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空中傳來,緊接著,符瑾便看到最前方的白衣女子和白衣青年飛到空中恭敬行禮,顯然他二人被解除了禁錮。
果不其然,那本該坐於主位的中年男子也從符瑾頭頂飛過,恭敬的行禮。
“穹師叔,您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這些小輩可禁不起您的逗弄啊。若是您又想逗樂子了,還是繼續找那些結丹前輩們去吧,相信他們也不敢有所微辭。”
那位黃師叔的聲音倒是一改此前的清冷淡然,竟頗有幾分撒嬌的意味在,絲毫聽不出一位築基期修士該有的對結丹前輩的尊敬之意。
聽到這位黃師叔開口後的第一句話,符瑾便立馬反應過來這怪人究竟是誰。
據他所知,掩月宗的穹姓結丹修士,可只有那位自創出無形遁法,並威震周邊數國修仙界的穹老怪。
這位可是半步踏入元嬰的存在,幾乎可以稱為越國周邊修仙界的元嬰之下第一人。
至於再往後與整個天南結丹修士相比如何,符瑾就不知道了,畢竟原著中也只是在韓老魔血色禁地之行時提起過此人,以及後續搶親南宮婉時遇到過這穹老怪的傳人。
百聞不如一見,今日親身經歷方才明白此人性格著實古怪,頗有種“無賴”兼“惡霸”的形象,並且打扮上也是頗為奇怪,矛盾的很。
這些感慨再多,也不及此刻此人表現出來的實力令人震撼。
結丹之威,恐怖如斯!
這就是結丹修士的實力,抬手之間便有莫大的神通。書讀再多遍,都不及此刻親身體會來的多!
符瑾感到自己心跳聲迅速變快,渾身上下都興奮了起來,期待自己也會有如此強大的一天,對修仙得道長生的信心也更加堅定了幾分。
同時,從天上這二人的對話中,符瑾也敏銳地發現,這位黃師叔與這穹老怪應該關系匪淺,看來此女的背景比他此前猜測的還要大上一些。
而那老怪物應該是在此前快速查驗了這大廳中所有人的資質,並用法力對部分人留下了印記。
說不定原著韓老魔在掩月宗遇到的那位無形遁法傳人就是這一批人的其中之一,而這老怪物現在挑選好苗子說不定也是想留下傳承,記得李化元在血色禁地提起過此人大限即將來臨。
那以自己如今所表現出來的天靈根資質,應該有相當大的可能被這老怪物選中啊,這無形遁法可是門不可多得的珍貴秘術!
“你這丫頭,多年不見倒是沒以前可愛了,老夫難道是什麽愛戲弄人的無賴不成?老夫這可是要賜予這些小輩一場潑天的造化。”
“穹師叔,您大人有大量,還是別為難小女子了。這趟招收弟子的事宜,可是正兒八經在百機堂接取的宗門任務,得按流程走完的。您就是真想破格收取幾個小輩,也不妨等一月之期滿後,好讓小女子有個交代不是?”
此女的聲音依舊溫柔悅耳,但話裡話外卻隱隱透露出一絲埋怨之意,而那白衣青年和掩月宗掌門則從始至終束手而立,絲毫沒有開口的空間。
“老夫豈會特意為難你這個小丫頭?難不成老夫還沒你這個小輩清楚宗門任務的名堂?隻管送往老夫府上便是,師姐自會打點好一切。”
說罷,也不等殿內白衣女子的回答,便周身光芒一起,化為一道白色遁光直接向殿外飛射而去,隻傳來一陣與來時一樣的哈哈大笑聲。
而那道遁光竟果真有些門道,只是片刻後便黯淡模糊起來,化為了無形,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那穹老怪飛遠了,殿內的眾多煉氣弟子才被解除了禁錮,恢復了身形,一個個地揉腿捶肩,口中卻是不敢說出任何一句抱怨之言。
見此,天上的白衣女子只是乾巴巴地說了句走吧,便徑直飛出了大殿。
地上的眾人當即快步跟上,不敢怠慢,又重新回到了月華殿外,只見先前被收回儲物袋內的青玉飛船,此刻已被重新喚出,在離地數尺高的地方輕輕飄浮,等待著眾人。
眾人大都只是隨意地就近上了船,畢竟只是飛行工具而已, 並無區別,但符瑾仍然選擇回到白衣女子所在的這艘船上。
經過剛才的變故,這位黃師叔在符瑾的心裡可是妥妥的一個超大關系戶!
家族不僅有元嬰老祖還是掩月宗嫡系,自身還與越國第一結丹修士關系匪淺,再加上此女之前的主動示好,都表明此女不僅背景超然,自身也絕非那種酒囊飯袋之輩。
繼續混個臉熟可是大有好處,若能在未來保持良好的關系,日後他在宗門內也可以多一條人脈。
待眾人都上船後,兩艘青玉飛船便接連起飛,在空中高速飛行,顯然,這一次二人並沒有繼續給新入門弟子欣賞宗內景色的余裕。
飛行了一個時辰左右後,青玉飛船在一座鬱鬱蔥蔥的山嶺上落了下來,山嶺下方是一片稠密的平屋群,山嶺後方有一條河流在此流淌而過,也算是一處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這片屋舍從外面看起來與明月山脈腳下的青霞鎮建築風格相同,只是略顯規整,最前方有一棟稍大些的二層小樓,顯然是什麽人的居所。
白衣女子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張傳音符,往空中一拋,隨即符籙化為一道火光射向這座小樓。
出乎符瑾意料的是,火光在即將到達院門時,竟激起了一陣水波般的蕩漾,隨後便不見了蹤影。
此地竟有一層透明的禁製存在!
這傳音符剛消失一會兒,前方小樓的院門就呼啦一下自動打開,隨即便有一位灰衣老者從中飛出,主動來到青玉飛船前見禮:
“黃師姐,李師兄,物品皆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