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看到一座五指形崇山,五座主峰拔地而起形似天柱,那就是天柱峰。”
市集上,一個佝僂身形的老者對著王中儒說。
王中儒正在腦袋裡記下,滿臉微笑地點點頭。
王中儒自打悄悄逃出那口袋,一路上馬不停提往靈州趕去。
遇見客棧或者酒肆也不敢過多耽擱,生怕誤了時辰。
每到一處便私下打聽,了解靈州城的具體情況。
“靈州城在天柱峰山腳,年輕人你腳力好,肯定去得快!”
“老人家,多謝你指點,不知您是否聽過天玄密宗?”
“嗯?天玄宗?不……不知道,你走吧?”
王中儒只見老者聽他說天玄密宗便故意推搪阻塞,顯然是有什麽顧慮。
“老人家,我找天玄密宗有要事相商,我不是壞人!”
“實不相瞞,我是從元州逃難過來的,有非常精要的事情耽擱不得。”
那老者頭也不回地拾起炊餅擔子朝旁邊走去。
王中儒知道這老者定然以為他要對天玄密宗不利。
欲要上前解釋,可轉念一想:
自己一個外鄉人,無論怎麽偽裝,鄉音難改,初次來到靈州大地就要打探天玄密宗。
他一路上也聽說天玄密宗那一脈幾千年來在元州大地素來收百姓擁戴。
眼看問路不通,王中儒隻好另尋他法。
他找了一家酒肆,點了兩斤醬牛肉、一壺燙酒,一邊吃一邊想。
“哎,你們聽說了嗎,最近靈州城出了個**。”
“是啊是啊,聽說平常一副書生打扮,好像是元州來的外鄉人,已經做了好幾筆大案。”
“還是專門挑大戶人家的閨中二八女子下手,可憐了那嬌生慣養的美人,被這出生禍害!”
一個中間油膩肥胖的男子歎了口氣說道,一拳狠狠地砸在桌上。
自古以來勾欄酒肆,不光是聽曲飲酒燈紅酒綠場所,更是小道八卦的集散地。
“哈哈哈!王兄,我看你是覺得這些嬌滴滴,笑盈盈的美人落入別人懷裡,妒忌成仇了吧!”
王中儒聽著有人突然叫了聲“王兄”,心中一顫。
把頭轉過來,以為是在叫他。
“哈哈哈哈哈!”
只看見一桌人哄堂大笑,被逗的前仰後合。
“哈哈!錢兄,是又怎麽樣?我王大虎就是饞了,就是心中過意不去!”
前一位中年油膩男一臉猥瑣笑道。
王中儒突然看見那男子轉過頭將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眼神恍惚。
“哈哈哈,我王大虎可不像眼前這位白衣先生一般。
滿嘴之乎者也,看見美人也要說一聲非禮勿視!”
“哈哈哈哈哈!”
那一桌滿臉紅暈,猥瑣笑道。
王中儒聽他這般說道,一股怒氣中燒,將拳頭握緊。
“哈哈哈哈,王兄,錢兄,那可不一定啊。
你看著白面書生可是個生面孔啊,倒是像極了那作案淫賊!”
“哈哈哈哈!是是是是!”
眾人又是滿臉淫笑地看著王中儒,此刻他已經怒不可遏!
想到自己這身打扮再加上外鄉人的特征確實也惹人懷疑。
想著自己此行的任務,便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大口完了壺裡的熱酒,浸潤全身,頓時隻感覺舒暢。”
隨即將銀兩放在桌上,欲要抽身而去。
“你站住!”
那幾個醉漢見王中儒此刻竟然對他們愛搭不理,平日裡這方圓幾裡誰敢這般冷眼看他們。
王中儒全當做沒聽見,徑直往門口走去。
“你爺爺跟你說話呢?”
一個身形肥胖,頭頂半禿的中間男子跑過來想要抓著王中儒。
誰料他已經醉的天環地轉,一個踉蹌,摔倒下去,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王中儒將腳轉動,回過頭來,眼看著那油膩男子不偏不倚,倒在自己胯下!
“咦!哈哈哈哈!王兄果然拿得起放得下,今日也要受了這胯下之辱!”
“哈哈哈哈!王兄,怎麽樣這白面書生褲襠香不香!”
王中儒心想這下不妙了,誰能想到在這個酒肆盡然也能碰到這種無妄之災。
王中儒聽著趕緊將兩條腿,滿腦子想的都是第一時間逃離,不然他今日說什麽也難證清白。
可前腿剛邁出門口,後腳便感覺被什麽重物拖著。
“你這臭儒生,盡然如此戲弄你大爺!”
“你這一副打扮怕不是那采花淫賊吧!”
“來人啊!來人啊!淫賊在這裡,快將他拿了帶去天柱山!”
那個禿頭油膩男早已經在地上兩隻手將王中儒的腳緊緊抱住,不容他掙脫。
被他這麽一喊,酒肆周圍的人全都聚集過來。
眾人圍了一圈,將那酒鬼和王中儒圍的水泄不通!
王中儒看著他們眾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顯然是聽信了這酒鬼的話,誤以為自己淫賊。
欲要張嘴解釋清楚,突然聽到那王姓中年男子喊到!
“快,找密宗的白淑真人,必定嚴懲這個淫賊!”
聽到“天柱山”“密宗”這些字眼,王中儒像是被撥動了神經。
“這醉鬼說的天柱山、密宗、白淑真人?難不成和天玄密宗?”
王中儒在心中自言自語道,“此刻我一時也無法脫身,不如跟他們一塊去一探究竟!”
想到此處,於是心生一計,用一口元州音大叫一聲!
“哈哈哈哈!不錯,就是我,都會是我乾的!”
“我就是靈州淫俠——李萬裡!快帶我去天柱山見白淑老兒吧!”
還未等他說完,只見四下靜寂,突然隻感覺一陣菜葉、雞蛋、汙水朝著王中儒潑了過來!
“哎呀,我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我怎麽能承認是我乾的呢,現在更說不清楚!
這些看客還扔來這些,我可真要遭罪了!”
心裡想著,王中儒隻感覺周身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身體一陣惡臭。
“淫賊!你還得我靈州城人心惶惶!讓你去見白道長也太便宜你了!”
“鄉親們,我們一起先將他胖揍一頓!看看這小子究竟是什麽衣冠禽獸。”
王中儒聽見禿頭酒鬼對著眾人說道,心裡有些慌著,不知如何是好。
“停手!快停手!”
王中儒大喊到,他雖然是半個仙籍但現在靈州大地上不好展示自己身份,只能苦苦哀求。
“眾鄉親們聽見他元州口音,便心中更是惱怒。
“打!”
一眾相親大聲喊道,生怕他逃走!
一瞬間煙塵四起,他不知道多少人被明裡暗裡打了多少下。
“好了!停!”
王中儒記得是先前那位姓錢的酒鬼喊到。
“這惡賊就這點本事也敢說自己是靈州淫俠,我非得打得他改邪歸正!”
王中儒知道靈州一向民風彪悍,但大都無緣靈修。
正是因為將靈州所產的靈氣全部輸送到元州去。
以至於千年千百年來靈州從未出現過一位仙者。
這些靈州命中本就就是性情中人,心中情緒自然撒在元州普通百姓手裡。
難怪在元靈邊界上穿著一句兒歌:
“靈州乾,元州滿!
我為牛馬,你作神仙!”
“現在這淫賊也承認了,那就把他帶到玄宗伏法去吧!”
幾個身形彪悍的男人說道。
“好喂!好喂!抓了淫賊以後就放心了!”
一陣民眾呼喊著,紛紛為這幾個抓住淫賊的酒鬼英雄們拍手稱讚!
“哈哈哈哈!”
歡聲笑語,滿街都是!
不一會差役來了,從人群中帶走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王中儒。
眾人也不聽王中儒接解釋,用一塊布緊緊的將他嘴封上。
再將其裝入囚車,緩緩駛向天柱山的方向!
……
半路上,突然一個人騎著快馬滿臉焦急地趕了上來,對著那幾個押送的壯漢說道。
王中儒也聽不見他們說什麽,只能看見他們一邊說一邊看著自己。
時不時還會點頭或者搖頭,又或者眉頭緊鎖。
所為何事,真讓人難以捉摸!
“先生,多有得罪!實在抱歉。”
突然一個紅臉壯漢走過來說道,同時在一邊示意讓人打開囚車。
“大哥,發生什麽事了?”
“這……這鬧烏龍了,冤枉好人了!”
“剛剛有人來報,說就在剛剛,靈州城中周員外的女兒被淫賊糟蹋了!”
“啊!可這淫賊不是在我們囚車上嗎?他幾時逃出囚車,做在這等喪盡天良的案子?”
聽見那兩個差役這麽說,王中儒心中更是不爽!
王中儒聽了自己馬上就回被放了,於是艱難地用喉嚨發聲:
“哎我就說,你們認定了就是我了嗎?怎麽這種事情不往好了想我?
還說我什麽時候逃出囚車,我要能逃的出去還能被你們關在這裡面嗎?”
王中儒一臉憤怒地說道。
“啊……這……”
兩個差役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臉上露出愁容。
突然那略微瘦一些的差役說道:“那,那也不能給你放了。”
“你只是這一次不在場, 誰能保證前幾場案子不是你乾的?看你一臉猥瑣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王中儒沒想到自己這樣解釋了那差役還是不相信他。
“是啊!萬一那淫賊不是一個人而是分工明確的團夥作案呢!”
“二弟還是你聰明!”
那位走在前面的差役點了點頭,顯然是不在例會之前的種種疑惑!
“眾人聽著,我們須得快馬加鞭,早日到達天柱山密宗。”
“是!”
眾人瘋狂地揮動鞭子在馬身上抽動,將馬打的“嗷嗷哭”,加快速度。
一路上煙塵四起,王中儒更本看不清外面,能從隱隱約約中看到外邊上光水色。
“呀,這天柱山被臨期涵養果然不一樣,靈氣滋養草木都是如此生氣!”
待目光能夠看到前方山腳處地勢平坦,房屋鱗次櫛比,顯然就是林州城了。
靈州城前面是一條護城河,背後是高聳的城牆。
河水在陽光照耀下投射一陣陣波光。
閃動的倒影投射在城牆上,渾然一副山水墨畫!
於是前行車馬瞬間慢下來腳步,“噠噠噠”地慢慢走過去。
待走到護城河前時,那為首的壯碩大漢上前喊道:
“邊城差役,方瑜鈿前來拜關;
屬下在邊城抓住靈州淫賊李萬裡,特來轉交天玄密宗!”
聲音高亢,回聲蕩蕩!
“開閘放行!”城牆上守城之人打喊到。
旋即山門落下,一道金碧輝煌的道路映入眼簾!
“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