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隻山雀即將完成繁衍後代的的任務時,劇情發生了變化。一旁的松鼠突然“吱”的一聲從樹上掉落,從正入迷觀看表演的觀眾變成另一件突發事情的受害者。松鼠這輩子也沒想到自己能在這個時候被凶手擊落。明明只是個觀眾,卻硬要我當主演。松鼠心想,我好難啊。
然而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在松鼠從樹梢被擊落的瞬間,天空突然響起一聲鷹鳴。只見在更高的樹枝上,竄出一直純白色的,頭頂一抹紅色印跡的白鷹。從上面俯衝向正在交配的兩隻山雀。白影如同一股強風將山雀從樹梢吹下,那可憐的山雀就這樣被別人打斷。從前一秒的人生巔峰瞬間墜入愛的谷底,不知道公雀在被白鷹打斷**時有何感想。
當山雀和松鼠落在地上,遠處的樹後傳來聲音。
“小白,這次我可看清楚了,是我先打到松鼠的。”
只見一個身上穿著用虎皮製成的衣服,腰間挎著一柄黑黢黢的長刀,頭髮上系著紅色細帶的少年。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碎石子,邊往這裡跑邊把石子往天上拋。身後的長發隨著少年在樹林裡飄舞,絲毫不害怕被樹梢掛到。
走到進去,少年提起松鼠對著一邊的白鷹神氣的說道:“小白,這次你輸了,你的麻雀歸我了。”
白鷹剛剛還副凶狠的模樣從天上飛下來借助風力折斷山雀的翅膀。聽到少年的話,現在竟如同山雀一般毫無凶戾之氣。一時間分不清這是剛才的雄鷹還是麻雀。果然做事不能只看的表面,不然到處都是陷阱。
白鷹像個乖寶寶一樣落在少年的肩膀上,親昵的用頭蹭著少年的耳朵,就像對少年撒嬌一樣。
少年被小白蹭的癢癢的,伸手把小白從自己的肩膀處拽下,無奈笑著道:“好了,好了,小白,麻雀兩隻分你一隻,松鼠留給師父,可以吧”。
小白是這片山林長大的白鷹。這片山脈叫昆吾山脈,連綿在大夏王朝的西部,是大夏最神秘的山脈,這裡有數不盡的奇珍異獸,百草花木。同時還有各類凶獸隱藏於此,危險萬分。小白小時候被師父發現在山脈外圍的深谷之中。在深谷裡正與一條青黑色的惡蟒搏鬥。雖然體型很小,但是由於佔據空中優勢,惡蟒也奈何不得小白。因為師父的出現小白在空中稍微停滯了一下就被惡蟒用尾巴集中翅膀掃了下來。惡蟒見小白落下,瞬間就要吞掉小白。就在這時,師父手腕微動,一粒石子便擊穿了惡蟒的上顎,血跡四濺。惡蟒撲棱一下,死在原地。師父腳尖輕點來到小白身邊,將小白救了下來。
小白又重新飛回少年肩膀,高聲長鳴。以少年為中心撒播開來,刹那間整個山林都能聽到鷹鳴。
少年見狀輕撫小白笑著說道:“好了小白,回家去。”
在昆吾山脈的外圍山峰上,還有一處山神廟。
此峰名為催雨峰,傳說座山峰裡住著一位山神,能保四周風調雨順。以前連年乾旱,顆粒無收的時,居住在此地的百姓來次祈求山神保佑,三天時間在此峰頂建起一座山神廟。等山神廟建好的時候,滾滾烏雲凝聚此處,頃刻間潑瓢大雨灑向人間。從此四周百姓就更加堅信此處有山神保佑,一時間香客絡繹不絕,都在祈求山神保佑。
但是依照人的本性,如果長時間得不到回應,沒有利益驅使,即便信仰再深,也會逐漸瓦解,甚至產生抱怨,懷疑事情的真實性,然後就變得滿腹怨念,心生仇恨,到最後不了了之。
此處便是如此,山神廟從以前的人來人往,到荒涼不堪,其中的過程不言而喻。
直到後來不知從何處來了一個年過半百的江湖先生懷裡抱著一個尚在繈褓的嬰兒來到此處,山神廟才有了一絲的人氣。同時在山神廟四圍起柵欄,勉強算是給山神廟重新修繕了一翻。
少年回到此處的時候,一步跨過廟門,走進廟裡。望著在神像下搖著躺椅,嘴裡念叨著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詩句的人,只見那人手裡拿著一隻酒葫蘆,一邊說著一邊喝著酒,
“空的人間樂,何時終太平。”
“身處高山不知雲,觀星攬月自逍遙。”
活脫脫的一副酒中詩仙模樣,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還真可能被他這一出騙到。但是少年終究是他的徒弟和他生活十多年前,早已了解師父的習性。
單手撫著額頭,神情無奈的說道:“師父,你又從那裡來的錢去買酒喝。”
小白也是早已司空見慣,在一旁叫著。好像再說,就是就是。
聽到自己的徒弟說這話,那人立馬跳起來,捋著自己一撮胡子說道:“無人能知我真意,山花草木都作古。”說完就笑著對少年說道:“寧小子,你不懂,此間真樂詩酒也。”
被稱作寧小子的少年爭論道:“我不懂?我當然不懂,師父您老人家天天在這喝酒,讓我和小白出去打獵,換取錢財。話說,你不會把我留著下山的錢都拿去喝酒了吧?”
聽到徒弟這麽說自己,那人面色慌張,心虛的說道:“怎麽可能。”
寧小子一看師父這個神情就知道自己錢財不保,唉聲說道:“虧你老人家自詡江湖第一風流,花中老手,長風子。怎麽一點高手風范都沒有啊。”
長風子見徒弟這麽懷疑自己,立馬急聲說道:“寧安,為師當年意氣風發,整個江湖都流傳著為師的事跡。只是現在退隱江湖罷了。”
寧安仔細看了看師父的臉。說實話,長風子雖然已經年過半百,留有胡子。但是觀其雙目仍是炯炯有神,凌亂的頭髮在配上嘴角殘留的酒水,竟真有那麽一絲灑脫風流之意。但是寧安很快搖搖頭,堅持說道:“名滿江湖未曾可知,名滿青樓倒有可能。”
長風子也不在乎自己徒弟怎麽說自己,轉過頭去逗弄小白,說道:“小白那麽厲害,這次抓了幾隻麻雀,分我一個好不好。”
小白見長風子的手伸向自己,連忙就朝門外飛去。長風子見狀,眼疾手快,一瞬間就抓住小白,攬在懷裡威脅道:“還想跑?”
寧安拿起腰間的長刀,便要從師父手中解救小白。寧安右手緊握刀柄,眼神凌厲,左手慢慢拂過刀身,像是在看自己親人一樣。寧安雙腿微曲,左肩輕沉,右腳猛的向前一跨,同時右手發力,將一身的力量都凝聚在刀上,突的向前橫劈一刀。
長風子見狀一隻手抓住小白脖子,另一隻手提著酒葫蘆往前一檔,只聽“碰”的一聲,酒葫蘆擋住了寧安的奮力一擊。只見酒葫蘆表面泛著淡淡微光,硬抗住了寧安的一刀。
寧安像是早有預料一樣,並沒有絲毫懈怠。見自己一擊不成,順勢將刀刃一豎,就要往前刺去。長風子飄然一退,然後甩出葫蘆中的酒滴。酒滴從長風子的葫蘆裡出來,像是飛刀一樣飛向寧安。寧安把刀一收,橫向一擋,只聽“呯”的幾聲,酒滴散在了刀面上。
寧安雙腳點地,騰空而起。雙手握刀向前連斬兩下。長風子依舊只是用酒葫蘆去擋。
寧安見久攻不下,後撤幾步。單手扶刀而立,雙目緊閉。
突然向前一步,只見刀身一顫,劈向長風子。
長風子依舊只是舉起葫蘆往前一擋。然而這次卻出乎長風子的意料, 只見刀身碰到葫蘆的一瞬間,往左一偏,斬向小白。長風子左手一松,小白瞬間飛出。
見寧安還要打,長風子轉身跨步握住寧安的手腕,將寧安手裡的刀打落。
長風對於寧安可謂是了解至深,知道這不是自己交給他的。
於是笑著說道:“寧小子,你在哪學的這種刀法。”
寧安見師父不打了,撿起長刀,望著小白說道:“這是今天我看小白在抓山雀的時候學會的,我看小白借助風力催斷麻雀的翅膀,我就想,用刀借著風力,加點震動,可以改變刀的方向,實現疊刀的效果。”
長風子是內功高手和輕功高手,對刀劍這類的了解不多,所以給寧安教的刀法也並不高深,只是簡單的刀法基礎。沒想到自己的徒弟悟性這麽高,竟然能學會滄浪刀法的核心技巧疊刀。長風子解惑道:“
滄浪刀法的創始人是前朝的老將蒼白刃,蒼白刃在小時候觀悟海浪時,偶然借助波浪一層一層的力,發明了滄浪刀法。後來加入前朝軍隊,借助滄浪刀法的疊刀法,在戰場上以一敵百,大殺四方。從此滄浪刀法為人熟知。但是由於蒼白刃年少使用滄浪刀法並不克制,以至於傷至心脈,在一次戰場上,暴血而死。從此人們知道了滄浪法的弊端再加上疊刀法本身就很難掌握,就很少有人修習了。”
長風子解釋完,緊接著說道:“蒼白刃的內功心法太過剛硬,並不適合這種借力打力的刀法,所以英年早逝。但為師教給你的心法乃是上等的內功長春決,剛好可以適用這種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