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走進一群人直接就坐滿了客棧,張如詩注意到一個斷指男人,此人看上去不是個善茬,畢竟她是有任務在身的,她將茶一飲而盡之後剛想站起離開,那個斷指男人走了過來,說道:“姑娘一個人吧,過來陪我喝兩杯,如何?”
張如詩冷冷地說道:“滾!”
“喲,小妮子個子不大口氣不小嘛。”斷指男人伸出手想摘下張如詩的面具,“還戴面具呢?保持神秘感呢?”
張如詩迅速拿起一副筷子將他的手挑開,張如詩說道:“別逼我。”
“喲呵,還來脾氣了。”
這時那群人站了起來將張如詩圍了起來,張如詩隨即就抓了一個人一個過肩摔砸在桌上,砰的一下桌子碎了。
隨即眾人集體朝張如詩衝了過來,張如詩手持未出鞘的長虹劍朝他們拍去,不到一會那群人就全都疼痛的倒下了,隨即一根銀針朝張如詩飛了過來,張如詩兩指夾住了銀針,張如詩不屑的說道:“你就想靠這群人跟這跟銀針就想打敗我?也太瞧……”
張如詩眼睛瞬間睜大,夾銀針的兩指突然就松開了,自己癱軟在地根本站不起來。
斷指走了過來,半蹲下來看著張如詩,說道:“我也不打算靠他們拿下你,這銀針足夠了。”
“這……這氣味,是柳苑,你……跟她們是何關系?”
“一個僥幸活下來的棄子。”斷指說道,“放心,這毒一日內還要不了你的命,讓我看看你的芳容。”
斷指摘下了張如詩的面具,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尤其張如詩瞪他的眼神特別像數年前的一個人,斷指思索片刻之後說道:“你是,張易的女兒?!”
疑惑中摻雜著震驚,但隨即這種震驚就轉變成了放肆的笑,這讓張如詩很是疑惑,斷指說道:“你不說話也間接性的證明了你就是張易的女兒。”
“數十年了,我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斷指放聲大笑起來,“我終於可以報那斷指之仇了,他以為死了這事就算了嗎?不可能!父債子償,既然你出現在了我面前,那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張如詩不解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誰?當年我就是搭訕了一下那婆娘,他竟斷我半截手指。後來我才知道那婆娘竟然是當今天師府韓舞鑫。”
斷指撿起地上的長虹劍將其拔出說道:“我紫擎天終於等到這一刻了,我會一節一節的把你的手指都砍下來,接著手掌,手臂,腳趾腳掌。”
紫擎天粗暴地拖著來到一個桌子處,砍下了張如詩右手的半截拇指,張如詩疼痛的慘叫出來。
紫擎天說道:“別急,我保證很快的。”
紫擎天即將下第二刀的時候,一枚銅板飛了過來彈掉了他手中的長虹劍。
李雲汐和海吟遊快速跑了進來,紫擎天被彈開之後松開了手,張如詩癱倒在地,汗水淋漓,鮮血流出。
李雲汐快速衝過去扶起張如詩給她點穴止血,海吟遊手持李雲汐的雲汐劍指著紫擎天,逼迫他交出解藥。
紫擎天跪地求饒說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這銀針是柳苑給我的,並沒有給我解藥。”
“沒解藥?那他媽留你何用!”
說完海吟遊便朝紫擎天砍了下去,張如詩虛弱地叫住了海吟遊,海吟遊問道:“如詩姐,為何叫住我?這種畜生就該一劍劈了。”
“吟遊,容我說兩句,”張如詩強忍疼痛,“紫擎天,數年前你調戲我母親,被我父親斷了你半截手指,今日你又調戲我不成用毒使我動彈不得斷了我半截手指,就算是當年……我父親當初害你斷這半截手指的補償了,你我之間的恩怨扯平了,如何?”
紫擎天連連點頭。
海吟遊問道:“就這麽放了他會不會太便宜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算了吧吟遊。”
海吟遊轉過頭瞪著紫擎天說道:“下次再見你就沒那麽走運了。”
海吟遊轉過身去又轉回來說道:“又見面了,出招吧。”
隨即海吟遊一劍砍掉了他的頭,甩掉劍上的血收劍回鞘。
張如詩問道:“你幹嘛把他殺了?”
“我不是說了嗎?下次再見定取他命,這不剛轉頭就看到了。”海吟遊說道,“別說這些了,我們趕緊去給你找解藥。”
張如詩虛弱地說道:“柳苑的毒很難解的,而且解藥只有柳苑才有,除非找到白前輩。”
李雲汐說道:“可這離天曉閣老遠了,沒個七日根本到不了啊。”
張如詩眼神開始朦朧:“扶我到一處休息一會。”
李雲汐和海吟遊將張如詩扶進了一個殘破的大院裡,看這規模當初這家人指定是很富有的大戶人家。
兩人將張如詩倚靠在大院牆上沒多久她便昏了過去,李雲汐著急的來回走著,海吟遊則冷靜的處理張如詩的傷口拿出布來包扎。
李雲汐說道:“這可怎麽辦啊?這毒該怎麽解啊,遠水解不近渴。”
“我想,我應該能解這毒。”
這時走來一個女孩,李雲汐謹慎輕輕拔出雲汐劍問道:“你是何人?”
女孩擺擺手道:“別緊張,兩位姐姐,我的血可以救那個姐姐。”
海吟遊聽到後,激動的站起走到女孩面前問道:“真的嗎?你真的可以救她嗎?”
女孩點點頭,隨即海吟遊便領著她來到張如詩的面前,對她說道:“那就拜托你了,小妹妹。”
女孩朝海吟遊點點頭之後拿出一把短刀朝食指劃了一刀,輕輕噘起張如詩的嘴將食指送入嘴中,不一會張如詩的臉色就好了許多。
女孩站了起來,海吟遊走過來說道:“我幫你包扎一下吧。”
女孩笑著搖搖頭道:“包什麽扎啊,再包扎就愈合了,沒這個必要,姐姐。”
“那我給你塗點藥吧,萬一感染了就不好了。”
隨即海吟遊拿出一瓶藥水給女孩塗藥,女孩沒待多久便離開了,離開之時海吟遊問她叫什麽名字,改天定登門道謝,女孩回答道:“我是煙雨閣的花之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無需謝我,若日後能除掉柳苑請一定要到煙雨閣告訴我一聲,這就是最大的感謝了。”
“走了,姐姐們。”
花之香離開了此地,海吟遊找了些柴生了團火,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深夜,張如詩從昏迷中醒來,轉頭看向熟睡的海吟遊和李雲汐,輕輕抬起右手看著這被砍掉半截的拇指,陷入了沉思。
斷指,斷的還是右手拇指,這意味著她以後可能很難再書寫,畫畫,甚至可能連最基本的握劍都很難了,這對一個右撇子的人來說基本屬於廢了前程。
張如詩此刻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很想哭,但是眼裡一滴眼淚都沒有,她已經很難再掉眼淚了。
此時她注意到這殘破的大院牆上隱約看到一個“韓”字,她隨即站起走到牆邊,隨即又看向四周,看到許多的東西上隱約都有一個“韓”字,她頓時感覺不太對勁,她輕輕走上台階來到屋前往室內望去,屋裡長滿了雜草,張如詩還是想一探究竟便走了進去,她在這雜草叢生的大廳裡走著,什麽都沒發現,或許是自己的錯覺吧,就在張如詩準備出來的時候她在牆上隱約看到“韓青原”三個字,張如詩輕輕擦掉塵土之後看到了“韓情願”三字。張如詩眼睛瞬間睜大。莫非,這裡就是韓府。
牆上的“韓情願”三字是韓情願小時候調皮在牆上刻的,韓逍遙要懲罰她的時候,韓舞鑫卻站出來幫韓情願“頂罪”,韓逍遙知道不是她這大女兒做的,這孩子是什麽性子,當父親的能不知道嗎?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攬,好事留給別人,錯責全往自己身上攬。
韓逍遙最後把他們兩人都打了一頓,這頓打是想讓韓舞鑫明白不是自己的錯不要全推給自己。但韓舞鑫是何許人,她怎麽會讓自己的妹妹受苦呢?
張如詩斷定此地便是韓府了,張如詩走出了屋子,轉頭看向熟睡的兩人,抬頭看向天空,天已經微微亮了,隨即走出了韓府大院。
“我靠,師姐,詩姐不見了,”李雲汐急匆匆地搖醒海吟遊,“別睡了,快醒醒師姐。”
海吟遊沒睜眼淡定的說道:“大早上的,我不在這好好的嗎?能有什麽事?”
“是如詩姐,如詩姐她不見了。”
“什麽!”海吟遊瞬間就跳了起來,“這麽大的事你不早說,還不快點去找。”
“不用找了。”
張如詩走了進來,兩人趕緊小跑過來,李雲汐問道:“如詩姐,你上哪去了?把我們擔心壞了。”
“沒去哪,就是隨便走走。”
海吟遊問道:“如詩姐,你的毒接了?”
“已經好很多了,不用擔心。”張如詩點點頭道,“不過,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海吟遊說道:“師父收到了韓前輩的信叫我們前往神農架幫助你,於是我們便來找你了,我們到這的時候便見你被那畜生……”
“我娘真是的,大過年的還要你們出來受罪,但如果不是你們的出現,我可能就真死在那客棧裡了。”張如詩說道,“前路凶險,你們還是回去吧。”
海吟遊說道:“不行,我們既然出來了,就不可能回去了。”
李雲汐也說道:“是啊,別趕我們走啊,如詩姐。”
“前面的路我不知道還有多少的危險在等著,你們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不想讓你們跟我一起受罪。”
海吟遊說道:“我們都是經歷過生死之人,都曾無數次在死亡邊緣徘徊,若真怕死,早爛在哪都不知道了,如詩姐,我雖然與你認識的時間沒有師妹那麽早,但你一直待我很好,我也一直把你當做親姐姐來看待,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走下去。”
李雲汐從身上拿出那塊繡有梅花的面具交給張如詩,道:“我已經盡力的將血漬洗淨了,但還是留下了一些血跡。”
張如詩接過梅花面具收起,來到牆邊拿起長虹劍,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長虹劍第一次沾血沾上的卻是我的血。”
轉過頭來對兩人說道:“出發吧,我的妹妹們。”
李雲汐和海吟遊兩人相視而笑,隨即做出行禮的姿勢說道:“好的,姐姐。”
自神農架暗夜一戰之後,她們三人已經有差不多兩年不見了,沒想到再次重聚所要前往之地還是神農架。
天微亮時,張如詩一個行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全憑感覺走著,走著走著她便看到了一個巷子,沒有多想便走了進去,走到巷子的盡頭之後,張如詩看到了一片茂密的竹林。
她的感覺告訴她她應該繼續深入,走入林子中間之後她看到了兩個長滿雜草的小土坡,張如詩走過去輕輕撥開雜草看到一塊石碑上寫著“梅氏梅生花之墓”,右下角雕刻有“不孝之女韓舞鑫”。
張如詩再次被震驚到,趕緊跑過另一邊撥開雜草看到“韓氏韓逍遙之墓”,右下角同樣刻有“不孝之女韓舞鑫”。
這一刻她明白這裡長眠的人是誰了,是自己的外公外婆。
張如詩跪了下去,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道:“外公外婆,我終於見到你們了,我是你們的外孫女,張如詩。”
張如詩磕了三個頭,微風輕輕吹起張如詩的頭髮,一點點的將雜草拔乾淨後,張如詩挖了一個小坑將裝有自己半截手指的小匣子放入坑裡一點點的掩埋。
天逐漸亮了起來,張如詩又磕了三個頭之後擦掉眼淚站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