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飛驚喝道:“你乾——?”
話還沒問完,楊從志鐵棍已到身前,疾風暴雨般襲向盧飛。
盧飛隻覺得全身如同籠罩在棍雨一般,那楊從志一棍接著一棍,朝著盧飛招呼而來。但盧飛卻甚是靈巧,腳下幾個閃避,那楊從志卻是傷他不著。
黎剛見此大喊道:“盧三少爺,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嗎?”
盧飛適才硬挨了楊從志一棍,那條胳膊現在還抬不起來,本就心下大怒,先前分不清狀態,憑著在羨門子那學來的非茅山派的凌雲步左閃右避,現在一聽黎剛之話,再不疑有他,腳下連滑幾步後,避開一棍後,一腳飛踢楊從志,楊從志不閃不避,迎著盧飛一腳踢出。
兩腳空中相踢,兩人各是退了半步。
楊從志不待盧飛落地,接著又一棍而上,盧飛大叫:“來得好。”迎著鐵棍一拳打向。
楊從志心中一凜,他身為捕神七子之一,武功本就不弱,雖然聽說這盧飛好勇鬥狠,是年輕中少用的練武奇才,也天下會中也是佼佼者,但楊從志從心理一直認為這這盧飛畢竟是個貴胄子弟,怎能和他這個一直在江湖上拚殺的人相比,誰想到自己偷襲在前,還半天未能將盧飛拿下。
更沒想到的是,盧飛將彪悍至此,一拳揮向自己掄來的鐵棍。
眼下已不容楊從志多想,這一鐵棍下去,至少可以將一頭狂暴的野馬就地打倒,他不相信盧飛敢空手一接。
黎剛呻吟了一下,他自己身死是小,但連累到黃朝友卻是大大不該,他本見盧飛和楊從志終於動手,便將所有的希望寄托於盧飛之手,但沒想到這盧飛卻是如此的打法,硬生生拿胳膊碰人間的鐵棍。
“瘋子。”——黎剛心中暗罵一聲。
盧飛在這鐵棍快到身前之時,一拳硬碰那鐵棍之上,只聽轟的一聲,那鐵棍被一拳蕩開。
而無名卻已瞧見,盧飛那條胳膊也垂了下來,肩膀出已有血跡滲出。
楊從志一呆,萬料不到盧飛竟真硬碰鐵棍,就在鐵棍被拳風蕩開之際,楊從志胸前空門大開。
——盧飛要的就是這一瞬間。
盧飛人已欺身而上,胳膊雖已受傷,但腿沒閑著,一腳已踢到楊從志胸前,楊從志噔噔被踢得連退幾步。
這一照面,盧飛胳膊被廢,但楊從志卻也硬挨一腳。
盧飛一手將自己的肩膀使勁捏住,大笑道:“原來這拳頭還是不夠硬。”
笑完之後,不待楊從志立住身子,直撲楊從志。
楊從志冷笑一聲,鐵棍一掄,朝著盧飛招呼而去。
盧飛理也不理,雙拳緊握,直直擋向鐵棍,同時雙腿一盤,直踢楊從志。
楊從志一棍打在盧飛雙拳之上,身子卻向後掠去——他可不想與盧飛這般血拚。
他身子往後一飄,盧飛卻是如影而至,空中飛起三腳直踢楊從志。
楊從志一棍擋開一腿,接著胳膊一抬接連擋開兩腳,盧飛借著楊從志一擋之力,空中一個回旋,化出數十隻腳直踢楊從志上三路。
“鄭家的旋風腿。”
楊從志心中一驚,但腳下卻不閑著,身子躍起,兩腳空中對剛後,兩人均是從空中落下,盧飛是打了個滾,楊從志卻是落地後一個踉蹌。
盧飛身子一躍而起,待要上前,卻見楊從志已突然跪倒在地,隨後在楊從志身後便露出提著一把血刀的黎剛。
盧飛一呆,黎剛還未來得及享受偷襲成功的喜悅,楊從志轉身反手一鐵棍,頓時將那黎剛天靈蓋砸個細碎。
這幾乎是瞬間之事,那黎剛躺在地上,趁楊從志和盧飛兩人爭鬥之際,撿起鋼刀潛到楊從志身後,那楊從志忙著應付盧飛,無暇顧及,恰逢剛後和盧飛空中硬碰後踉蹌落地,黎剛瞅準機會, uukanshu 一刀從身後將楊從志劈頭砍下,饒是楊從志武功過人,也猝不及防,被這一刀砍個正著。
盧飛上前一看,那黎剛天靈蓋卻也被楊從志砸個稀碎,紅的鮮血白的腦漿流了一地,也沒了氣息,再一看楊從志,此時也是氣若遊絲,眼看也是不能活了。
楊從志眼睛死死盯著盧飛,咽節處上下湧動,顯是費力地想說什麽,盧飛歎了口氣,扶起楊從志道:“我雖不知你緣何突然要向我下手,但你如果有什麽未盡之願,我答應一定給你帶到。”
楊從志使勁吞咽了幾下,剛一張口,大口大口的血從口中溢了出來,盧飛掌心按住楊從志後背,將內力催入楊從志體內。
“你——要——記——得——我——說——的——話。”
楊從志斷斷續續說道。
盧飛一皺眉:“你說得話?哪句話?”盧飛還待追問,定睛一看,楊從志已然斷氣。
無名冷眼看著眼前一切,他身上此時舊傷未愈又填新傷,無名心裡清楚,就算盧飛不用殺他,自己也熬不過去。
盧飛朝著無名走了過來,無名看著一步步而來的盧飛,心中突然想道:“與其死在黎剛和楊從志的手上,還不如死在盧飛的手中更好。”
當下也是一陣莫名的坦然。
盧飛看著無名,兩人都不說話,斑斕的月光灑下,周圍更是顯得寂靜。
盧飛緩緩道:“你救過我和雲宥。”
無名淡淡一笑:“我殺過的人更多。”
盧飛看著無名,突然問道:“聽說你這顆腦袋值十萬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