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養的雜碎!我去你媽的!”
王中儒瞧見謾罵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靈州城門口遇到的“林楓”。
他被領頭的林楓道人按在地上拳腳相加,已經是被打的鼻青臉腫。
那白衣道人怎麽也叫不醒綠蘿,便將一口氣全撒在王中儒身上。
“給我打,給我把這淫賊往死裡打!”
王中儒剛酒醒又被這些道士一頓痛扁,已經是頭暈目眩,不知天地幾何。
“你……你們為何打我?”
躺在地上緩了好一陣子才醒過來。
“你這淫賊,欺辱尋常家姑娘也就算了,竟然欺負到我天玄密宗頭上。
你可知這姑娘是我未婚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師妹要是平平安安、完璧之身那自是最好。
可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林楓定然要將你大卸八塊。”
“大師兄,你看這是從淫賊身上搜出來的,好像是小師妹的……”
一個矮個子道人從王中儒胸前抽出一件青綠色外袍遞給林楓,滿臉尷尬地道。
林楓接過來放在鼻尖深吸一口,突然破口大罵。
“畜牲!你把我小師妹怎麽了?”
旋即又對著王中儒一頓狂揍,心裡想著一萬種讓他死的法子。
林楓將腳踩在王中儒臉上,對著小腹又是一腳,直踢的王中儒弓著身子。
林楓從床上抱走綠蘿,眾人旋即又將王中儒關進了囚車。
林楓則和綠蘿兩人坐著馬車走前前面,王中儒被一眾人押解在後面,朝著天柱山山巔走去。
一路上王中儒迷迷糊糊,只知道一路顛簸,哪裡還曉得天昏地轉。
約莫兩個時辰,王中儒這才再次睜開眼睛。
只見眼前清風綠柳,吹起陣陣涼意。
“人間四月芳菲在,山寺桃花始盛開。”
看到這般春意之景王中儒在心頭也是極為震撼,想不到這天柱絕頂,竟然如此美麗。
“嗯,怎麽回事?我不是同綠蘿姑娘在紅袖香樓開懷痛飲嗎?”
“綠蘿姑娘呢?她在哪?我怎麽又在這囚車上?”
王中儒隻感覺自己腦袋裡一片空白,有些記憶像是被強行抹除一般,怎麽也想不起來啊。
“啊,渾身好痛?哪個挨千刀的下此毒手!”
他突然活動全身骨頭,隻感覺一陣陣酸脹痛感瞬間傳來,不由得大叫一聲。
“嘿,你瞧,這衣冠禽獸大淫賊醒了!”
“是啊是啊!他還敢罵,死期不遠了還在這狂妄!”
“那可不是嗎?這靈州城誰不知道綠蘿師妹是大師兄的未婚妻。”
“嘿嘿嘿!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大師兄這會被人當王八!”
“噓,你快小聲些,讓他聽見了我倆又要挨揍!”
“嘿,大師兄也就能捏我們倆軟柿子了,你看小師妹連衣服都被這淫賊扒光了,他不也沒敢沙了他嘛!”
“這可不好說,咱們小師妹天仙一般標志的人物。
誰見了不被她嬌滴滴、美豔豔的容貌迷的神魂顛倒。
要我看啊,這小淫賊長的人模狗樣,穿上這身衣服倒也白白淨淨。恐怕是……”
說到這裡那個胖墩道士一隻手指著前面的馬車,一隻手指著囚車上的王中儒。
兩個手指指尖相向對戳,露出猥瑣的笑。
“哈哈哈哈!田師兄所言極是莫不是小妮子看上了這小子,讓咱們大師兄做了活王八!”
“噓!你可得小聲些,不然可要被你害死了!”
王中儒聽著兩人這般在背後議論,心裡氣不過,便朝著那兩個道人喊到。
“喂!說什麽呢你,盡然在這裡詆毀人,妄為修道之人!”
那兩個道人聽見王中儒這樣說自己,一臉猥瑣的看著他道:
“是嘞!我們師兄弟兩人只會背後說人,哪能跟您比?您直接辣手摧花,妙啊!”
“哈哈哈哈!”
那肥胖道士這麽一說兩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頓時間王中儒一頭霧水。
“兩人不妨把話說清楚,我王中儒怎地了,怎麽就辣手摧花?”
王中儒滿臉氣的通紅,本就是儒生氣節的他哪裡忍受的了自己名節受損。
“哈哈哈,你這小賊休要裝蒜,我且問你你要是沒做什麽虧心事。
我綠蘿師妹的外袍怎麽在你懷裡?
她平常連我師兄弟看都不讓多看一眼,怎地就和你睡在一張床上?”
另一個稍微瘦弱的道人上前質問道。
眼看著這連環三問,一件一件的問到王中儒跟前,他一時間竟不是說什麽好。
轉頭一想:是啊,在這靈州城裡,誰不認識天玄秘宗的小弟子?認不認識這個嬌滴滴的美人。
他王中儒自己在紅袖香樓裡找娘子的故事怕是早已經傳遍了靈州城上上下下。
再說了,他兩人光天化日之下郎情妾意、你儂我儂。
一聲聲“娘子”“相公”叫的好不歡喜,誰又不會大傳特傳呢?
更有甚者,他王中儒與綠蘿在妓院二樓雅間裡,推杯換盞、親密接觸,不知道被多少聽牆角的多事人傳了出去。
……
王中儒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每想到一處自己的臉便是一紅,哪裡還有什麽辯解空間。
“嘿嘿!怎樣?小子我師妹這回算是便宜你了?只不過嘛,我林楓師兄恐怕……”
那兩個道人又是一陣淫笑,對著王中儒說道。
王中儒心頭也是一驚,自己遭受流言蜚語倒也沒什麽,可連累綠蘿姑娘跟自己一起,那可真棘手。
“滾啊!你別碰我!”
王中儒正想著突然聽見前面馬車裡傳來一聲女子的喊叫聲。
他聽得分毫不差,自然是與他做伴的綠蘿姑娘。
“喂!綠蘿妹妹是你嗎?你怎麽樣了?喂!”
王中儒聽著她急促呼喊,顯然是遇到了什麽危險。
一眾道人紛紛走到馬車跟前,把頭往裡探了探,又收了回來。
“大師兄,小師妹怎麽了?”
“大師兄?”
還沒等林楓回話,眾人只聽見裡面傳來陣陣抽噎哭聲。
王中儒心裡更是擔心,哪裡還忍得了那麽多,旋即運轉靈力之氣。
“轟——”
靈氣瞬間衝破囚車,將其震碎得七零八落。
徑直朝著前面的馬車飛過去。
“砰砰砰!”
“鐺鐺鐺!”
只聽見幾聲擊打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轉眼間只見一個白袍身影從裡面扔了出來,那人衣冠不整,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淫賊,原來這幾日靈州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大淫賊就是你啊!”
王中儒說著便從裡面飛了出來,懷裡抱著綠蘿,正用自己玄色袍子包裹著。
“大師兄?”
眾人隨聲看去,只見那地上躺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楓。
眾人見在眼前這場景,心裡也是一萬個疑問。
但看著綠蘿師妹用衣服包裹的身體,再加上方才這一聲喊叫,大概也猜出七八分。
王忠儒一隻手將綠蘿抱在懷裡,另一隻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
冷冷說道:
“諸位道長!鄙人王中儒,元州京兆人士,來靈州有急事要辦,然而在邊城被誤認為淫賊帶到此處。
其中誤會容我以後再講,只不過你們這位大師兄才是真正的淫賊。
前幾日在靈州城禍害良家婦女的就是他!”
王中儒說著,便用手指向躺在地上的林楓。
“啊?什麽?”
忽然間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王中儒和林楓,哪裡會相信轉瞬間兩人身份互換。
“究竟誰才是真正的淫賊?”一時間,眾人也分辨不清。
“方才如若不是我及時出手相救,恐怕你們師妹就要遭這歹人毒手!”
王中儒又斬釘截鐵、怒目圓睜地補充道。
“可……”
一個年紀稍長的道人走上前來說道:“王大俠,你說的固然有幾分相似,可是……”
“單說這馬車之事吧,你有所不知,我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將師妹許配給大師兄。”
“可是我們一眾人在妓院裡看著你和我師妹睡在一張床上,這是不爭的事實。”
“即便是有什麽,這也是他們未婚夫妻之間的事,與你這外人又有何乾?”
“哈哈哈哈!你這老兒也活的有半生了,怎不知道婚姻大事當有三書六聘,走的是過門的規矩?”
“他倆這還沒有成婚便這般欺負你師妹,如若成婚了那還得了!”
王中儒聽著那年長人說的話便哈哈大笑,旋即駁斥道。
那年長者也不多說,示意幾個弟子將林楓先扶起來。
“這樣吧!我們一同去你天玄密宗,到時候我在你們師父面前,跟這淫賊當面對質!”
王中儒說著也不回頭,便抱著綠蘿超前走去。
綠蘿也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人,只見他神情嚴肅, 一派正氣的朝前走著。
直看得她春心蕩漾,方才的驚嚇恐慌早已經沒有了。
“相公!”
綠蘿見王中儒怒氣還沒消去,便把臉貼在他的胸口悄悄叫了一聲。
“啊!
王中儒心頭顫動,瞬間愣住了,眼神不知道往哪裡看,心跳砰砰加快。
“啊,綠,綠蘿姑娘……”
聽見王中儒一改之前的滑稽放蕩,綠蘿心裡到更有些失落了。
也不去例會王中儒,只是在眼睛裡默默溢出淚水,順著臉頰,流到王中儒的胸口。
王中儒也感覺心情十分沉重,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但突然覺得胸口冰涼。
把頭第下午在看時,只見一雙明眸靜靜地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目光交集。
王中儒頓了一會,說道:“你,你怎麽哭了?”
綠蘿將目光主動拿開,臉朝外側轉過去,淡淡地說道:
“我沒事兒,王大哥。”
短短七個字,王中儒聽到時隻感覺心裡面陣陣劇痛。
他不知道為什麽出了紅袖香樓他自己會想可以避開兩人曖昧。
是因為自己已有家室?還是因為不想讓綠蘿姑娘名聲受損?又或者因為自己害怕天玄密宗一眾師兄弟?
王中儒想著,心裡面極不自在,便隻想著一個勁兒往前走。
“王大哥,謝謝你,你放我下來自己走吧。”
說著綠蘿便掙扎著自己欲要從懷裡掙脫。
王中儒哪裡讓下得來,隻將這懷裡的美人抱得更緊,任由她怎麽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