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唬我,妖紋鏡已經看過了。”
“他只是吃了我的妖丹,你那破鏡子照不出來。你這弟子的命不要了麽?”素月的匕首已經劃破了道人的脖子。
“太一山弟子以降妖除魔為己任,死得其所!”潘璘也劃破了林藝的脖子。
林藝和那名道人目光緊緊鎖在刀鋒劍刃之上,大氣不敢出一口。
就在這僵持之際,空氣中突然彌漫起絲絲涼意,幾抹墨色的光影迅疾飛舞,化作一條條堅韌的繩索,瞬間將在場的眾人捆綁起來,力量霸道,眾人難以掙脫。
在院子的上空,一個身影輕盈旋轉,緩緩降落。轉來轉去,一直轉個不停。
“行了,別轉了,下來吧!”潘璘不耐煩地說道。
旋轉的身影突然停下,隨後雙腳落地,一個穿著素色布衣的人,輕飄飄地降落在了院子中央。身姿飄然,似雲中飛鶴。
他年紀輕輕,臉龐上透著一股憨厚。他露出微笑,說道:“我這出場到位嗎?”
潘璘不屑地說道:“快給我解開。”
“哦。”那人手中持一支筆,輕輕一揮,墨色的繩索紛紛解開。
“那女妖的不能解開。”潘璘急忙說道。
“青靈子,你怎麽下山來了?”
“我師父遣我來的,你們在此作甚?”
潘璘將此間發生的事一一跟他說了,青靈子逐漸喜笑顏開,一把摟住潘璘的臂膀,笑道:“跟你商量個事,你把這倆人給我吧。”
“憑什麽?”
“嗯......我有一上好的書帖,送你研習研習?”
“真的?”潘璘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不行,這妖女殺了我太一山四名弟子,我回去沒法交代,不成不成。”潘璘面露難色。“你要這女妖作甚?”
“不是我,是我師父要這倆人。”
“少唬我,雲辰師父從不下山,怎會知道有這兩個妖孽。”
“我實話跟你說了,我一個月之前就來到這了,我師父說此處有因果,讓我給他帶回去。我在這溜達了一個月了,就這倆人夠奇怪,你讓我帶走吧,若不是雲辰師父要的人,我再給你送回去便是。”
“不成不成,倆妖孽能有什麽因果,不成不成!”潘連開始不耐煩。
“我一定要帶走,我說話你若不聽,就讓我二師兄來跟你說道說道。”
“我們走!”潘璘招呼了眾弟子,魚貫而出。
一道人低聲問道:“怎麽突然就走了?”
旁邊一人答道:“若碰到抜仙台老二,跑就對了。”
林藝和素月不明所以,待眾人走完後。林藝突然上前一把抱住青靈子,對素月喊道:“就剩一個了,我拖住他,你快跑啊!”
素月歎了一口氣,把匕首扔到地上,默然蹲下收拾自己的傷口,淡淡地說道:“跑不掉的。”
“你要帶我們去哪?”素月冷冷問道。
“抜仙台。”
素月不知道那是什麽去處,但是她知道她的命暫時保住了。
“等我收拾一下。”
一會兒功夫,素月身著一襲粉色長裙出現,頭髮扎起,清麗絕倫的臉上透露出利落和冷豔。
“走吧。”
青靈子望向林藝,林藝指著自己問道:“我也要去嗎?”
“當然,你肚子裡有我的妖丹,若離我太遠,我就會死,這位高人應該不想讓我死吧?”素月高傲地望了青靈子一眼。
三人坐上了昨日林藝偷來的馬車,青靈子駕車,林藝素月坐在後面。
林藝盯著默然的素月,俊秀的臉龐上透著茫然,問道:“就這麽跟他走了?”
“別想了,在他這逃不掉的。你靠我近些。”
林藝靠了過去,清新宜人的氣味傳了過來,讓素月覺得十分安逸。
“你喜歡我?”
素月瞪大眼睛望著林藝。
“的氣味?”林藝指指自己的身上。
素月點點頭。
林藝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睛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像星星,像晨風,俊秀的臉上此時變得十分溫柔可愛,讓素月感到無比的溫暖與舒適。
三人駕車一直行駛了許久,夜幕悄然降臨,青靈子帶二人就地休息。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素月看到一臉不悅,問道:“小賊道,幾時能到啊?”
“嘿,你個妖女,你該叫我為青靈真人,知道不?”
素月“呸”了一聲:“年紀輕輕的,學人家叫真人,害臊麽。”
“你這妖女,找打麽?”
“來啊,有種打死我,倒要看你怎麽交差?”
青靈子指著素月,憤憤不平,但一時卻說不出話來。
“什麽荒郊野嶺的地方,讓姑奶奶睡哪裡?不小心睡死過去怎麽辦?”
青靈子咽下一口氣,氣鼓鼓地說道:“姑奶奶,您且將就一晚,明日一定給您討一個好住處,怎樣?”
深夜子時,林藝再次發出痛苦的嘶吼,素月施法壓製。青靈子一旁看得驚奇,素月示意他來施法,但青靈子卻絲毫感受不到妖丹的氣息,素月這時明白看來只有自己才能壓製自己的妖丹。
又走了一日,青靈子說話算話,駕車來到成州太安鎮,尋得鎮子上一處客店住下。
三人落座,青靈子喚來店家,說道:“店家,我這裡有些十分管用的符籙,與你交換一些餐宿費如何?”
店家往旁邊吐了一口瓜子皮, 指了指梁上,不屑地說道:“用不著您嘞,瞧瞧那裡。”
三人望去,一張金光閃閃的符籙懸在梁上。鐵畫銀鉤,筆走龍蛇,十分精妙,看得青靈子連連稱奇。
“這符籙是何人所做?”
“蒼松道長。”
“蒼勁有力的符道,不愧蒼松之名,在哪裡可以見到這位道長。”
“見不著,道長神出鬼沒的,沒有居所。”店家又吐一口瓜子皮。
店家雙手攤到桌子上,問道:“你們有錢沒有啊?”
青靈子渾身摸了又摸,掏出了幾個銅板,尷尬一笑。
“小二,上一壺茶,喝完就讓他們走。”店家拿起銅板,朝一名跑堂喊道。
素月故意大聲歎息一聲,說道:“得了,又得風餐露宿哩。”
林藝默默地從懷裡掏出來一兩碎銀,歎息一聲:“在外還得靠自己。”
素月驚訝地盯著他,林藝平淡地說道:“昨天酒樓裡順的。”這小子被人打還忘不了順手牽羊。
林藝仍然在瞧著頭上的符籙,問道:“這符有什麽用處?”
“似乎是太平符吧。”
“感覺怪怪的!”林藝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林藝跟店家囑咐道:“店家,晚上若是聽到什麽動靜,不要奇怪,莫管就是了。”
店家朝林藝素月瞄了一眼,眼睛一挑,笑道:“懂,懂,小老兒也是過來人,俺們都睡得死,放心吧。”說罷拿著錢轉身離去。
林藝素月對視一眼,同聲問道:“他懂什麽?”