而無名和雷應雄幾人刀光一閃,先是乾翻了最近的幾個,接著不等後面來的追來,四人已經躍起,從屋頂之上幾個起躍,已經到了院外。
四人不敢停歇,一路狂奔而出,快到天明時分,幾人已經到了城外。
這一路狂奔而出,不一會,便將神候山莊眾人遠遠甩在身後,一個人影都已不見,幾人來到一處破落的山神廟後,這才停了下來。
雷應雄再次確認沒人追來後,問無名道:“下一步我們怎麽辦?”
無名眼睛掃向呂不出,稍微沉思了一下:“這附近可還有容身之所?”
呂不出臉色慘白:“那裡還有什麽容身之所?萬火牙跟我們這麽長時間,我的那些據點,他哪個又不清楚?”
說完後,呂不出長歎道:“我這二十余年的經營呀。”
言語間,已竟是無比悲涼和絕望。
無名沉默下來,這呂不出為人雖然狡詐,但卻是血手中的最懂謀慮之人,阿史那千雪將他作為血手中的食指,就是因為食指卻最為有用。
這些年,血手在大唐的那些脈、那些據點、那些生意,都是由呂不出打點。
四人都沉默下來,以前血手所欲事情定奪,自有阿史那千雪,阿史那千雪死後,呂不出可以說是血手中的精囊,此時經這次被俘之後,呂不出此時面如死灰,一句話也不多言。
無名皺眉道:“看來只能先回西域了。”
“回西域?”雷應雄和呂不出反問道。
無名點了點頭,呂不出冷笑一聲:“西域現在可是白眉的天下,他這麽多年其實暗裡一直在追殺你們阿史那族,怎麽回去?”
無名淡淡道:“還沒來得及告訴各位,這次我會西域,已經收復祆教眾人,現在——”
無名眼睛掃過眾人:“阿史那族已經重掌祆教。”
三人都不再言語, 過了片刻,呂不出慢慢問道:“可是不是說,祆教教主只有會焚天紫陽功的才有資格嗎?你這——”
無名覺得從未有過的豪氣,他這次突厥之行,先是擊敗白眉,接著突襲十三寨,最終收復祆教各眾,他現在在祆教的地位,已經遠遠超越白眉。
“誰說非要焚天紫陽功才能當教主?”無名冷笑道,他想起母親對雲宥的偏愛,忽然之間,更覺得心神激蕩。
“我要讓世人知道,沒有焚天紫陽功,我無名依舊可以重振祆教,依舊可以重振突厥。”
三人都不說話,雷應雄看著無名,緩緩道:“好,好樣的,我雷應雄沒有看錯人,那就跟殿下回突厥,”
呂不出依舊在猶猶豫豫:“可是——”
說了半天可是,下面的話可是一句未說。
無名心裡已經瞧出呂不出的心思,在地牢之中金成峰說到長安中妻兒,當然是指卜哥,那陶定立說出呂不出有良田萬頃、金銀珍寶和不少禁臠,看來確是屬實。
——陶定立,確已將這幾人的弱點查的清清楚楚。
無名看著呂不出,慢慢道:“呂叔,現在大唐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已金成峰的手段,如果在不走,便是死路一條。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答應你——”
無名沉聲道:“他日我返回大唐,今日你擁有的一切,我都還你。”
呂不出終於一咬牙道:“也罷,那我就陪你回祆教吧。”
無名微微一笑,就在這是,便聽一人道:“我就不去了。”
卻是一直沒有開口的邵飛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