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四色,直照著王中儒幾人頓時閉上了眼睛。
“啊!好刺眼的光!”芊橫眼見昏暗的牆壁瞬間打開,本能地拂起衣袖擋在眼前,順勢躲到王中儒的背後。
“是啊,想不到這石壁之外竟是另一番別有洞天!”王中儒伸手替芊橫擋著眼前的光線,有些驚奇地說道。
“哈哈哈哈,兩個小娃娃,你們可知此地非常人能夠進來?”
靈武攜著他們走出去,“這是我滄雲外院的聖地,方才你們進來時隻瞧見五大夫居門戶緊閉,卻不知道那想來是沒有路的。”
王芊兩人聽他這麽一說,先是滿臉疑惑,接著又是眼前一亮。
靈武注意到他們的反應,他心中自然知道王芊兩人的心思,隨即手指過一片竹林。
“你們瞧!”
“那是一片竹林?!”
“是啊,竹林有什麽好看的?”
王芊兩人隨著手指方向望過去,視線也隨著地勢起伏跌宕。
“哈哈哈哈,小娃娃就是小娃娃!你們說這竹子沒什麽好看,但我偏偏要說這竹子好看極了!”
“嗯?”
“你們瞧,這竹子似是一把長劍插在青山之上,根緊緊扎岩石之中。每當蒼雲山上狂風大作,唯有他傲然獨立……”
說到這裡,靈武停頓了片刻,又看了看王中儒和芊橫二人,眼神中若有所思。
“現在你們說這竹子可不可愛?”靈武微微一笑,語重心長地說道。
“可愛!”
靈武也不急著回他們的話,旋即,又將手指指向那片竹林的西側。
王中儒和芊橫順勢瞧見那西側的正是一片枝葉茂密,向天空中分出無數枝條的樹。
“你們瞧,那一片又怎麽樣?”
王中儒覺得靈武有一要這問,似乎是有特別的意義。
“那一片樹林萬物博發,枝葉抽條,自然一派欣欣向榮、生氣勃勃!”王中儒思索了片刻道。
“小妮子,你說呢?”
“嗯?我的第一想法是跟中儒哥哥一樣的,可又仔細一想,卻也有另一種說法,依照著枝條的樣子,那應當是晚春後花落的梅樹。”
芊橫一邊說一邊用眼神的余光掃了掃靈武,瞧見那老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全然瞧不到一點其他的神情。
王中儒也注意到,只是芊橫說道最後一句時,那老者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欣慰。
“這梅花生在寒冬季節,任憑風霜冷雨,他卻傲然枝頭,一枝獨秀,自然是可敬!”芊橫說道。
“好啊好啊!你能有如此悟性,果真是逍遙冠的一等一的天才弟子!我也很欣慰啊!”
“真人過獎,弟子都是在你老人家的引導下,才想起這些!”芊橫忙說道。
“哈哈哈哈!好孩子,你能夠受寵而不驕,就說明你配的上天才的稱號!”把老者捋了捋胡須,看著芊橫一臉滿意的說道。
……
老者依次又給王中儒和芊橫指了指竹林東邊的菊花園和蘭草地。
原來此地像是天造地設的自然奇景,每一處都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化而成。
但其中花草樹木布局井然有序,竹林直插雲霄,長在最高的青山之上;梅樹枝繁葉茂,吞吐出萬千纖細的枝條,與世無爭;菊園最為低調,此刻正值暮春,他卻肆意生長;蘭花草也在風中搖蕩,氣如蘭兮長不改,心若蘭兮終不移。
每看一處靈武人就將此種植物的個性說與王芊二人,二人本就飽讀詩書,自然懂得這“梅蘭竹菊”的含義。
王中儒旋即明白原來靈武真人這是在借“梅蘭竹菊”來啟迪他們思想。
“哈哈哈哈!靈武真人,此地果然人傑地靈,我這才明白了,你說此地非常人能進來的真正含義。”
王中儒知道,五大夫居與其說是滄雲外院的聖地,不如說是一道隱逸修仙的世外桃源。
外人即便能進來,也體會不到這種仙修聖地的靈魂洗滌,見得也不過是世俗的凡景。
而仙修講究的仙緣,凡景與仙景的區別不在景而在人,也是在說同是靈修之人,若得仙緣也能飛身入仙。
靈武所指,王芊所知,譬如佛祖拈花,迦葉一笑。
“多謝真人教誨!”隨即王中儒和芊橫兩人恭恭敬敬地給靈武真人行個禮。
“哈哈哈,好孩子!我滄雲外院的名聲因你們又要名震仙界了!”
王芊兩人只是會心一笑,並不插話進來。
“你們可知我們外院五位長老各自是誰?”靈武笑嘻嘻地問道。
芊橫搖搖頭。
“弟子自在那次外院百日大決鬥中,見過那其中幾位,具體名好不知,請真人賜教?”王中儒道。
“哈哈哈!不錯不錯!我滄雲外院弟子歷來有個慣例,那便是不知五位長老命號!”
靈武說話時眼神微微眯了一下,似是在回憶之前的事情,然後隨即睜開,看了看兩人,道:“今天這個慣例算是破了!”
“嗯?”兩人一臉疑惑。
“哈哈哈,你們已經看過他們的名號了!”那老者嘴角微微揚起。
“啊!”王中儒疑惑道,“看過他們的名號?”
“看過他們的名號?”他一直重複著這一句。
“名號歷來都是聽得,可哪裡有人說是看過呢?”
“看是用眼睛看,實實在在出現視線裡!”
少時,躍起!
“啊!我知道了!”王中儒一腳凌空躍起,似是大夢初醒一般。
“我知道了!真人!”
“我想這幾位長老在此地仙修,那必然與這世外桃源中的一切密切相關。”
“芊橫,咱們方才看了,梅蘭竹菊四種植物,我想這正是長老們以植物明志!”
“中儒哥哥,也就是說,他們叫梅夫子、蘭夫子、竹夫子、菊夫子?”
“不錯!”
“是挺有道理的,不過梅蘭竹菊也才四人,第五人去哪裡了?”芊橫問道!
“哈哈哈芊橫,我們都太傻了!最後一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那便是……”
王中儒說著便將目光投向了靈武真人,此時他目光中充滿崇敬與敬仰。
“哎呀!我真傻,這加在一塊正好是五夫子!”芊橫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滄雲外院弟子王中儒、芊橫,拜見五位長老真人!”說著便雙膝一彎,跪在地上。
……
一時間,耳畔悠揚婉轉。
只聽得琴、笛、簫、琵琶四聲合奏,不疾不徐,忽而如雨打屋簷,忽而如空谷傳音。
……
“哈哈哈哈!幾位師兄你們快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