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今日沒能盡興他覺得非常不爽,想到李燁還敢跳出來阻攔他就更是心裡不痛快。
不過想到等出了奉州之後,對方的小命就任由他拿捏,鄧良心裡也就舒服了許多。
區區練氣四層,也敢與我這個堂堂築基修士作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抱著這個念頭,鄧良在房間內美滋滋的沉睡了過去。
然而一道巨大的聲音瞬間將沉睡的他驚醒。
砰!
他的房門被人用力撞開,隨後一把長刀在夜色下遞來,直取他的咽喉!
身為築基修士,已經修出了神識的存在,鄧良對危機的警兆自是遠超常人,在對方撞開門的時候他就已經麻溜地跳出床鋪。
李燁的長刀沒能奏效,被鄧良及時避開。
當然,他也不指望自己這一擊能夠起到效果。
出完這一刀的李燁頭也不回的掉頭就跑,與他出刀時一樣迅疾果決。
“賊子大膽!”
鄧良尚未看清李燁的面貌對方便逃了,但通過背影他心中也有了幾分猜測,於是迅速追了上去。
整個客棧再次被驚醒,這一次眾人沒敢再出來看熱鬧了,怕又撞到了什麽關於修士老爺的事情。
這個世道對他們這些普通人太不友好,還是老老實實在房間內躺著吧!
鄧良和李燁兩人一追一逃,很快就出了鎮子,來到文弱男子埋他妻子的荒郊野外。
李燁停下了腳步。
這時鄧良也終於看清李燁的背影了,他桀桀一笑:“李典獄,你還真是心善,居然想為那個已經死去的娘們出頭?”
李燁沒有回頭,他聲音低沉,透露出一股寂寞:“他丈夫也死了,在埋葬完他的妻子後,一頭撞死在大樹上,現在屍首還在那裡。”
鄧良自然沒有那個心情去看,他咧嘴笑了笑:“所以……你想為他們報仇?”
他用很誇張的語氣問道:“就憑你這區區練氣三層的實力,也想跳出來逞能當英雄?!”
“呵……”
李燁面對鄧良的囂狂語氣,只是回以淡淡的笑容。
這般姿態令得鄧良覺得非常不舒服,他眸光微眯,朝著李燁一步步走上前:“你知不知道你這副樣子很令人感到厭惡?
明明半點本事都沒有,還學人跳出來做英雄,這就已經讓人很討厭了,現在還在老子面前裝模作樣,你以為你是誰?
要不是寧鳳雪他們看好你,你以為你有站在我面前說話的資格?”
說到此處,鄧良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厭惡,他伸手一探,屈掌成爪,法力湧動間,一隻惡狼魂魄咆哮著殺向李燁。
李燁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強大威勢並沒有慌亂,他不緊不慢的轉過身來,用他那深邃漆黑的瞳孔看向鄧良。
就這麽冷漠地看著對方。
見狀鄧良的瞳孔猛地一縮。
對方的眼神讓他感到了一股由內而外的恐懼。
這是怎麽回事?對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難道是那門功法【長春功】的原因?
但對方不是才修到三層而已……這是三層能有的表現?
鄧良內心隱隱感到一股不安。
在見到李燁伸出手指,從其手指躍出一縷電光,直接將他的攻擊湮滅後,鄧良更加感到不安了!
他不由得連連後退了幾步。
他自然還有其他手段沒使出來,但在見到李燁如此輕描淡寫就破解他的攻擊後,鄧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心中的懼意已是愈發熾盛。
他所有的猖狂都來源於他掌控一切的自信,但此刻李燁的表現已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的自信猖狂這會全都煙消雲散。
只剩下一絲不想承認但卻真實存在的恐懼。
【職業:妖魔】
【進度:7.8%】
李燁看著眼前信息的提示,笑了笑。
“原來你也會感到害怕啊。”
他向後退的鄧良一步步走來。
鄧良強行壓住心中懼怕,他色厲內荏道:“你以為你吃定我了嗎?!
雖然你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隱藏修為,但我不信,就這麽短短時間內,你再強還能搶到哪裡去?”
李燁站定腳步,他嘴角微微上揚:“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好好看看我有多強吧!”
嗡——
李燁身上氣息完全綻放,築基修為的強大氣場毫不掩飾地擴散開來。
“怎麽可能?”
饒是鄧良心中早有猜測,這一刻也忍不住瞠目結舌,對方怎麽可能修為進展如此迅速,才不到幾個月的時間,便突破築基了?
這完全超出了鄧良的想象!
“你……你究竟是怎麽辦到的,這門功法就算能夠變成……你也不該……”
鄧良的眼中滿是荒謬,他怎麽也無法接受, 李燁僅僅只是花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抵上他幾十年的苦功!
“變成妖魔是嗎?”李燁淡淡問道。
“你怎麽知道?!”
鄧良瞪大瞳孔,對方怎麽會那麽快發現這門【長春功】是變成妖魔的功法?
“想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嗎?”
李燁咧了咧嘴,他用極其危險的眼神看向鄧良,一字一句道:“來,殺了我,你想知道的秘密就都能得到答案了。”
望著眼前如妖似魔的李燁,鄧良內心無法否認,他的心理防線已經被對方逼到退無可退。
這種狀態的李燁,讓他深深感到一股恐懼在心中不斷蔓延。
“啊!!!”
鄧良突然大叫一聲,他不接受自己居然被李燁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存在嚇得心神奔潰,哪怕對方是築基修士又如何,他鄧良難道就不是嗎?!
鄧良衝至李燁面前,他以手為刃,鼓蕩法力,刹那間劃出數道白色刃影,呼嘯著衝向李燁。
李燁連連閃避,鄧良的攻擊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在李燁帶來的恐怖壓迫下,鄧良的心神已是慌亂無比,每一道攻擊都沒能形成有效的節奏。
反而處處都是破綻!
鏘!
李燁拔出長刀,夜色下他的長刀閃爍著鋒銳的寒芒。
他朝前一送,在鄧良看似凶厲,實則紊亂的攻勢中,找到漏洞最大,也是最容易擊潰的那一點。
於是鄧良的眼神帶著不可置信的情緒,看向貫入自己胸口的那把長刀。
他的鮮血順著李燁的長刀汩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