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天,晚飯後,妻子帶兒子去串門了,我坐下來寫小說,飛來三只有翼螞蟻,我用黑皮包冒充我寫小說,走出外面,到偏僻處,三只有翼螞蟻飛來,貝托現身,六歲的樣子,司馬光現身,九歲的樣子,龍風現身,二十歲的樣子。司馬光對我說,“玉皇和閻羅爭鬥,聽說你做公證人。”我說,“他們要我做公證人,和兒戲一般。”司馬光說,“你見到玉皇,能不能幫我反映一個問題?”我說,“我不是想見玉皇就能見到,一般要太白金星帶我去才行。”司馬光很失望,貝托說,“什麽問題,能不能給我們說說?”司馬光不語,我說,“給我們說說,有機會見到玉皇,我幫你反映。”司馬光說,“我當兵,就是衝著鍛煉去的,可是軍營裡,管理很松散,很少有人堅持鍛煉,絕大多數人都埋伏起來了,實際上是變成沙和草睡大覺。”龍風說,“你整天苦練,精神可嘉。”司馬光說,“我練武,就像是羞辱那些大將。”我說,“聽你的口氣,你比他們厲害多了。”司馬光說,“聽說你很能打,讓我領教一下吧。”我說,“你先跟龍風比一比。”
我讓人看不見,飛到空中,變一大團烏雲,司馬光、貝托和龍風也飛上來了,在烏雲裡打鬥,凡人看不到,神仙也不大注意。司馬光和龍風大戰一百回合,司馬光處於下風,他不打了,對龍風說,“你什麽時候練成這麽好的身手?”龍風說,“最近才練就的,得益於油包的指點。”貝托說,“我們三個人一起上,也打不過油包。”龍風對司馬光說,“多跟高手過招,就進步快。”他們三個跟我打,要我盡全力。我大顯神威,很快就打敗他們了。貝托對司馬光說,“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繼續苦練,就會突飛猛進。”司馬光對我說,“你什麽時候練成這麽好的身手?”我說,“神仙修煉,講究機緣巧合。我跟很多強者過招,知道強者輪廓。地府的紅黃酒,我喝了大幅提高功力。”司馬光說,“你食人間煙火,功力也不減退。”我說,“及時脫俗就行。”我教他們脫俗,變烏雲翻騰,下雨,我變成雨水落到地上,現身,回宿舍寫小說了。
又過了三天,中午上最後一節課,一只有翼的螞蟻飛進教室,到我面前,我想上完課再理它,它飛到我身上了。下課了,我騎摩托車回去,經過一個樹林,我見到龍風、司馬光、多利和藍雲在這裡,在我身上的有翼螞蟻是貝托變的,他也現身了。我停車,說:“你們個個是二十歲的樣子,有什麽活動?”貝托說,“蘇瓊芳答應我,帶幾個姑娘來跟我們見面,到時你對我們射愛箭,讓我們擺脫孤單。”我問,“在這個樹林裡相親?蘇瓊芳知道這個地方嗎?”貝托說,“樹林上空有兩朵白雲,是我跟蘇瓊芳約好的。”我說,“我先回宿舍轉一轉再來。”
我回宿舍,跟妻子說,有朋友請我吃飯,便又來到樹林裡。貝托變出一根白帶子,系住兩棵細葉桉樹,蕩來蕩去。司馬光遞給我一根樹枝,要我當作劍指導他練武。過了一陣,一群小鳥飛來了,吱吱叫。貝托收回白帶子,說:“現身吧。”蘇瓊芳和三個姑娘現身,都是二十歲的樣子。蘇瓊芳把她的心掏出來,貝托、多利、藍雲、龍風都拿心出來。司馬光無動於衷。蘇瓊芳說,“大家把心放在一起,讓油包變火烘一烘。”他們把心放在一塊,我分身變火烘一烘,蘇瓊芳將自己的心吞回肚裡,對那三個姑娘說,“你們看上哪一個?怎麽不把心拿出來?”三個姑娘都不說話,她們的面貌都有點怪,讓人一眼看出來,她們故意變出這個怪樣子來試探人。相貌對於她們來說不太重要,因為可以變來變去。蘇瓊芳對司馬光說,“你也不拿心出來。”司馬光說,“我對她們一無所知,拿心出來幹什麽?”蘇瓊芳說,“我來介紹一下,法娜、勞拉和博千思,都是黃衣表演隊的。”我說,“我也把男的介紹一下,貝托、多利、藍雲、龍風、司馬光,都是看守北部城牆的。”蘇瓊芳說,“你們男的,有什麽表示?”貝托說,“我想變一間漂亮的屋送給法娜。”龍風說,“我想變一架馬車送給勞拉。”司馬光說,“我想送給博千思一支筆。”法娜說,“你們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們三個去商量一下。”她和勞拉、博千思向東走,很快看不到她們的身影了。
等了一陣,不見法娜她們來,貝托對蘇瓊芳說,“可能她們對我們不感興趣,不辭而別了。”我說,“不會吧,她們不給你們面子,也應該給蘇瓊芳面子啊。”蘇瓊芳說,“我去看看。”她向東走去。過了一會兒,她來說,“真的不見她們了,可能她們想跟你們捉迷藏,你們找到她們,她們就拿心出來給你們了。”我說,“她們會不會變成樹?”這個樹林,都是細葉桉,直徑十厘米左右。司馬光對貝托說,“你變出一間屋,在樹林裡也搬不走。”對龍風說,“你變出一架馬車,在樹林裡也走不動,還是讓我變出一支筆,在樹林裡隨便走。我認定哪棵樹是她們變的,就在樹上畫一個姑娘。”我說,“我下午有兩節課,我要去學校了,失陪了,你們找到她們,叫貝托變有翼螞蟻去找我,我來給你們射愛箭。”我走出樹林,騎摩托車去學校了。
我上了兩節課,不見有翼螞蟻飛進教室。下了課,我跟教導主任說有事,提前離開學校了。我走進樹林,見到蘇瓊芳在拉小提琴,貝托、龍風和司馬光在旁邊聽。聽蘇瓊芳拉完一曲,我問,“情況如何?”蘇瓊芳說,“多利、藍雲回部隊了。司馬光、貝托、龍風他們各自選了三棵樹,畫上姑娘,等你來射箭。”我說,“她們不一定變成樹,也有可能變成小鳥的。”司馬光說,“林子大,什麽鳥都有。她們變成小鳥,很難辨別。她們有意考驗我們,不可能變成小鳥。她們變成樹的可能性大。”我說,“你們真有耐心,帶我去看看你們選定的樹。”他們三個很興奮,司馬光拉我向東走,來到一棵畫有姑娘的樹前,我取出愛箭,叫司馬光拿出心來,我對他對樹射了愛箭。同樣,我也對貝托、龍風射了愛箭。總共射了九棵樹。蘇瓊芳說,“九棵樹,有沒有她們變的,現在還不清楚。你們一個人選三棵樹,有沒有一個人選中三個姑娘,現在也不清楚。你們中了愛箭,心裡想著誰,說出來,我幫你們牽線。”司馬光說想著博千思,貝托說想著法娜,龍風說想著勞拉。蘇瓊芳說,“這樣吧,明天我們再來這裡,叫那三個姑娘說說心裡話。”貝托說,“我懷疑她們早就溜走了,既不變成樹,也不變成小鳥。”蘇瓊芳說,“明天就真相大白,我認為,這樣的事,心誠則靈。她們如有中箭的,就會真心喜歡你們的。”她變成小鳥飛走了,司馬光他們三個也走了。
第二天上午,我有兩節課,下午沒有課,所以,我上了兩節課,就用黑皮包冒充我,應付一下。我讓人看不見,飛到樹林,貝托、多利、藍雲、龍風、司馬光都來了。貝托在樹林上空變了兩朵白雲。過了一陣,一群小鳥飛來了,落在樹上,吱吱喳喳,貝托大叫,“現身吧。”卻無人現身。我變出小提琴來拉,拉了一曲,我說,“尊貴的蘇瓊芳小姐,現身吧。”一隻小鳥飛下來,蘇瓊芳現身,二十歲的樣子。貝托把心掏出來,龍風、司馬光也把心掏出來了,蘇瓊芳問貝托,“昨晚你想著誰?”貝托說,“想著法娜。”蘇瓊芳又問龍風,龍風說想著勞拉。蘇瓊芳問司馬光,司馬光說整晚都想著法娜。貝托說,“怎麽搞的?你不想博千思,想法娜幹什麽?”司馬光說,“可能油包的愛箭,射中我和法娜了。”蘇瓊芳拍拍手,叫道:“法娜,下來。”一隻小鳥飛下來,法娜現身,變樣了,很美,羞答答的。蘇瓊芳說,“昨天,三個姑娘都變成樹了,九棵畫了美女的樹,只有一棵是她們變的,說明白一點,就是法娜變的,我問問法娜,昨晚想著誰。”她問法娜,法娜紅著臉說,“真奇怪,我想著司馬光。”我鼓掌,貝托哭喪著臉,多利、藍雲和龍風也跟著我鼓掌。蘇瓊芳一手拉著法娜,一手拉著司馬光,說:“觀音給油包的愛箭是很神奇的,中了愛箭,就會真心相愛。”我說,“有情人終成眷屬。”蘇瓊芳問司馬光,“你能給法娜什麽?”司馬光說,“我在天上沒有屋,沒有馬車,只能拿出一支筆。”我說,“你不是住在宗由家嗎?”司馬光說,“自從當兵,我沒有回過宗由家,二十多年了,我跟宗由的關系已經疏遠了。”蘇瓊芳對法娜說,“司馬光只能給你一支筆,你願意跟他一起嗎?”法娜說,“我已經身不由己。”蘇瓊芳說,“這麽說,你願意了。”我小聲對司馬光說,“快點趁熱打鐵。”蘇瓊芳對樹上的小鳥說,“姐妹們,快下來祝賀法娜吧。”但是沒有一隻小鳥飛下來。貝托說,“沒有一間像樣的屋,她們是不下來的。”我小聲對司馬光說,“快點變一間屋出來。”司馬光說,“我得承認,我在天上沒有屋,沒有馬車。如果硬要在這裡變一間屋,給凡人看到了,他們怎麽看?怎麽想?我天天都要來這裡變屋才行。”蘇瓊芳說,“眼前需要一間屋,你就變一間屋,想那麽遠幹什麽?”司馬光說,“沒有長遠打算怎麽行?”我說,“所謂長遠,就是不斷滿足眼前的需要。”多利對司馬光說,“昨天,在蘇瓊芳面前,我們拿心出來,你不拿。但是看在你是油包的好友份上,我把你當成好友,現在我在樹林四周變十條蛇,哪個凡人想進樹林就嚇唬他一下,你可以放心變一間屋,做成你的好事。”藍雲也說,“我變十條狗,看守樹林,不讓凡人進來。”他和多利走了。司馬光對法娜說,“你在哪裡變樹被油包射中的?”法娜真是喜歡上他了,帶他去看那棵樹,司馬光就著四周的樹,變出了一間漂亮的屋,蘇瓊芳走進屋,舞起劍來。龍風跟蘇瓊芳一起舞劍。我變小提琴來拉。龍風的劍術比蘇瓊芳好,蘇瓊芳是有自知之明的,舞了一陣,她就不舞了。司馬光上去跟龍風舞劍,司馬光一直苦練,悟性高,跟我對打,有了強者輪廓,劍術提高得很快,昨天不是龍風的對手,今天他更勝一籌。舞了一陣,蘇瓊芳將勞拉、博千思,和另外三個姑娘叫進來了。司馬光贏了龍風,很高興,法娜也為他高興。司馬光對我說,“我和龍風聯手,跟你打一場看看,看到自己的差距,可以快速提高水平。”我說,“今天你的水平提高了很多,可喜可賀。你想跟我打,以後機會大把。你現在變一隊人來娶親才是對的。”蘇瓊芳說,“他在舞劍的興頭上,你就跟他舞劍,你不是說,不斷滿足眼前就是長遠嗎?其它事情稍後再說,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我變出長劍,跟司馬光和龍風打。龍風早就領教過我的打法,加上司馬光悟性高,妙招頻出,我們打得很過癮。蘇瓊芳帶領這幫姑娘,不斷喝采。一百回合後,我不想打,但司馬光越打越興奮,所以又打了一百回合。接著,蘇瓊芳叫這幫姑娘跳舞。司馬光高興起來,居然能編排舞蹈,這就讓法娜更有面子了。趁著大家高興,我變出一隊人,吹吹打打,司馬光會意,變出一頂大紅轎,當作是娶親。勞拉和博千思扶法娜上了轎。司馬光變出紅袍來穿,變出馬來騎,帶領我們在樹林裡走了一圈。回來屋裡,在蘇瓊芳主持下,他和法娜拜了堂。蘇瓊芳對司馬光說,“你以前住在宗由家?”我說司馬光以前是宗由的家童。司馬光說,自從當兵,他就沒回過宗由家。蘇瓊芳說,“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我送你們回宗由家。”那些姑娘都說好。蘇瓊芳說,“現在是中午,我們去宗由家鬧一鬧。”我說,“你們去吧,我不去了,我在人間教書,經常跑到天上去,給人不安分的印象。”蘇瓊芳說,“你可以說是他們的媒人,去給宗由一個好印象,有什麽不好?”司馬光說,“二十多年沒回去了,現在回去,怎麽好意思?”蘇瓊芳說,“沒事不回去,可以說得過去,今天你娶親,不回去怎麽行?宗由的院子大,屋多,住在裡面很好的,就像油包到天上,住在太白金星家一樣,別人求之不得。”她叫司馬光將屋變沒了,又要貝托去把多利、藍雲叫來,大家一起飛到高空,向南天門飛去。
來到天上,大戲院東南邊的路向南走,經過康德的家,他在門口,但我二十多歲的樣子,他認不出來。我立刻變成六歲,他認出來了,親切地摸摸我的頭。走到南邊禾田,向西走不遠,又向南走,就是宗由家門口的路,兩邊有樹。來到宗由的院門,有護衛把守,我叫司馬光不出面,由我上前跟他說,護衛二十歲的樣子,我說要找宗由,他不作聲,不理會。蘇瓊芳上前說,“我是蘇瓊芳,叫宗由出來。”護衛愣愣地看了幾眼,見蘇瓊芳不像開玩笑,連忙進去叫人。宗由很快出來了,拱手向蘇瓊芳行禮,讓請我們進去。蘇瓊芳把司馬光拉到宗由面前,說:“還認得他嗎?”宗由笑道:“司馬光,二十多年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蘇瓊芳說,“他當兵,天天苦練本領,很多大將都不是他的對手,他的一支筆也為人稱道。油包跟朋友說起他,油包的朋友把他找來跟油包較量,現在油包是天上最能打的人之一,他跟油包打過之後,水平提高了很多。我帶幾個黃衣表演隊的姑娘來跟他們玩,一個叫法娜的姑娘跟他有緣,今天在人間,他們搞過接親的儀式了,他才想到要回來。”宗由說,“回來好,很好,最好。我叫一些人來,慶賀一番。”他把我們帶到屋裡大廳,叫蘇瓊芳坐到高椅上,我拉小提琴讓黃衣表演隊的姑娘跳舞。宗由去跟管家、護衛說了幾句,管家和護衛外出,去叫人了。
過了一陣,亞裡士多德、史蒂芬森、范佩西、田中英,還有孔融、伽利略等人都來了。皇宮的昭儀也帶兩個使女來了。昭儀在皇宮裡,不是前二十名的人物,很難得到玉皇的寵幸,但是她出來,很多人還是給她面子的。她和宗由的關系不錯。呂望、師曠也來了。我見師曠來,便不拉小提琴了,由師曠彈古琴。昭儀的兩個使女跳舞非常好看。
孔融來到我身邊,變出梨來叫我品嘗,我嘗了一下,梨雖是變出來的,不過還是很甜,入口就不見了。宗由見孔融變梨,便叫妻子去院子裡摘來一大盤仙果給人品嘗。來的人越來越多,老子也來了,帶來仙丹,這是大家都想吃的,但他每個人隻給一顆。巴赫來了,師曠見他來,便不彈古琴了,巴赫放出一根白帶子,白帶子在人頭上飄來飄去。他拉起小提琴很好聽,不愧是天上音樂造詣最高的人,我自愧不如。
屋裡擠不下人了,那些大將便到院子裡舞槍舞劍。居裡夫人帶著八個姑娘來了,進不了大廳,便在院子裡跳舞。宗由的院子很大,由於有大將和黃衣表演隊的的表演,吸引一些人出來觀看。裡外都有表演,十分熱鬧。宗由拉著司馬光走到院子裡,蘇瓊芳也出來了,大家想看宗由和司馬光出來表演什麽節目,都出來了。宗由點燃一把火把,然後把火滅了,隻生白煙,扔到空中,用白煙寫字,寫祝賀和吉利的語句。大競技項目白雲成詩就是這樣。宗由寫完,把火把交給司馬光,司馬光把火把拋到高空,火把飛舞,寫出一行行字。他是在寫一篇叫做《今天我幸福》的文章。他的文筆讓人讚歎。那些字形的白煙慢慢向東北飄去,很遠都能看到。四面八方不斷有人走來。有些懂得白雲成詩的人也在空中寫詩、寫文章附和。也有一些人飛到空中,在有字句的白煙上行走。
宗由見管家、護衛回來,便叫他們整理一個房間給司馬光和法娜。屋裡屋外都有人表演,大家正在興頭上。我見太陽西沉,便向蘇瓊芳、宗由、司馬光告辭。我飛出南天門,貝托、龍風跟來了,貝托說,“看到司馬光和法娜很幸福,真叫人羨慕。本來三個黃衣表演隊的姑娘喜歡我們,現在法娜有了著落,對勞拉、博千思會有很大影響,你跟我們是心連心的朋友,要繼續幫我們牽線啊。”我說,“人有攀比心理,司馬光和法娜能成好事,不僅是他們有緣,還因為司馬光有才,這個你們沒法比。司馬光能回到宗由家,這個你們沒法比。也許勞拉、博千思都有嫉妒心理,再看你們,是不是有點可憐?將心比心,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貝托說,“當初她們喜歡我們,並不知道司馬光有這麽好的條件啊。你對我們跟她們射愛箭,我們的好事還是能成的。你可以高看司馬光,但不能低看我和龍風。”我說,“只有蘇瓊芳能說得動她們,你們去跟蘇瓊芳說吧,她們要是不理你們,我不能隨便射愛箭,觀音給我愛箭,是要克制歡箭,調停打鬥。可能隨便給一般男女張羅好事,觀音會收回愛箭的。”貝托說,“我們還是好朋友嗎?說出這種話來。”我不想跟他們爭吵了,施展功力,要飛到前頭。貝托見跟著我沒用,就對龍風說,“還是蘇瓊芳得人心,我們去守著她,要她給我們牽線。”他們轉身向南天門飛去了。
過了三天,中午,我從學校騎摩托車回宿舍,經過樹林,一條黑狗衝來,要攔住我的車,我知道這條是藍雲變的,便停車,走進樹林。又看到一條花蛇,很快鑽進樹葉裡不見了。貝托,六歲的樣子,龍風,二十歲的樣子,見了我,貝托說,“蘇瓊芳也找不到她們了。勞拉、博千思,包括法娜,都是那些黃衣表演隊姑娘隨便起的名字。現在法娜得到了幸福,法娜就作真名使用。至於勞拉、博千思,蘇瓊芳也找不到她們了。”我說,“我都說了,她們嫉妒法娜、司馬光,就不理你們了,你們不信。”貝托說,“現在我整天想著那個假面目的博千思,我問龍風,他也整天想著不存在的勞拉,苦惱萬分。聽說愛箭射了木頭人,也能解脫相思之苦,你給我們射木頭人吧。”我說,“好吧,你們拿一根木頭,做成木頭人。”貝托說,“當初我們在這個樹林,在九棵樹上畫了人像,你用愛箭射中了司馬光和法娜,現在我和龍風,再去找一棵有人像的樹,你對我們和人像射愛箭,看能不能解除相思之苦。”我有點哭笑不得,說:“好吧,既然你們認為這樣有用,就這樣做吧。”
貝托找到一棵畫有人像的樹,叫我對他對這棵樹射愛箭,我提醒他,這是司馬光畫的人像。貝托說,“現在司馬光走運,我想,他畫的人像也能給我帶來好運。”我笑道:“心理作用。”我拿出愛箭,這時,一隻小鳥飛來,落到樹上,貝托大叫:“是不是人變的?下來跟我們玩玩。”小鳥飛走時拉屎下來,差點落到他頭上,他激動地說,“不管什麽鳥屎運,我都要跟這棵樹扯上緣分。”他掏心出來,我對他對樹射了愛箭。受他的影響,龍風也找到司馬光畫人像的樹,我也射了愛箭。貝托對我說,“好像一點作用也沒有,我還是想著博千思。”我說,“反正博千思只是一個假名,你就當作是木頭人來想吧,得到解脫就好。”龍風也說,還是想著勞拉。
一群小鳥飛來了,貝托大叫:“博千思,下來吧。”一隻小鳥飛下來,現出博千思的樣子,貝托非常高興,跑過去拉起她的手。龍風見此,也大叫:“勞拉,下來吧。”一隻小鳥飛下來, 現出勞拉的樣子,龍風也跑過去拉起她的手。這時,貝托已經仿照司馬光的做法,分身變出一間屋來,非常漂亮,他拉著博千思的手,走進了屋。龍風分身變了一輛漂亮的馬車,請勞拉上車,但勞拉不上,拉他走進貝托變的屋。貝托示意我變出娶親所需的吹吹打打的人員,我卻認定是那些姑娘存心捉弄他們的,便借口要回宿舍,就走出樹林了。
下午,我去學校,經過樹林,一條狗又想攔住我的車,我說,“別攔住我,我去上一節課再來。”狗就讓開了。下午我只有一節課,下了課,我就讓黑皮包冒充我,我讓人看不見,飛到樹林,貝托變的屋仍在,裡面歡聲笑語。我變成六歲的樣子,走進去,只見貝托和龍風在摔跤,博千思和勞拉在旁為他們加油。不見其他人,但他們玩得很高興。貝托不是龍風的對手,見我來,他就不打了,高興地對我說,“我說博千思喜歡我,你不信。她猜準我會來找有人像的樹,就附在司馬光畫有人像的樹來等我,可以說是煞費苦心,你真的對我對她射了愛箭,她喜歡我,不怕別人取笑,沒人來祝賀,她也願意跟我一起。龍風和勞拉也是這樣。”我說,“真替你們高興。”貝托說,“我們在天上沒有屋,沒有馬車,我們不搞接親儀式,也要相親相愛。”我對博千思和勞拉說,“蘇瓊芳知道你們來嗎?”她們搖頭。我說,“你們應該感謝她,我去把她叫來吧。”貝托說,“我們把她看成皇后,怎麽好意思讓她跑來?我們去找她吧。”於是,他將屋變沒了,龍風去把多利、藍雲叫來,大家向南天門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