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盛長歌3：鏡花水月 第58章 殘酷

雨越下越大，韓舞鑫在天師府的山門等著張如詩，從白天等到落日，終於見張如詩走了上來，韓舞鑫露出了笑容又緩緩地收回了笑容，韓舞鑫邊跑邊打開傘來到張如詩身邊隨著她的步伐往回走，問張如詩道:“詩兒你的臉怎麽了?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張如詩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很不情願地擠出一個笑容來說道:“娘，我沒事，就是太累了，若沒什麽事，孩兒就回去休息了。”

說完之後張如詩又接著無神地往前走著，韓舞鑫說道:“詩兒，拿著傘。”

張如詩沒有理會韓舞鑫接著往前走著，韓舞鑫一個小跑來到張如詩身邊，道:“詩兒，傘。”

“娘，我不需要。”

韓舞鑫輕輕抓起她的手將傘交給她，道:“拿著，別讓娘生氣。”

“哦，好的娘，孩兒告退。”

張如詩又接著無神地往自己的房間走著，韓舞鑫在雨中看著張如詩走回去，她明白，張如詩指定是出了什麽事，她的女兒什麽性格她還是知道的。

張如詩回到房間之後將傘放在門外便把門關上，自己則蜷縮在角落裡失聲痛哭，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流淚，是杜雨熒的含冤而死，還是劉莫笙的欺騙，亦或是長空劍自己沒能保護好。

張如詩回想起之前在溯的時候與劉莫笙切磋之時他停頓的那一下想必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還有之前在無義的時候他說的那句“如果有一天，有些事是你不能接受的，你還會喜歡我嗎?”張如詩眼淚不停地掉著，放聲大笑著。

“什麽所謂的狗屁愛情，什麽他媽的所謂好人，全他媽是騙人的鬼話，給我了希望又給我絕望，哈哈哈哈……”

然而這一切都被站在門外的韓舞鑫聽到了，韓舞鑫來到李雲汐的房間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如詩從萬竹谷回來之後，韓舞鑫讓李不棄她們在天師府多待了幾天。

韓舞鑫前腳剛安排張如詩前往杜家村，後腳就安排李雲汐在遠處跟著張如詩，目的是想讓李雲汐隨著張如詩說不定能學到些什麽，沒想到的是，李雲汐先回到了天師府，而張如詩卻晚了李雲汐一個時辰。

韓舞鑫敲了李雲汐的門想問個明白:“雲汐，可以告訴我，詩兒到底發生了什麽嗎?為何她回來之後整個人氣色都不好了。”

“我在遠處一直跟著如詩姐一直跟到了一個樹林裡，我找到如詩姐的時候，我見到了莫笙哥，地上還躺著一具屍體，然後過了一會就來了一個充滿殺氣的男人，由於在遠處，沒能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麽，但好像是說莫笙哥身後的男人是他爹，然後就見如詩姐失去理智般的彈飛莫笙哥想殺了他身後的男人，被莫笙哥一劍砍斷了長空劍，剛才跟您說過的，然後如詩姐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不停地傻笑離開了林子，我擔心她會做傻事，一直跟著她，可沒想到的是，明明跟在她身後的我會先到。

“如詩姐肯定是受了什麽刺激了，姨娘我們趕緊去看看她，別讓她做傻事。”

李雲汐站起來就想走，韓舞鑫拉住她對她說道:“其實我剛剛從詩兒那過來，讓她一個人靜靜吧，明天再去問個清楚。”

韓舞鑫雖這麽對李雲汐說，自己卻在張如詩外的小亭子裡守了一晚上，如果不是李雲汐深夜來此，根本不知道韓舞鑫早就在這守著了，李雲汐和韓舞鑫的想法一樣，都想著在外面守著張如詩，怕她犯傻。

“姨娘，你怎麽在這?”

韓舞鑫噓了一聲， 揮手示意讓她過來坐下，韓舞鑫小聲問道:“你怎麽來了?”

“我怕如詩姐犯傻想著在這守著，沒想到姨娘早就在此守著了。”

“孩子，讓你受苦了，我在這就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不，我不會回去的，我的命是如詩姐救的，小時候舅父和姨娘還救過雲汐呢。雲汐不會回去的。”

張易和韓舞鑫曾救過李雲汐?韓舞鑫問道:“我和阿易救過你?”

“您還記得八年前的瀑布村嗎?”李雲汐微笑道，“當年戰亂波及到了瀑布村，我的父母被大火燒死，母親叫我跑，不停地跑，途中遇到了一群強盜，他們差點把我殺了，是你們的出現救了我，您給我指了一條道叫我往那邊跑，我記得那天您話沒說完就被一支箭刺中背部的肩上，我不停地跑，拚了命地往您指的方向跑，結果我還是跑偏了，後來為了活著我只能靠行竊維持生存，再後來到了洛陽我碰上了硬茬，被她扣了五年，整整五年之久，我過著非人的生活，每日都在幫他偷東西訛詐別人，達不到要求就會被打餓肚子，為了不被打也為了活著，我只能每天做著偷雞摸狗的事，直到遇見了如詩姐和我娘不棄，我才真正找到了活著的意義。”

韓舞鑫看著十二歲的李雲汐，很難想象她是怎麽撐過來的，縱是自己後來自己的重重遭遇，但畢竟那時的韓舞鑫已經有獨立生活的能力，但她那年還只是個四歲的孩子啊。

“雲汐。”

“姨娘，雲汐的命是你們救的，如詩姐需要幫助，我無論如何都要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