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口諭下去,就有得力的太監去城門口帶人了,
“大伴,不說沐愛卿攜手於愛卿深夜進宮是為了什麽呢?”
這在齊王身邊帶久了的老太監自然知道這種話多是齊王自問自答,若是他不自量力的要搭上兩句,那也坐不上今天這個位置。
這老臉上露出難為情的神態,尖細的嗓音帶了些許惶恐,“大王,這你可就難倒奴婢了。”
“哈哈哈,你這老夥,還是這樣。”齊王已經老了,但是有昊陽仙宗的靈丹扛著,依舊生龍活虎。
一粒靈丹就定一百二十年的壽元,這是每一任齊王的機緣。
“去勤政殿,這孤的后宮可適合接見臣子。”
“喏”
齊王擺駕勤政殿,這隨行的老太監自然是要將消息傳下去的,省的那些不懂事的小太監誤了事。
前去城防迎接沐擇誠的太監是這老太監親信,在宮裡的地位自然要高上不上,隨著兵士前往城門,途中遇到了前來通稟的兵士,得知又有官員想要覲見,這一點他是可以做主待人入城的,至於見不見那就是齊王的事情,若是這官員願意稍稍給他一些好處,他也願意幫忙美言兩句。
城門口沐擇誠三人等了很久,終於是等到城門開起的聲音,
城門開的口子不大,剛好能讓兩人並排通過,畢竟是王城臣子,若是讓幾人做吊籃入城這多少有些看不起四品官員的意思。
“幾位大人隨咱家來吧。”
小步子一墊一墊,這太監走路的方式就是還普通男人不一樣。
去前面帶路的小太監沒有多話,蔣安適乘上沐擇誠的快車不用在城外等著了。
齊王擺駕勤政殿的消息也有其他小太監傳過話來,於是沐擇誠三人就向著勤政殿去了。
“還有人也要覲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別把差事辦砸了。”老太監囑咐幾句,打發走了前來傳話的小太監,自己將消息傳給了齊王。
老齊王合上了剛剛批完的折子,聽自己大伴說翰林院的侍講蔣安適也入宮了,“蔣安適,我覺得今天早朝的時候提議整頓勳爵子弟來著,好像他女兒也遭了不小的罪,是在淮澈那孩子的宴會上?”
“會大王的話,確實,這事情滿京都都傳遍了,說是鎮西將軍府的崔二公子和蔣大人的長女,在景王世子的莊子上遇見了,發生了一些摩擦,那些個地裡刨食的傳的都是些汙言穢語,奴婢已經查清楚了,這蔣家姑娘只是名聲有損,其他都還沒有辦成。”
點點頭,齊王也就知道了,看了這鎮西將軍府的小子的確是幹了些事情的,只是沒有乾成,“等會先讓他在外面後著,等孤處理完了沐擇誠的事情再見他。”
“喏”
齊王要見一位六品官,那說明這六品官要發了。
沐擇誠三人走的不慢,很快就到了勤政殿門外,一切大內的事物都有太監承辦,齊王宣召的旨意很快就下來了。沐擇誠兩人先入內覲見,蔣安適孤零零的一人站在大殿外吹著冷風。
肅衣伏禮,一套覲見的禮節下來,沐擇誠兩人站定,等待齊王開口問話,
“孤讓你差的案子,如今料理的如何了?”
拱手見禮,沐擇誠開口,“大王高見,臣連夜擺見大王就是為了這件案子。”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沐擇誠將按照的一系列經過說了一遍,好讓齊王知道現在事情有些大條了,其中有修者參與可不是自己一個大理寺少卿可以偵破的了。
齊王一聽這事,心裡也是有些忐忑,又是修者,當年他上位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競爭激烈,不過有昊陽仙宗,那些聯合修者搞風搞雨的都被按死了,於是自己這個好孩子脫穎而出繼承了王位。
揉了揉眉心,“現在情況如何了,城內有沒有傷亡。”
沐擇誠不敢隱瞞,自然老實回答,至於顧知依的事情,那他就不透露自己的關系了,隻說是路過的修者出手相助。
形勢有些複雜,景鴻樓現在還不好鬧大,鬧大了多少要和奪位掛上變,齊王自己手中也有一只收集情報的隊伍,這裡面的水還沒勘探清楚現在不易妄動。
“沐愛卿,於愛卿,孤要你們去辦一件事,將那出手的修者引薦給孤,景鴻樓的案子還要繼續往下查。”
“大王,這,這你可就難為臣了,那修者……”
不等沐擇誠繼續說, 齊王身邊的老太監自然是知道齊王的意思,“沐大人別慌,那修者的住處咱家知道,等下裡了宮這消息咱家就傳到二位大人手上。”
沐擇誠兩人聽到這話也知道是推脫不了了,只能應下,“那就多謝公公了!”
“都是為大王辦事,兩位大人辦事老練,不像咱家,對宮外的事情一概不知,不然這事咱家也能為大王辦好。”
有自己這心腹大伴幫著,齊王很多不好開口的事情都可以借著他的嘴往外說,比如顧知依住在景王府這件事情。
事情安排好了,齊王也就不再多留,他可還有一位朝臣要見能。
揮退了沐擇誠兩人,宣蔣安適入殿。
面對蔣安適自然是沒有面對沐擇誠兩人那樣來的親切了,齊王打量著正俯首叩拜的蔣安適,腦子略略思索,覺得這是個人人才,用好了對子幫助不小的。
“蔣卿深夜入宮見孤所謂何來?”
齊王的稱呼不是愛卿,說明蔣安適目前在他心中的地位還遠遠不夠,不過這不打緊,沒有人一上來就是帝王心腹的,
好一陣哭訴,蔣安適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齊王用眼神示意自家大伴,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這在齊王身邊帶久了,老太監也知道齊王是想問自己這事情是不是真的,但消息一時半會兒的也還沒傳來,“奴婢……”
找了個理由,老太監先退了下去,要找人問問這蔣家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勤政殿內齊王有一搭沒有的詢問蔣安適,也在等自家大伴回來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