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進程極其緩慢,後來王中儒氣色漸漸好了,也有了意識,便能依照著芊橫的指引,帶動靈力湧動,全身氣力隻覺得有了勁兒,自然就能加速自愈。
隨著傷勢一點點好起來,在第三日時王中儒內傷被衝擊的肺腑之氣已經全都重新聚集起來,此刻已然不似幾日前那般萎靡不振。
隻感覺胃口也好了起來,有好幾次王中儒覺得腹中空空如也,顯然是餓了好幾日自己都是喝些稀粥,此刻身體恢復便覺得饑餓,這也是好事,人活在世,終究是活的一口飯食。
王中儒經過三天的治療竟然能夠主動要飯食吃,那此刻他的內傷也好了五成。
芊橫就這樣日日夜夜為王中儒療傷,白天將“太清經”的經文一遍一遍地年給王中儒聽,王中儒本來就記憶力超群,從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芊橫跟他說時,他自己已然在心中盤算這功法的運轉。
同時配合自己的超強的靈力將芊橫從手掌傳來的靈力化作自己的一部分,隨即又催動全身的力氣去衝擊自己心口上的那一道淤堵之氣。
一連試了好幾次,王中儒每每到會感覺到自己衝擊時候那一道淤堵之氣便猶如潛入深水寒潭,全然打不通一點梗阻,可自己回氣收力時,那一道梗阻就如同海水退潮一般,又堵在他心口全然讓他胸悶氣短。
如是者三,這種感覺卻愈加強烈。突然王中儒“噗”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不偏不倚正吐在面前的芊橫身上,“啊!”芊橫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破口大叫。
“中儒哥哥,你沒事吧?”芊橫關心道。
王中儒提了口氣,道:“芊橫對不起,我不該吐在你衣服上,我真該死!”
芊橫白了一眼,嘟了嘟嘴,道:“哎呀!中儒哥哥,你看著都什麽時候了,我問你傷怎麽樣?你要真心懷愧疚就等你傷好了陪我一條新的裙子。”
“好好好!我肯定陪你一條天底下最好看的裙子。”
“好,咱們一言為定。那你的傷怎麽樣了,剛剛又吐了這麽多血,是氣血還是不順暢嗎?”
“我也不知道怎麽著,我感覺自己此刻內傷已然不礙事了,但不知怎地總有一道氣血淤堵在心口,堵得我好難受,我就試圖運動靈力將這一道淤堵之氣衝散,可誰知這一道淤堵越衝越堵,剛剛就被這麽反震吐了一口血。”
“哎呀,中儒哥哥,你千萬不要在運靈力衝擊了,這太清療傷之法需要整整九天九夜,此刻咱們剛過完第三天,哪有如此之快,你只需要按照我的靈力指引,跟著我的催動,切記不可焦躁,否則就真有可能導致走火入魔,別讓咱們前功盡棄。”
芊橫滿含眼淚地看著王中儒,眼神中偷著責怪,但又有些於心不忍,隻得一臉恨鐵不成鋼得表情。
“好,芊橫,我再也不急功近利了,我都聽你的,我再也不隨意運力了,你別哭了唄!”王中儒看著芊橫的表情心裡也是偷偷發笑,想不到她竟然對自己如此上心。
……
第四人也一切正常,他兩人都在竊喜,療傷比想象的要順利。
到了中午時刻,約莫未時,芊橫突然聽見外邊有些響動,悄咪咪地對著王中儒說道:“中儒哥哥你聽見什麽聲音了嗎?我好像聽見外邊有動靜?”
“啊!”王中儒哪裡聽得見,他方才正是玄關突破的關鍵環節,一心一意全用在跟著芊橫的靈力引導上來了,哪裡還聽得進其他的聲音。
“噓,好像外邊有人,你別說話!”芊橫趕緊說道,然後又將耳朵湊過去聽外邊的動靜。
“師兄,殘風尊者他們四天前不是就給咱們來信說已經到了滄雲地界,怎麽這幾日一點動靜也沒有?”
“是啊,按道理說早就應該上山了啊,我還等他去跟芊橫師父提親呢?”
聽見這兩聲對話,芊橫和王中儒都是一驚,異口同聲道:“是他們?”
原來這聲音是方德和方弘兩人,王中儒聽得也是一臉震驚,他們兩人不是一人剛剛恢復、一人好在昏迷嗎,怎麽幾日不見他倆人生龍活虎地出現在此?
但聽見“殘風尊者”“提親”兩個詞時,芊橫不可思議地“啊”了一聲。
“有人?是誰?”
王中儒和芊橫此刻聽見方弘一聲問道,旋即又朝裡面躲了躲,心想:“這正是療傷的關鍵,怎麽遇到這兩個人!”
只聽見那兩人的腳步越走越近,“嘰嘰!”突然一直老鼠竄出,直接從王中儒和芊橫面前跑過去。
兩人都是憋著不發出聲響,任憑老鼠跑過去。
“師兄,你聽錯了,原來是一隻老鼠!我就說這裡怎麽會有老鼠。”方德說道。
“這荒郊野外的破道姑不知道是何年何代的,能有老鼠也是一件奇事,我要是老鼠餓也要餓死了。”方弘滑稽地說道。
“師兄,要我說你這事也夠嗆,我感覺芊橫姑娘好像不喜歡你,她在外院就整日跟著王中儒那小子鬼混,她多半是對那小子有意思。”
方德停頓了一會又說道:“況且上次決鬥咱們倆跟他們算是拚了命……”
“你說到這裡我就來氣,上次決鬥我明明就跟你說了好幾遍,讓你手下留情,千萬不要傷了芊橫,你就是偏偏不聽,你最後把她打得重傷,我當時殺了你的心都有了。”
“師兄,你錯了,我上一次比武決鬥要不是拚盡全力恐怕自己早已經命喪當場了,芊橫姑娘的實力你是知道,逍遙觀畢竟是咱們的外院,靈修要義和咱們同出一轍。我若是稍微手下留情不光是我,我們天擎山的名聲恐怕就輸了吧!”方德辯解道。
“好吧好吧,過去的事情暫且不論,可這次事情你必須全力幫我,殘風長老已經抓住芊橫,待從王中儒手裡騙走完本滄雲經,到時候咱們幾人合力殺了王中儒,接著咱們一起去靈智真人處提親。”
方弘說到此處突然放聲大笑,那邪魅的笑聲只聽得王中儒心神俱亂,一時間額頭上滿是汗珠。一顆顆直接往下滴落。
芊橫此刻不敢說話,隻得用手指在王中儒手掌上寫著字跡:“勿動!”
王中儒心領神會,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著經文,同時耳朵裡盡力排斥外界干擾,隔了好一會才挺過來。
“再說了,即便殘風尊者此去無果,咱們幾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到時候出其不意,乘機一舉擊殺了逍遙觀的高手,以不尊宗主為名血洗了逍遙觀,在以衝明真人性命為籌碼要挾,到時候芊橫不就是我的了。”
“哈哈哈哈哈!”一時間這個道觀響徹了淫邪的笑聲,芊橫聽得心裡一陣後怕, 相比於自己她更擔心逍遙觀的諸位師父師叔以及同門師兄弟,不由得手抖。
王中儒感覺芊橫的冷汗從自己手掌流過,冰冰涼涼的,似乎一陣冰涼的冷意要透過手掌傳到自己身上來。
“別怕!”王中儒學著芊橫也在她手上寫了兩個字安慰她。
“師兄,你真得要這樣做嗎?這可是屠殺同門的大罪啊!再怎麽說逍遙觀的弟子也算是真武觀的弟子啊!”方德說道。
“哈哈哈!師弟實不相瞞,我早就聽掌教真人說過,逍遙觀近些年目無宗主,數次不遵總教號令,掌教真人早就有了除滅逍遙觀的心意了。咱們此次血洗了他們不但不是屠殺同門,反而是為掌教真人排憂解難,自然是大功一件。”
方弘義正詞嚴地說道,說話時刻意放大了聲音,似乎是在戰前宣誓一般。
“你小聲些,這等話可有根據,要是隔牆有耳,傳出去豈不是有損掌教真人威名!”方德謹慎地提醒道。
“哈哈哈哈哈!隔牆有耳?師弟你太多慮了!莫說是沒有,就算真的有,我就將他們盡數殺了!”
王中儒和芊橫兩人只聽得方弘的話,都是大為詫異,想不到還如如此多的秘密,果然江湖上仙修的宗門派別都是在暗中勾心鬥角、互相算計。
芊橫聽得方弘對自己師門不敬的話幾次都想出去殺了他,但王中儒都在安撫著她,此刻出去無異於送死,他們兩人都在療傷,哪裡打得過對方兩個好手。
眼下之際只有靜觀其變,須得熬過九日,王中儒和芊橫兩人才可以出關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