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九世紀就有記載,十九世紀拿破侖征戰四方之時,就利用蛆蟲治療傷兵,清理傷口。
隨著抗生素的發明,蛆蟲療法暫時退出臨床,後來醫生發現濫用抗生素會讓細菌產生超級耐藥性。
因此開始尋求一些替代方案,蛆蟲就是其中之一,被應用在壞疽糖尿足病等多個領域。
但蛆蟲這玩意萬萬不能整野生的,必須自己養。
白伍挑選了幾個品種的蒼蠅,養死五六輪才養出馬馬虎虎可以用的醫療蛆蟲。
這事也不是他親力親為,只是找了幾個人負責,他偶爾過來指點個細節而已,也花了他不少錢。
養蟲子的人都不知道他養這些蟲子幹什麽,養殖者不覺得這些在糞坑裡到處都是的蟲子有什麽好養的,入藥去糞坑裡撈不就行了,何必費時費力的自己養。
得虧白伍不會讀心,不知道這些養殖人怎麽想的,不然非得去搞幾條糞蛆請公子吃蛆,看他們吃不吃得下野生的。
除了醫療蛆蟲之外,還有醫用水蛭,可惜沒養活,可能是氣候原因,以後去溫暖點的地方看能不能養出來,或者看能不能用基因調製能力調配出可以耐寒的特殊水蛭。
不過白伍對貪婪之印力量應用得十分謹慎,生怕不小心搞出點可以摧毀整個生態系統的生物。
所有的基因調製實驗生物,在確定無害之前都是放在地下實驗室嚴密看管,由最穩重聰慧的小金負責看守。
小灰從外邊帶回來了一窩狼崽,都是它的崽,現在忙著當奶爸。
好在二代眷族也繼承了一定程度暴食之印的能力,養活起來並不困難,等狼崽長大,就能給負責看家護院的士卒衛隊配警犬了。
白伍準備繼續沉心練功研究,幾個學徒卻將他打擾。
“老師,藥堂來了個道長,帶了一個棘手的病人。”
一個學生說道。
“我去看看。”
白伍去到藥堂,只見一個童顏鶴發,仙風道骨的老道,正是杜天生。
“老道長。”
白伍微微拱手,杜天生亦回禮。
杜天生現在看到白伍有些發怵,他其實暗中以秘法觀察了白伍一段時間,發現這小子簡直不是人。
每天睡不到一個時辰,然後幾乎是無時無刻的在工作修行。
杜天生原本還覺得白伍年輕,有些輕視他,但看了他的作息之後就不敢有半點輕視之心了。
這已到了傳說之中至人動若械的境界,人這種生物天生就是好逸惡勞的,即便知道學習練功鍛煉很重要,又有多少人耐得下寂寞去提升自我?
生活習慣能夠做到規律二字都百不足一,何況是強迫自己每時每刻都在用功。
杜天生自認為也算是勤勉,但偶爾也會放下修行做一些小娛樂來調解精神,所謂靜極思動,修行久了,也是會不斷積累疲憊的。
哪怕是武癡一般熱愛修行的人,同一件事做久了也會升起厭惡之感,需要松緊有度的調解。
白伍就像是機械一樣,不停的工作練功學習,沒有任何精神上的疲憊,身體勞累了才休息一下。
就像是機器動久了需要保養一樣,但保養之後馬上又能動起來,對於白伍而言休息仿佛真的只是為了恢復身體疲憊,為了更好的工作。
跟他待久的人可能習慣了沒察覺,杜天生這個旁觀者便察覺出了其中的異常,眼前的年輕男人,根本不像是一個人類。
只有至人聖人才能夠克服身體的好逸惡勞本能情緒。
連白伍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魔神之觸帶給他精神上的變化,讓他可以輕易的掌握自己的七情六欲。
當他自己制定一個計劃之時,他便會百分百的去執行,惰性之類的東西沒有辦法影響到他一分一毫。
魔神本身是超越人類的,擁有著最高層次的自由,自我意識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想做什麽就不做什麽,身體本能不能影響分毫。
雖然被白伍非人表現嚇到了,但該試試的還是得試試,或者他更好奇這個至人擁有怎樣的本事。
“見過白先生,久聞先生有起死回生之術,老道杜天生亦是想要請教一二,今有一病患老道無能為力欲請先生出手診治,診金老道願一力承擔。”
杜天生說道。他姿態做的很足,便沒有倚老賣老,老老實實執後輩請教之禮。
“見過杜道長,起死回生之術純粹市井妄言,我斷無此能。”
白伍果斷否決,萬一他真找個死人過來,他拿頭治。
“白先生謙虛了,我已去看過陳家的老夫人,如此手段說是奪天地之造化也不為過。”
杜天生說道。
“先看看病人吧,我所學太淺,並不是什麽病都懂的。”
白伍老老實實的說道,整個現代醫學對於疾病的了解也只是滄海一粟,他所學的東西更是滄海一粟之中微末伎倆。
杜天生覺得他有點太裝了,他是微末伎倆,能治好自己想盡辦法也治不好的病人,那自己豈不是廢物了?
白伍去到病房,只見一個身上潰爛,散發著惡臭的人躺在病床上。
周圍負責護理的護士都不敢接近。
這些護士有一部分是貴人家送來學點本事的,有一部分是窮人來找工作的。
培養時間短,水平相當有限,也就是幫忙照顧一下人而已,有如此不專業的表現也實屬正常。
白伍戴上皮質手套和口罩,也給杜天生一套家夥,讓他帶上。
杜天生很快理解了這是用來阻擋病氣傳染的手段,畢竟是醫學大家,實打實的去臨床治過病的,即便是不懂細菌這些概念,也知道一些病人身上有病氣,會傳染給正常人。
“一件簡單的棉布罩子就能解決這個要命的問題,著實聰明。”
杜天生心中讚歎不已,不過他並不知道並不是所有病菌都能夠依靠口罩阻擋的,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口罩效果只能擋住飛沫傳染,長時間待在高危環境之下也是會中招的,但總好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