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通遊歷江湖已久對此等江湖瑣事並不感興趣,交代幾句便回房休息去了。
寧安畢竟初出茅廬,對這些事無不新鮮。自己要來一個座位,沏上一壺茶,默默的聽著其他人的議論。
寧安一人正聽的盡性,突然有人從他後面拍了拍他的肩旁。只聽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小子,起來。沒看到大爺我來了嗎,還不讓座。”
寧安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後頭望去。只見一個凶神惡煞體態笨重手持巨斧的男子就站在自己身後作勢要拎起自己。寧安並不認識這人,有些不明所以隻得出聲問道:“你是誰,我為什麽要給你讓座。”
那男子聽到此話,或許是因為竟然有人不認識自己感到了羞辱大聲喊道:“你連我都不知道還來什麽秋楓城,我乃秋楓城草幫的少幫主曹進。快快讓開。”
說著就單手推開寧安,將巨斧放在桌上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寧安也是心中有股無名火燒了起來,自己好端端的在這裡坐著,竟然還有人來找事,隻覺此人毫不講理。面露冷色起身順勢拔刀劈向曹進。曹進沒想到在秋楓城還有人敢對自己出手。拎起巨斧就要反擊。
寧安第一次與人發生打鬥,隻覺自己的長刀與巨斧相撞,手掌微微顫抖,手臂瞬間有些麻痹,一時失神。曹進見狀,抓住機會,巨斧向前一推,只見寧安刀面貼胸被震了回去。曹進一時間得意道:“哈哈,如此不堪一擊還與我搶位置,且速速離去,饒你不死。”
客棧眾人都在談論江湖之事,忽然聽到這裡傳來聲音,紛紛起身察看。
此時一人說道:“那位手持巨斧的乃是這秋楓城草幫少幫主,一身蠻力,同時也是三流高手。在這秋楓城也算一個人物。”
旁邊傳來聲音:“那手拿黑刀的是誰,竟能惹到曹進手上。”
“此人面生,應該是初出江湖的愣頭青,不然也不能惹到曹進。”那人回答道。
“這下有好戲看了,不知這少年能否咽下這口氣。”
寧安沒聊到面前此人力氣這麽大,心中暗想,倒是低估此人了。寧安深吸一口氣,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眼神凌厲目不轉睛的盯著曹進,雙手緊握長刀,暗自運轉內力。
曹進見寧安不再有動作還以為是他怕了,出聲嘲諷道:“你這小子且速離去,我便饒你。如若不然。哼!”
話音剛落,寧安突得大步向前,雙手持刀,順勢斜劈過去。曹進沒想到寧安還敢動手,一時也來了脾氣。握著巨斧就要去擋。哪知寧安向右一躲,一刀劈向曹進左臂。曹進躲閃不及,隻得左手松開巨斧。只聽“嘣”的一聲,巨斧砸向地面。塵土四起。
寧安趁勢追擊,刀尖反轉,用刀柄擊中曹進胸口。曹進悶哼一聲被迫丟下巨斧,連退幾步。
這時旁邊有人說道:“看不出來這少年也是三流高手,不過那曹進也太過輕敵,沒料到這少年竟然聲東擊西,一下卸了他的巨斧。”
曹進空有蠻力卻不知變通,全憑巨斧以力壓人。只是他沒料到寧安修過兵無心法,雙臂之力不遜色於他,況且又被寧安近身,一時應對不及,被寧安抓住機會。
寧安畢竟初出江湖,也不想事情鬧得太大,況且自己也沒把握徹底拿下曹進,見狀出聲道:“曹進,我與你無仇,今日之事全因爭座而起,實沒必要。”
見曹進沉默不語,寧安提起巨斧交還給他繼續說道:“你我不打不相識,且在此暢聊一番。”
曹進見寧安這麽給面子,也不再多說。拿起巨斧放在桌上,坐了下來。
眾人見倆人和好,頓時沒了興趣紛紛散去。
寧安率先開口道:“在下寧安,昆吾催雨峰之人。此次下山遊歷,碰巧聽說秋楓林有決鬥,故來此地。”
曹進想著剛才輸掉了,一時也不想開口聲音嗡嗡道:“這次算我輸給你,下次我一定贏回來。”
寧安覺得面前之人雖然力大無窮蠻橫無理,但性格直率,值得深交哈哈大笑道:“好好,以後我們再做過一番。”
只見曹進也不多說,出聲喊道:“小二來壺好酒。”小二拿來一壺酒交於曹進。曹進舉杯說道:“今日之事是在下孟浪了,沒想到寧兄弟胸懷如此寬廣,且讓曹某滿飲此杯。當作謝罪。”說完一飲而盡。
寧安見狀同樣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後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曹進此時出聲問道:“不知寧兄弟來秋楓城所謂何事?”
寧安也不隱瞞直聲道:“聽說破軍周岩要和花中客花一圍要在秋楓城外的秋楓林對決,小弟初出江湖,想來見識一番。”
曹進像是知道些內幕繼續說道:“那開山派的周岩早早就來了秋楓城,現住在城主府之中。只是那花一圍卻遲遲未見身影,不知明日對決之時能否到場。”
寧安得知花一圍竟還沒到,不禁有些奇怪,出聲問道:“那花一圍到底是何種人物,現在竟還未到。”
曹進解釋道:“那花一圍號稱花中客,乃是一個采花賊。不過與其他采花賊不同,那花一圍喜歡玩弄感情。各門派都有女弟子被他騙去身子,最後得知真相後自殺。江湖各派都對他恨之入骨,所以花一圍不敢才不敢提前出現。”
寧安立即出聲道:“這花一圍好生厭惡。”
寧安沒想到江湖上還有這種人物,隻覺曹進描述的花一圍竟玩弄女子感情之輩,一時間對花一圍也沒了好感,只希望周岩能打敗花一圍。
曹進有些感歎道:“那花一圍有一門輕功名叫飛花見影,是江湖上頂尖的輕功。真要跑起來除非是一流高手或者提前埋伏他,不然還真抓不到。”
寧安知道自己師父是個輕功高手,沒想到花一圍也是輕功高手,不過那花一圍畢竟只是二流高手想要抓住他也並非沒有可能。
寧安繼續問道:“那花一圍知道自己名聲這麽差,為什麽要答應這次比武?”
曹進回答道:“這次由不得他不來。開山派放出話來,只要花一圍贏了周岩,就給他一枚拓脈丹。”
“拓脈丹?”寧安疑惑道。
曹進解釋道:“拓脈丹可以用做開拓經脈,越是到後期,那些內功差的二流高手們的經脈越堵塞,所以一些二流高手就需要拓脈丹來增加突破一流的概率。拓脈丹對花一圍這種人至關重要,聽到這個消息,即便再難花一圍還是會來搏一搏的。畢竟是成為一流高手的誘惑啊。”
寧安現在對這些還有沒什麽興趣,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江湖上的事情。於是繼續問道:“曹大哥,那你父親是什麽實力啊。”
曹進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我父親人稱草棍王的曹貴,現在是二流高手。”
寧安是沒想到江湖上的人都有自己的稱號,好奇這些稱號怎麽來的,出聲問道:“這些稱號都是怎麽來的?”曹進回答道:“稱號都是根據自身使用的兵器或者武功由江湖中人編造的。我的稱號就是力斧。”
寧安很羨慕這些稱號總覺得這些稱號是自己留在江湖上的證明,出聲說道:“不知道我以後能得一個什麽稱號。”曹進安慰道:“可以得寧兄弟,以你的實力我想很快就會有一個獨屬於自己得稱號。”曹進看眼外面繼續道:“天色已晚,寧兄弟早些休息,明日在秋楓林裡再見。”說完就拿起巨斧抗在肩上,大搖大擺得走了出去。
寧安見狀感慨此人性格開朗至真,轉身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吳通叫起寧安。兩人一起趕到秋楓林的時候已經太陽高照。
剛走進秋楓林只見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影,在前面空曠的地方還擺著一個幾十丈的擂台,擂台左右兩邊放滿了椅子,還插著各門派的旗幟。
中間的旗幟上赫然寫著秋楓二字,想來就是秋楓城城主的人。兩側依次是開山派,西州會,白玉門,其他的都是一些小門小派,不值一提。
往裡望去周岩單手持槍挺直的站在擂台上,眼神凌厲不斷掃向下面的人。 往後看白玉門的陸劍飛西州會的南宮曉也赫然在列。只是那兩人相對比較輕松,陸劍飛端坐在那裡也不說話,南宮曉依舊是那副樣子,身邊總跟著一個美女,兩人也不顧場合,親昵的說著話。
只聽南宮曉說道:“老陸啊,你怎麽什麽時候都是這副表情,別那麽嚴肅,看這妹妹長得多水靈,來給我陸老弟笑一個。”陸劍飛眉毛輕皺,斜眼冷聲道:“南宮曉,你想怎麽做我不管,但是不要打擾我。”說完將自己的佩劍放在桌子上。
南宮曉還要繼續講話,誰知陸劍飛拍下桌子,一劍斷了妹妹的青絲。南宮曉隻得閉聲,見妹妹被嚇哭回頭輕聲安慰道:“別哭啊好寶貝,有我在呢。”那女子聽到南宮曉的話,隻覺心中愈發委屈,哭的更大大聲。
南宮曉臉色微凝,支撐著自己站起來,猛地一腳把女子踢走,出聲喝道:“叫你別哭,你還哭。給我滾。”只見西州會的幾個弟子連忙上前將那女子拖走。
南宮曉這才恢復笑容,繼續說道:“那花一圍今天怕是不敢來了,要不然咱倆先打一場?”陸劍飛聽後,拿起佩劍起身就要到擂台上去。
一旁的秋楓城主見狀連忙起身勸道:“二位先別急,時間還沒到,再稍等片刻。”南宮曉說道:“我看那花一圍也是個膽小之輩,藏頭藏尾的沒一點二流高手的風范。”陸劍飛知道今天不是自己的主場,聽到秋楓城主的話又坐了下來。
剛坐下沒多會兒,只聽秋楓林裡鳥鳴四起,一個人影在樹梢不斷穿梭。南宮曉見狀,面色凝重,雙眼微眯低聲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