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彭彭,彭彭驚喜之余有些錯愕,為啥又來這麽多人?嚴子方老人給他做了一番解釋,大意是蘇洵已經當了皇帝,出行自然要有軍隊保護,這一趟來主要目的是拿一樣東西。
當彭彭聽清要拿什麽東西時,先是震驚而後傷感,嚴子方趕緊拉他去看蘇洵帶來的禮物,看到禮物彭彭興奮得像個孩子,這些東西也太美了吧,每一樣都讓他愛不釋手。蘇洵用紫砂壺泡茶讓他喝,彭彭猶如五雷轟頂,激動得抓住蘇洵的手問道:“上帝啊,這玩意兒為什麽這麽好喝啊?”當然這需要嚴子方的同步翻譯。
蘇洵說如果喜歡喝每年都會派人給你送過來,彭彭大喜過望說那個太空艙你們拿走吧。
用小船將太空艙拖出湖泊,沿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河進入海面,眾軍士合力將其推上改造過的一條客貨兩用船。
晚上,彭彭大宴賓客,桌上都是一些魚蝦貝類,少數吃不慣海鮮的將士很慘,沒得吃。彭彭問明情況便命令親兵小獸們去將珍藏的臘肉取來,將士們面面相覷無人敢下箸,因為都不知道此肉來歷,萬一是
彭彭對著嚴子方激動地訴說著,老人聽後哈哈大笑道:“你們都放心吃吧,彭彭已經發誓,此肉是本島上野豬肉,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將士們這才開懷大吃起來,就著從船上搬下來的美酒。有人是五年前來過的,比如張劍、蘇廷、蘇顯等人,大家分別找到當年的酒友一番痛飲。事實證明,在酒桌上能不能喝得開心跟有沒有語言交流沒有半點關系,有表情和肢體語言就足夠了。
第二天清晨準備出發,無奈風急浪高隻得等待,一個時辰後風浪稍平船隊動身。一路西行,看著殘陽如血,蘇洵想到兩年前的那個夜晚,在月光下自己與祖君孤舟橫渡,不知不覺已經回來兩年多了。
“夫君,前面有幾條船是衝著我們來的。”站在甲板上看風景的黃依依提醒蘇洵。蘇洵早就看到了,五條船越來越近,已經能看到船上有人揮手了。船舷旁樓梯響動,魯大壽上來了。
“聖上,有幾條漁船靠近我們。”
“不用擔心,是許懷義,讓他靠過來吧。”
“遵命!”
許懷義上船,語氣急促告訴蘇洵,他們的小島被人侵佔了,因對方人多勢眾,看他們靠岸登島,自己趕緊帶著全島人逃了,逃跑途中正好看到蘇洵船隊。
“他們有多少人?”
“三十條戰船,看船的大小,估計至少有三千人。”
“你估計他們只是路過還是來搶島?”
“路過,我們的島就在前方不遠,島上資源有限,養不活那麽多人。”
“他們有旗號嗎?”
“沒有,但他們是軍人無疑,同樣式的船近兩年有幾次路過,不過最多三五條戰船,像今天這麽大規模的還是第一次。”
“他們是北面來的?”“是的沒錯。”
“他們兩年內的幾次路過是有來有往還是全部由北往南?”
“有來有往,至少四五個來回是有的,我們的小島正好處於南北東西的水道附近,所以看的真切。”
“大壽,你認為那批船是不是衝我們來的?”蘇洵問道,他自己也是電光火石間否定了朝廷內部又出了奸細的想法。
“可能性不大。”
“會是北胡的船隻嗎?”
“極有可能是,聽許壯士的描述,那批船隻都是船身畫有狼頭,而陳國與梁國的水軍沒有這個習慣。”
“許懷義,這裡到你的那個島還有多遠?”
“一個時辰。”
“大壽,通知將士們用餐,然後準備戰鬥。”蘇洵發令。
“聖---將軍,為了您的安全,我們還是繞道吧。”
“你是怕打不過嗎?”
“不是---是,我是怕萬一。”
“只要指揮得當,沒有打不過的道理,準備去吧。”
“遵命。”
蘇洵讓許懷義的船隊尾隨其後,但到時候不要加入戰場以確保安全。微風徐徐海面平靜,空氣中彌漫著鹹鹹的濕潤還有悸動與不安,月光下,三十條戰船還在布陣,他們也是看到蘇洵的船隊後短暫商議才決定打的。
趁其立足未穩,魯大壽下令進攻,拋石機首當其衝,靖軍的船隻比對方大了很多,動能加上勢能,鬥大的石塊呼嘯而來,所到之處破壞力極大。
這支船隊正是北胡船隊,船上載有北胡軍隊與魔族武士,共計八千人,此次南下是要幫助中原某國反對派系謀反的。不成想在這東海上遇到一支艦隊,戰艦豪華無比,卻只有區區七艘,他們決定把這支艦隊吃掉。
他們沒有想到對方更狠,先下手為強,一陣石頭雨帶著仇恨砸得已方一片哀嚎。北胡的船上沒有拋石機,只能等待雙方靠近時射箭。
終於進入弓箭的射程,雙方你來我往,這時候靖軍拿出一項新式武器,直接把對方嚇破了膽---三眼火銃。雖然每條船上隻配備了三杆火銃,但威懾力已經大到讓北胡人魔族人無心戀戰一心隻想逃命,這玩意兒太可怕了,響聲巨大還能噴火,被擊中之人慘不忍睹,有的被爆頭,有的被爆臉。
嚇破膽的船隊倉皇向北逃竄,在拋石機的精準打擊下,有幾艘船正在傾斜下沉,還有幾艘是被靖軍的大船撞沉的,落水的和快要落水的都在拚命喊叫,嗓子喊啞了都不見有援助之手。
有幾艘船情急之下來圍攻蘇洵所在的指揮船,很多人狂叫著跳上大船,準備來個魚死網破。
“給我抓幾個活的!”蘇洵大喊。
爬上大船的人群中竟然有夜襲定州的參與者,他們看到嚴子方的時候立刻驚恐萬狀,驚叫著想往回逃跑,嚴子方快如閃電,將他們全部製服,那些逃到自己船上的也被抓回,嚴子方就如老鷹抓小雞,將人一一拋到大船的甲板上,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製服三四十名武士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遠近船上的圍觀者都轟然叫好。
審訊沒有達到想要的結果,魔族武士中很多人中原話都講不利索,北胡的這些武士級別都不高,只有一名中級軍官,也不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只知道是去理國,到了理國會有人給他們分派任務。
蘇洵沉思片刻,命令將俘虜們關押起來。許懷義再次被召上船,蘇洵賞賜白銀兩箱,許懷義不敢接受,蘇洵隻得亮明身份,許懷義嚇得跪地拜謝。
“把你的家人帶過來讓我看看。”黃依依道。不一會,許晴領著母親來了。
“民女許氏拜見聖上皇妃。”黃依依上前將其扶起,見許氏比自己年長幾歲,雖衣著寒酸但乾淨整潔,容顏端莊舉止得體渾不似漁家婦。
“看許氏嫂嫂氣質不凡是曾讀過書?”黃依依笑問。
“民女不敢隱瞞皇妃,家父曾任陳國上將軍府司馬,因性情耿直得罪了上將軍被貶為平民,最終憤懣不平抑鬱成疾含恨離世。民女自幼喜讀詩書,現在島上平日也以教小兒們讀書識字打發時光。”
“難怪,隻憑你那夫君是教不出這麽個聰慧靈秀的女兒來的。”黃依依打趣,許懷義也不好意思撓頭傻笑。
“許家嫂嫂,你願意將女兒托付與我嗎?我挺喜歡你家晴兒的。”
“晴兒,快拜謝皇妃。”許氏大喜過望,雖然母女連心很是不舍,但苦守小島能有什麽出頭之日呢?自己過苦日子也就罷了,可孩子將來的路還很長啊。
一家人感恩拜謝。蘇洵遞給許懷義一塊令牌,“這塊令牌你拿著,有什麽急事可憑此令牌到焦灣大營找魯總兵,或者直接來定州找我也可以。”
諸事完畢,繼續西行。第二日到達大江流域,船速慢了下來,又過得三日,船隊夜宿焦灣大營。
蘇洵安排張劍、蘇廷挑選十名七段高手,乘小舟連夜渡江,任務只有一個:潛入理國找到嚴剪,還有前面分批去找的幾名禁軍軍官,找到嚴剪後聽嚴剪指揮。
安排好任務後,蘇洵在甲板上沉思遠眺。見嚴子方踏梯而上。
“祖君,找我有事?”
“洵兒,跟我來。”
兩人來到那艘客貨兩用船,蘇洵命看守太空艙的侍衛先退下。這個太空艙的表層既是隔熱層也是太陽能板,一切都還完好無損,也就是說如果把另外幾個艙找回來,拚裝一下還能接著再用。嚴子方通過視網膜認證打開艙門,帶著蘇洵進入太空艙內。
“洵兒,還記得我們五年前的對話嗎?”
“記得,祖君說會有機會讓我參觀太空艙的。”
“現在感覺如何?”
“比我想象的小。”
“都被設備佔了,我們當時的空間站共有五個艙,這只是其中之一。”
“以祖君當年的身材,在這裡面工作生活挺委屈的。”
“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彭彭,不過我們的主艙比這個要大好幾倍。”
“你們當時的科技真先進啊,太可惜了!”蘇洵撫摸著那些看也看不懂的設備感歎著。
“確實是太可惜了。”老人也陷入沉思。
“祖君,你們毀滅前的科技能力領先我那個世界大概多少年?”
“這不是個定數,這是變數,區間值大約是三百年到無窮大。”
“三百年?無窮大?”蘇洵瞪大雙眼。
“這個三百年是理論值,前提條件是那個世界的所有資源統一合理調配,沒有內耗,所有行動都無比精準,這樣爆發出來的能量是你無法想象的。但操作起來是無法實現的,連接近這個前提條件都很困難,畢竟絕大多數人都克服不了自私與貪婪。 ”
“所以才有這個無窮大?”
“是的,理論值是三百年,但稍有偏差可能就變成三千年,只要有內耗的存在,這起起落落就說不準。如果象我的星球那樣就是無窮大,毀滅,就什麽都沒有了。”
“唉,自私與貪婪,宇宙文明發展的絆腳石。”
“過來,給你看樣東西。”老人神秘一笑,來到一個設備前,通過指紋與視網膜的雙重認證,一個抽屜自動打開。
“槍?”蘇洵驚呆了。
“是的。”老人拿起手槍,樣式與蘇洵那個世界裡手槍的樣式類似。
“手槍是我們宇航員的標配,用來防身的,我們在領到這把槍之前都要宣讀誓言,只有當我們的生命受到威脅時才可以使用此槍還擊,每把槍都是定製的,錄入了我們的掌紋。”
“別人即使奪了你們的槍也無法開槍?”
“沒錯。”
“每把槍配多少發子彈?”“十發。”
“祖君,這把槍威力大嗎?”
“比你鼓搗出來的那些玩意兒強太多了。”老人哈哈大笑,又聊了一會,爺孫倆各自回艙休息。
回到定州,蘇青告訴蘇洵:“你們剛動身,歸半山就飛鴿來信,說北胡與魔族聯軍要去幫助理國二皇子林德宗謀反。”
“原來如此,他們也夠倒霉的,援軍已經被我們打回去了。”蘇洵把路上發生的事情一一講述,最後總結:“嚴剪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必與理國時下的政局有關,希望他能處理的好,然後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