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虎心裡疑惑打鼓,難不成皇帝在開他玩笑?怎麽黑雲縣都沒人知道?一路上也沒有路標指引。在他感覺失望時,從遠處走來一位老者。
“年輕人,你是要去黑雲縣啊!”
許小虎轉衰為喜,小跑上前,看著牽牛的老者問道:“老人家,您知道黑雲縣在哪啊。那請老人家告訴晚輩,要如何走呢?”
老者打量他一身,詢問他去黑雲縣做啥?他就回答道:“老人家,我是去做生意呢!”
許小虎話音剛落,老者一聲大叫:“啊,什麽!”許小虎嚇了一激靈,疑惑詢問老者是何意?老者再次打量許小虎,又說道:“小夥子,你去哪不好,非去黑雲縣嗎?”
“老人家,黑雲縣怎麽了?我怎麽不能去?”許小虎問道。
老者掃視周圍,又小聲對他說,黑雲縣是吃肉不吐骨頭,有去無回地方,所以,你就最好別去了。
許小虎看到老者堅定眼神,但又半信半疑,苦笑說道:“老人家,您,您是不是太誇張了?吃肉不吐骨頭?您真有想象力啊。”
老者道:“小夥子,這麽給你說吧,我看你不是做生意的,但覺得你不壞,那我不妨直說了。這黑雲縣原本不叫這個名字,而是百姓改的。”
許小虎更加疑惑,想了想問道:“老人家,那百姓改這個的意思是……”
老者道:“這還不清楚嘛,黑,就是黑暗,沒有光明意思。也就是說,倭寇猖獗,當地的地痞牛氓凶狠,簡直就是無人區,沒人能管的一個縣。”
“哎,那不是還有縣令嘛,他們不管嗎?”許小虎說道。
老者道:“沒人敢過來,所以,已經好久沒有縣令了。”
說完,牽著牛離去,“小夥子,我勸你別去,不然,你就算有錢,也沒命花了。”
許小虎聽到老者這樣說,心裡咯噔一下,隨後詢問老者,他是如何知道的?老者大聲答道:“因為我是從那裡出來的。”
許小虎一直注視老者離開,心裡亂成一團,如果真的像老者說的,那豈不是很恐怖。但如果是老者故意嚇唬他呢?轉眼一想,老者也沒必要嚇唬一個陌生人吧,與此同時,心中有個疑惑。
“對了,剛剛老人家說的黑雲縣來歷是百姓取的,那照哥是如何得知的?他杵在深宮,是怎麽知道有這樣一個縣?”
許小虎思來想去,想來想去,心裡犯嘀咕,這黑雲縣到底去不去?經過一番掙扎後,最後決定了,還是小命要緊,不去了。隨即騎上馬匹,準備往家臨安方向離去。
在他剛走幾步時,便停下了,“不行,我怎麽退縮呢。還有,這是皇上讓自己去的,那自己不去,豈不是抗旨,那抗旨的後果是……”隨即想起之前張永說的話。而後,哆嗦摸著脖子,“不行,不去就是抗旨,抗旨要殺頭。不去也是死,去了也是死。”一咬牙一跺腳,騎著馬匹前進。
“照哥啊,你坑壞我了啊。”
皇宮禦花園寬廣草坪上,正德帝打了一個噴嚏,又看著天空嘀咕道:“虎弟啊虎弟,你要盡力啊,希望你有所作為,我就滿意了。”
劉瑾上前詢問正德帝,天氣轉涼,是否需要休息?正德帝回過神表示,不用休息。隨即在草坪上踢起蹴鞠……
此時許昌河急匆匆騎馬回到家,屋裡的張氏聽到馬蹄聲後,走了出來。許昌河上前詢問張氏她們是否有事?
張氏回答表示沒事後,留意他後面,又疑惑詢問許昌河,小虎怎麽沒跟他回來。
許昌河答道:“嗐,他被皇上派去當縣令了。”
張氏大吃一驚看向許昌河,許小虎的奶奶走了出來,“我孫兒當縣令?就他那樣的,能當縣令?你這個爹怎麽讓他去呢?”
許昌河看一眼張氏,又看向許小虎的奶奶說:“娘,這是皇上下的旨,我就算阻止小虎去,那不就是違反聖意了嘛。”
許小虎的奶奶埋怨道:“這皇上怎麽這麽亂用人?小虎他能當縣令?豬都能上樹了。”
張氏詢問許昌河,他為啥剛剛是急匆匆回來?又詢問我們有事沒事?許昌河就把經過說給張氏聽……
張氏和許小虎奶奶震驚看向許昌河,“啥?小虎居然在皇宮打劉瑾?他的膽子忒大了吧。”
許昌河就說:“所以我怕劉瑾報復,我就急忙回來看看。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三人剛轉身進屋裡去時,聽到外邊有馬蹄聲和嘶嘶馬叫聲。許昌河三人回頭一看,寧王府的徐鋒,帶著兩名手下騎馬而來。
許昌河夫婦感覺情況不妙,倆人走了過來,徐鋒三人下馬,徐鋒拱手道:“許大俠,好久不見啊。沒想到許大俠在這大明山腳下。”
許昌河夫婦打量徐鋒一身,並詢問徐鋒是什麽人?怎麽還有人知道自己在那?
徐鋒表示,自己只是小小的江湖人士,沒人會留意到他。但曾經有幸見到一次許大俠,所以,許大俠的模樣就記在腦海裡。
“那你今天前來,所為何事?”許昌河詢問道。
徐鋒看著倆人說:“我目前在南昌寧王府效忠寧王。也給寧王說了你們好話,寧王也想讓你們倆加入他的隊伍,效忠於他,所以……”
張氏看著徐鋒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你是給寧王當說客的。不過,我們是江湖人,也就是不和朝廷有關系。就算和朝廷有關系,也該是效忠朝廷,而不是藩王。”
徐鋒道:“我勸你們考慮清楚,寧王可是真心真意想讓你們倆加入的。再說了,朝廷有什麽好,現在朝廷,不是宦官乾政嗎?那有什麽效忠呢。”
許昌河剛要說時,徐鋒搶先說道:“好啦,我可以給你們時間。我明天再來,我也希望你們考慮清楚。”說完,轉身騎馬離去。
許昌河看著徐鋒遠去背影說:“看來這裡不能呆了,咱們還是離開!”
張氏詢問道:“萬一小虎回來,找不到我們怎麽辦?”
許昌河回答道:“放心吧,等我們撤離後,我去找小虎。”
三人一同轉身進屋準備撤離,張氏得意說道:“看吧,你之前還不同意我修地道,這下派上用場了吧。”
許昌河一邊收拾一邊說道:“好好好,娘子目光遠大,趕緊收拾轉移,明天你們在安全地方,我就回來應付。”
許小虎的奶奶看著許昌河問道:“昌河,明天我們都轉移了,那你幹嘛還回來?”
許昌河回答道:“當然要回來,萬一結果不是我們想的那麽糟呢,所以,還是回來看看。”隨後一家人收拾好後,帶上牌位和倚天劍與屠龍刀從地下悄悄來到一個安全地方……
晚上皇宮
正德帝在白天又是踢蹴鞠,又是鬥蟋蟀,晚上開始和劉瑾為他準備的美女們進行嬉戲和打鬧。在整個皇宮裡,都是正德帝的歡聲笑語,玩的真是不亦說乎。
翌日,徐鋒此次帶著一批殺手過來,許昌河夫婦看到後,心裡還是覺得昨天沒想多。昨天是三人,今天就是一批人。
“許大俠,考慮一個晚上,你可考慮清楚了?”
許昌河答道:“考慮清楚了。所以,我們不去寧王那裡,我們也不想和朝廷有關系。”
徐鋒道:“是嘛,我可聽說,你的寶貝兒子當縣令了。”
許昌河眼前一亮,和張氏對視,心裡就覺得,之前感覺周圍有人盯著他,八成就是徐鋒他們,不然,他們怎麽知道小虎的事?
張氏說:“我們已經沒有管教他了,我們的話,他是聽不進的,所以,那是他的事。”
許昌河接過話茬說道:“總之,我們不會同意你,我們隻想好好生活,我們的孩子,我們也不管,就隨他去吧。”
徐鋒看著倆人說:“我說兩位,寧王可是真心邀請你們倆加入的,別不識抬舉啊。效忠朝廷有什麽用?還不如效忠寧王。”
許昌河又斬釘截鐵表示,我們倆不想參合朝廷,隻想平安生活。徐鋒眼裡冒出殺氣,隨即下令和許昌河打。
十幾名殺手一同衝進院子裡,正要和許昌河夫婦打時,一名中年男子飛在雙方中間,又瞬間使出內力,將面前殺手殺死。
徐鋒仔細一看,又詢問他是什麽人?而此人就是許小虎的師父–段慶河。
“怎麽,你都知道許昌河,卻不知道我啊。”
徐鋒高傲說道:“我對你不感興趣,也沒見過你,所以,我怎知道。”
段慶河嘴角一笑地看著徐鋒,“那好,那你放馬過來,你就知道我是什麽人了。”
徐鋒也不膽怯,立即下令,殺手一同衝向段慶河。段慶河一個跳躍,又一個轉身使出大家熟悉武功。
徐鋒目不轉睛看著段慶河武功,想了想說道:“六脈神劍?你是大理段氏一族?”
段慶河微微一笑,看著徐鋒,“算你識相。”
此時張氏看到段慶河殺了不少人,自己在平時就是裝作農婦,沒有展示機會。而今天看到徐鋒的人,自己的手就癢了,激動上前使出一個武功,“乾,坤,大,挪,移。”
“嘭嘭嘭。”
乾坤大挪移一打出去,周圍瞬間爆炸,殺手被打死。張氏來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繼續殺向殺手。與此同時,徐鋒倒地吐血,又看向張氏他們,“她是張無忌之後,我大意了。”
就在張氏準備繼續發功時,徐鋒趕緊喊剩下幾個殺手離開,張氏心有不甘,往前小跑幾步,“嘿,你們跑什麽?我才開始啊。”
許昌河拱手詢問段慶河為何出現在這裡?段慶河看著倆人,笑了笑道:“這裡可是我徒兒的家,我不在附近,還能在哪?”
許昌河和張氏吃驚對視,“啊,你徒弟?”段慶河笑了笑表示,你們的孩子,許小虎,就是我段慶河的徒弟。
“啥?小虎的師父是你?”
段慶河微笑點頭,張氏又問:“不對啊,那你既然是他師父,你怎麽隻教他普通武功呢?”
段慶河回答道:“原本我想把所有武功都傳授給他,但是我發現他,嗜酒,還好色。所以,這不符合我的要求,以免教給他,會闖下禍呢!”
“對了,我徒兒小虎人呢?怎麽沒看到他?”
張氏低頭嘀咕道:“只有普通武功,也會闖禍,更別說最好武功了。”
許昌河看著段慶河答道:“小虎他,他去當縣令了。”
“啥?當縣令?”段慶河瞪大眼睛看著許昌河。許昌河對他說了最近情況。
段慶河想了想說道:“沒想到這小子還當縣令,我去找他,助他一臂之力。”
許昌河叫住段慶河,隨即說道:“還是不勞煩段大俠了,畢竟小虎是我們孩子,理應由我去。”
段慶河自信看著倆人說:“我還是他的師父呢。好啦,一切包在我身上。”說完,啟程去黑雲縣尋找許小虎。
張氏扒拉許昌河衣袖,詢問黑雲縣在哪?許昌河想了想表示,自己從沒聽過黑雲縣。
“你……你都不知道,那段大俠更不知道了。”
申時,天空烏雲密布,時不時打著悶雷,許小虎騎著馬兒來到黑雲縣城門外,抬頭望著城門,只見城門名字有些模糊,但還是能認出是什麽字。
“咦,黑雲縣的名字不是百姓起的嗎?怎麽城門名字是這個字呢。”
在他剛前進一步時,天空響了一個大雷和明亮閃電,這把他嚇壞了。
“嚇老子一跳。”
抬頭望著天空,又看向城門,然而發現城門沒有人把守,心中有個大大疑惑,怎麽連守門的人,都沒有。
當他踏入城門後,發現街面上一個人也沒有,而且房屋破舊,地上是雜草叢生,簡直就是廢棄縣城,無人區一樣。這時的他,後背不禁發涼,我這是到無人區了嗎?每個房屋破舊,看房屋形狀,似乎早就沒人居住。
停下腳步後,下馬掃視一周,除了天空悶雷,簡直就是無人區,周圍都是那麽靜悄悄。此時的他,心裡開始打鼓,這進來後,一個人都沒看到,到底還要前進不?
在他看一遍城門後,一轉身,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枯瘦中年男子。
“哎,我問你,你們縣的人呢?都哪去了?”
中年男子沒有表情的看著他說道:“都死了。”然後雙手舉起,大喊道:“全縣的人,都死了,都死了。”
許小虎看他一眼,緊張吞了口水,望著周圍,“難道那位老人家說的……是真的?”
“但是,這可是大明管轄范圍啊。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麽?”
許小虎一邊掃視周圍,一邊小心翼翼前進。沒一會兒,就看到一些老頭老太太,還有小孩,而且,他們同樣都是枯瘦。這些老人和小孩用詫異目光注視著陌生的許小虎,許小虎嚇得後背發涼,膽戰心驚往前走。
而後,詢問一位老人,縣衙怎麽走?老人就指著方向,又仔細給他說了一遍。許小虎答謝老人後,小心翼翼朝著老人說的方向而去,與此同時,在他兩邊有兩雙眼睛注視著他,並一直跟隨他前進。
很快,許小虎來到老人說的地方,然而,讓許小虎大吃一驚的是,眼前所謂的縣衙,居然是破爛不堪的房子,如果不仔細看,還看不出是縣衙。
“我去,什麽鬼?這是縣衙?”
許小虎掃視一周,看到地上雜草叢生,又看著燒焦的牌匾:雲縣衙。
“哎,什麽雲?哦對了,黑雲。”
許小虎牽著馬匹進入縣衙,縣衙裡面也是如此,破爛不堪,雜草叢生,並試圖詢問是否有人?但詢問幾遍,依然沒人回復。許小虎就覺得,這樣場景,還是別那麽認真了,還是當做遊戲玩,不然,小命難保。另外,還不能衝動,萬一衝動了,後果也就很難想象,何況爹和師父不在,只能自己一個人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這時,一個大雷打了下來,緊接著,又是一個閃電,許小虎正好通過閃電,看到後面有人影,瞬間轉身一看,是一位刀疤臉男子。
“你……你你是人,是是鬼?”
刀疤臉男子面無表情對他說:“我當然是人嘍。年輕人,你怎麽來這裡了?”
許小虎吞吞吐吐答道:“我……我我,我是路過,來,來避雨的。”
刀疤臉男子看著許小虎說:“不管是誰?也不管你是路過還是長期居住,都要按照我們要求進行。”
許小虎想了想,又詢問什麽要求?刀疤臉男子表示,當然是按照我們舵爺要求來,也就是接見我們舵爺和送禮物,不然,只有一個結果–死。
許小虎心裡嘀咕:“舵爺?這個地方還有爺?”於是覺得並非善茬,還是先答應下來,到時看看此人是什麽樣的人?刀疤臉就給他說了時間和地點,之後,這才轉身離開。
“縣衙有沒有人?有就支一聲。”
話音剛落,看到一旁草叢有動靜,許小虎害怕又想看草叢裡是啥?在他伸頭看去時,一隻老鼠快速跑開,許小虎嚇得躲在一處。此時的他,心裡十分後悔,自己怎麽會來這種破地方,並一直提醒自己,來到這裡,就是玩,除了玩,還是玩,還有,一切要小心行事,做好隨機應變,等到時照哥宣他回去後,那才解放自由。
不過,如果正德帝看到他是這種心態,放他回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李宅後花園
在後花園有兩個紅心靶,是用來練習飛刀的。此時一位中年男子,在認認真真練習飛刀,隨後,從一處走來一位白發,白胡子老者。
“紅良,我孫女去哪了?”
在練習飛刀的男子,名叫李紅良,是白發,白胡子的乾兒子,而白發,白胡子老者,就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小李飛刀”李尋歡。
李紅良看著李尋歡回答道:“婷兒因為今天從一老者口中得知,黑雲縣有新縣令上任,所以,她去黑雲縣了。”
李尋歡大吃一驚,“什麽?她去黑雲縣?她那點武功,能對付黑雲縣的舵爺?你怎麽讓她去呢?”
李尋歡的兒子李曼青走了過來,說道:“爹,要不,我讓善兒去吧,婷兒一個女孩子家,還真的放心不下。”
李紅良看一眼李尋歡,又看著李曼青說道:“大哥,還是讓婷兒去吧,難道你不知道她的脾氣,簡直就是一頭倔驢,拉都拉不走。 ”
李曼青哭笑不得看著李紅良說道:“不是,由你這樣說自己孩子的嘛。”
“我們李家都是男子,婷兒是唯一女子,我和爹都視她為掌上明珠呐。”
李尋歡想了想表示,還是不選擇兩個孫子中的一個去,而是選擇一位手下去。畢竟兩個孫子的武功,還是氣味,我孫女婷婷還是知道是他們的,那她回來,豈不是要怪我們跟蹤她。
三人對視,心領神會笑了笑。
晚上,許小虎想帶著馬匹和箱子去見舵爺,但是想了想,自己帶著馬匹和箱子走來走去,還是有些麻煩。索性現在沒人,將箱子放在一處躲藏起來,等自己回來後,再放在自己身邊。
許小虎將箱子躲藏後,按照刀疤臉說的地點而去,這時房頂上的李汝婷看到他正臉,大驚,“啥?是他?難道他是縣令?”
為了證明他是縣令,李汝婷想下去看看箱子裡的東西,然而,當她準備下去時,發現一位男子鬼鬼祟祟靠近箱子,此時的她,心中暗喜,因為抓小偷也是正義之事,只要等小偷打開箱子,拿著金銀珠寶之類,自己下去抓個現行。
不過,讓兩人萬萬沒想到,在小偷打開箱子後,箱子裡面都是書籍。
“啥?都是書?”
李汝婷想了想,莫非他是秀才?不然怎麽都是書籍呢!
小偷名叫司空見慣,是武林當中,著名的神偷。司空見慣連著拿起幾本書籍,依然發現都是書籍,並沒有值錢東西。隨後,將書籍放回遠處,又恢復以前樣子,“嗖”的一下,離開了殘破不堪的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