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坐上去,不一會兒就睜開了眼。
‘哥,不行,沒有感覺’,
吳迪抬頭看看了黑漆漆的夜色,心道‘果然青泠月決要在月光下修煉。’
兩人回屋睡覺,一覺睡到天大亮。
不知為何,兩人最近睡覺越來越香了,睡眠時長也比之前長了許多。身體漸漸得好似比之前結實了。
打開門,天空已經泛白了,還有細碎的雪沫飄下。
吳迪拿起弓箭,綁著自己用木板製成的雪鞋在布鞋上,在及腳脖子的雪面上滑行著走動。
‘哥哥,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站在門口的二妞看著屋外滑來滑去的吳迪,急切的說道。
‘等到回來再做給你,我要去看看山上的陷阱怎麽樣了’
‘不行,我也要去,我也要玩兒!’
吳迪想了想,只是去看看陷阱,帶著二妞一路上讓她玩玩滑雪也沒什麽。
‘好,帶你一起去!’
很快做好了雪板鞋,這幾塊木板是用原先壞掉的那塊門板製作的。二妞穿上雪鞋,吳迪拉著她先在院子裡適應。
一連摔了好幾跤,但二妞都沒有喊疼,卻笑得很開心。
吃過了飯,吳迪讓二妞坐在老黑牛背上,趕著黑牛自己在雪面上邊滑邊走。
到了木橋處,吳迪小心的在木橋原先爺爺打下的木樁上綁上藤條,抱下二妞,脫了雪鞋。
兩人腰上各綁一根藤條手拉手走過了木橋,然後解掉腰間的繩子。
吳迪擺了擺手,老黑牛就自己回到家中。雪地太滑,吳迪沒有讓黑牛冒險上橋。
兩人一路半滑半走,二妞摔倒了就自己站起來。
遠遠地望到了陷阱處。似乎有什麽不對,陷阱處好似有個坑。
‘難道終於抓到野兔了?’
吳迪從背上筐中拿出二妞的小弓和一個藤條箭簍還有一把柴刀遞給二妞。箭簍中有五隻箭,兩隻銀箭頭,三隻木箭頭。二妞背上箭簍,手持短弓,腰間插著柴刀。
吳迪也把弓拿在手上,兩人慢慢靠近。
哢嚓哢嚓,呲呲,邊滑邊走,慢慢靠近。
沒有動靜,陷阱處沒有動靜。漸漸靠近,雪地上斑斑點點連成一條細細的紅線。
終於走到陷阱邊。
‘呼呼,呼’
‘呼,哥,呼,這是扎到啥了?’
深約半米多的陷阱底下,一條手臂粗的木頭尖刺已經染成紅色,周圍拇指粗的木刺尖頭也紅彤彤的。
‘呼,不知道,看來扎到大東西了,呼,我順著血跡去看看,你在這兒等著’
這個陷阱是幾天前吳迪帶著老黑牛挖的,總共挖了三個,沒有老黑牛他無法挖這麽深。在陷阱上方,不只撒了鹽,還放了半塊蜜棗。
‘呼,哥,我遠遠的跟著你,呼呼’二妞眼神堅定。
吳迪搖了搖頭。
‘不行,我遠遠的跟著,呼,不會靠近的,哥!’
‘好吧,呼,離得遠遠的’
吳迪知道此時不是能勸動二妞的時候。
吳迪在前,不時回頭望望二妞,指一指她,示意她離得更遠些。
呲~,呲~,木板鞋滑動著順著血跡前進,半個時辰。
天空中細碎的雪沙也停了。風也靜了下來。吳迪在雪地中這麽久,覺得眼睛有些迷糊。
‘呼,靠,忘了做護目鏡,可以用紗布做,擦,視頻白刷了’,回頭看看二妞,小小的身影在遠遠的跟著,二妞身上白白的,像是又摔了幾跤。
‘呼呼,真是堅強又強脾氣的小姑娘,哈哈’‘我的妹妹’
又往前走,又往前走。一陣風吹過。
兩個黑影,前方。
是啥?是豹子嗎?吳迪心砰砰的跳‘呼呼’‘呼呼’
吳迪回頭朝二妞揮了揮手,示意她停下,看到二妞停了下來。自己慢慢往前走。
‘不是豹子,比豹子小’前方遠處一個鼓出來的雪堆,雪堆旁的黑影是一隻野豬,血線一直連接到野豬處。
吳迪慢慢靠前,箭搭在弓上,慢慢靠前。
眯起眼睛,看清了,‘是一隻猞猁’耳朵尖尖的,一撮黑毛。
猞猁離野豬一丈多距離,弓身在雪地上,盯著野豬,余光掃向吳迪。
野豬大口哈著氣,吳迪越來越近,已經能看到野豬口中吐出的白氣。
猞猁平時不會是野豬的對手,但此時野豬的一條腿蜷縮著,身下不停的在滴著血。它在等野豬死。
野豬還沒有注意到吳迪,只是目光凶狠地看向猞猁,‘嗷~~’野豬衝猞猁一聲嘶吼,三條腿往前猛衝了幾步,猞猁後退,野豬退回雪堆。
‘哈哈,讓老子撿到便宜了’吳迪暗自思忖猞猁不是自己對手。‘只不過是一隻大些的貓罷了’吳迪想到。
‘只要等到野豬死’吳迪計劃著。
一點點靠近,靠近到自己能射中的距離。
等待,等待。
一個時辰過去,此時野豬已經趴在地上,‘嗷~~’喝退猞猁,但自己已經不再起身。
天快要黑了,吳迪抬頭看看天。又看看背後二妞,離得近了些。
‘唉,不聽話的姑娘’吳迪轉身朝二妞擺手。二妞不動。
‘不能再等了,這頭野豬已經動不了了,再等天黑就麻煩了’
野豬此時也已經看到了吳迪,但卻只能趴在雪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頭不時低下又抬起。
它目光凶狠地盯著近處一直試探著左右徘徊的猞猁,不時警惕的回頭看看吳迪。
‘不能再等了’
‘嗖’,吳迪一箭射去,射向野豬。。。
偏了。搭弓,又一箭。
嗖,箭矢扎在野豬箭上,但明顯隻掛在皮膚上。
‘草!’‘嗷~~’‘呼呼’‘呼呼’
吳迪轉身疾跑,‘妞妞,快跑!快跑!’‘快跑!’吳迪聲嘶力竭。‘哥!’‘哥!’二妞喊著衝向他。
身後野豬三條腿身上掛著箭矢奔跑過來。
‘嗷~~’野豬像是瘋了。來不及拉弓,‘嗷~~’吳迪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喘息和身後野豬的嚎叫聲震動天地。
二十幾息後,一個巨大黑影,飛撲上來,遮蔽了眼前光線,‘哢’咬住了吳迪左胳膊。‘啊!’‘啊!’
吳迪此時弓已掉在地上,幾乎暈厥的疼痛,右手拔出鐮刀,砍,砍,砍。野豬撕扯著胳膊,疼,疼,疼,砍砍砍。
‘哥哥!’‘哥哥!’二妞摔倒在地上,跪在地上拔出弓箭。
‘嗖’一箭。
猞猁停住飛奔向吳迪和野豬的身影, 二妞跪在地上,又是一箭。
‘嗖’射在猞猁爪子上,射斷了它一根指骨,猞猁轉頭一瘸一瘸的向後跑去。
‘畜生’‘畜生’‘啊~’吳迪癲狂的大喊。
砍,砍,砍。拔不出來了,鐮刀拔不出來了,從野豬眼窩插進腦子裡。
野豬松了口,倒在地上。眼睛裡流出血,身下流出血。躺倒在雪地上,幾吸過後,沒了呼吸。
‘啊,草,啊,疼,草,草’吳迪捂著胳膊,不停大口喘氣。
‘哥!哥!‘哥!’
吳迪聽著連續不斷的喊聲,二妞衝了過來,抱住他。二妞頭髮蹭在他臉上,眼淚蹭在他臉上。好像沒那麽疼了。
吳迪捂著滴血的胳膊‘妞妞,哥哥沒事’‘咱們有肉吃了’‘哈哈,呃!’吳迪又不能自製一聲哀嚎。
‘別哭了’‘別哭了’吳迪站起身,從筐子中掏出繩子,筐子已經壓扁了。
二妞也抽噎著站起身,吳迪把繩子套在野豬脖子上,把腳上的木板墊在野豬身下。
兩人正要拉著野豬走。
一隻小小的野豬從雪堆中搖搖晃晃的走出。嘴巴張著,還沒叫出聲,倒了下去。
‘哈哈,買大送小’
兩人回身把小野豬放進筐裡,往洞中看了看,還有兩隻依偎著趴洞中只在呼吸的小野豬。肚子一鼓一鼓的,還在呼吸。兄妹二人把兩隻小野豬也放入筐中。
吳迪一手拉著大野豬,二妞背著筐子一手幫吳迪托舉著左手。
兄妹倆輕輕抖掉身上的積雪,在漸漸變暗的天色中慢慢往家中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