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盛長歌3：鏡花水月 第95章 提親談判

白青卿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回答道:“是不是你母親跟你說了什麽?”

“白奶奶，你告訴我我的奶奶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是她拆散我們母女倆的嗎?千竹派的覆滅是她一手造成的對嗎?”

“孩子這件事很複雜，一會半會說不清楚，我盡量把事情的大概理清楚，但我可以保證一點，你奶奶絕對不是那種獨到專製的人。”

“可以跟我說說嗎?我現在真的很亂，不知道該信誰。”

“李興文是千竹派師兄，你姥姥的弟子，那時候的天曉閣還沒收回，師父為了讓我提升實力便與故友藍知意前輩也就是你姥姥讓她給我開個後門讓我去千竹派與大家一起訓練，訓練第一天知意前輩便讓我與心姐比試，而就是那一場比試讓李興文對我厭惡不已，自此我與他的恩怨便從未停休過，而我與他的恩怨是從你奶奶告知我可以進入千竹派的極寒之地開始，心生妒忌的他想把我殺了，因為此事他被知意前輩放逐到萬竹谷的斷魂峽，但被子冥幽所救後不知所蹤，千竹派一直在搜尋他的下落。”

藍開心說道:“子冥幽?小時候聽奶奶說過，此人是個用毒狂人，你身上的毒就是她弄的。”

白青卿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心兒說對了，千竹派搜尋了七八年也沒有找到李興文的下落，大家都以為他死了然後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之後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可以再說一些我不知道的嗎?白奶奶。”

白青卿知道藍知心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全告訴藍開心了，這下誤會更大了，道:“其實你奶奶是很愛你的母親，晚來得女哪有不愛的道理，你奶奶不是氣憤你母親生下了你，也不是厭惡你父親是商人之子，而是氣憤你母親沒有告訴她，氣憤她的衝動，還未嫁人就先生下了你，世人皆言說你奶奶是為了千竹派的臉面才不允許你父親踏足千竹派，你母親應該也跟你說過你是兩歲後才進入的千竹派，你母親那時候還年幼無知連最基本的喂奶都不知所措，那兩年裡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奶奶知道你母親的性格，知道她肯定照顧不好你，你父親是商人之子嬌生慣養慣了怎麽可能一下子就能適應的了這種自給自足的生活，於是心姐便讓我來照顧你然後一點點的教你父母他們生存的技巧，你奶奶剛與你母親大吵一架，我剛剛那句話不夠嚴謹了，你奶奶還是好面子的，不過不是關於門派，而是兒女情長，我就是你母親放不下面子的門面，我去照顧你和你父母的時候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不理解你奶奶的所作所為。

“你兩歲後，她便迫不及待的想把你接入千竹派但還要強裝那種勉為其難勉強答應的心態同意你進入千竹派，也許你要問為什麽不同意你父親一起進入千竹派，你父親還沒有能做到思想獨立，能夠獨當一面地保護你們母女二人，所以想讓他再磨煉磨煉，也許這說法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但我想心姐她自有格局，我跟她一起那麽多年她的性格我還是懂的，之後的四年裡，她讓你爺爺給你父母們送糧食，是的，你奶奶全程在裝一個壞人，但每一件事都有她的身影，她曾問過我她是不是做的太極端了?我沒有回答她，但她心裡早有答案。

“你六歲生日的前一天，你奶奶找過你父親，兩人聊了一宿，她知道你有個弟弟這件事，並讓他們在第二天也就是你生日那天后搬進千竹派，你六歲生日那天，她有宴請我去參加你的生日宴會，但我到的時候雙方已經打了起來，千竹派的內戰打的很慘烈，千竹派用將近一半傷亡的代價才換回了那一戰的勝利。

“心姐讓你母親去萬竹谷外幫你父親，而我則帶著你去極寒之地躲著，千竹派一戰後，千竹派又一個集中的集體一夜之間變成一盤散沙，你母親將一切罪責指向心姐，動搖了千竹派的大家，你母親賭氣想要帶你走被心姐製止，於是她便一個人離開了千竹派，再也沒有出現過，再次出現的時候還是上次在天曉閣那一次，心姐一氣之下宣布解散千竹派，於是千竹派百年基業到此為止，為了讓你看不到那些血腥慘狀，帶你離開千竹派的時候給你喂了一顆安神丸，千竹派的屍體清理了將近數月有余，為防止出現瘟疫專門砍了一大片的竹林做隔離帶，將屍體焚燒後才清理的屍體，墨梅山內的建築在屍體清理中被焚毀，之後的重建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前前後後的重建用了三年的時間，你還記得那三年裡你時常問心姐為什麽不回家，這就是原因，重建後你們便離開了天曉閣回去了，自此，江湖上只剩下千竹林。

“你奶奶後半生沒有再踏足過墨梅山的內部，重新開鑿了一條新的道路直通極寒之地。

“之後，你奶奶外出時遇上了影的首領被其重傷，自此重疾纏身，度過了她滿是遺憾的一生。

“她臨走時的前三十日還來找過我，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疲憊，她囑托我保護好你，可我卻有違於她的囑托。

“誤會的誤會只會更誤會，現在你聽到了完整的往昔，你怎麽解釋都可以，我並沒有肯定你奶奶的就全都是對的，也並沒有否認你母親的就全是錯的，是非對錯全看你如何分辨。”

白青卿拿起茶喝了起來，隨後說道:“往後的每一天，只要我還在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有困難我先上，天塌如果下來由我頂著！”

今晚的夜色很單調少了點星星和月亮的點綴，天師府這邊韓舞鑫來到了張如詩的房間，兩人坐下後韓舞鑫輕輕抬起張如詩的右手問道:“你的手好點了嗎?”

張如詩微笑著說道:“娘，您就放心吧，我的手沒事了。”

韓舞鑫說道:“當初我就應該把那畜生給殺了，這樣你也不因此斷了半截手。”

“沒關系的，都過去了，反正吟遊已經將他殺了。”

韓舞鑫搖搖頭說道:“唉，真不知道你這性格是跟誰學來的，都吃虧了還這麽的樂觀。”

張如詩笑著說道:“當然是跟我熱愛的老媽學的啦。”

“你呀，沒個正行，會說就多說點！”韓舞鑫說道，“幸虧你回來的及時，天師府才免於這場災難。”

“這不是我的功勞，是鏡花水月。”張如詩說道，“對了，娘，易情川前輩說她想跟你聊聊。”

“好啊，她在何處。”

鏡花水月從張如詩的衣袖裡飄出來，顯現人形手持鏡花水月，對韓舞鑫說道:“你應該就是韓府遺脈韓舞鑫了吧。”

“是我，前輩。”

“如詩，你先出去，我和你母親聊聊。”

張如詩於是便離開了房間關上門。

易情川對韓舞鑫說道:“很抱歉，因為我的離去導致了韓府的覆滅，你也許聽過一些微妙的故事，但你可能不知道，韓府百年安定是我平定的，為感激你祖上韓亭林埋夫之恩，我保韓府三代平安，我與他還有另一個交易便是護你韓府三代後你韓府後人需要將鏡花水月安置在一個遠離人煙打擾的地方，作為交換我將自創的《紫幕破曉》和《碧藍拂曉》交給他，你祖上靠著我這兩套功法很快便在江湖上打出了名聲，而他也早在百年前便將兩座地宮建好，神農架的地宮是故意外傳用來迷惑人的空地宮，而我則是守了韓府三代後，由你父親親自將我送到邕州地宮的，這事你不知道並不奇怪，這事只有韓府歷代家主知曉，一些隱喻我的詩句是我故意讓你父親留下的，為的就是突然有一天發生什麽意外的話，你們可以找到我，不過我還是疏忽了一點，知曉此事的人本就不多，想找到又豈是易事，這百年來我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你也已經這麽大了，當劍靈的代價就是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自己卻只能孤獨的活著，無能為力。

“孩子，能跟你聊聊我很開心，按照我與如詩的約定，事辦完了我也該回去了，我們可能不會再見了，作為韓府最後一脈，你要好好活著。”

“前輩，我會的，為了孩子們，我不會輕言赴死的。”

易情川說道:“看你身上的氣息，應該還沒突破《紫幕破曉》的第十層吧?你按我教你的心法口訣，不出二十日你便可大成。”

而在另一邊的知惢宮，藍此笙正坐在台階上望著天，因為他知道有一個人也在望著天。

藍知心走到藍此笙的身邊坐下說道:“你好像很喜歡望著漆黑的深夜啊，是不是又想天師府的那姑娘了?”

“啊?我沒有，她這人誰會喜歡她。”

“別忽悠我，你臉上可是寫滿了喜悅。”

“有這麽明顯嗎?”

“看來你真的是很喜歡她。”

“老媽你套我話。”

“有嗎?是你自己說的，我可從沒說過什麽。”

藍此笙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她那邊怎麽樣?”

“既然你喜歡她為何不主動去找她?”

“我爹……義父殺了她父親張易，即使我想，我們就真的還有可能嗎?”

“既然喜歡為何不試試，明日我親自去天師府提親。”

“不好了，寒武真人。”

天師府的看門弟子急匆匆地跑來尋找寒武真人韓舞鑫。

韓舞鑫問道:“出了什麽事?”

看門弟子說道:“有一大群人馬正往龍虎山襲來，人數之多我們不好判斷，只能請您定奪。”

“走，出去看看。”

當韓舞鑫張如詩等人出去後，山門外已經站滿了人，半空飛過的鳥兒見到如此氣勢都被嚇得朝一邊飛竄。

韓舞鑫說道:“不知何人造訪天師府，如此匆忙吾等還未做好待客之禮還望見諒。”

這時一群抬著箱子從人群中走出來，將箱子打開，箱子裡裝的全是真金白銀綢緞。

“江湖傳言天師府之女張如詩美若天仙，我知惢宮藍知心特意來天師府為犬子提親。”

沒想到藍知心真的親自帶著人來到天師府提親，但天師府這邊的人好像不是很同意這門親事。

張如詩有跟韓舞鑫說過關於知惢宮的事，於是說道:“天師府是我開派祖師張道陵所建清淨之地，我道教可是名門正派，自古正邪不兩立你覺得此事可能嗎?拋開正邪不談，你手下柳無情屢次三番害我女兒，劉青海殺我丈夫在前後殺我子，這些你又怎麽算?”

“這些並非我的授意，是他們個人所為與我何乾?知惢宮建立至今殺的第一個人就是柳無情， 如果你非得算清帳的話，我可以從你的過去開始算，影滅了韓府，而我滅了影，扶持劉青海上位暗夜，劉青海逼死你丈夫，而柳苑又滅了暗夜，我宰了柳無情，算起來我還幫你報了滅門之仇和殺夫滅子之仇，這些難道還不能抵消你我之間的恩怨?非要算起來好像最吃虧的是我知惢宮。”藍知心說道，“你說正邪不兩立，那麽你有看過知惢宮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嗎?我知道兩孩子兩情相悅不想讓兩孩子的悲劇再一次重蹈我的覆轍，所以我親自來到天師府提親難道有錯?”

兩人都嶄露鋒芒，韓舞鑫說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我們走就是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我知惢宮不會用武力行威逼之勢，我藍知心做好自己就行了，不過我還是要提一嘴，孩子們自己有判斷，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人。”

韓舞鑫問張如詩道:“詩兒，你怎麽看?”

“您來決定吧。”

“藍知心，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考慮，事後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對了，帶著你的這些東西離開天師府。”

“帶都都帶來了哪有帶走一說，這個就當是給天師府修繕用了。”

於是知惢宮的人轉身離去，張如詩不舍的看著藍此笙。

張如詩的內心很是矛盾，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邊是自己無法割舍的愛，另一邊是身為正派的她如果嫁給藍此笙不知道會對天師府以及義帶來怎樣的傷害，而且眼下她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要做。

將鏡花水月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