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汐說道:“這就是參天古樹生命樹啊,一眼望不到頭,就像直插雲霄般。”
張如詩解釋道:“此樹本名相思樹,民間人們寄情於樹故而得名生命樹;此樹並不能像書中描繪的那樣可以復活心中所念之人,但確實可以讓人以另一種方式再次相聚。”
海吟遊注意到樹上刻有許多名字,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張易”二字。似乎一下子就知道為什麽張如詩如此了解生命樹的來歷與背景了。
海吟遊並沒有對此多說什麽,而是說道:“我們離最終的目的地不遠了,我們即刻出發不耽擱了。”
緊接著三人便朝生命樹的西南方向走去,在趕路的途中李雲汐問張如詩道:“如詩姐,聽娘說劉默笙還活著這是真的嗎?”
張如詩點了一下頭,道:“暗夜組織當時被柳無情屠戮殆盡這是我們親眼所見的事實,但上次襲擊天師府的人正是以他為首的暗夜,其他人都是死人活體兵器,但他不一樣,他還是有意識的,但完全就像一個陌生人似的。他們應該是被柳苑拿去煉製人形兵器了。”
海吟遊問道:“如詩姐,你還喜歡他嗎?”
張如詩自嘲的笑了一聲道:“他畢竟是我初識,想忘掉哪有那麽容易;說起來也可笑,我居然會喜歡上殺父仇人的兒子。”
錯誤的時間遇到錯誤的人,這段感情真的現實嗎?
三人走了將近一天也沒找到那鏡花水月的入口,黃昏時幾人剛想躺下休息時,一個東西朝她們滾了過來,滾到海吟遊的腳邊一看,是個沾著血的頭,海吟遊下意識的跳了一下隨即朝腦袋滾過來的方向望去,日落方向那遍地的屍體讓海吟遊瞬間睜大眼睛,張如詩和李雲汐兩人也朝著那個方向望去看到了遍地殘缺的屍體,血液都凝固了,雖說已經如春了,但看到這種景象三人還是不禁感到一絲寒氣。
張如詩開口道:“看樣子我們到了。”
張如詩她們三人朝那些屍體倒下的方向走去,走到中心的時候張如詩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地上突然泛起一個蓮花狀的幽蘭色陣型,張如詩隨即大喊道:“跑!”
三人隨即快速向後跑,此時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幾片葉子狀的刀片迅速朝她們射了過來,三人隨即趴下翻滾到一塊巨石上躲避,張如詩對她們說道:“都躲好了,千萬不要露頭。”
李雲汐問道:“這是什麽機關?這麽靈敏。”
張如詩說道:“如果是機關還好,但這很明顯不是機關,機關只是個幌子,我們很可能已經進入到守護鏡花水月的陣法裡了。”
張如詩說道:“這陣法很古怪,小時候我聽娘說過這套陣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套陣法應該就是韓府的紫玄幽蘭陣。”
海吟遊問道:“韓前輩韓府?”
李雲汐不解的問道:“這套陣法怎麽了?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如果真是紫玄幽蘭陣那我們就麻煩了,這個陣法會根據氣候變化來變化,十分的複雜,而且很難破解,每天只有兩次空隙的機會,清晨接近天亮,日暮接近天黑這兩個空隙,只有半炷香的空隙時間,甚至因為季節的變換還會變化,但不要覺得這個空隙就很好到哪去,在空隙之間,守護機關會啟動,會飛出各種各樣鋒利的暗器,就像剛剛那樣。”
李雲汐問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破解嗎?”
“憑你我三人很難破了這個陣法,我們還是祈禱夜晚不要出現月光吧。”
海吟遊問道:“怎麽說?”
這時從另一個地方又射出好幾把飛刀,她們三人朝各個方向散開,海吟遊沒有自己的武器,於是張如詩拔出長虹劍將它拋給海吟遊,一邊躲開暗器一邊對她們說道:“如果有月光就會映像出我們的影子,到時我們就得跟自己的影子……”
這時一片葉子劃破了張如詩的左臉,鮮血從小口裡流出,李雲汐一邊躲著從四面八方飛來的暗器一邊問道:“如詩姐,你沒事吧?”
張如詩繼續躲著暗器,回答道:“我沒事,你們保護好自己,千萬小心。”
海吟遊手持長虹劍彈開了一根銀針,海吟遊的手被震的發顫,讓人不禁想象這究竟是用什麽做載體才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李雲汐調侃道:“我去,這太怎麽黑的這麽快。”
海吟遊問道:“如詩姐,天黑後會有什麽?”
這時機關終於停了下來,張如詩對她們說道:“趕緊生一團火,不然到時冥火出來之後就難辦了。”
張如詩話音剛落就看到那些屍體自燃出現一簇簇的冥火,張如詩對她們說道:“躲!這些冥火的溫度極低,一旦碰到就會寒毒入體且無藥可解,都小心。”
張如詩手持著長虹劍的劍鞘揮出一道劍氣,試圖散掉那些冥火,結果並沒有什麽用,那些冥火只是輕微搖晃,便迅速朝她們飄了過來,張如詩讓海吟遊她們退遠一些然後找機會生火,自己引開那些冥火,那些冥火緊追著張如詩不放,其中一個快速朝張如詩身後衝了過來,張如詩向後躍起,旁邊兩個冥火朝張如詩躍起的方向撲來,張如詩在半空中迅速調整身姿側身翻轉躲開。
張如詩跳到樹上掰斷一根樹枝,張如詩手持樹枝順勢躍下一個豎劈砍出一道很強的氣流,那些鬼火被氣流吹了退了一段距離又再次衝了過來,張如詩用樹枝撐地躍起跳到它們身後,迅速跑進樹木密集的地方,張如詩跳到樹乾上,躍到另一棵樹上,如此反覆循環地繞圈為李雲汐她們爭取時間,過了一會後,李雲汐對張如詩大喊道:“如詩姐,好了。”
張如詩從樹上跳下來,朝李雲汐她們的方向跑去,張如詩跑著跑著瞬間睜大眼睛對李雲汐大喊道:“快躲開!”
李雲汐扭過頭望向身後,一縷鬼火已經來到她的身後,海吟遊一把將李雲汐推開自己則被那鬼火穿過身體在接近火源時散掉了。
海吟遊全身癱軟倒地,寒毒發作致使海吟遊瑟瑟發抖,即使已經將身體蜷縮起來很靠近火源了依然感覺不到一點暖和。
張如詩來到她們身邊,那些鬼火見到火之後都不敢接近她們,李雲汐扶起海吟遊緊張得不停地搖著海吟遊問道:“師姐,師姐你怎麽樣了?師姐,師姐!”
李雲汐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海吟遊身上,海吟遊依舊閉著眼顫抖,臉色蒼白,嘴唇微微發紫。
此時狂風呼嘯而過,險些吹滅火,狂風吹散了空中的烏雲露出了明月,張如詩說道:“這下真的難辦了。”
月光撒在大地上,那些鬼火在月光的照射下散掉後映射出了張如詩她們三人的鏡像人,鏡像人在陣法與月光的加持下會比本體自身的實力更高一籌,更何況此刻張如詩要面對的是三人的鏡像。
張如詩撿起長虹劍,因為右手上的傷還沒好只能用左手搏一搏了。
張如詩轉過頭來對李雲汐說道:“雲汐照顧好吟遊。”
張如詩閉眼靜下心來長舒口氣後睜開,眼神堅定,朝她們衝了過去,朝她們砍出一套平靜如水的劍氣,隨即產生強大的氣浪將三個鏡像彈出數米遠,一個瞬移來到她們面前一劍朝自己的鏡像人劈去被自己的鏡像人單手挑飛了長虹劍,在陣法的影響下,鏡像在張如詩她們三人的心境中說道:“《靜心訣》嗎?我也會,甚至比你更強!沒人可以完全靜下心來,但我可以!”
鏡像張如詩砍出了和張如詩剛才一模一樣的劍氣但氣浪更將直接將地掀起一層土,瞬間就將張如詩三人震開,三人翻滾出好長一段距離,張如詩更是直接磕到樹上才停下來,張如詩靠著樹站起吐掉嘴裡的血痰,張如詩冷笑一聲,道:“我今天還就不信了一個鏡像人我還打不過……”
張如詩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己的鏡像人掐住脖子甩過一邊的樹,那棵樹瞬間就倒了,鏡像人手持長虹劍挑起張如詩的那把長虹劍正正插在她的旁邊。
李雲汐的鏡像人也在與李雲汐熱火朝天的打著,海吟遊強忍寒毒也在與自己的鏡像人打著。
海吟遊的鏡像人在心境對她說道:“放棄吧,你打不過我的,再加上寒毒入體你毫無勝算。”
海吟遊站起說道:“放棄?抱歉老師沒教我。”
海吟遊使出《漓楓訣》在大風吹拂下,落葉在她的手腕處中旋轉衝了過去一掌打了過來,鏡像海吟遊同樣也一掌朝海吟遊衝了過來,兩人都被強大的內力彈開數米遠,海吟遊吐了口血之後說道:“這下倒是清醒了不少,再來!”
海吟遊吐出來的血在地上冒著寒氣還有點微微結霜。
海吟遊躍起一腳砸鏡像人的頭上,鏡像人抓住她的腳一個過肩摔將她砸到地上,揚起很大的塵土。
海吟遊的頭被這一砸砸出了血,海吟遊迅速調整姿勢一個掃堂腿過來,鏡像人隨即跳起海吟遊迅速換一邊手撐地旋轉一周一腳將鏡像人踢倒在地,趁鏡像人還沒反應過來迅速擰斷她的脖子,海吟遊又吐了一大口血,精疲力盡的海吟遊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但此時鏡像人卻又站了起來走過來在她的心境對她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能殺死我吧?剛才我只不過故意露出破綻想跟你玩玩,本身我就不存在,無論你用什麽方式都殺不死我,再見了,另一個我。”
鏡像人手掌產生強大的氣流一掌朝海吟遊打下去的一瞬間長虹劍以迅雷之勢飛了過來,鏡像海吟遊來不及躲閃被一劍刺穿肩膀,海吟遊迅速起身向上一扯,鏡像人的胳膊瞬間就廢了,張如詩在遠處一邊與自己的鏡像人激烈的打著一邊調侃道:“這一戰之後我一定要給你找把劍!”
海吟遊多了把劍之後與鏡像人的對戰局勢好了不少,但張如詩那邊的情況就沒有那麽好了,張如詩與她的鏡像人對戰的范圍沒一處是完整的,樹都倒了好幾棵,日落前她們躲避機關的大石都碎成了好幾塊。
李雲汐持劍的手滲出了血流到劍上, 李雲汐的鏡像人在她的心境對她說道:“放棄吧,你自己幾斤幾兩我難道不知道?”
李雲汐傻笑一番後站起擦掉嘴角的血說道:“我當然知道我自己幾斤幾兩,但對付你應該是足夠了。”
李雲汐的眼睛隨即泛起紫色的流光,隨即迅速朝她衝了過去,一個滑鏟一劍砍到她的左腿後迅速站起一劍朝她身後連續砍了四五劍一腳將鏡像人踢開,李雲汐說道:“在月光下《夜江訣》是無敵般的存在,我以為我此生是不會用到那祭司的內力的,沒想到第一次使用卻是在與你的對決。”
鏡像李雲汐在心境對李雲汐說道:“你會的我也會,你真的以為這幾下就覺得能翻拍了嗎?”
鏡像李雲汐迅速開紫眼躍起旋轉朝李雲汐刺了過來,李雲汐則站在原地不動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看著她,就在快要刺中之時,三個鏡像人消散了,太陽出來。
張如詩的拇指傷口再次裂開滲出血來,全身多處傷口差點被自己的鏡像人穿心而死,若不是剛好日出,再晚幾秒就要被自己的鏡像人弄死了,傷痕累累的張如詩拚盡全力朝李雲汐她們的方向跑來然後對她們說道:“快,趁機關還沒啟動趕緊找到入口。”
海吟遊平躺在地上閉眼虛弱地說道:“不用找了,那個入口就在我們腳下。”
張如詩問道:“哪?”
海吟遊攤開的右手微微向下按壓,地上瞬間打開一個口子三人掉入機關密室中,好在沒有設計的那麽深,也就十幾米,一切都在合理但又不那麽合理的范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