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安適也飲罷歸家,今日事情還算順遂,自己這以後的仕途只要不出什麽大變故應當是穩當了。
不過最大的變故就是這些親王奪位,到時候定然是常慘烈的紛爭,不過蔣安適也不著急,在老齊王在位期間謀個外放的差事,有這京都官場人脈在,以後新王登位還有再次入京的機會。
蔣安適的安排可謂是老謀深算了,將一切都計劃在內,但是自家女兒也算是在京都內毀了。
京都嫁不了人,那不代表外放之後也嫁不了。蔣安適還是很有計劃的,只要自己官位大了,那自己女人可以嫁給自己看好的寒門子弟。
一路上都在盤算,但到了家,女兒丟了,一家子仆役下人都昏睡過去,蔣安適還不知道自己家裡遭了報復,那他可就是個傻的。
第一個被蔣安適懷疑的就是鎮西將軍府,他也就得罪了這一位朝中要員,一見自己家遭了這事情,那急匆匆的就想去鎮西將軍府來個興師問罪。
兩三步跨上馬車後,蔣安適遲遲不開口,車夫也不知道自家老爺要去何地。
上車後的蔣安適冷靜下來,自己沒有證據,這家裡的事情可以是任何做的,只是鎮西將軍府的嫌疑更大一些,
自己無緣無故的就上門問罪,根本就動搖不了鎮西將軍一點,冷靜下來之後蔣安適決定前往王城,他就等著明日上朝,
回家換了官服,蔣安適讓車夫啟程,要不是他只有六品,說不得也得來個夜入王城讓老齊王看看這幫子勳爵子弟是如何的無法無天,
就算沒有證據,這件事也要按到勳爵子弟身上。
這邊蔣安適前往王城,那邊已經安全的沐擇誠和於少尹早就啟程,向著王城趕去。
現在這個時辰沐擇誠也不好說能不能見到老齊王,不過按著老齊王那勤政的性格來看,多半是還沒有睡下。
騎上兩匹快馬,一路上亮出大理寺少卿的印信,暢通無阻,從景鴻樓到王城下時間還不到一刻鍾,
王城百步之內是床弩的射程,夜裡無端靠近者都會被當做不軌之徒當場格殺,所以在百步之外沐擇誠就自己喊話了。
得知兩人身份和來意,城防兵士從城牆上放了人下來勘驗,如有異動,城防兵士會連自己人都一塊射殺。
這可以說是狠辣決絕,不過也沒辦法,為了齊王的安全所以犧牲都是必要的。
勘驗過兩人的印信,這兵士也不動,就有節奏的提舉燈籠,應該是城防兵士內部的某種信號,得到確認,城牆上也有燈光搖動,顯然也是在打信號,沐擇誠兩人自然是不知道其中意思,只能開口詢問,“如何,身份勘驗可有差錯?”
“大人說笑了,大人的身份自然是無誤的,大人還請在此和我等一等,兄弟們已經去通稟了。”
“那就多謝了!”
夜裡近王城是真不容易,要不是這自己要查的案子牽扯太大,沐擇誠是不想要現在就取見老齊王的。
沐擇誠拉著於少尹就和兵士站在城外等,城內的人還沒傳來消息,結果遇到了提早來上朝打點蔣安適。
蔣安適也是驚異,這大晚上的還有人想入王城,有這份底氣那定然不是自己這樣的小官,可得好好結交一番,自然是下車走了過來。
借著昏暗的燈火看清沐擇誠和於少尹,他知道自己可以抱一抱大腿了,自己女兒失蹤的事情可是要落到這兩人頭上的。
一位京兆府少尹,一位大理寺少卿,一個辦案,一個判刑。
相輔相成,相輔相成啊!
蔣安適上前見禮,“下官翰林院侍講蔣安適,見過兩位大人。”
於少尹看著蔣安適穿著一身朝服,不禁莞爾“蔣大人怎麽早就來上朝?”
沐擇誠也看了看蔣安適的朝服,倒也不好言語什麽,自己這晚上的事情還需要打一打腹稿。
一聽於少尹開口,蔣安適這自然要接下這個話茬,將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說道傷心處,還能抹上幾滴眼淚來。
“如此說來,你女兒今夜在家中失蹤了,這事你怎麽不上報京兆府,先留個案底,到時候也好展開了查。”於少尹骨子裡也是可嫉惡如仇的,不然當初在刑部任職也就不會花大力氣去學這些辦案的手段了。
可惜這一次景鴻樓的案子撲朔迷離,到了現在一點線索都沒用上,還牽扯出一位修者。
“於大人可有所不知,這京兆府的案子可不好辦,我想直接高到大王那裡去。”一來蔣安適覺的京兆府畢竟還是管不了勳爵子弟,二來告到齊王那裡,這事情可以鬧的大些,說不得自己也能從中攫取一些官場上的資源。
趁著自己身邊有兩位也想入王城的,那蔣安適和於少尹說說笑笑的,也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於少尹和沐擇誠好歹都是混到現在這位置的人,哪裡不知道蔣安適這是想搭上自己兩人的路,看能不能一起入城。
這真不好說,沐擇誠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情,只能是含糊的回答,既不答應也不推遲,
不拒絕其實也代表同意,蔣安適打蛇隨棍上,讓一邊的兵士向城牆上的守衛打信號。
這蔣安適穿著朝服,手持印信,身份確認的更快,收到消息的城牆士兵也只是打出等待的信號。
王城內,前去傳訊的兵士是入不了后宮的,王城前殿后宮之間有太監守著門戶,這一級一級的上報速度自然不會太快,不過沐擇誠兩人來的還算早,老齊王並沒有睡下。
換作齊王年輕時這夜色裡那已經是開始遊龍戲鳳了,不過隨著年紀漸長,這生理技能是大不如前,只能用勤政這樣的口號來掩飾一下自己的無力。
“大王,大理寺少卿沐大人,京兆府少尹於大人求見,可要宣他們入宮。”
正在伏案批閱奏本的齊王停筆想了想,“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