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越先生他三年前就算是見過了,對他的天賦很是滿意,再加上陳家的關系,我進書院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我現在這個樣子,很明顯試煉不再是走個過場。
問題會在哪呢?
陳慕雲有些煩躁,這石碑給他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往年陳家考試之人,他們都說是一桌一筆一竹簡。有感而發寫出心中所想就可以。
怎麽到他這就行不通了?三年前都也還是這樣的啊。不對?三年前?三年前自己樓閣做賦,驚豔李子越,當時也沒有其他人在,難不成是那個戴鬥笠的人?
那這試煉,是針對自己的?
想到這,陳慕雲念頭通達不少,既然想考驗考驗我的才華,那我就要看看,我華夏的千載傳承,在這能不能入了你的眼!
仿若心有所感,陳慕雲手臂翻飛,嘴裡大聲喝道。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世人見我恆殊調,聞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轟——
話音剛落,矗立在天空中的石碑急速抖動,一大塊一大塊的石塊開始脫落,在馬上就要碰到地面的時候又化作塵埃消散。
石碑上,陳慕雲剛剛的一字一言大氣磅礴地嵌入其中。
高台上,李子越左側不露身形的神秘人,鬥笠下的眼角閃過一絲驚訝。李子越也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微微側頭朝向那個神秘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
陳慕雲再睜開雙眼,天邊的石碑已經消失不見,只有那風牆靜靜地立在他周圍。
書院試煉是在幻境中嗎?是因為陳家子弟接受著一樣的教育,一樣的價值觀。所以他們浮現的考試場景也一樣?還是只是針對我個人呢?
陳慕雲低頭思索著。
那石碑也有很強的引導力,竟然讓我將心中所感全部噴湧而出,也不知道這會不會被書院的人知道。
陳慕雲越思索,反而越覺得不妥,但又無可奈何,弄得自己倒是心煩意亂。
索性便不再思考。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身側的風牆緩緩消散。
試煉結束了。
果然不出陳慕雲所料,陳家二十七人參考,只有倆人沒有通過。
“恭喜諸位通過試煉,成為書院的學生,諸位請隨我來,今晚便啟程返回白原書院。”
李子越緩緩開口道。差事,自然是早完成些的好。
李子越手往袖袍一探,隨即抽出手朝擂台一放,一艘巨大地飛船便浮現在擂台中央。
陳家子弟對此驚詫不已,但又隨即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內心,有序進入了飛船內部。
飛船內部很是簡陋,除了十余張亮著油燈的桌子,以及數十座書架外,便沒有其他物品了。
不過這陳家子弟倒也不挑剔,隨便找個地方便坐了,就開始與要好的親人聊了起來。
“慕雲弟,多謝。”
陳天華快步走到陳慕雲旁邊,將‘靈賦筆’雙手遞給了陳慕雲。
陳慕雲拿出‘夢魘石’想要還給陳天華。沒想到陳天華卻擺擺手。
“慕雲弟,不用了。這是家族給你的禮物。”
刹那間,陳慕雲便感覺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陳天華去白原書院做侍從,雖然有著更好的發展前景,但也意外著他能為陳家做出的貢獻將少之又少,陳天華已是碎石境,雖稱不上陳家的頂尖天才,但那也是中流砥柱般的存在,正常培養,達到搬山境,為陳家分憂不是難事。
更何況陳天華還拿著陳家的寶物,讓寶物外流,是陳家難以接受的,而陳天華也清楚,自己想走,已是難事,若要留著寶物,那定是走不成的。
那便只能將寶物上交,但交給誰呢?總不能再交給家族, 讓家族難堪吧。哪有送出去的寶物再收回來的道理。
於是陳天華便只剩一個選擇了,那就是私下將他贈與與他同輩的年輕一代。因此陳天華便將‘夢魘石’贈與了他陳慕雲。
為什麽?因為他陳慕雲屬於族長一脈,是族長嫡出,陳慕雲的一舉一動一定都在族長的掌控之中。
事實也正是如此,陳家之人沒有再和陳天華接觸,就這麽讓他安然離開了,也沒有人來找我索要寶物,因為我注定還會再回陳家,多拿件寶物防身也實屬正常。
但那也意味著,他這十五年,不知又有多少此將自己穿越的事暴露在陳家面前!
細思,極恐!
不過陳家這麽多年也沒有來找我打探,也不知他們是和打算。
“慕雲弟,今後有困難盡管來找我便是,這也事我為家族能做的一點點貢獻了。”
見陳慕雲遲遲不說話,陳天華又開口說道。
“天華兄,抱歉,失神了。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天華兄了。今後天華兄需要幫助,也盡管找我便是。”
陳慕雲從思考中抽出神了,略帶歉意地回到。
既然現在出了陳家,那還是趕緊提升實力,只要自己實力強大了,就算陳家知道了,想必也拿我沒辦法。
也可能陳家已經知曉,但在這方世界,轉世重生也是有可能的吧。
唉,難辦。
“慕雲弟對白原書院的了解還不多吧,讓我跟你好好講講這白原書院。”
陳天華也不糾結,話題一轉,落到了白原書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