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必要再隱瞞身份了,因為已經感受到暗處一雙目光盯了過來。
對面的敵人不再猶豫。
空爐老人又開始揮動鐵叉,這一次動用了秘書,鐵叉開始發光。
合歡子一把將整朵紅花吞入了腹中,兩隻眼睛頓時似花兒一樣紅。
清風子早躲在了一邊,他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夭娘子在狠狠的看過他一眼之後,又擔憂的望向了風憐目。
風憐目輕輕一抖,青影的胎衣卷成了一個棍子。腳尖一點,握在手中如一把劍分別向前面點了過來。
合歡子的同時動手,雙手作爪,指尖冒著盈盈的紅光,在空中劃過像十隻夏夜裡的流螢,好看,但有毒,不但有毒,還可以吸人精血。
空爐老人雙手抄起鐵叉,瘋狂叫喊著攻風憐目下盤。
風憐目手中的棍子上忽的冒出一絲劍氣,劍仙派的劍氣。
有了這層劍氣,棍子便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棍子,而是的的確確鋒利無比的劍了。
只有劍氣,沒有劍光。
三人擦肩之時,十隻流螢般的光亮竟然被劍氣逼得熄滅,同時鐵叉似碰到了重物一般當的一聲響過後段成了兩截。
其中一截直直向了高空。
同時飛起的還有風憐目,他縱身追上了半截鐵叉,用棍子狠狠敲了一下。
半截鐵叉便如飛鏢一樣急急落了下來,精準擊中了合歡子的胸口。
合歡子不愧已修煉到了千花境,身體竟然無礙。
他望著頭頂的風憐目得意的發出一絲冷哼,嘴裡說著:“不過如此。”正要飛身上去再與之纏鬥。
卻只見眼前紅光一閃,一道紫色的光芒衝天而起。
原來他雖然無礙,但是懷中的那隻木盒卻被擊碎,盒中的四品蛟一朝脫身而出。
合歡子大叫一聲:“哎呀!糟糕!”
風憐目只見一個紫色的蛇樣的東西凌空朝自己奔來,還以為是那合歡子的法器,忙閃身避開。
卻不想那東西不依不饒又跟了過來。
是活物!靈性十足!
風憐目以為是個妖物,忙掐劍訣指了過去,吐出一個‘縛’字。
四品蛟忽的在空中定住,只是身上並未被風憐目的法力所纏繞,而是好像自己故意不動。搖擺著尾巴,靜靜過來。
風憐目這才看得清楚,原來是四品蛟!
他一時玩心又起,自袖中掏出那枚六目靈蛇的木雕,對比著來看。
誰知木雕見了四品蛟又忽然活了過來,朝著它不住的吐著信子。
再看四品蛟興奮的睜大了眼睛,猛地遊了過來,一口將木雕吞了下去,然後舔了舔嘴角,望著風憐目,意思在問:“還有嗎?”
風憐目搖搖頭,說道:“沒了,看來你不是攻擊我的法器,現在吃也吃了,那你走吧。”
卻聽二胖傳來一聲:“哪裡跑,你還我寶貝來。”原來是合歡子,早氣的七竅生煙,此刻渾身冒著紅光又向風憐目雙腳抓來。
那四品蛟以為他又要來抓自己,不由得一個哆嗦,呲溜鑽入了風憐目袖中。
風憐目此時無暇顧及它,見合歡子還有力氣,於是劍氣一震,朝著他頭頂便斬了下去。
這一道劍氣來勢迅疾,不待合歡子躍起便劈了下去。
合歡子周身的紅光登時減弱了一半,而身子也歪歪斜斜朝著燈杆撞了過去。
空爐老人忙上前將合歡子托住,二人道:“咱們合力施法。”
風憐目落在地上,說道:“看來你們不死心,那我就物歸原主吧。”手掌攤開,現出方才那枚紅綠相見的珠子來,輕輕吹一口氣上去,說道:“去吧,各回各家。”
一聲令下,紅綠珠立時飛去,在空中旋轉著分成了兩個珠子,分別進入了空爐老人與合歡子口中。
果然是各回各家物歸原主。
按理說本來都是他們煉化出來的東西,用於他們該是無效的。
但是風憐目方才吹的那一口氣乃是純正的劍仙派劍氣,早融入了那珠子之內。
方才珠子一變二的時候,風憐目又暗道了一個‘分’字。
所以兩顆珠子內各藏了一抹劍氣在內。
別的還可,劍氣本就是用來消殺萬物的。
因此進入了他們肚腹之內,其破壞之力可想而知了。
除非他們早煉化了七魄,不然根本躲不了的。
空爐老人與那合歡子此時方明白自己儼然不是這小道士的對手, 互相說道:“看來江湖上的傳言萬萬不可信呀,我們還是快撤吧。”
說完,只見一紅一灰兩道光影一閃,劃過天空朝出城方向而去。
他們剛走,一道白光又來到,是雪機子,拱手施禮對風憐目道:“大王莫急,廉射長老馬上就到。”
風憐目擺擺手說道:“不必了,他們已經逃跑了,你看。”
雪機子抬頭望見了那兩道光,恨恨道:“放心大王,我們會撒下追捕令,總會給你一個交待。”
風憐目點點頭,道:“好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你救那幾個兄弟去吧。”
雪機子退下,風憐目猛地抬頭望向了萬寶齋的一個窗戶,那裡果然有一雙眼睛。見風憐目看了過來,又瞬間消失不見。
風憐目心中冷哼一聲,抬起腿,剛要邁不過去,卻見夭娘子匆忙走了過來,眼中既有驚喜又有釋然,一把拉住他,小聲道:“你快走吧,這裡危險。”
風憐目笑道:“我知道。”
夭娘子道:“你知道什麽,我不是開玩笑。”
風憐目道:“我都知道,不但知道危險,還知道你也參與其中了,對不對?”
夭娘子面上一紅,低下頭道:“對不起,我不想的,但是……”
風憐目道:“但是他們太厲害了,我原諒你,至少你本心不壞的。但是今天的事情,我估計是躲不了的,謝謝你的招待,再見。”
風憐目自然走了,他來到了萬寶齋,取出了包袱裡的印章,在前後心各蓋了一下。
忽然,一個幽森而寒冷的聲音從空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