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伍對收割這幫人的智商稅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也不能完全說是智商稅,太歲本身的研究價值放到白伍前世幾百億都有人出,這可是從人體提取的長生基因製造而成的特殊物種,說不定可以借此窺伺永生。
只是單純本身的藥用食用價值可以說完全不值這個錢,營養價值低於豬肉,還不確定有沒有副作用,這種三無產品白伍自己都不吃。
白伍估算過,大約只需要賣十個太歲,就能夠攢出十來億錢,用來購買糧食的話,應該可以度過難關。
不過太歲這種珍寶值錢之處在於稀有性,賣多了就不值錢了,還得仔細籌劃。
白伍心中盤算著以後該如何度過難關,計算著自己手裡的錢和糧。
不知不覺之間,大軍已經接近了邊境。
白伍耳朵微動,聽得馬蹄聲響,一騎快馬趕到,馬上騎士微微喘息,但還是急促的說道:“前方三十裡發現羌族大軍,至少有千騎騎兵,余下步兵數不勝數。”
“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
白伍說道。
“看來要打一場遭遇戰了。”
陳熙說道。
“嗯,傳令全軍,佔據地勢較高的位置,排兵布陣,喝水休息,著甲準備迎敵!”
白伍說道。披甲之士也不是一天到晚都穿戴著鎧甲的,鎧甲輕則十多斤,重則二三十斤可不是鬧著玩,長時間穿戴不只是體力問題,士卒也會被悶刮蹭出皮膚病,一般行軍是不會著甲的,只有戰鬥的時候才會提前著甲。
平時有牲畜拉著戰甲,一些古典戰役之中記載某某大軍行軍之中遇到伏擊,光速撲街就是因為來不及著甲。
這便要考驗斥候水平了,也就是現代口中的偵察兵,這個時代沒有軍事衛星,沒有無人機偵查,只能依靠人力偵查,因此不能做到百分百探查,一些比較能藏人的山林很難探清楚,便是非常好的埋伏地點,兵法上說逢林莫入就是這個意思。
白伍每日的訓練讓士卒產生了本能反應,很快便換上了甲胄,到了一處高地,工兵快速布置一些簡單的障礙物,用來降低騎兵衝鋒的速度。
刀盾兵以及輜重戰車在前,長槍兵在後,弓弩兵在最高點居高臨下準備打擊對手。
卻月陣,一種依托地形對抗騎兵的步兵陣法,標準的卻月陣是背水而戰,後方是河流,不必擔心後方的襲擊,只要防住一面即可,背後弓弩手負責收割。
不過如今沒有河流,也有較高的地勢,算是活用陣法。
這套陣法對組織度,士卒意志,軍器質量都有很高的要求。
士卒意志不夠,面對騎兵衝鋒之時,前方士卒會自亂陣腳,到時背水而戰的地形反而是要命的。
軍械要求也很高,沒有強弓硬弩就沒法高速收割對手的騎兵,對披甲率也有要求,沒有甲胄,騎兵只需要幾輪箭雨就能帶走步兵陣法,根本不用豬突戰術。
而白伍長期訓練的士卒每一樣都達標,大部分士卒家人都曾受白伍恩惠,願為他死戰,軍械弓弩也是同時代最強的。
卻月陣歷史上的最高戰績是以七千步兵擊潰了數萬騎兵。
白伍不求一千人打出七千人戰績,只求擊潰一個先鋒軍,給鎮北軍爭取集結大軍的時間。
過了約莫兩刻鍾,白伍聽到了轟隆隆的戰馬聲傳來,遠遠眺望,只見無數戰馬猶如潮水一般湧來,排山倒海,氣勢凌人。
他看到這一幕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就算是騎兵,兩刻鍾奔襲三十裡也是極其消耗體力的,還丟下了步兵,孤軍深入,這是給他送菜。
倒不是胡人愚蠢,只是他們覺得白伍兵少,再加上對於鎮北軍武備松懈的刻板印象,因此覺得優勢在我,直接趁他們沒有準備好的時候,豬突上去,殺白伍一個措手不及。
嚴格來講他們的戰術並沒有什麽大問題,只是沒有預料到白伍士卒的組織度遠遠高於同時代的其他軍隊。
長途奔襲而來之時,白伍大軍已經準備好了迎敵,反倒是他們自己損耗了不少體力。
騎兵呼嘯著衝殺而來,士卒有些不安,但看到白伍就在最前線站著之時,心中安定下來。
上將尚且不畏死,他們有什麽好怕的?
羌族擅騎射,奔襲之中亦可放出箭雨,只是馬背上不好發力瞄準,通常射程和精準都是低於步弓手的。
在他們放出箭雨之前,已經吃了白伍一輪箭雨了。
不過羌族也擅長應對這種箭雨,伏低身體,降低中箭的幾率,這批羌族騎兵裝備也更精良,起碼有一個護心鏡。
因此在第一輪箭雨之中減員不多,反而激起了他們的凶性,更加賣力的衝鋒。
羌族騎兵起手回射箭雨,箭矢猶如雨點一般落下。
白伍長槍一招,喝令道:“舉盾!”
在盾牌和鐵甲的防禦之下,這一輪箭雨幾乎沒有傷到幾個士卒,海量金錢堆出來的防禦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除了鐵甲之外,鐵甲之下還有一層致密的棉甲,保暖,還能起到一定程度的遠程防禦力,在這種棉鐵複合甲的防禦之下,弓騎兵的箭雨幾乎無法對士卒造成傷害,也就是個別倒霉蛋被射中了防禦薄弱的縫隙。
羌騎衝到了拒馬陣之中,在坡度與拌馬索帶刺鐵絲的多重作用之下,騎兵大軍速度降低下來。
同時,第二輪箭雨打擊到來,箭如飛蝗,強弓硬弩在近距離之下的殺傷力是很驚人的。
甚至可以將人體直接射穿,羌騎猶如割麥子一般不斷倒下,這個距離也不必擔心準頭問題,直接射就完事了。
瞬息之間,已有上百羌騎倒下,越過同伴的屍體,繼續衝鋒,卻被刀盾兵依托輜重戰車加上長槍兵抵擋住。
羌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如此悍不畏死的士卒了,高頭大馬撞上來依然不退半步。
還精銳無比,都有些功力在身,已經減速的馬都撞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