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幾人摔在厚厚地雪地裡,雖被摔得不輕,但有雪的保護,眾人倒沒有受什麽傷。
眾人緩了一陣,蘇醒緩緩起身,瞧著自己的手腳,雙手一伸大叫道:“我一定還會回來的。”
一個雪球直接朝蘇醒臉上襲來,後者被雪球砸得七葷八素,躺倒在地上。
再次緩緩起身時,三位美女站在蘇醒面前。
“就會耍帥一點用也都沒有。”凌萱噘著嘴說道。
唐妙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搖了搖頭:“感覺有些失望,早知道就不浪費精力造雪核了。
千辛萬苦結果就只出來個這麽一個沒用家夥,真是浪費材料。”
慕秋蘭臉看向旁邊,冷冷說道:“本來也沒指望他。”
接著轉身看著兩人鞠了一躬:“謝謝你們幫忙。”說完抱起小雪猿往雪地深處走去。
蘇醒慢慢站起身,看向四周,幾人跳下山崖後,落在一塊平台之上,慕秋蘭走的方向是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蘇醒抬起頭,看了看雲嵐山頂,不禁後背有些發涼。
原來他們跳下以後,不知掉落了多少丈,此刻已看不見雲嵐山頂在哪裡,只見得山頂方向被雲霧環繞。
蘇醒指了指慕秋蘭離開的方向,說道:“看來只有跟著美女了,你們別誤會,我可不是垂涎她的美色。”
唐妙看著蘇醒露出鄙視的神色,蘇醒尷尬地咳了一聲,往山洞走了過去。
眾人往洞裡看去,裡面漆黑一片,沒有半點光。此刻,連慕秋蘭也沒有了身影。
唐妙淡然說道:“進去呀,你不是很擅長追美女的麽?”
凌萱吐了吐舌頭:“不可能讓我們兩個弱女子先去探路吧?”
蘇醒皺了皺眉:“你確定你們兩個是弱女子。”話音剛落,唐妙一腳將蘇醒踹進了山洞。
眾人走了好一會兒,聽見裡面有哭聲,那哭聲很幽怨,但音量卻不大,只是在山洞中通過回聲卻傳得很遠。
蘇醒舉起焚宵,剛要準備催動冰晶,唐妙伸手抓住了蘇醒的手:“焚宵和你的冰元之力相克。
你先前強行運起火靈之力,雖阻止了那個老怪物,可對冰晶的損耗也非常大。”
蘇醒點了點頭,唐妙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光球,照亮了周圍,這黑洞原來是一條長寬各兩米的通道。
蘇醒等人走了許久,眼前赫然有一道白光,隨著眾人越走越近,白光越來越大,哭聲便是從前面傳出。
小雪猿趴在一副巨大的骸骨前,哭聲時斷時續,幾近哽噎。
慕秋蘭站在旁邊,沒有安慰小雪猿,只是眼中默默留著淚水。
蘇醒看得有些躊躇,凌萱跑過去摸著雪猿的腦袋:“別哭了,骸骨又不能站起來。”
小雪猿抬頭看了看凌萱,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張開長著獠牙的嘴:“你是壞人。”
慕秋蘭撫摸著小雪猿:“他們不是壞人,他們只是不知道這是你父親。”
天上雪花不斷飄下,慕秋蘭說著雲嵐宗的往事。
“數百年前,雲嵐山上有一派雲嵐宗,是當地著名的修士聖地。
雲嵐宗懸浮於山頂的雲霧之中,終年積雪,山上常有修仙者和朝拜的人前來,宗內出現了過很多優秀的修士。
宗內有一閣樓,名滄嵐閣,樓中放有無數靜謐法術,只有宗內最優秀的弟子才能修習裡面的法術,閣樓分為三層。
隨著,元素之戰的再次爆發,雲嵐宗與靈元人之間的戰爭也愈發激烈。
常年的爭戰中,雲嵐宗已沒有了當年的繁華,宗內靈元強大的修士紛紛殞命。
二十年前,當時雲嵐宗傳位到我父親慕元傑,宗內已無抵擋之力。
加之山下雲嵐村世代與雲嵐宗交好,也需要宗內派人保護。
宗內便有人提出將滄嵐閣中秘術公布出來供宗人修士習練,方便抵禦靈元人。
可秘術修習必須有高深的靈元加持,加上獸元輔助方能練成,強行修煉只會倒行逆施,反噬自身。
我父親不願眾人出差池,便將滄嵐閣直接封閉,卻不想宗內有人悄悄潛入閣中修習秘術。”
蘇醒接過話頭:“那個村長就是其中之一。”
慕秋蘭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其實修習秘術還有另一個要求,就是需要獸元。
以往都是宗主去四處尋覓靈獸,帶回雲嵐山飼養,待獸元成熟後便將其取出,供人修煉秘術使用。
只是常年飼養的靈獸,漸漸開了靈智,甚至有的靈獸還能說人語。
我父親知道秘術修煉可能造成反噬,又不忍宗人殺害靈獸,便提出宗人不再修習秘術。”
“我聽著你老爸同情心有些泛濫,不過道理確是對的,修煉了秘術這麽多年,卻打不過靈元人,我覺得主要是秘術的問題。
其實靈元修士一樣很強,也可以對付靈元人,我就戰勝過很多強大的靈元人。”蘇醒有些得意地說道。
唐妙順手一巴掌打在蘇醒後腦杓上:“別打岔。”
慕秋蘭接著說到:“後來宗內因秘術失竊的事,發生了巨變,修習過秘術的人。
經常會出現無法自控的情況,偶爾還會傷人,使得宗內亂作一團。
父親帶著宗內支持自己的人,與帶頭修習秘術的人為了滄嵐閣的歸屬權展開了大戰,無數人因為此事喪命。
帶頭修習秘術的人叫何聚,就是那個村長的哥哥,宗門裡部分修習靈元的人也被秘術控制。
那場戰爭打的天昏地暗,導致雲嵐宗從靈頂上掉落,我們現在在的地方就是當年的雲嵐宗。
那時我還很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是父親告訴我的,只是對雲嵐宗,我的印象還是有一些。”
蘇醒聽完後接話道:“我就說跟著這位美女是正確選擇,她可是這裡的土地主,一定能帶我們出去的。
話說你們宗門打不過別人就窩裡鬥,有意思嗎?”
唐妙白了蘇醒一眼:“慕姐姐,這山崖太高,一時半會兒我們很難出去,不如你帶我們進雲嵐宗看看有沒有辦法出去。”
慕秋蘭點了點頭,看了看小雪猿。凌萱看著一直哭泣的小雪猿說道:“慕姐姐,小雪猿怎麽了?”
慕秋蘭搖了搖頭:“小雪猿的父母曾經都是雲嵐宗飼養的靈獸。
後來宗內大戰,小雪猿的父親守在宗門外,最終被何聚用秘術奪取獸元,成了枯骨。
小雪猿之前沒有了母親,此刻看見父親如此,心中更是悲傷,所以。”
“所以什麽,得抓緊時間,我見何煉用的秘術很是詭異,能將人控制。
而且血腥氣很重,恐怕與獸元有關。”蘇醒說著一把抓起小雪猿就往裡面走。
小雪猿在空中不斷掙扎著身子,小手反手抓了蘇醒一爪。
蘇醒也不理會,被抓開的傷口迅速吸收周圍的水元素,逐漸複合,只是被抓時,蘇醒吃疼皺了皺眉頭。
幾人開始往宗內走去,慕秋蘭邊走邊說道:“父親讓我來雲嵐山找雪猿。
將小雪猿帶回去撫養,我到山下時遇見很多人上山抓雪猿,便折回雲嵐村。
在村中我看見了何煉,便知曉了他的目的不純,於是我便想找機會將雪猿帶走。”
蘇醒喃喃地說道:“於是你就利用我的兩個妹妹?”
慕秋蘭白了蘇醒一眼:“你們不也是為了獸元來的嗎?”
唐妙接過話頭:“蘇醒之前沒了雪核,重鑄雪核沒冰元不行,於是我們才到了這裡,本意不是想害雪猿的。”
慕秋蘭點了點頭,蘇醒沒好氣地說道:“拜托,我們幫了你,你該感謝我們。
這雪猿的命都比我的命還重要麽?我太慘了。”慕秋蘭聽完後不再說話。
凌萱看了看蘇醒又看了看慕秋蘭:“你們兩是在賭氣嗎?”
“誰跟白眼狼賭氣!”
“誰跟不要臉賭氣!”
兩人同時說道,幾人頓時無語,徑直朝宗內走去。
雲嵐宗大殿中四根巨大的紅色柱子,殿中有兩把紅杉木椅子,靠背上雕刻著兩條木龍。
兩側豎著擺放著椅子,兩張椅子中間放著一塊紅木桌,大殿牌匾上寫著“正義凜然”四個大字。
殿中端坐著兩個鶴發之人,此刻下面兩名弟子一站一跪,在大殿中央,其中跪著的弟子長相英武,眉宇間頗有幾分仙風之氣。
其中一位老者說道:“元傑,你何故要帶著師兄弟去廚房偷東西?”
慕元傑作一臉委屈狀:“師傅,我沒有偷啊,我就是看雪猿最近餓得比較快,想找點東西給雪猿吃。”
那老者怒不可遏地說道:“你可知現在山下情勢非常緊張,雲嵐村已經連續被土靈人攻擊了十幾次。
村民不給我們供奉,宗內早已缺少糧草,大家的口糧每天都要按份發放,你倒好直接將一鍋米飯端給那畜牲。”
慕元傑立刻反駁道:“雪猿不是畜牲,它是靈獸,能通人語,我每次找它說話,它都會用動作回應我。”
旁邊另一位穿著灰袍的老者說道:“師兄,你也別生氣了,元傑想必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見雪猿餓得厲害才如此做。
也不是什麽大錯,宗內的弟子也出去了很多,定能帶回些食物以解燃眉之急的。”
慕元傑在下面連連點頭,旁邊的宗內弟子身穿褐色衣物,皮膚有些偏黑,眉宇間詭異之氣凸顯,這人正是何聚。
何聚對著兩名老者恭敬地行了個禮,說道:“眼下宗內糧食吃緊,慕元傑如此這般,定會引起門內恐慌,該罰。”
慕元傑的師傅聽完後,捋了捋胡須:“說的有理,元傑你去山後靜思台上靜坐三日。”
慕元傑心中有氣,又不好發作,出門時一句“惡人自有天來收”便離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