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雲舒 花落雲舒 第3章 龍丹現 第7節

只有卓鷹心中了然，明白眾虎是重新歸並為一體，以集中力量對付自己。合並後的白虎雙眼精光電射，一直緊緊地盯著卓鷹，但再沒有發出其他吼叫聲，目光也沒有顯露之前的凶悍暴怒神態。卓鷹感覺到冰晶白虎正在蓄勢待發，準備對他作出絕地一擊。卓鷹知道時機將至，忙收斂心神，先天真氣運走全身，隨即進入了人刀合一的境界。

白虎蓄勢已久，一股強大無比的氣勢直逼卓鷹。卓鷹的刀氣也不甘示弱，無濤氣勁鋪天蓋地湧向白虎。白虎和卓鷹同時向對方跨前逼近，然後再騰身而起，雙方距離迅速拉近，當他們在空中的距離縮短到不到一丈時，白虎的虎掌和卓鷹的大刀同時出擊，白虎雙掌分襲卓鷹左右面門，而卓鷹的大刀則直砍白虎的眉心。此時，卓鷹的精氣神達到前所未有的境界，能夠清晰地感知白虎每一個微小的動作。卓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知道自己這一刀會比白虎的虎掌先擊中對方，而他這一刀蘊含的氣勁凌厲無匹，足以擊破白虎堅如金石的水晶身軀，先一步擊散白虎的掌勁，避免兩敗俱傷的局面。卓鷹也隱約感覺到，在之前在水底的經歷，龍丹似乎有一種力量可以幫助自己抗衡白虎的奇寒之氣，減輕白虎中刀以後寒勁反撲的傷害。

卓鷹無畏無懼，大刀一往無前，直搗白虎眉心，氣勢一時無兩。這一刀有勝無負，勢將白虎瞬間擊斃。這在這一刻，卓鷹靈台清明，人刀融合，感覺再沒有人和刀之分，也沒有自己和白虎敵我之分，天地倏然消失，意識進入浩瀚無垠的宇宙穹蒼，他自己就成為這個宇宙的中心，所有星宿圍繞著他在轉動，星宿大小不一，光明與黑暗交織，形態變化萬千，運轉的速度也有快有慢，意識刹那間飛快地穿越廣袤的星空，經歷了無數的燦爛閃耀的星宿，對於無窮無盡的宇宙而言，時間和空間似乎都變得不再重要。

良久以後，意識才重回刀鋒之上，這時刀鋒已經抵上白虎眉心，但氣勁和殺意已然全消。同樣地，白虎身上的氣勁也消失殆盡。卓鷹感覺到白虎和自己之間產生了微妙的關系，遂收刀伸手一抄白虎的頸肩，在半空中乘著飛躍之力，側身伸腿一誇，跳上虎背，在白虎背上坐了起來。卓鷹騎著白虎一同躍回地面，白虎著地時前肢下跪，讓卓鷹順利地從背上下來。此後白虎一直俯伏在地，一動不動。卓鷹和白虎由敵對變成夥伴的過程，感覺玄妙，卓鷹此時也弄不清究竟是受了龍丹的影響，還是自己與白虎本身就有著某種不知名的淵源。

眾人對白虎的凶猛神力和奇寒氣勁仍然心有余悸，這時見白虎居然被卓鷹降服，有些不能置信。丐縱橫第一個對卓鷹拱手大笑道:“恭喜卓老弟，不單成功取得龍丹，還收服了這頭靈獸。”卓鷹搖頭失笑道:“一切看來都是運氣使然……”

這時，他注意到地上受傷的眾人，，向丐縱橫問道:“丐兄，大家情況如何?”丐縱橫稍微沉吟，只聽到笑彌佛大聲喊道:“我沒事。”笑彌佛經過雷散雨的短暫治理，和自身的一番調息後，傷勢看來已經緩和了不少。

蓬瀛仙人也調息完畢站起來，向卓鷹打了個揖道:“剛才多虧卓兄弟及時相救。白虎寒勁厲害，貧道得花上一段時間，才將體內寒氣勉強驅除，沒想到卓兄弟你功力深厚至此，可以克服白虎寒勁，佩服！”

卓鷹回答道:“仙人言重了。我的經脈剛才也受白虎寒勁所傷，只是我身上的龍丹不知何故釋放出一道暖流貫穿全身，為我打開了被寒勁冰封的經脈而已。”這時卓鷹從懷中取出龍丹給大家細看，龍丹呈微橢圓形，表面布滿了許多玉白色鱗狀斑塊，散發著淡淡晶瑩金光，質地堅實，觸手溫潤。蓬瀛仙人聽後，略有所思，道:“龍丹與卓兄弟有緣，能夠降服守護龍丹的白虎，看來也是緣分所致。”

這時，丐縱橫突然感覺到一種被監視的感覺，抬頭望向天坑頂外的天空，只見一頭飛鷲不斷盤旋。他說道:“看來敵人已經開始行動，我們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必須盡快離開。”接著說道:“子鉉小羽兩人受了寒勁所傷，看來沒有這麽快恢復過來。而夫子的傷勢比較嚴重，隻不知雷兄弟為他們治療情況如何。”

此時，雷散雨正忙於為李老夫子療傷。他盤坐在夫子身後，雙手按其背門，不停催動雷神煉內力。李老夫子遭受電勁震傷全身經脈，而雷神煉是雷家傳承的內功心法，既能攻敵也能治病，當修煉到高深境界時，還能易筋續脈，脫胎換骨。

雷散雨和李老夫子頭頂漸漸冒出汗氣，過了片刻，汗氣逐漸消散。一直緊閉雙目的李老夫子緩緩張開眼睛，張口噴出一陣霧氣，然後苦笑道:“多謝雷賢侄及時施以真氣，接續了我的經脈。若非如此，老夫如今可能已成為一個廢人了。賢侄你功力如此深厚，仙翁在天有靈，一定大感安慰。”

雷散雨表情略過一絲黯然，向李老夫子道:“老先生您有所不知，先父臨終前將其畢生功力和雷神煉終章的口訣傳授給了我。”眾人聽後恍然，終於明白了緣由。李老夫子點了點頭道:“這樣看來也是仙翁的心意，賢侄，你要好好鍛煉，將雷神堂重新發揚光大。”

“老夫老矣，再不複當年勇，身體無法承受得起天電的威力。我一身經脈已損，暫時無法提氣行功，能否回復舊觀還是未知之數，就算要再戰，看來也需要在這裡席地調息最少一天時間。”李老夫子續道:“既然我們已經取得龍丹，我們必須盡快將其送到寶蓮大覺寺交給白龍王。為了不耽誤行程，我提議你們先離開，不用等我，子鉉小羽也受了寒勁所傷，行動必會阻礙大家，他們兩也留下來。”

蓬瀛仙人在衡量情況後道:“在我們進入翡翠洞前，我運用天視地聽**觀察到敵方勢力龐大，其中不乏高手， 看來奪取龍丹志在必得，他們必定在洞前布置準備好，等待我們出洞時全力捕殺。如今我們大部分人傷憊不堪，實不適宜正面對敵。我同意夫子的提議，我們中沒有受傷或傷勢較輕的先行離開，希望能突圍而出，必要時我們更要分開回城，以分散敵人的注意力。”

眾人一路下來都是李老夫子牽頭帶領大家前進，到如今要分開走都不禁躊躇難舍。雖然眾人都明白搜尋龍丹這個任務危險艱巨，但這刻要分開走就意味著我方實力會被攤薄，再不可能互相扶持，落單的只會面對更大的生命危險，可況已知的敵人已在等待著，這次分開行動可能意味著後會無期。

丐縱橫道:“如果要避免正面衝突，最好的辦法就是另辟捷徑離開這裡。可惜我剛剛審視過天坑周圍，除了原路以外似乎再沒有其他離開的路徑。”

小羽這時面色蒼白，受冰勁所傷嚴重，開口說話顯然有點勉強，但仍然堅定地說道:“據我所知，這種奇特的天坑應該由無數地下洞穴和水道貫通而成，雖然以往並沒有多少人可以成功進出翡翠洞，更不要說深入到天坑這裡了，但我相信一定有其他離開的路徑。”

卓鷹腦海突然浮現出剛才在水中與白虎搏鬥的景象，靈機一觸，說道:“剛才在翡翠池中與白虎搏鬥的時候，我感覺到水底的水流流轉不息，看來池底必有水道通向外界，說不定可以直接通往飛瀑。我們可以冒險一搏，嘗試尋找水道離開，如果我的猜測正確，我們應可突破敵方的部署，以最快的速度穿過飛瀑的水流，到達玲瓏河後再返回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