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搖籃中兒子,竟然不經意地想起這道人的話,反反覆複。
他一個把自己關在書房,拿起筆墨就在宣紙上揮毫,也不管外面的喧囂糟雜。
只見他先是中鋒行筆,最開始寫的還是正楷真書,可越寫到後面筆勢越飄逸,風格驟轉,忽急忽徐、忽重忽輕,筆走龍蛇、狂草亂舞……
前後風格迥異,他滿頭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淌,一時之間盡然也看不出來是出自一人之手。
仔細看來王中儒寫的不是甚麽儒家經典、更不是甚麽前人詩詞名句,大概從前幾個楷書中能夠看到寫的正是《道德經》中一句: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前幾個字還寫的端端正正,後面的自是龍飛鳳舞,特別是“芻狗”二字寫的格外大格外重,若不是道家經典原文,哪裡還認得。
王中儒作為儒學大家,對這句道家名言自是耳熟能詳的:
千百年來,在元州大地上,哪一代的百姓能按照自己的意願活下去?
人心險惡,堪比蛇蠍!聖人不仁,百姓芻狗。
元州大地自混沌初開就生活著一群勤勤懇懇的老百姓,他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乾得是最苦最累的活,按時繳納賦稅,按時服從徭役……
遇到個開明君主倒好,注重休養生息,不與民爭利,老百姓雖說苦點累點倒也能勉強苟延殘喘。
可要是遇到個橫征暴斂、驕奢淫逸的暴君,只顧大興土木
王中儒讓家丁趕走了瘋瘋癲癲的李春陽,也更無心去招待府中客人,隨便與眾人寒暄了幾句,就以公務為由退到後院看自己的剛滿月的孩子。
看著那搖籃中兒子,竟然不經意地想起這道人的話,反反覆複。
他一個把自己關在書房,拿起筆墨就在宣紙上揮毫,也不管外面的喧囂糟雜。
只見他先是中鋒行筆,最開始寫的還是正楷真書,可越寫到後面筆勢越飄逸,風格驟轉,忽急忽徐、忽重忽輕,筆走龍蛇、狂草亂舞……
前後風格迥異,他滿頭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淌,一時之間盡然也看不出來是出自一人之手。
仔細看來王中儒寫的不是甚麽儒家經典、更不是甚麽前人詩詞名句,大概從前幾個楷書中能夠看到寫的正是《道德經》中一句: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前幾個字還寫的端端正正,後面的自是龍飛鳳舞,特別是“芻狗”二字寫的格外大格外重,若不是道家經典原文,哪裡還認得。
王中儒作為儒學大家,對這句道家名言自是耳熟能詳的:
千百年來,在元州大地上,哪一代的百姓能按照自己的意願活下去?
人心險惡,堪比蛇蠍!聖人不仁,百姓芻狗。
元州大地自混沌初開就生活著一群勤勤懇懇的老百姓,他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乾得是最苦最累的活,按時繳納賦稅,按時服從徭役……
遇到個開明君主倒好,注重休養生息,不與民爭利,老百姓雖說苦點累點倒也能勉強苟延殘喘。
可要是遇到個橫征暴斂、驕奢淫逸的暴君,只顧大興土木縱情聲色,巧立名目巧取豪奪,老百姓就如同案板上的魚肉隨意宰割。
歷朝歷代,無論是興衰成敗,總有一堆蛀蟲趴在老百姓身上吃肉喝血,到頭來苦的終究是百姓。
但這百姓又有何罪?無論怎樣都難得過個安穩日子?
古人講:“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老百姓就因為天性純良就要被當作誰都能割一刀的韭菜嗎?
能乾活能勞動還抵不過人家四世三公?
究竟是老百姓天生的原罪還是這世道的不公?
如果真如春陽真人所言我這孩兒又很長不是懷璧其罪呢?就因為再血脈之中有一絲清易真人的靈力便要遭受厄運。
天呐,就真的不能放過我們父子嗎?
再想想儒家講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講得是“兼濟天下”,試問我們這些讀書人真得做到了嗎?
……
想到種種這光怪陸離的人世間,王中儒心中疑問更大,我讀書科舉的初心是什麽?
是功名利祿嗎?還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
一連幾天王中儒心中總想起李春陽對他說的那一首讖語詩,心中越發不安,他還有很多疑惑尚未解開。
“快去,快去請春陽真人。”一天夜裡,他突然從夢中驚醒,輾轉反側遍再也睡不下,直接起來走到屋外對家仆說到。
“是是是!老爺。不過自打那一日你與春陽真人交談過後,他便再入蹤跡,這,這該如何去找?”那仆從道。
“呀呀呀!我一時情急竟將真人攆走,是在是不該!去城西化胡山群道峰,現在就去!”
只聽見一陣急促的交談催促著門童。
“不不不。我要請自去,我如此對待春陽真人,理當登門負荊請罪。”王中儒說道。
“好嘞,小的這就去辦。”一群仆人邊走邊退。
“琳兒!快給我準備熱水沐浴!”王中儒趕緊吩咐丫鬟。
待丫鬟應答後,他又回到臥室看了看熟睡的夫人和孩子,滿眼的不舍和疼愛。
於是便走到跟前在在兩人的額頭深深一吻,順手給他們將被子蓋好!
侍女很快準備好熱水,他便直接過去沐浴更衣,洗淨滿身塵埃。
待一切準備妥當即將出發時,他剛走出門又折了回來,在桌案上留了長字條:
為夫有事,此去不知歸期,“易之”煩請好生教養,教之以詩書禮樂。中儒再拜頓首!
將其折好命仆從等夫人醒後將這字條教給她,旋即帶著一名書僮向城西化胡山方向走去。
約莫走了一天期間連換數匹好馬,在腳力上自是片刻沒有耽擱。
待到了化胡峰山腳已是天黑,王中儒和書童皆腰酸腿疼。
遠遠往前望去只看見一處彩旗飄飄,上面寫著:求道客棧。
“老爺,這天色已晚上山之路已經被漳氣彌漫,況且這趕了一天的路,人困馬乏,不如我們到前面的求道客棧去歇息一宿。”
那書童望著王中儒滿是憂愁的臉說到,不過王中儒好像還沒回過神來,只是出神地想著事情。
“等到明天太陽出來清了漳氣,我們也方便前行不是。”那書童又說。
“嗯,好!”說一聲應和著便朝著客棧走去。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騎著馬走到門口,見周圍一片靜寂,渾然沒有一點熱鬧酒肆的樣子。
“店家?店家?店家?”書童連叫三聲竟不見有人回應。
“有沒有人啊?我們主仆二人要去化胡山群道峰拜訪春陽真人,天色已晚想在此住宿。”書童叫的更大聲了。
“來……來了!”只見客棧裡走出一位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粗布麻衣上佔了許多灰塵,臉蛋黑黑的,自然是這裡的小二。
他神色慌張,顯然是有些害怕,不敢直視兩人。
只聽見“撲通”一聲,那小二瞬間跪倒在地,“兩位饒命,兩位饒命!饒命啊!。”
一邊說一邊在地上使勁磕頭,一眨眼間額頭上竟然磕出一個血包。
“啊?”主仆二人均被這場景驚呆,一時之間同聲異口說道。
“小二,你別怕我們不是歹人,是要去上山求道的百姓。”王中儒一邊說一邊拉起那小二。
那小二本就害怕,被他這麽一說反倒更害怕了,大叫道:“仙人饒命,我不知道什麽化胡山群道峰,不知道什麽天玄宗,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一時間王中儒更是疑惑,自己明明什麽都沒問,怎的這小二盡然能未卜先知?想必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
“小二你別怕,我真是好人,實不相瞞我是當朝文淵閣大學士王中儒, 京兆講學的就是在下。”王中儒直接表明身份以安撫小二。
聽到王中儒三個字那店小二眼神一閃趕快結結巴巴地說道:“王學士的名聲小人早有耳聞,你是儒學宗師,自然不會騙我。”
“只不過大學士,你,你快跑,聽小人一句勸,化胡山上凶險萬分,萬萬是去不得。”那店小二安定了情緒,收了收涕淚說道。
書童率先發問道:
“你這小二好生奇怪,剛開始見了我家老爺瘋狂磕頭,現在有知道我家老爺威名又說化胡山去不得。這也忒奇怪了吧!”
“休得無禮,快取金創藥來,給這小二敷上。”見書童這番言論王中儒訓斥道。
聽了訓斥小二也不再多言趕緊將藥膏給店小二敷上。
“小兄弟,我此去化胡山有重要事情要處理,關系我一家人的身家性命,還請小哥如實相告。”王中儒恭恭敬敬地說道。
“大學士,你有所不知,在你來之前已經有一隊人馬先前上山去了。”小二道。
“化胡山本就好道門仙山,香客上山下山本就是常事何必驚慌。”王中儒道。
“尋常香客自然不用驚慌,可這次來了卻……卻……”那小二一邊哭一邊說。
“卻怎樣?”
“大學士,你還是自己到裡屋來看吧。”說著便往屋裡走去。
二人走到一處暗房,看到眼前的一幕皆是大吃一驚!
“啊!”店小二直接被嚇得叫出了聲。
“怎,怎麽會這樣?”王中儒聲音有些顫抖,驚慌失措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