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群一行人氣勢洶洶地來到霜葉門前,他親自上前敲響那扇古老而沉重的大門。門後的守門弟子聽到敲門聲,小心翼翼地打開門縫查看。一見是昆侖派的嶽群,他立刻恭敬地將門完全打開,不敢有絲毫怠慢。
“嶽大俠,裡面請。”守門弟子恭敬地引導嶽群等人進入霜葉門。
另一名弟子則飛快地跑向雲逸的房間,氣喘籲籲地稟報:“掌門,嶽群帶著昆侖派的弟子們來了,說是有要事相商。”
雲逸正在閉關修煉,聽到這個消息,他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他不明白為什麽嶽群會突然造訪,難道是父親那邊的安排出了什麽岔子?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走向主廳。
當雲逸走進主廳時,嶽群已經站在那裡等待了。一見到雲逸,嶽群當即行禮道:“雲逸掌門,久仰大名。今日前來打擾,實在是抱歉。”
雲逸回禮道:“嶽少俠客氣了。不知嶽大俠此次前來有何要事?”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警惕和疑惑。
嶽群直視著雲逸的眼睛,語氣嚴肅地說道:“雲逸掌門,我此次前來是為了調查一宗殺人案。根據我們掌握的證據,該案與你有著密切的關系。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調查。”
雲逸聞言心中一驚,但他很快恢復了鎮定。他淡淡地說道:“嶽少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霜葉門一向行事光明磊落,怎會與殺人案扯上關系?如果你有什麽證據,就請拿出來吧。”
嶽群聞言,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小瓷瓶。他輕輕地擰開瓶蓋,一股淡淡的香氣立刻彌漫在空氣中。這股香氣獨特而迷人,顯然不是尋常之物。
“雲逸掌門,您可認得這股香氣?”嶽群將小瓷瓶遞到雲逸面前,神色嚴肅地問道。
雲逸輕輕地嗅了嗅,眉頭微挑:“這股香氣……確實與我霜葉門中的一種特有香料相似。但這又能說明什麽呢?”
嶽群緊盯著雲逸的眼睛,緩緩說道:“這股香氣是在飛雪閣掌門的房間中發現的。而且,據我們所知,這種香料極為珍貴,且製作工藝獨特,非霜葉門中人難以得到。雲逸掌門,對此您有何解釋?”
雲逸微微一笑,神色淡定:“嶽少俠,相同的香料味道並不能說明什麽問題。說不定是飛雪閣掌門不知從何處得到了我派的香料。這世間相似之物何其多,難道僅憑一股香氣就要定罪嗎?”
嶽群皺了皺眉,他顯然並不滿意雲逸的解釋。但他也知道,僅憑這股香氣確實難以定罪。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嶽群沉默了片刻,然後再次開口,語氣更加堅定:“雲逸掌門,您說得沒錯,相似之物確實很多,但這股香氣不僅僅是相似,而是完全一致。更何況,這種香料並非隨處可見的大路貨,而是霜葉門獨有的秘製之物。這一點,您無法否認吧?”
雲逸點了點頭,承認道:“確實,這種香料是我霜葉門的特產,製作過程頗為繁瑣,且材料難得。但這並不能作為定罪的依據。香料可能流失,也可能被贈予他人,甚至可能被偷盜。僅憑香氣相似,就斷言我們與飛雪閣掌門的死有關,未免太過武斷。”
嶽群聽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雲逸掌門言之有理。那麽,敢問掌門,最近是否有人從貴派中取得了這種香料?或者,貴派是否有丟失香料的情況發生?”
雲逸眉頭微皺,思考片刻後回答道:“我們霜葉門對香料的管控一向嚴格,並未發現有香料丟失或被盜的情況。至於是否有人從我們這裡取得香料,這需要進一步查證。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們並沒有主動贈予飛雪閣掌門這種香料。”
嶽群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他繼續說道:“既然雲逸掌門如此說,我們自然會進一步調查。不過,還有一事想請教掌門。據說在飛雪閣掌門遇害當晚,有人看到了一道黑影從貴派方向飛出,直奔飛雪閣。掌門對此有何看法?”
雲逸聞言,眉頭緊鎖:“黑影?這我可從未聽說。我們霜葉門雖然修行劍法,但並不意味著我們會做出如此卑劣之事。更何況,貴派與飛雪閣之間距離不近,即便是我門派中的高手,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來回。這黑影之說,恐怕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嶽群面對雲逸的否認並不氣餒,他繼續拋出一些所謂的證據:“雲逸掌門,我們還有一些其他的線索。有人證實在飛雪閣掌門遇害前幾日,曾與您有過私密的會面。而且,我們發現了這個。”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塊帶有特殊印記的玉佩,那印記正是霜葉門的標志。
雲逸看到那塊玉佩,臉色不變,仍然保持鎮定:“一塊玉佩又能說明什麽?”
嶽群輕笑一聲:“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貴派,掌門還要否認嗎?”
雲逸終於忍無可忍,怒喝道:“嶽群,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堂堂霜葉門的掌門,豈容你這般侮辱?這就是昆侖派的待客之道?!”
正當兩人爭吵愈發激烈之際,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嶽群邀請的各派掌門紛紛到達,卻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崆峒派的掌門玄機子首先發話,他沉聲說道:“二位,我們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樣爭吵下去,成何體統?”
丐幫的幫主喬不斯也附和道:“是啊,雲逸掌門,嶽少俠,何必如此動怒?”
天龍寺的住持枯榮大師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二位施主,請平心靜氣,共同商討解決之道。”
隨著各派掌門的勸解,雲逸和嶽群的情緒都逐漸平複下來。雲逸深吸一口氣,向各派掌門拱手致歉:“各位掌門,是在下失態了。請各位見諒。”
嶽群也收斂了之前的鋒芒,說道:“是在下過於急切,冒犯了雲逸掌門,還請掌門海涵。”
雲逸真人皺著眉頭,看著場中的眾人,然後轉向嶽群問道:“嶽少俠,你今天將我們幾個老家夥都召集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何事?”
嶽群向雲逸真人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對眾人展示道:“諸位掌門,這是我在雲逸掌門的門前發現的一個小玩意兒。”
雲逸真人疑惑地看著那個小瓷瓶,問道:“這是何物?”
雲逸心中一陣慌亂,但他迅速平複了情緒。他知道自己做得非常乾淨,不可能會留下任何線索。於是,他假裝疑惑地問道:“嶽群,你又拿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做什麽?你從哪裡弄到這麽多的玩意兒?你憑什麽就認定了我就是殺害飛雪閣掌門的凶手?”
嶽群微笑著看著雲逸, 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絲狡黠與深不可測,直看得雲逸心裡發麻。
嶽群慢慢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冰冷的箭矢,直指雲逸的心臟:“這裡面裝的,是一滴血。這滴血,是在雲逸掌門的門前發現的。”
他頓了一頓,觀察著雲逸的反應,然後繼續逼近:“而且,經過我們昆侖派的專業人士分析,這滴血與飛雪閣掌門的血——一模一樣。”
嶽群的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嘩然。各派掌門面面相覷,竊竊私語。雲逸隻覺得腦海中“嗡”的一聲,仿佛被重錘擊中。他努力保持鎮定,但額頭的冷汗和微微顫抖的雙手出賣了他內心的慌亂。
“請問,雲逸掌門,”嶽群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這件事,你該怎麽解釋?”
雲逸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此刻的任何慌亂都可能成為對方攻擊的弱點。他抬起頭,迎上嶽群的目光,試圖從中尋找一絲破綻。
“嶽少俠,僅憑一滴血就定罪,未免太過草率了吧?”雲逸緩緩開口,聲音中透露出堅定與不屈,“血跡可能是被人故意留下的,也可能是偶然濺落的。更何況,我並未離開過霜葉門,如何能在飛雪閣掌門遇害時留下這滴血呢?”
嶽群輕笑一聲,仿佛早已料到雲逸的反駁:“雲逸掌門果然能言善辯。但請問,這滴血為何會出現在你的門前?霜葉門駐地離飛雪閣十萬八千裡,請問為什麽飛雪閣掌門的血會出現在雲逸掌門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