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安適還不知道自己家中發生了什麽大事,和一眾官場上的老油條吃喝玩樂。
因為沒有要在景鴻樓過夜的想法,所以蔣安適等人也就只是在一樓安坐,為了官聲他甚至連樓中的姑娘都沒有叫一個。
今天的景鴻樓也算是熱鬧了,沐擇誠和於少尹又一次的光臨此地,樓中第三層的封鎖還沒有解除,但是又有新的線索顯現,收到消息這也才讓兩人不得不走上一遭。
而在樓中最不引人注目的還要算是兩位修者,有這霧氣遮面,術法護身,存在感十分的低下,
景鴻樓中觥籌交錯,一派的熱鬧景象,
“師叔,我們這是?”
“你在此地等一等,本座有些發現。”
一位霧氣遮面的修者,將自己帶著的師侄留下獨自離開。
被留下的修者顯然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他五感敏銳,耳朵輕易就能聽到來自二樓的悶哼,聽的有些面紅耳赤。
獨自離開的修者是發現了這一座景鴻樓中有人布下的隱匿陣法,
他要做的就是攪亂齊國京都,讓安置在齊國境內的昊陽仙宗將精力都投入到安頓世俗這件事上。
經過一天的走訪,他發現自己其實都不用弄出什麽大動靜,這齊國本就是一個火藥桶,王位更迭已經讓這個國家到了一個爆發的地步。
而他發現的是這爭奪王位的過程中竟然有修士插手,這是三大宗門絕對不能容忍的,但魔族的事情牽製了三宗精力,也就導致昊陽仙宗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
以往每一屆齊國王位更迭都有那麽幾個不守規矩的,但是昊陽仙宗強勢鎮壓,這些散修小戶的想從王朝撈些修行資源的想法是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
話說回來,這安置在景鴻樓中的隱匿陣並不高明,在他的眼裡滿滿都是漏洞,而且還有人給這陣法開了口子,一些東西都在顯現。
霧氣籠罩下的修者臉上浮出笑容,這景鴻樓的案子他可是知道了,當下老齊王最重視的事情之一,那他就決定幫著推波助瀾,熱鬧,熱鬧。
真巧,他悄悄上了三樓,懸浮在三樓窗外,看著屋裡正好是沐擇誠帶著於少尹研究著突兀出現的劍痕,
劍痕很長,自左下斜撩至右上,在當時第一位死者屍首安置的背後牆上。
“大人,這劍痕是突然出現的,當時可是驚了一眾值守的兄弟,我已經讓兩位修武的兄弟看過了。他們說不像是武道功法,發出的氣勁。”
聽著下屬的解釋,沐擇誠點點頭,他不修武自然是不懂這些事情,但手下有專業的人做起事來也方便很多。
於少尹已經湊上去查看劍痕了,伸出右手輕輕觸摸,這劍痕劃開的牆壁平整,除了這一道痕跡之外沒有其他裂隙,“卻實,武修的刀傷,劍痕我也都看過,弄不出這樣平整完美的痕跡。難道是修者,可景鴻得罪了什麽人,值得對方連續在樓中兩次殺人?”
“不知道啊!按照大王的意思,是想讓我將事情往黨派鬥爭那邊查,最好在事情發生前將凶手查出來,不然我怕。”
怕什麽,沐擇誠當然不會往外說,甚至這話都是貼著於少尹耳朵說的悄悄話,
“查不了了,這劍痕一出,就查不下去了,除非我們這邊也有修者,不然咱們查到凶手的那一天就是自己命喪黃泉的那一天。”
於少尹自然也不瞞沐擇誠,這事情牽扯大了,人殺你都不用第二劍,還怎麽查,就連齊王都保不住他們的。
“那我去問問我家外甥?”
“能行嗎?”
“不一定,但是齊國這麽多年都沒有出現過修者殺人的事情,想來那些修者的世界也有自己的法律。”
這一點到是被沐擇誠猜對了,
一番話雖然是咬耳朵,但懸在窗外的神秘人那是聽得一清二楚,嘴角一翹正好鬧起來。
既然沐擇誠兩人有心想要去找幫手,那他也就放心了。
抬手對著虛空一指,一道元氣打出,直擊罩住景鴻樓陣法的薄弱處,破陣就在頃刻間。
陣法產生無數裂痕,自被點中的鎮眼開始蔓延,無聲的崩碎,仿若無形的阻隔著真實世界的屏障被人打碎,整個真實的三樓呈現在沐擇誠等人眼中。
破碎的屋頂,立柱,以及一隻恍如野獸一般的凶殘怪物,
是屍傀,
當日顧知依無無端端的遭遇了襲擊, 就是有人撕開了陣法裂口的事情被這安置在三樓的屍傀給傳遞給了自己主人。
當下陣法破碎,屍傀顯現,聞到生人氣味的怪物,直接癲狂,張開了血腥的大口一躍撲向離著自己最近的兩人,
守衛在這地方的都是大理寺的兵士,大家哪裡見過這種場景,好些離著樓梯近的都已經跑路了。事後會有什麽懲罰先不說,這小命可只有一條。
不幸被屍傀看中的人也只能自認倒霉,無力的掙扎兩下,就再也沒有了氣息。
三樓上演了一出你追我逃的戲碼,但屍傀好歹也是修者產物,溫養多年自然知道如何捕食。
再一躍,直接守住樓梯口,不想讓一人走脫。
“快,擇誠兄快想想辦法。”於少尹也是急了,這事情已經超出了太多,不是他們可以擺平的。
沐擇誠也是連連驚呼,拉著於少尹往後躲,退到安全的地方,這才取出自己剛剛收到的來自外甥的禮物,一些符籙。
只知道是能夠保平安的,胡亂的抽了幾張塞到於少尹手裡,“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好歹是我那外甥送的,說是能保平安。”
又揣了一些在身上,接著沐擇誠散了一些符籙出去,
他基本上是走一個地,給一張,人多力量大,要是這些兵士都死光了,那就算自己有這些符籙也頂不住的,況且要是自己和於少尹有符籙守護的消息被傳開了,那自己不給,肯定是要被這些平日裡聽話好使的小人物給架起來的。
沐擇誠惜命,但他不是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