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長老也死了?”
耿九叔話音剛落,堂下立即便炸開了鍋,所有人面面相覷,不敢置信地望向坐在前面的幾人。
“這不可能!”起身詢問的扈三衝,聞言一下子便紅了眼睛,“兩位長老是騙我的是吧,我早年可是跟著老幫主闖蕩過不少地方,他老人家武功高強,你們倆都活著,他怎麽可能死呢。”
扈三衝說著便想衝上去質問,還好一旁的袁可求手疾眼快攔住了他,“扈壇主不可放肆,我想當時的情況肯定萬分危急,不妨聽明白再說。”
“唉!”耿九叔歎息一聲,他放下掩面的衣袖,繼續說道:“當時,老幫主被人偷襲,已經身受重傷,他當時已經跑不掉了,所以為了不拖累我們,他決定留下來抵擋追兵,讓我們帶人逃走。”
“這……這是老幫主的做法啊,他就是如此的仁義啊……”扈三衝聽到這裡,頓時相信了大半,老幫主這人就是這樣一個人,大多數時間都在為他人付出,舍己為人。
“痛煞我也!”扈三衝猛然一口鮮血嘔出,整個人頓時失去了力量支撐,癱軟了下去。
“扈壇主!”
“壇主!”
看到扈三衝嘔血,堂下頓時一片大亂,周圍的人趕忙關切地圍了上來。
“你們不要過來了,讓我來為扈壇主療傷。”皇甫宏元幾個彈跳,快速來到扈三衝的面前,從袁可求的手上接過了昏迷的扈三衝。
皇甫宏元把住扈三衝的脈門,發覺他是急火攻心,真氣逆行這才導致他嘔血。
皇甫宏元看出症結所在後,快速凝氣於指,擊打扈三衝周身的幾處大穴,將擁堵摶結的真氣打散疏導開來。
皇甫宏元和扈三衝修煉的是同一種功法,都是丐幫的高級心法《混元功》,真氣性質接近,所以他往扈三衝體內灌注了少許真氣,用以滋養他的經脈。
“我這是怎麽了?”
很快,扈三衝悠悠睜開了眼睛,疑惑地看向周圍的眾人。
扈三衝手下的香主將扈三衝扶了起來,給他說清了來龍去脈。
扈三衝一臉慚愧地看向皇甫宏元,“多謝皇甫長老搭救於我,老夫為之前說的不當之言道歉,還請你們二位不要見怪。”
扈三衝固執地推開手下的攙扶,依次向皇甫宏元和耿九叔行禮道歉。
“扈壇主何必如此,你我皆是丐幫的兄弟,老幫主是我師兄,我沒想到扈壇主對師兄的去世如此難過,你要保重自己啊。”
皇甫宏元看著這個年紀比自己大好多的老人,心中感到一陣溫暖。
師兄,世人並沒有忘記你啊。
扈三衝只是悲傷地搖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皇甫宏元將扈三衝扶到他的座位上坐下,來到議事堂中央,大聲說道:“我之前說的事雖然很重要,但都不是今天的重點。
俗話說,人無頭不行,群龍無首則亂。
今天我要從在座的各位當中,選出一位新舵主來,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將你們交代給我的任務完成。”
耿九叔起身來到皇甫宏元身邊並立,皇甫宏元掃視了一眼眾人,語氣漸冷,“我已經查出殺害大義舵主的元凶,就在現場之中,我給凶手一個機會,自己站出來,我保證留他一具全屍。”
又是一個重磅消息在人群中炸開,將在場眾人轟地頭暈眼花。
一個個警惕地打量距離自己最近的人,暗自將真氣凝聚了起來,一時間大堂內人人自危,倒是沒人關注吳咎這個新出爐的少幫主了。
“還不現形?”耿九叔運氣於掌,起手下劈。
本就做賊心虛的王長青再也坐不住了,腳下一蹬便要往門口逃竄。
不料,坐在他身邊的袁可求早就防著他了,在他動身的片刻,便扣住了他的手腕,盡管王長青很快便掙脫了開來,可唯一的逃跑機會一閃而逝,此時已經跑不掉了。
二人短暫交手的瞬間,周圍的人馬上便四散開來,驚疑地打量著動手的兩人。
二人的手下此時也對峙了起來,一時場中劍拔弩張。
“殺害大義舵主的,便是禮字壇壇主王長青,禮字壇的其他人,若是沒有參與此事,便不要插手,否則一律按照同黨處置。”
耿九叔不想將無辜之人卷進來,能進來這裡的,都是大義分舵的精銳,損失一人,大義分舵的力量便減弱一分。
“壇主,長老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殺害了舵主?”禮字壇的一名香主,仍然不死心,固執地追問著王長青。
王長青被眾人圍在中央,他左右不斷地變換身位,就是找不到突圍出去的機會。
王長青沉默不語,他手下的香主變得躁動起來,“壇主,你說話啊,你若說不是你做的,兄弟們便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護你周全。”
“是啊,壇主,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給句話啊。”
幾位香主面色急切,看看漸漸包圍過來的人,又望向王長青,渴望著王長青能夠給他們一個肯定的回復。
“壇主——”
見王長青始終無動於衷,他手下的香主絕望了,喊聲悲戚。
“唉,是我動手殺害了舵主,這件事與你們沒有關系,你們不要插手。”
王長青幾次試圖突圍都被擋了回來,聽著身後的呼喊,他終究不忍心,將往日裡追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手下牽扯進來。
“壇主,你——”一名香主聞言頓時死了心,本想質問什麽,“唉!”他氣餒地使勁甩了下手臂,垂頭喪氣地走到牆邊,滑坐了下去。
王長青手下有五名香主,其余四人此時也沒了鬥志,他們此時已經卸下了防禦, 其他人只要出手,就可以輕松製住他們,但沒有人這樣做。
又有一名香主開口問道:“壇主,你圖什麽呀?”
“是啊,壇主,你到底圖什麽啊,究竟是為了什麽,你連舵主都殺?”其余幾名香主追問道。
聽到手下弟兄的質問,王長青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是啊,我到底圖什麽啊?
就在王長青陷入迷茫的一瞬間,耿九叔出手了。
他沒有殺死王長青,閃身切入王長青三尺之內後,他的動作快若閃電,電花火石間便連點王長青周身要害大穴,封住了對方的氣海的同時,又封住了對方的行動能力。
現在的王長青也就臉部可以自由活動,其他身體部位都動不了了。
“壇主?”
王長青手下的幾位香主看到自家壇主被點穴了,不禁上前幾步,卻被其他人擋住了,只能擔憂地看向王長青。
他們知道王長青死定了,不管出於什麽理由,弑殺上級都是死罪。
“大家都坐下吧,我倒要問問,他為什麽要殺害大義舵主?”耿九叔押著王長青,走向自己的座椅位置坐了下來,腳尖用力一點對方的膝蓋窩,王長青便面對著主座的方向跪了下來。
現場經過剛才的一番對峙,桌椅板凳全部被推到了一邊,現場如今亂哄哄的一片,聽到耿九叔的吩咐後,眾人迅速將桌椅板凳恢復原位,坐了下來。
在王長青跪倒的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個身影向主位走去,他想告訴對方不要這樣做,可他不敢出聲,只能用眼神哀求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